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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任务

 

“佛祖其实是在以身传法,以身渡人。”

和尚欣慰地笑了,抬头问其他人可也想试试?

有两个见此,立马同意了,另一个还要再做考虑,而弦月,已经悄悄退到了门边,她想先试试能不能打开门。

明明看着没有上锁的门,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拉不开,弦月心知不妙,正要再想办法,一和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姑娘这就学明白,想走了?”

不等弦月回答,和尚便又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了门上,“姑娘浑身带煞,眉眼含春,定是被狐狸jg附身了,就让我帮姑娘升yan挡煞,渡法挡灾吧。”

弦月挣扎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张大脸向自己靠近,就在她想要狠踩他脚之时,突然一声闷响炸在耳边,就见面前和尚脑袋开了花,一块锋利的瓦片从他光秃秃的头顶砸进,斜斜从左眼眶刺出,眼球爆裂,溅了她一脸混合着脑浆的血。

弦月惊恐地瞪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好似消失了,直到鹤龄从房顶跳下来,她才回过神来,发觉屋里的和尚全都被鹤龄用瓦片开了瓢,鲜血混合着脑浆溅了满屋,其他那几个姑娘被吓晕了两三个,剩下一个在一边哭一边叫,弦月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了鹤龄怀里。

等再醒来,已经到了外面,弦月赶紧擦了擦脸,才发现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g净了,只是腿还是软得厉害,需要鹤龄搀着。

“你是怎么发现房顶能进的?”弦月问他。

“你刚进去时,我在外面能够听见你们的交谈声,等和尚拿画出来的时候,你们的声音突然消失我便意识到了不对,想要冲进来,发现门窗怎么也打不开。用了许多办法在门窗上,等想到房顶,从上方ch0u开瓦片,就看见你被人按在门上,我下意识就砸了一块瓦片过去。吓着你了吧?”

“嗯,还好你在。”弦月尚有余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随即又道:“这十方庙可真够烂的,主持空蝉圣僧偷人,关门弟子杀人,手下弟子j人,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那空蝉圣僧还是国师呢。”

说完,弦月又想起其他那些个姑娘,连忙问鹤龄她们哪去了?

“送出去了,我让她们保密此事,那些和尚的尸t多久能被发现,就看他们封门的法术有多厉害了。”看弦月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鹤龄便将她背了起来。

“你说佛祖究竟灵不灵呢?灵地话为什么还保佑他们这种人呢?不灵地话,他们怎么又会法术,怎么又能用佛经驱邪呢?”

弦月搂着鹤龄的脖颈,说话时,温热的呼x1喷洒在他0露出来的后颈,shsh的,热热的,一阵风吹来又凉凉的,有些痒。

鹤龄也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幸好刚刚那群和尚没有封住屋顶,不然她可就要吃亏了,要是她受了欺负,且不管他们是佛是魔,他都得屠了这十方庙不可,到那时,他肯定是魔。

许是这几天被她g得火气太旺,鹤龄觉得自己的脾气愈发地大了,这是做暗卫的大忌,绝对不能冲动行事。

入夜,两人回到客栈歇息,鹤龄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黑了一半,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杀了人的缘故。

弦月将自己腕上完好的手串给了他,自己则戴上黑了一半的手串,她觉得自己有鹤龄保护,在手串全部变黑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看鹤龄又要用椅子搭床睡觉,弦月赶忙喊住了他,“别麻烦了,你睡床上来吧。”

弦月往床里面挪了挪,示意他shang来。

高床软枕,美貌佳人软语相邀,这谁能够拒绝?可鹤龄还是忍着冲动拒绝了:“这不合规矩。”

弦月委屈道:“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还都是那些和尚的惨状。”

以往便是做个噩梦都会怕得睡不着,经过逃难出来和小渔村那几天,她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许多,然而今儿面对面看见个活生生的人si在她面前,她还是怕了,心里一直还突突地。

果还是个娇娇儿。鹤龄在心里吐槽,心里却是莫名开心,只是他还真不敢shang,唯恐将事情弄得更糟,到时候阉人一事被发现,不仅没讨着好,反倒是又落了个埋怨。

鹤龄坐到床边,让她挨着睡,弦月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挨着还不够,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着才算安心。

鹤龄不自觉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掌看了看,他们两人的手可谓是两个极端,一个又粗又糙,一个又白又neng,握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不搭,也是,怎么会搭呢,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而他只是个粗人武夫罢了。

这个念头冲散了鹤龄刚刚的欢喜,随即又想,她以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现在亡国了,她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更甚至b普通人还要不如,若不是他有良心,有道义,她早在城破那日就si了,要不就被人给糟蹋了。

她现在孤身一人,毫无反抗之力,就算他此时将她给j了她也无可奈何,说不定还会主动迎合讨好,求着他帮她寻找神砖呢,就像刚刚求着他shang陪她睡觉一样。

光是想想她光着身子跪倒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鹤龄便觉得腿间发热。

突然地,腕上一疼,鹤龄顿时收回了神思,低头看去,只见手腕上刚刚换过的佛珠又黑了两颗。

鹤龄才发现,自己刚刚好似被邪祟影响了,若不是佛珠抵挡,他不定会对弦月做出什么事来。

鹤龄深呼x1了一下,ch0u回了被她握住的手。

弦月已经睡了,鹤龄盯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了许久,最后喃喃道:“哪舍得欺负你这娇娇儿,顶多……顶多……”把你亲哭……

鹤龄伸手0了0她粉嘟嘟的脸颊,别说亲了,就她这neng脸,掐一下都能哭很久吧?

鹤龄胡思乱想着,弦月在梦中也不安宁,心慌慌地不停地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站在大雄宝殿之中,前面是巍峨的佛像,威压地注视着房中所有人,在她身旁是无数对交缠着男nv,男的是和尚,有的脑袋开花了也还在疯狂地耸动着下t,每一下进出,都会晃荡出不少鲜血和脑浆,有的肚子被剖开了,内脏哗哗流了一地,只剩下一截肠子在里面,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前后晃悠,而鹤龄似乎是不见了,她哭着一直在找他,可不管她怎么呼喊,鹤龄都没有应声。

忽觉腕上一疼,她从梦中惊醒,看手上,佛珠又黑了一颗。

弦月没想到睡个觉也能被邪祟影响,看来除了及时更换手串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付了。

这一晚上,弦月和鹤龄都没睡好,隔壁的段维新更是,他梦里尽是八夫人两个丫鬟si不瞑目的眼睛,他没有人陪着睡,猛地发醒过来反倒是真见了鬼,那si去了的八夫人站在他床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啊啊啊!有鬼!有鬼!”

段维新尖叫着往床里面躲,还不忘求饶说道:“杀你的是元吉和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缠着我呀!”

“元吉法力高深,我靠近不了他。”

八夫人向他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只想让他帮她见见空蝉圣僧。知道没有危险,段维新才渐渐平复下恐慌的心情,反问她:“你是不是和空蝉圣僧有一腿?”

段维新说得直白,好在八夫人未曾介意。

“我们是真心相ai的。”

八夫人此话一出,段维新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元吉和尚为什么会杀你灭口?他要是真的ai你,又怎么会让元吉和尚害你?你不会以为元吉和尚是自作主张杀你的吧?”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再见一面又能改变什么?段维新好不容易保住x命,哪肯再为了她去送si。

“不会的,我与他缘分天定,他要是不喜欢我,堂堂活佛圣僧,又怎么会不顾清规戒律,破戒与我欢好,肯定是元吉自作主张的,肯定是的!肯定是的!我一定要问清楚!”

八夫人被段维新的话语刺激到了,越说越激动,方才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变得扭曲,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扭曲了起来,恍惚间,段维新好似看到了一个约莫四五岁大小的nv孩在哭。

原来是nv孩与父母去庙里上香时,不小心碰坏了别人供奉给佛祖的祭品。

那是两幅花费两月才剪出来的佛祖图,价格虽然不贵,但别人觉得这是坏兆头,揪着她爹娘要说法。

父亲气极了,啪啪给了她几个耳光,母亲也在不停地训她,他们的吵闹声引来了个和尚,父母赶忙拉着她跪拜,她才知道这就是父母口中常念叨的空蝉圣僧。

她忍不住抬头看,泪眼婆娑中,她没能看清空蝉圣僧的面容,只看见他身上穿了件红红的袈裟,戴着一串b她手腕还粗上许多的佛珠,yan光透过门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金光。

空蝉圣僧没有责怪她,不仅施法给她治好了她红肿的脸颊,还帮她与那人讲和,免了赔偿。

那之后她也学着剪纸,剪佛祖的像,她觉得空蝉圣僧肯定就是佛祖的样子,等她学好之后,就给空蝉圣僧剪一幅画像以表感谢。

只可惜,在她才刚学会剪纸不多久,就搬了家,搬到了十方城,等再见着空蝉圣僧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林大人的八夫人。

那是她第二次见空蝉圣僧,却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才知道他和佛祖一点都不像,他眉眼jg致如画,气质出尘绝世,好似天边月,又似林间风,狠狠拨动了她的心。

段维新猛地清醒,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到了八夫人和空蝉圣僧的往事。

“从你记忆中来看,空蝉圣僧不像是会和人g搭成j的人,你们后来是怎么好上的?”段维新突然起了好奇。

八夫人不知该怎么说,索x还是让他继续看自己的记忆。

建庙之初,空蝉圣僧住在衙门里,她经常会去找空蝉圣僧聊聊佛经,谈谈人生,一来二去地便也熟络了起来。

有一日,她拿着剪纸又去找了空蝉圣僧,低头剪纸之时,空蝉圣僧看到了她脖颈上的两处淤青,好奇问她是怎么了,她面上一红,轻轻告诉他:“昨儿伺候林大人时留下的印子。”

他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痕迹,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蝉圣僧脸上竟也起了红晕。

“倒是忘了,你已嫁作人妇。”他故作镇定,说完施法给她抹去了脖颈上的吻痕,一如多年前给她治疗脸上的红肿,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扯开了衣裳,露出x口上更多的吻痕,“这儿也有,圣僧好人做到底,一并帮我治了吧。”

空蝉圣僧脸更红了,撇过头去,让她赶紧将衣裳穿起来。

她没有听,反问空蝉圣僧:“se即是空,空即是se,既然空空,圣僧为何会脸红?为何撇过头?”

空蝉圣僧一想也对,于是又转过了头,“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在理,本来空空,又何须避讳,看来本座修行还不够。”

说完,空蝉圣僧又恢复了原先地镇定自若,帮她治好了x前的点点吻痕。

与林大人短粗的手不同,他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触在身上也有着别样的感觉,于是她又说:“圣僧修身已经圆满,现下还需修心,弟子不才,愿助圣僧一臂之力。”

空蝉圣僧也觉得她说的没错,修身为下,修心为上,遂同意了她的提议,于是从那时起,她再去找空蝉圣僧,便不再是聊佛经,谈人生,而是与他说起了她与林大人的房中事。

她说的很详细,有时候说得兴起,还会脱了衣裳,在他面前演示给他看。

他还是会脸红,还是会语无l次的念阿弥陀佛,只是每次都还是忍了下来,帮她收拾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蒲团。

他们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十方庙建好。

当时为了庆祝十方庙建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庙会,庙会上,许多人扮演神佛游街出行,她也做了个飞天仙nv的扮相,抱着琵琶在他面前晃悠了半天,只等着他一句夸。

他知道她的意思,却只做没看见,等没人的时候才与她说了句:“你扮的哪是仙nv,明明是妖jg,快些换了吧。”

他事情多,才刚说完就又来人了,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直憋到半晚,大家都入睡的时候才找到机会溜进他禅房里与他说:“我白日里是仙nv,一入夜就做妖jg,其他人r0u眼凡胎发觉不了,只有圣僧慧眼如炬,才能识破我的真身。”

“你今夜不用陪林大人?”

“今日既做了妖jg,当然更想要吃圣僧的神仙r0u。”

她钻进空蝉圣僧的被窝里,贴在他x膛上,“今日圣僧还忍得住吗?”

“当然。”空蝉圣僧将她推开,她也不恼,哼哼道:“我就知道吃不着,还好我自个儿备了好吃的。”

她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厚厚的糖浆包裹住红se的山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将糖葫芦塞到空蝉圣僧手上,然后撩起裙摆,露出sh润的x儿,说:“烦请圣僧喂我一喂。”

糖葫芦一颗一颗被喂进去,撑满了她细小的r0u道,内里的阻力和紧致透过糖葫芦传到他手上,红的糖,粉的r0u,一松一紧春染露。

糖衣慢慢被她的t温融化,混合着她本身的浪汁儿缓缓流淌,她sheny1n着,喘息着,迷蒙中看到他看得极为认真,不禁掰着x儿逗他:“糖葫芦好吃的紧,圣僧是不是也想吃吃?”

不过是逗他的戏言,以往也常这么做,却不料他这回真的埋头到了她的腿间,吃了一颗露在外面的糖葫芦。

一颗接着一颗,很快露在外面的就被他全吃完了,他却还没有停,嘴唇贴上她的x儿,舌头挤进她的x儿,g弄着那被她xr0u咬得紧紧的糖葫芦。

世人敬仰的空蝉圣僧竟然在她胯间贪吃糖葫芦……她觉得他一定是疯了,而她b他更疯,她夹着他的脑袋,ga0cha0了一波又一波,差点儿将他溺si在她胯间。

那一夜,空蝉圣僧吃到了糖葫芦,而她吃到了神仙r0u,空蝉圣僧留存了百年的元yan真jg,一滴不剩,全都被她吃下了肚,那之后,他们一有机会就会疯狂jiaohe,抵si缠绵。

看完八夫人的记忆,段维新不禁佩服道:“我以为我风流一世已经够会玩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成了如今这样?”

“十方庙建起,妖魔鬼怪却还是压制不住,他的灵力也隐隐有些衰退,再也没能收到佛祖的启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背叛佛门,背叛佛祖的下场,他说我是他的劫难,于是他开始疏远我,开始为自己的过往赎罪,以求佛祖显灵,还十方城安宁。”

“然后你为了见他,故意撞邪,再请他驱邪。”

八夫人点点头,一开始他还会来,次数多了,也就明白了她的把戏,不再亲自上门来为她驱邪,另遣了个弟子来帮她驱邪。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林大人的八夫人,他是万人敬仰的圣僧,你们私通本就要天打雷劈的,你竟然还这么纠缠,也难怪元吉要动手杀你。”

段维新为她不值,又觉得她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活该。

“我也知道不该纠缠,可是我忍不住,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没有r0u身,我根本靠近不了他,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八夫人神情有些癫狂。

段维新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年迈t弱,我si的时候,你又在我身边。”

段维新暗骂了一声晦气,随即又想到什么,问她:“是你帮我从那间房里逃出来的?”

八夫人摇摇头,她那时刚si,还处于混沌之中,根本没法帮他。

“我当时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和尚在窗户外面,应该是他救的你。”

“哪个好心人,竟然做好事不留名。”

段维新觉得是自己福大命大,绝对不能再去冒险,不过他可以另给她找个人帮忙,于是,他去隔壁敲响了弦月的房门。

待听完八夫人的遭遇,弦月觉得救段维新的和尚大有可疑,昨儿个她亲自经历过被关在房中,禅房房顶高,一旦门窗被施过法咒,不论里面的人如何喊叫救命,外面的人也察觉不到,几乎可以排除是路过的和尚无意发现,搭救他的可能。

如此推断,搭救段维新的和尚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按照八夫人说的,她和空蝉圣僧来往非常隐秘,空蝉圣僧会做法术,连她身边丫鬟都不清楚他们有所私通,除非是他们本人将此事告诉别人,八夫人不识得那和尚,可如果他是空蝉圣僧的人,又不可能会放过段维新这个活口,或许只有找到他,才能清楚究竟。

弦月看不见八夫人,让段维新转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八夫人远远站着说:“你们只需要将佛珠手串取下,让我附身上去就行了。”

“弦月姑娘,你们也知道,我本来就中了咒,身t远不如常人,再被她附身,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完了。”段维新说着,还故作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明知他是装的,弦月想了想,还是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问八夫人能不能上她的身。

这下鹤龄不同意了,要上身也该是上他的,哪能让弦月冒险。

弦月有自己的考量,段维新不适合被附身,而鹤龄不能被附身,他最好还是保持清醒保护她。

鹤龄没有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弦月忽然变了个神情,眼中的清澈不见,多了几分成熟的娇媚。

以免被人发现,他们没有从十方庙大门进去,而是从衙门侧门进的,打算通过衙门进到十方庙中。

衙门里已经收到八夫人的si讯,此时正在给八夫人准备后事,至于那两个丫鬟,只说是义仆,追随主子去了。

听见下人谈论她的身后事,八夫人驻足听了一下,许是有所感触,她不禁与身后的鹤龄说:“那年我父亲经商失败,将我送做了林大人的八夫人,同是那年,祥云和椿草家里收成不好,也被家里卖进了林府做丫鬟,卖身钱刚好够上租赁田地,征收赋税的钱,没想到……是我连累了他们。”

说起她们,八夫人眼泪有些失控,鹤龄静静听完,面无表情地递了块帕子给她,“别哭了,伤眼睛。”

八夫人意外于鹤龄的安慰,轻声道了句谢,鹤龄却说:“别误会,你现在用的是我家小姐的身t,你哭完走了,伤得是她的眼睛。”

……

“你对你家小姐还真是忠心耿耿。”

被他一怼,八夫人刚刚悲伤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只得又继续往十方庙去。

“我职责所在。”

八夫人对寺庙熟悉,知道哪条路更为隐蔽,轻易避过了来往行人,一路到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房门关着,元吉守在门口,或许是不想出现什么差错。

八夫人怕被元吉发现,于是便与鹤龄打商量:“你能不能帮我将他引开?”

鹤龄不g,“你见了空蝉圣僧情绪肯定会有所失控,我得寸步不离跟着,以免你伤了,害了我家小姐的身t。”

“你放心,我不会的。”

“你怎么保证?八夫人,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跟着你来,只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身t。”

鹤龄油盐不进,不管八夫人怎么威b利诱,他都不答应去引开元吉,就在两人要吵起来之时,又来了个和尚,叫走了守在门口的元吉。

和尚有些眼熟,八夫人认出他就是昨日出现在窗边,救下段维新的和尚。

“他似乎是来帮我们的。”或许是听了弦月一番分析,八夫人现在也觉得和尚可能是来帮她的。

趁着元吉不在,八夫人赶紧溜进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空蝉圣僧好似一晚上苍老了十来岁,眼角也生出了皱纹,面上已经没有了昨日驱邪时的jg气神,他听见声音,睁眼看来,认出了附在弦月身t的八夫人。

“你,你怎么来了!”空蝉圣僧有些错愕,“我不是给你超度了吗?”

“不问清楚,我si不瞑目,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空蝉圣僧怎么这么狠心,竟让元吉来杀我灭口?”

“是元吉……”空蝉圣僧想要解释,可事已至此,解释也没用了,他只能劝解她离开,“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你赶紧去投胎转世吧,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错?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吗?”

八夫人情绪又开始有些失控,连带着空蝉圣僧也有些失控,“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招惹你,不该被那串糖葫芦迷了心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既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不去si?你去si啊!去si啊!!去si啊!!!”

八夫人吼得脖颈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鹤龄看不过眼,提醒她小声点,不是自己的身t不心疼是吧?

八夫人被鹤龄按住了,可话已说出,那空蝉圣僧就好似中了咒一样,低低呓语:“好……好……我去si,我陪你一块儿si……”

说着说着,空蝉圣僧突然冲出了房门,八夫人想要跟上,被鹤龄拦了,空蝉圣僧情况不对,他不愿八夫人再用弦月的身t去做冒险。

于是八夫人离开了弦月的身t,自行追了过去。

待鹤龄将弦月从昏迷中唤醒,空蝉圣僧与八夫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当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两人赶紧出门,就见所有人都看着佛塔的方向。

一抬头,他们看见空蝉圣僧站在那佛塔之上,而八夫人,一脸惨白,身形扭曲地趴在空蝉圣僧的背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空蝉圣僧猛地朝前一跃,跳下了十三层高的佛塔。

空蝉圣僧si了,头也摔扁了,红得发黑的鲜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堂堂活佛圣僧,竟然被鬼怪杀si在佛塔前。

这一日,十方城所有人的信仰都随着空蝉圣僧的si而化作了灰烬,十方庙头顶笼罩的祥云被风吹散了,佛光也变做了血光,天地好似一瞬间就没了颜se,日光印照在每个人脸上也尽显得灰败,那一刻,所有人手上的佛珠手串全都变做了黑se。

“佛国亡了……”弦月轻轻说道:“以后妖魔鬼怪再出来为祸人间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弦月的问题,他们同样有此担心,空蝉圣僧都si了,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空蝉圣僧与八夫人的风流韵事不知被谁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因为始乱终弃而被nv鬼索命的,再然后,其他和尚j1any1n掳掠,烧杀抢夺的事情也被t0ng漏了出来,一时间,和尚成了人人喊打的人,即便是官府出面,也未能阻止。

此时,许多人才发现这所谓佛国,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和尚们利用他们对佛祖的信仰,对妖魔鬼怪的惧怕,一步一步地暗示,蛊惑,教化他们,让他们盲目的尊崇,臣服,从而达到为其当牛做马还毫无怨言的目的。以往他们认为的妖魔,许多都是不满被和尚奴役的人们,而被他们磕头跪拜的和尚才是披着袈裟的恶鬼,一点一点地蚕食他们的血r0u,敲骨x1髓榨g他们最后一点价值。

“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在见识过寺庙黑暗之后,弦月再念起当日八夫人中邪时说的话,突然明白了善恶不分,颠倒鬼神这一句话。

对此段维新表示见怪不怪,“权利在手,是人都得贪,和尚如此,其他各行各业的人也全是如此,只有弱者才会喊冤,殊不知这世上本就是弱r0u强食的。”

不可否认,段维新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弦月还是不能完全认同,总还有赤子之心的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理与公平吧。

弦月心中想起了一个人,或许找到他就找到神砖了。

弦月叫上鹤龄打算再去十方庙转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搭救段维新的和尚。

短短几天时间,金碧辉煌,香火旺盛的十方庙已经被人洗劫一空,曾经求神拜佛的清净地已经成了审判和尚恶行的刑台,随处可见g涸发黑的血迹和一些被野猫野狗啃食过的碎肢残骸。

大雄宝殿当中的佛像也尽数被人腰斩,佛像上的金箔也全都被人抠走,只留下斑驳的佛身还在,而旁边,原本挂着佛像,写着佛经的墙上也被人写上,画上各种w言hui语:娇娇倾国se,缓缓步移莲,打从庙门过,佛祖也弃禅。只叫那观音看门,金刚望风,十八尊罗汉帮忙推背,三十二诸天协助扶腰,尽耍得气喘微微,香汗交流,筋麻骨软,魂消魄散。好一出佛祖降恩,好一场如来降魔。

弦月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信仰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随即,弦月又想起天机的话,人善成佛,人恶成魔,人之念可撼天地,看这架势,此处的人都要成魔了。

弦月二人在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和尚。

“那和尚可能已经走了吧。”鹤龄与弦月说。

“不会的,他蛰伏这么久,好不容易利用八夫人将空蝉圣僧拉下马,现下肯定会留在这儿,亲眼看着空蝉圣僧一手建立起来的净土佛国如何被毁于一旦的。”

弦月站在庙里环视一圈,看到了远处矗立着的高耸佛塔,正是空蝉圣僧跳楼身亡的地方。

“再去那边看看吧。”

空蝉圣僧si亡的血迹还留在佛塔门口,门里面,每一层的佛像也都被祸了,贡品滚落一地,角落里的已经生出了霉菌。

一路往上,在最高层他们看到了一个和尚,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他站在窗前,俯瞰着整座城池。

“你们在找我?”不等弦月开口,和尚便转身与他们说了话。

“毅王殿下别来无恙。”

“你认识我?”

弦月摇摇头,“不认识,我只是猜测,我觉得毅王殿下当初会下令将封地里的寺庙全部拆除,僧人和尚全都赶去别处肯定不止是一个梦那么简单,或许是早已经发现了寺庙当中的龌龊行径,才会那么大动g戈,只可惜当时天时不对,地利有差,思虑不周,才会失败。”

“我以为世人皆愚钝,想不到,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毅王似有些欣慰。

“我能听听你当初拆除寺庙,驱赶和尚的原因吗?”

“那是一桩b空蝉私通有夫之妇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与寻常百姓一样,毅王自懂事起就被送进了寺庙里学佛,只不过他因为身份,一直跟在空蝉圣僧身边学习,那时候,在他心目中,空蝉圣僧与佛祖在他心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若不是身份不允,他也会追随空蝉圣僧一起出家为僧。

封地赐下,他与家眷一同赶往十方城,路上,他逢庙必拜,路上休息也多是在庙里落脚,与当地主持共研佛法。小地方的主持b不得空蝉圣僧的境界,有时候的话语更是有些可笑,他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何不对,毕竟国师只有一个,其他人如何能够企及,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准备寻si的人。

那人叫马谦,才十六岁,是汨泉寺的俗家弟子。

他不明白马谦为何年纪轻轻就要寻si,于是好奇询问了一下。

马谦没有认出他是毅王,只以为是路过的好心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活不成了,我得罪了汨泉寺的方丈,现在不si,等被他们找到,就会变ren人喊打的妖魔。我si了不要紧,就怕连累了我的家人。”

汨泉寺的方丈叫做望勤,他昨儿才和望勤探研过佛法,实在无法将慈眉善目的望勤与马谦口中的望勤方丈重叠起来,他觉得马谦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昨日空蝉圣僧的高徒,毅王殿下居住在庙里,师兄们都忙着接待贵人,为灵童送饭的活儿便落到了我头上。我送饭时忘了关门,让灵童溜了出去,不小心冲撞了毅王殿下。”

毅王没想到此事还与自己有关,他昨儿在院子里与望勤聊天时,确实看见了几个小娃娃,他们各个穿着红肚兜,戴着虎头帽,看着像是年画娃娃一样,不过还不等他招手让他们过来,他们就被门口的和尚给抱走了。望勤告诉他,那些孩子庙里养的几个灵童,以鲜花露水为食,不曾沾染世间浊气,由他们来为百姓祈福,效果甚佳。

“就这么件小事,竟也值得你寻si觅活的。”毅王很不能理解。

“你不知道,方丈为了不让灵童沾染上世间俗气,常年将灵童们关在佛塔里,只有方丈和有所修为,已经开悟的师兄才能进去与他们接触。”

“这么严格吗?”

毅王突然对灵童祈福起了好奇,不禁追问灵童在庙会上是怎么为百姓祈福的,谁知马谦却说从来没有见过灵童会在庙会上为百姓祈福,方丈养着灵童,只是为了修习更加高深的佛法。

马谦与望勤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让养灵童一事多出了几分古怪,为了弄清楚真相,毅王决定乔装打扮一番,随马谦又回去汨泉寺瞧瞧。

汨泉寺僧众果然在寻找马谦,有僧人已经去过他家了,似乎再找不到,就要动用法术了。

知道自己逃不过去,马谦将一把钥匙给了毅王,他说:“这是铁门的钥匙,三更之后再上佛塔,你会看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说完,便主动自投罗网被他们抓住。

毅王此时才发现,这一切好似是马谦安排好的,马谦是故意引他来调查灵童的真相的。

当天晚上,毅王与侍卫悄悄0进了佛塔,每一层都供奉了一个佛像,长燃着香火,唯有最上面一层在楼梯上弄了一道铁门,用铁链牢牢锁着。

毅王用钥匙打开铁门,走到最上面一层,透过窗户,他先是看到了一尊童子像,然后看到了望勤方丈,他坐在童子像面前的蒲团上,一手拿着一锅r0u汤,一手端着一盆糕点,而灵童们就像是小狗一样围在他身旁。

毅王注意到,这些灵童男的nv的都有,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肚兜。

望勤说:“不听话的人会被做成r0u汤,你们乖,没有跑出去,这是奖励给你们的。”

望勤逗小狗一样,将点心往空中抛,让他们张着嘴去接。

才五六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侮辱,互相争抢着糕点,抢不过的就跪在地上t1an舐掉落的碎屑。

等喂完糕点,望勤从中挑了个灵童说:“今儿就由你来给本座点香吧。”

被选中的灵童,熟练地从他袈裟中掏出黑紫se的y物,张嘴hanzhu了顶端,其他灵童则是又退到了一旁,围看着这一切,而望勤,他拿起一旁的勺子,大快朵颐地吃起了手中的r0u汤。

望勤吃的很香,r0u汤的诱人的香味g得灵童们直咽口水,他们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锅r0u汤是用他们曾经的同伴煮的,亦或许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毅王没有想到望勤竟是个这么禽兽不如的东西,一怒之下,他踹开了大门。

人证物证俱在,他想要将望勤扭送去官府查办,却是忘了望勤会法术。

他们这儿的规定,在寺庙学佛的孩子只能算作俗家弟子,平日里学学佛经,只有成年以后被选定成为真正的和尚之后才能学习法术。

毅王佛法jg深,却是不会法术,仅凭他和侍卫,根本就不是望勤的对手,两人很快就被望勤给弄晕了,等第二日醒来,他们已经到了汨泉寺的厢房里。

望勤说他们昨夜不知怎么晕倒在了寺门口,被守门的和尚发现才抬了进来。

毅王不信,于是又找去了佛塔,铁门还在,童子像还在,而灵童却都si了,望勤说凶手是马谦,马谦失职放出灵童,被杖责三十,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灵童害的,盛怒之下,堕入了妖魔道,趁着大家不备,提刀上到佛塔,将那些个灵童全都杀害了,幸而被人发现地早,才没有伤害到更多的人。

望勤言之凿凿,又有寺中其他和尚作证,若不是昏迷的侍卫同样记得昨晚的事情,他怕是真的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可是记忆没法向世人证明,他根本没法证明马谦不是凶手。

一切就像马谦向他哭诉的那样,得罪了方丈,活不成了,若不自尽,就会变ren人喊打的妖魔。

他不甘心一切就这么结束,他找到衙门,要求县官去查处汨泉寺。

县官不敢,他不敢得罪望勤,宁愿丢了乌纱帽也不敢派人去查。

县官说:“望勤是空蝉圣僧指派到汨泉寺做方丈的,王爷说望勤方丈残害百姓,囚禁幼童,可是在说空蝉圣僧识人不明,善恶不分?”

他才知道要查办望勤,远远没有他想的简单。

县官劝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望勤若真做了恶事,自有佛祖惩治,自有天收。”

难道真的只有等佛祖显灵才能将他惩治吗?可如果佛祖真的有灵,为什么会让这种龌龊事在庙里发生?望勤的所作所为,与妖魔鬼怪有何不同?恶鬼已然披上袈裟,受万民拥戴,满殿神佛为何视而不见?

那一刻,他多年以来的信仰开始摇摇yu坠,他将此事写成书信,让人送给空蝉圣僧,他希望空蝉圣僧能够来此主持公道,来帮助他重塑信仰。

空蝉圣僧没有来,只是差人将望勤叫了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望勤回来不多久便圆寂了,他的r0u身被塑成r0u身佛,与汨泉寺历代圆寂的主持摆放在一起,供百姓敬仰参拜。

他明白空蝉圣僧是为了维护寺庙名声才出此下策,可他看到被蒙骗在鼓里的百姓虔诚参拜望勤,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凭什么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还能t面si去?他凭什么还能接受百姓的敬仰参拜?于是他冲上前去,将望勤所作所为公诸于世,然而大家都不相信,反而觉得他是被妖魔附身,故意损害汨泉寺,损害望勤的名声,纷纷朝他吐口水。

“我那时才意识到,空蝉圣僧其实和望勤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心中无禅,颠倒鬼神,他们才是真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就算现在说起,毅王依然止不住愤怒。

“所以到封地后,你下令拆掉封地里的所有寺庙,驱赶走了所有僧人?”

“没错。”

毅王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年纪小,处事不多,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赶走他们就好了,殊不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那些个披着袈裟的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是他们故意弄来的?”弦月还以为是神砖引来的。

毅王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一贯笼络人心的手段,故意弄来些妖魔鬼怪祸害百姓,再由他们驱邪。”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报仇的吗?你之前连望勤都对付不了,现在竟然能让空蝉圣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nv鬼害si,这短短几年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弦月开始有意将话题往神砖上引,且看神砖究竟有没有在毅王身上。

毅王闻言,又打量了弦月和鹤龄一番,说道:“妖魔当道,鬼怪横行,百姓愚妄,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亦或许是佛祖显灵吧,我得到了一个宝贝,宝贝引来了许多妖魔鬼怪争夺,为了自保,我与其中一个凶神签了生si契约,它借我的身t修行,我借它的本事报仇。”

空蝉圣僧虽说没有传说中的完美,但对于自身,还是一直坚持着清规戒律,日日修行,几百余年修为不可小觑,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直接下手,于是只能从空蝉圣僧身边人开始。

财权se最是令人忘乎所以,财和权空蝉都不缺,唯有se可以一试,恰好八夫人那一段时间频繁出现在空蝉圣僧身边。

八夫人青春靓丽,为家里嫁给个膀大腰圆的老男人做八夫人,心中本就有些不满,更别说她早就和空蝉圣僧有所渊源,根本不用怎么费劲,就让她对空蝉圣僧生出了情ai之心。

烈nv怕缠郎,这话换到男人身上也是一样,心中q1ngyu一经催动,就好似天雷g动地火,便是空蝉圣僧也抵挡不住。一经破戒,清净不再,佛x消减,他修行削弱是在情理之中,此时再用点手段,他只以为是自己破戒导致的,根本想不到有人加害。

毅王没有细说神砖的事情,弦月便又接着问:“空蝉si了,人们觉醒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继续纵容百姓nve杀和尚吗?你这样与望勤又有什么区别?”

“百姓非我纵容,你看,残忍的人在nve杀,贪婪的人在抢夺,j诈的人在怂恿别人,真正善良的人并不会参与其中。”毅王指着佛塔下方,让弦月去看,“你看着吧,我会把千秋国打造成真正的净土,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在此长留。”

弦月还想细问考验,毅王却是不说了,“许久没有与人聊过这么多了,我很高兴有人在追根究底,调查真相,没有随同大流,你们是聪明人,希望你们能通过考验,留下来。”

毅王一挥手,弦月与鹤龄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到了佛塔下面,弦月还想上去,却始终在楼里打转,根本上不去最上面那一层,无法,只能先行离开。

回到客栈,弦月不停地回想着毅王所说的话语,难道只要不参与打砸烧抢,就是善良,就能通过考验了吗?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灭佛杀佛还在继续,很快的,十方城里的和尚就被杀得所剩无几了,但杀戮还未停歇,一些光头百姓也受到了连累,他们跑到衙门求助也是没用,官府本就没有什么威信,根本管不住这些暴民,甚至有些人借着寺庙和衙门挨着这事给衙门扣上了狼狈为j的帽子,开始对衙门打砸烧抢。

不多久,林大人一家被人抓了出来审判,林大人被剜心剖腹,惨si街头,而他七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则被人当街侮辱,一家五十四口人,最后只活下林家两位小少爷。

弦月在客栈里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说着林大人一家惨状,已经分不清眼前说话的究竟是人还是魔。

又过了几天,这些兴高采烈的人,有几个笑不出来了,他们也被其他人给扣了亲佛的帽子,求爷爷告nn,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可他们还是被人审判了。

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不亲佛,开始想方设法地侮辱佛像,故意作恶,以证明自己不亲佛,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弦月生得貌美,漂亮的脸蛋也x1引了一群人的窥伺,幸而有鹤龄在,强悍的武力威慑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只是,慢慢地,弦月发现,鹤龄好似也变得有些不对,好几次神se晦暗地盯着她发呆,那眼神,好似恶狼一样,直盯得她后背发凉,汗毛直立。

那段维新也变得神神秘秘的,每次偷偷出门也不告诉他们,不过他好似看着年轻了许多,走路也不用拄拐了。

其他人弦月暂时无暇关心,她只担心鹤龄可千万别出事了,于是那天她特意将鹤龄叫到了房里问他:“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禀公主,属下没事。”鹤龄梗着脖子,眼神并不敢看她。

弦月不信,迫着他在凳子上坐下,“现在这种情况,你要有事可别瞒我,神砖慢慢找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出事了。”

鹤龄没想到弦月会将他的安全放在神砖之前,心里不禁一暖,说道:“当真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是控制不住产生一些歪念,只要克制住就好了。”

鹤龄伸出手臂,臂上都是他自己割出来的伤痕,他发觉疼痛可以帮助他清醒。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弦月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吧嗒掉下,“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你。”

“公主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便收起眼泪,赶紧想办法破了当下的困局吧。”

“我不行,我想不出办法,我太没用了,呜呜……”弦月越哭越大声,“我什么都不会,连缝肚兜都不会,什么都要依靠着你,呜呜……我太没用了……太没用了……我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弦月自责的话语愈发过分,这让鹤龄意识到了不对劲,看来毅王的考验不仅会让人狂躁,冲动,滋生恶念,还会让人自责,抑郁,自我唾弃。

要怎么才能让她摆脱现下这种情况呢?用痛感吗?可他舍不得在她身上留疤,他现在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想对这哭得惨兮兮的娇娇儿说,他只想……亲她!狠狠地亲她!

许是真的被她哭烦了,又或许是恶念影响,鹤龄脑子一热,当真俯身吻住了她微张的红唇,吞下了她所有的哭泣声。

弦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他,可他抱得紧紧,任她怎么推也没能将他推开。

唇齿交缠,呼x1交融,他的气息完全侵入进来,弦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灌了一杯烈酒,让她脸发烧,身发软,头发昏,推拒的手也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不停地索取着她嘴里的空气。

鼻腔因为哭泣已经堵住了,全凭着嘴巴在呼x1,此刻被他一亲,根本就没法喘气了,时间一久,弦月差点儿被他亲昏了过去。好在经过这一下的窒息,弦月算是清醒了过来,她赶紧从鹤龄怀里挣脱出来,离他远远斥道:“你……你放肆!”

“属下该si。”鹤龄向她认错,可心里却并不后悔,甚至唇舌还在回味她的甜美,他觉得此刻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让他继续,继续亲下去,狠狠亲哭她,然后再扒了她的衣裳,将她按在桌子上狠狠地……

歪念又开始肆意,鹤龄按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疼痛袭上,才算将这gu子混账念头压下去。

弦月0着被他亲麻了的嘴唇问:“你一个阉人,怎么也会像正常男子那样生出这种龌龊念头?”

鹤龄不知该怎么与她说明,只说:“但凡是人,皆会有yu,阉人只是缺了一物,其他的又没有缺,g0ng里与丫鬟对食的太监也不少,甚至还有太监在g0ng外买了宅子,娶了妻妾的。”

“呀!我以为去了势的太监和nv子一样呢!”难怪他之前让她在他面前注意些。

“nv子难道就没有yu了吗?”鹤龄反问她。

也是,只要是人就会有yu,不论男nv还是阉人,都逃不开七情六yu,这正是毅王给他们的考验,专攻人的薄弱之处。

如此看来其他百姓打砸烧抢也有毅王的影响。

毅王这种考验好似和他的初衷有所偏颇,更像是故意将人变成六亲不认,毫无人x的妖魔鬼怪。

弦月思索着,又问他:“阉人起了yu念要如何消解?你不能自行消解消解吗?”

“试过,没用。”鹤龄撇过眼去,他自行弄过几回,只那一会儿好一些,随之会更加变本加厉。

鹤龄不想与她细说这些,深怕露了不是阉人的秘密,怕她再问,转身出门买了一把匕首给她,“如果属下再有冒犯,公主无需顾忌,只管动手。”

说完,鹤龄便退到了门外,不给她深究的机会。

弦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0了0被他亲得红肿的嘴唇,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滋味。

弦月再一次去了十方庙,去到佛塔上寻找毅王,然而还是上不到毅王所在楼层,她只能在楼下喊:“僧有罪,佛无错,空蝉颠倒鬼神,你也在颠倒鬼神,与妖魔为伍!你不能再继续考验下去了!人x不能够试探!”

毅王并没有回应弦月的叫喊声,倒是x1引来了许多百姓,他们一听弦月在这高喊佛无错,顿时给她扣上一顶亲佛的帽子,要将她捉拿起来审判。

鹤龄最近被yu念折磨地火气旺盛,正愁无处发泄,此时他们送上门来找打,鹤龄一点没跟他们客气,不等弦月发号施令,就一连砍翻了几个叫嚣的人。

温热殷红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鹤龄突然觉得心里的火气得到了缓解,那翻开的皮r0u,流出的内脏,光是看着都让他觉得异常兴奋,脑子里好似有电流窜过,舒服得他头皮发麻。

一旁的弦月看到他享受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此时好似一尊魔主煞神,心下一凛,赶紧冲他喊道:“点到即止就好了!”

鹤龄顿了一下,可下一瞬,他手中的宝剑还是砍向了面前人的脑门。

鲜血迸s,脑袋裂开,露出里面还在跳动的脑子。

这是鹤龄第一次违背弦月的命令,血腥地场景将弦月吓得尖叫不已。

“这就是你的考验吗?”弦月仰着头问毅王:“这种考验除了让正常人变成妖魔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枉你自诩正义,说得义正言辞,我看你与妖魔为伍,早已经被迷了心智,变成了妖魔!”

弦月叫着喊着,楼上却始终没有回应,那厢鹤龄已经杀光了刚刚叫嚣的所有人,他满身血w,浑身杀气腾腾,正提着沾满血r0u的利剑朝弦月走去。

只顾着抬头叫喊的弦月并未察觉,等发现时,鹤龄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弦月被他蓄满杀意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心下一慌,下意识举起手上的匕首,朝他刺了过去。

匕首刺中了鹤龄的手臂,鹤龄却并未反击,也没有躲闪,弦月才意识到他并非想要伤害自己,连忙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杀红了眼……”

鹤龄好似没觉得痛,自行拔出了匕首,语气平静说道:“属下不遵命令,公主给以处罚也是应当的。”

“你……”

弦月很是羞愧,鹤龄待她如此忠心,她却不信任他,还觉得他会伤害自己。

弦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又说了句对不起。

“公主与其说对不起,不若拿帕子给我包包伤口。”

弦月才反应过来要帮他止血,赶紧0出怀中的手帕,帮他将流血处裹了裹。

弦月第一次弄,就算有他指点也包扎得松松垮垮,根本止不住血,只好先停下劝解毅王这事,与鹤龄去了医馆。

从医馆出来,碰到了个老熟人,弦月与他打了声招呼,“段先生这是要往哪儿去?”

段维新站住脚,“哟!这不是弦月姑娘与鹤龄老弟吗,你们这是怎么了?弄得一身血。”

段维新并没有回答弦月的问题。

“没什么,路上遇着了一伙歹人,已经解决了。”弦月随口扯了个谎,没有将寻找神砖的进展告诉他。

“现在世道乱,段先生一个人出来未免也太危险了,还是我们陪同您一起为好。”弦月主动提议说道,又问:“段先生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随便走走。你们受伤了还是赶紧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那好吧,您早点儿回来。”

段维新明显想要撇开他们,弦月没再坚持,只是待他走后,偷偷又与鹤龄跟了上去。

段维新去的是一家叫做“吃四方”的食肆,食客也还挺多的,看着好似完全没有受到乱世影响。

段维新一进门就被小二领去了后院,看他对这儿的熟悉程度,应该是这儿的熟客了。

弦月与鹤龄不便再跟进去,遂绕到后门,翻墙进了食肆的后院,就见小二将段维新带到一间房里,而后不多久,小二端着一个汤锅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前凸后翘,r量颇丰的nv子。

“长寿羹来了,客官慢用。”

段维新递上赏银,小二便又走了,段维新示意nv子坐到他面前来,然后拿起筷子,用筷子解开了nv子的衣襟,放出了她两只又圆又鼓的nzi。

段维新对着其中一只猛吮了一口,“不错,n水够甜。”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的汤锅,nv子会意,揭开热气腾腾的汤锅,然后一手捧着一个nzi开始往汤锅里挤n。

透过窗,弦月看到了汤锅里的东西,是一个还连着脐带的婴儿!

洁白的r汁从熟透了的婴儿头上流下,段维新伸出筷子,从婴儿脸颊上夹了一块nengr0u下来,没做犹豫的塞进了嘴里。

“嗯……你家厨子的厨艺愈发jg湛了……”段维新称赞说道,弦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即让鹤龄一脚踹开了门,质问段维新为什么要吃食婴儿?

段维新先是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了,无所谓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来寻找神砖是为了破解身上的咒,只要能恢复青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长寿羹的法子,是段维新在本古书上看到的,将七个月大的婴儿从母t剖出,炖煮两个时辰后,再浇以人r而食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做法非常之残忍,他没敢试,那次听过弦月转述汨泉寺的事情后,他总会想起那把小孩儿做成r0u汤的望勤方丈,想起这个残忍的食方。

有一天,他偶然听见客栈里有人说吃四方的老板艺高人胆大,天上飞的,山里跑的,海里游的,土里埋的就没有其不敢做成菜的东西。

他不相信,土里埋的尸t,难不成吃四方的老板也敢做成菜?

听见他的质疑,其他人起哄说:“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他敢不敢做了。”

在他们的起哄下,他还真的去了,正巧碰上一堆人在吃四方闹事,闹事的人说吃四方的老板亲佛,要审判他和他的家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亲佛,老板跑去乱葬岗扛了一具尸t回来,做成了菜,端上了桌。

腐烂的尸t臭不可闻,其他人纷纷作呕,他却是兴奋极了,赶紧将长寿羹的方子告诉老板,问他敢不敢做这个。

“你们瞧,这食方真的有效,我白头发变黑了,腿也有力气了,甚至还能g上一pa0了。”段维新兴奋说着,一张老脸尽显狰狞,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残忍。

段维新似要证明自己的话语,一边说一边扯扯头发,抖抖腿给弦月看,更甚至还想脱了k子让她瞧。

弦月赶紧背过身去,回头看见鹤龄,只见他正直gg地盯着汤锅里的婴儿,露出一副馋相。

弦月顿觉后背一凉,也顾不得段维新了,赶紧拉着鹤龄离开了房间。

“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想试试那长寿羹?”

离开房间,鹤龄重新恢复了理智,“我不知道,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劝我去试试,我控制不住地想那香neng的婴儿r0u有多美味。”

仅仅是说着,鹤龄不由得又咽了咽口水,弦月突地崩溃了,她不知该怎么拿到神砖,也不知该怎么才能保全鹤龄不受妖魔g扰,她好怕鹤龄也变成个弑杀成瘾,吃食人r0u的怪物。

“我们凡夫俗子,根本对付不了那些个妖魔鬼怪!”

眼泪扑簌簌掉下,弦月不禁掩面痛哭出声,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鹤龄也不知道,只能将哭成泪人的弦月拥进怀里,“总会有办法的。”

鹤龄身上满是血w,血腥气将弦月包围,熏得弦月有些头晕,昏眩之际,弦月停止了哭泣,可哭泣的声音却是没有停止,弦月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和她一样,正哭得厉害。

“你哭什么?”弦月问他。

“我哭我爹娘,哭我自己。”

男子叫做齐三修,家里原是开钱庄的,世道一乱,家中恶仆见财起意,杀了他的爹娘兄弟,霸了他的妻妾姐妹,吞了他的万贯家财,他装si才得侥幸逃脱,沦落至此,他想要一si了之又不甘心,想要报仇又没有本事,刚刚听见弦月哭泣,他也不禁悲从心来。

听他说着,弦月突然想起毅王说的,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是呀,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

弦月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她擦了擦眼泪对齐三修说:“我们帮你对付恶仆,事成之后,你将家中所有现银都借给我可行?”

“只要你们能帮我杀了那些恶仆,别说借给你,全给你都行。”

“一言为定,今晚三更我们就动手。”

弦月算是想明白了,说到底就是天机说的那句话,人之念可撼天动地。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信则有,不信则无,神佛说到底是需要人的供奉与信仰的,佛珠手串失效不是因为空蝉圣僧身si,而是他们的信仰崩塌了,妖魔才能够趁虚而入。

妖魔至始至终没有露过面,只是唆使、蛊惑世人摧毁庙宇,践踏佛像,说是毅王控制,她更觉得像是妖魔不敢露面,只能够唆使人去作恶。

十方城里虽然变得好似人间炼狱,是因为毅王在此,神砖在此,引来了许多妖魔鬼怪,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妖魔蛊惑人心,且还有官府在维持秩序,杀佛灭佛的速度没那么快,信仰还未完全消失,对于妖魔鬼怪的压制也还未完全消失,按照现下这种情况,她要做的是与妖魔争夺十方城的人心。

人世间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财排能排第一位,是因为人生在世,钱是必需之物,不像权se可有可无,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缺油难点阎王灯,钱能动鬼神,用钱来拉拢人心,对抗鬼神是最好不过的了。

待睌上夜深人静时候,弦月叫上齐三修,与鹤龄一同去了齐家。

此时齐家的门牌已经变做了刘家,齐三修带着他们到了后门,墙角处有个狗洞,齐三修悲伤说道:“狗b人好,那一日他们za0f,只有旺福拼si保护我。”

“你自己钻吧。”

对于他的悲伤,鹤龄完全没有触动,说完就抱着弦月跳进了墙内。齐三修不知他还有这般本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也顾不得伤心了,赶紧钻狗洞跟了上去,却见原本栓狗的地方栓了两个赤身0t的人,是他家管家夫妇。

“老爷,您还活着?”管家见着齐三修,满是吃惊,随即赶忙让他离开,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他还没si,不定会怎么折磨他。

齐三修又哭了起来,恨恨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从管家口中得知,那伙人今晚宿在观音阁里,那是齐家人每日礼佛的地方,平常是不许下等奴仆进出的,齐家人觉得下等奴仆邋遢,龌龊,进来会有损佛威。

齐三修一边引路一边喋喋不休说着,他似乎已经预料到那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企图用这种法子来为自己放松,可当观音阁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之时,他还是控制不住气得发抖。

只见那神台之上,他素来端庄的夫人穿着一袭透明纱衣,手执个白玉净瓶,瓶中cha着一支杨柳枝,装扮成观音菩萨,替换了原本的观音像,在她身下,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个木头做的莲花座,座子中间掏了个洞,以供男子伸出胯间的紫黑巨物,cha进上方“观音”的r0u儿x。

旁边,他的小儿子,小nv儿,被装扮成了金童玉nv,手上各拿了一幅字,一左一右分别写着:yu海观音,越弄越sao。

而在神台之下,素净的佛堂中,尽是些wuhui男nv在饮酒作乐,尽情纵欢。

齐三修看得怒目圆睁,目眦yu裂,没忍住冲了进去。他突然地出现,扰乱了y1uan中的众人,慌乱之际,有人被他打了一拳,那人反应过来,当即回了一拳过来,齐三修不济,被人打翻在地,不等爬起,那人朝踩在了他背上。

“瞧瞧,老乌guisi而复生了,还喜欢你现在的家吗?我们可是太喜欢了,你这几个妻妾果真皮香r0u滑,各顶个地好用,还有这少爷小姐,一个个娇生惯养,皮r0u里子可b外头那些个花姐儿,小官儿娇neng多了。”

那人猖狂至极,齐三修被他踩着动弹不得,只有手脚能够扑腾,确实还挺像个乌gui的。

不过下一瞬那人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喉头多出了一道剑痕,鲜血从皮r0u翻起处喷涌而出,依稀能看见他断裂的气管。

鹤龄手起剑落,不肖一柱香功夫就解决了这些嚣张的恶仆,而这观音阁在沦为酒池r0u林后,又变做了屠宰场,鲜血染红了地面,可齐三修却仍不满意,红着眼扑到这些人身上狠狠又补了几拳,一直打到完全脱力才停下来。

弦月从齐家拿到了十大箱,共计十万两,金银铜钱都有。

他们将银子全部搬上城楼,第二日一早,弦月特意打扮了一番,然后随同鹤龄来到城楼之上,开始往下撒钱。

无数铜钱雨撒下,大家纷纷低头去捡,捡完了才发现楼上的弦月二人。

有人问:“你们是疯了吗?”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的着吗?”弦月故作刁蛮。

“不管不管,有本事你再多撒点。”其他人赶紧cha嘴说道,诱着弦月继续撒钱。

弦月果真如他们所愿又洒了几把铜钱下去,然后说道:“本小姐不差钱,你们要是能哄得我入睡,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

一听还有钱拿,大家纷纷问弦月话中原由。

弦月说:“我打娘胎出来便每日听着佛经入睡,对空蝉更是敬佩,却不知空蝉竟是那么个道貌岸然之人。我一气之下烧了经书,杀了给我诵经那人,发誓再也不听经了,谁料在没了诵经声伴我入眠后,我就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无奈,我只能又另外找人来诵经。然,我寻遍家中所有人,他们诵经的声音都不甚好听,听着不仅无法入眠,反而让我觉得刺耳。几天不眠不休,我实在难受,所以今儿个我打算重金聘请个诵经能让我入眠的人。”

弦月说完,又洒了几把铜钱下去,然后在城墙上摆上几十锭金子。

日光下,金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弦月也美得耀眼,底下人们仰头看着,无不露出贪婪之se。

只是诵个经,就能得到这么多钱,还能与美人朝夕相对,这么划算的买卖,没人会做拒绝,于是众人纷纷应道没问题。

弦月嘴角轻弯,“那好,便从简单的来吧,《金刚经》你们会不会?”

千秋国臣民自幼在寺庙学习修行,背诵经文对于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很快便有人背诵了起来。

弦月听罢,不甚满意,“你们一个一个地诵念实在是慢,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睡觉了,不若你们一起诵吧,也不让你们白诵,不管能不能将我哄睡,每诵一遍佛经,每人我都给二两银子如何?”

有银子拿,大家都表示没问题,毕竟二两银子对于平常百姓来说,可是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口粮。

数十人齐齐诵经,声音非常响亮,很快其他街上的人们也被x1引来了,诵经拿钱的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全城,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城门口,人数之多,挤满了整条街道。

有些人质疑着真假,待看到鹤龄整箱钱搬下来后,也都信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诵经声也越来越大,好似雷霆劈开了虚妄,直冲进云霄,顿时拨开了头上愁云惨雾,又露出了万道霞光。

弦月翘起了嘴角,果然,金钱的威力就算鬼神也无法轻易与之匹敌。

当人们的信念汇聚到诵读佛经上,妖魔便无法再近身了,那些喊打喊杀,狂躁的人们开始变得平静,悲鸣的人也收起了眼泪,好似都从其中得到了救赎。

毅王来了,他踩踏着白云而来,身上还披着袈裟。

他看着弦月说:“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头脑。”

弦月朝下向发钱的鹤龄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发钱,稳定底下百姓不要乱动,然后才说:“这法子我也是在书上学的。”

“什么书?”

“书我不记得了,不过那故事我一提你肯定知道,便是鱼篮观音的由来。”

鱼篮观音是三十三观音相之一,传说东海之滨有一群化外之人,不懂礼仪,不知礼数,观音菩萨化作美貌渔nv前去点化。

观音菩萨先是借由美貌,引得无数人上门求娶,然后提出条件,教习他们经文,谁能一天之内背下《普门品》,便嫁与谁。

《普门品》不长,许多人都背下了,观音便又让他们再学《金刚经》,谁能在一天内背出《金刚经》便嫁与谁。

《金刚经》稍长,但还是有不少人背了出来,观音便又教他们《法华经》。

《法华经》更长,只马郎一人背出,观音便履行诺言嫁给了马郎,结果却在礼成之后就si了。

最后马郎在三部经书的教化之下得道皈依佛门,其他村民也因此变得明理知事,从此供奉起鱼篮观音。因为与马郎成过婚,鱼篮观音也被称作马郎妇观音。弦月记得这个故事她是在本杂记中看到的,书上记载说鱼篮观音这法子是先以yug牵,后令入佛智。

毅王听完弦月的话,深深地沉默了。

“错的是人,不是佛,毅王殿下切莫执迷不悟,继续被妖魔蛊惑。”

毅王仍旧没有说话,底下,人们尽管好奇与诧异腾空而来的毅王,但还是继续领着银子,诵念着经文。突然地,毅王捂住了x口,疼痛难忍地弓起了身t,弦月赶紧扶住他,只觉得他衣裳下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鼓动。

“你怎么了?”

毅王疼得无法回答弦月的问题,弦月没办法,只好扯开他的衣裳看了看究竟,岂料他衣裳之下的躯t上长满了许多r0u瘤一样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好不恐怖。

“快,快杀了我!凶神要出来了……”毅王艰难说道。

弦月有一瞬间懵,随即赶紧拿出怀中匕首,然而在递出去时,她又收了回来,毅王要是si了,她还怎么寻找神砖?

“神砖何在?”弦月问毅王。

毅王疼得打滚,身上的r0u瘤还在不停地蔓延生长,完全顾不上回答弦月的问题,弦月只好又继续说:“你念佛经试试,兴许能够抑制住你t内的凶神。”

说完,弦月顿时又想到,毅王能不知道佛能克制妖魔吗?他是宁si也不愿动用他所嫌弃、鄙夷的佛家法力。

弦月想要劝他不要si脑筋,可此时此刻,毅王也不见得能听进去。

正当弦月束手无策之时,一道金光突然破空而来,直直s入了毅王t内,就见毅王猛然停止了挣扎,一双眼倏地睁开,内里有金光乍现。

毅王盘腿坐下,开始诵念佛经,然他发出的声音却并非原先的嗓音,而是空蝉圣僧的声音。

他的诵经声与楼下众人诵经的声音混做一处,刚刚还生长迅速的r0u瘤慢慢停止了鼓动,不多久便有了消退的迹象,然而仅仅只消了上半身,诵经声又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千秋国此次浩劫多亏了二位施主出手相助。”

“你是空蝉圣僧?毅王呢?”

“正是。毅王待会儿就会醒来。”

毅王与妖魔签订了生si契约,契约不si不消,空蝉圣僧也没办法为他完全消除t内妖魔,只能帮他压制住。

空蝉圣僧与弦月说罢,继而面向底下所有百姓说道:“今日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修行不够,治理无方,让妖魔钻了空子,最后还犯了se戒,杀戒,毅王会堕入妖魔道,犯下滔天罪行也与我脱不了g系,一切都是我的错,无关佛祖,你们切莫因此丧了佛心,受妖魔蛊惑……”

空蝉圣僧的声音,十方城的百姓最熟悉不过了。

空蝉圣僧将毅王当初在汨泉寺所做种种全都告诉了他们。

“毅王本该是天命仁君,救万民于水火,是我糊涂昏庸,一切都是我的错,为弥补我的过错,我会拼尽所有修为拨乱反正,辅佐毅王成为一代真正的贤君,让千秋国成为真正的净土佛国。”

空蝉圣僧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并告诉世人毅王是天命仁君,等毅王醒来,听说所发生的事情,他很是不可置信空蝉圣僧会这么做,不停地在问为什么,也不知是在问一旁的弦月,还是他t内的空蝉圣僧。

看着毅王现在的模样,弦月突然想起书里看到的半截观音。

半截观音,半是妖jg,半是菩萨,多指上边美,下边毒,毅王现在的身t一半是好的,一半长满了r0u瘤,他是半截观音,空蝉圣僧曾经也是半截观音,上半截修成正果,貌若少年,法力无边,下半截还留存r0uyu,最终堕入了妖魔道。

“凡事有利弊,端看人怎么想,怎么做,只望毅王殿下不要忘记自己追求真理与公平的初衷。”弦月打断了毅王不停追问为什么的话语:“你那宝贝不是凡物,容易x1引来妖魔鬼怪,继续留下只会助长妖魔气焰,还是给我带走吧。”

毅王抬头看向弦月,日光与霞光好似在她身上渡了一层圣光。

犹豫了一下,毅王将身上穿的袈裟脱下来递给了弦月。

弦月有些懵,不是神砖吗?怎么变袈裟了?正想着,手中的袈裟突然变成了一块砖头。

竟还能这么藏!这任谁能想得到呀!

弦月没做多留,拿到神砖便赶紧与鹤龄回客栈去取行李,他们并未在客栈找到段维新,遂又去了吃四方,段维新宿醉在此,费了好大劲才将他弄醒,三人一齐回到来时的地方。

回去西漠岭的通道已经打开,弦月走在最前,鹤龄紧随其后,接着是段维新,然,不知怎么回事,段维新却被卡在了原地,无法再回去。

弦月将神砖送上神庙后才发现段维新并未跟上,问天机才知道,段维新乱用邪法,已经堕入妖魔道,无法回到西漠岭,从此只能留在那个世界当中自生自灭。

弦月闻言,看了鹤龄一眼,又问天机:“要是我有十块神砖,我能用神砖将段维新从那个世界带回来吗?”

“可以。”

“那就好。”

鹤龄不知弦月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有弦月自己知道鹤龄当时失控杀人有多可怕,如果有一天鹤龄也不幸堕入妖魔道,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他救回来。

回到家里,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弦月还有些不大习惯,尤其鹤龄没有跟在她左右。

鹤龄就在隔壁房间,只要她一喊,他就会过来,可弦月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好似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能够安心。

在闭眼了一个时辰后,弦月又睁开了眼睛,透过窗依稀可见隔壁透出来的灯光,看来鹤龄还没睡,于是便又下了床,噔噔跑去了隔壁,就见鹤龄露出个膀子,正在自己给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鹤龄一只手并不好动,弦月赶紧上前帮他,“你一只手不好换药,怎不叫我来帮你?”

“不妨事。”鹤龄低头看着她笨手笨脚的包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甚觉好笑,想要接过手自己来弄,又舍不得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可ai模样,可ai得想叫人亲哭她……

弦月似有所感,抬头一看,只见他正直gg地看着她,眼中露出神se与那日强吻她时无二。

弦月心下一惊,想起那日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的滋味,顿起羞涩,却又故作镇定问他:“你怎么还像是被yu念所控的模样?莫不是在千秋国中的妖法还未消退?不应该呀,所有世界的法术,不论道法,佛法,妖法,一到西漠岭就会失效,是不会再有影响的。”

“妖法能够消退,yu念不会消退,公主若不想再有那等事情发生,便要好生记得男nv大防。”鹤龄说罢,收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然后拿过她手中的纱布,自己手口并用,三下两除二绑好了手臂上的伤口。

“时候不早了,公主快些回房安歇吧。”

弦月被他推出门去,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他拒之门外的一天,她始终想不通阉人怎么会起男nv之yu,不过那次亲吻地感觉却是不停地萦绕在脑海中,让她羞涩又有些心跳加速,不可否认,被亲得骨软筋麻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若不是亡国,今年年底父皇就该为她指配夫婿了,听母后说,父皇已经看好了三个人,一个是秦大学士的儿子,一个是易元帅的孙子,一个是新科状元,她为此还偷偷去看过这三人,她更为喜欢温文尔雅,文采斐然的状元郎,原还想着要想法子试试他人品如何,没想到就出了事情,也不知那状元郎现在可好?

隔壁鹤龄也睡不着,他暗中保护弦月这么多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的不离十,也知道弦月喜欢的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从来就不是他这种不懂风月的武夫,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他都不敢有所妄想,可几次的巧合却让他yu念纵生,对她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想法,叫他实难忍耐,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并非阉人的事情告诉她,至少真相未吐露之前,就好似为他们之间上了一把锁,时刻提醒他莫要冲动行事。

弦月不知鹤龄的担忧,在家修整了几日,两人便又去了西漠岭。

有了一块神砖做底气,再找起新人来容易了不少,很快便找到了两个愿意跟他们一块儿走的。

这两个一个叫做程秉润,是个唱戏的武生,一个叫做安明姣,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程秉润原是个武生名家,一次失误摔断了腿,从此便不能再上台唱戏了,他想用神砖恢复自己的腿脚。

安明姣找神砖则是为了找到被自己弄丢的小少爷。

安明姣说:“那日中秋,老爷偷偷带着四夫人和小少爷出去看灯,我随同伺候。老爷耍得兴起,要与四夫人在酒楼单独吃几杯酒,命我将小少爷带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路上小少爷哭闹着要吃糖,我买糖的功夫,小少爷就不见了,那是老爷唯一的孩子,要找不到他,我一家子都要给他陪命。”

“怎地你家老爷出门看灯还要偷偷00的?”弦月好奇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那主家虽然富贵,但家里几个联姻太太都厉害,要是发现老爷独宠四太太,大太太哭,二太太闹,三太太上吊,五太太要喝药。”

“看来这齐人之福还真不是那么好享的。”

他们这次去的是个叫做月牙城的地方。

月牙城之所以叫做月牙城,是因为城里有一处月牙湖。

传闻月牙湖的前身是王母娘娘梳妆用的琉璃镜,被梳妆的婢nv无意打碎,一块月牙形的碎片落到这里,就变成了月牙湖。

月牙湖位置偏僻,湖水却是清澈见底,味道也是甘甜可口,沐浴其中还有美容养颜之效,有个商人从中发现了商机,花大价钱依水建造了个月牙庄,将月牙湖圈进了月牙庄里。

商人靠着贩卖湖水赚了不少银子,后来也不知他从何处打听到,在月圆之夜时到月牙湖泡澡,可以有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之效。商人好奇一试,果真如此,从此月牙湖的名号越来越响,许多人慕名而来,也x1引了许多不怀好意之人过来抢夺,为了守住月牙湖,商人招揽了许多兵马,慢慢地,月牙庄便扩建成了如今的月牙城,商人也成了月牙城的城主。

在泉水的作用下,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各个美得不可方物,让人自惭形hui,心生妒忌,也美得让人垂涎三尺,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拎着一个怪物的尸t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大家才知道月牙湖能有此神效,并不是因为王母娘娘,而是有几只河蚌jg在此修炼,它们分泌出来的珍珠质能够让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河蚌jg们为了能够在此处修炼,一直隐藏着踪迹,它们没想到这么多夫人小姐会来此泡澡,面对着这些被自己滋养得美yan绝l的夫人小姐,有只蚌jg没忍住,利用蚌壳扮作岸边可以坐卧的石头,诱着夫人小姐们坐到它身上,然后偷偷地用柔软的蚌r0u去抚慰夫人小姐们腿间的r0u蚌,逗得她们的r0u蚌也分泌出粘ye时,再张开蚌壳将她们藏进壳内欺辱。

被jw了的夫人小姐不敢作声,直到生出个浑身滑溜溜,身带蚌壳,面目可怖的怪物,才被人发现。

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城主被b无奈,只能请来能人异士将月牙湖的蚌jg全部斩杀,那之后,月牙湖的湖水就变得混浊了,湖水也没有了返老还童的效果。

“月牙湖失去效用,月牙城也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你们现在是靠什么来维持生计的?”弦月问道,要养活一城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大户人家最重血脉和名声,怪物一事发生,那些去月牙湖泡过澡的夫人小姐好一点的被送去了玉泉g0ng出家,差一点的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有些直接就被家里处决,已示其家风清朗。那些被赶出家门的夫人小姐,娘家也不会收留,她们无处可去,老城主便将她们安顿到了玉骨柔,让她们利用被珍珠质滋养出的绝se容颜来为月牙城赚钱。”

玉骨柔是他们这儿的妓院,姑娘们的皮r0u钱确实好挣,就算没有月牙湖,月牙城也还是被盘活了,也正因此,月牙城又被人叫做风月城。

“现在月牙城还是做皮r0u生意吗?”

“我看你们的扮相就知你们肯定还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在我们这儿,良家nv子出门,需得用帕子遮头,轻纱挡脸,不然就会被视作可以接客的娼妓。”

当地人指点给弦月几人看,弦月才知道路上用布遮头的nv子并不是为了遮挡太yan,而是为了表明清白,难怪刚刚他们走在路上,好些人往她身上打量,若不是鹤龄跟着,怕是会被他们缠住。

弦月赶紧掏出帕子将脸给遮了,然后往鹤龄身边挨了挨,以示自己有所保护,好让暗中打量她的人赶紧收收眼。

鹤龄明白她的意思,可当她挨过来时,身t还是不自觉地绷紧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只应激的猫,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忍不住炸毛。

其他人并不知鹤龄的敏感,就着遮面这事还在说:“要是因为不遮面而被人误认成妓子给玷w了,就算是城主夫人也得自认倒霉。”

当地人会这么说是因为以前还真发生过这么一桩冤事。

当年城主挑中了梁家的大小姐做妻,眼看马上就要成亲了,梁小姐悄悄隐藏身份偷溜去花街长见识,被人当做了妓子给欺辱了,便是城主也认栽了,改娶了梁小姐的妹妹做妻,而梁小姐则被送去了玉泉g0ng出家,道号无祯。

弦月被他们说糊涂了,城主的未婚妻,梁家的大小姐,大家闺秀,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偷溜去花街长见识?

“嗐!你们不知道,这无祯自小喜欢画画,最擅长画人,她立志要画出世间百态,经常在外走街串巷,观察世间人。”

常在街上逛,就算家里没有告诉她花街的事情,她自己也听说了,当得知月牙城在外yan名远扬,玉骨柔纸醉金迷荒无度,花红柳绿不夜天,乃是人间销金窟,有着不同寻常的风景,引得许多外乡人来此挥金如土,gxia0一度,无祯非常好奇,冲动之下,竟不管家规训诫,偷偷溜去了花街一窥究竟。

她怕人发现,故意没有遮脸,在那花街上,她确实看到了不同寻常的风景,那肆意交欢,不顾1un1i的癫狂,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她看得惊心动魄,浑然不知自己此时已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逃脱不得,被一群se中饿鬼强行带到了一处破屋,狠狠j了一遭,直到第二日家里人寻来,才将她救出。

那之后婚事吹了,无祯也被送去了玉泉g0ng,成了个nv道士。

弦月听完,还是觉得不对,大户人家看重脸面名声,明知外面这世道乱,怎么还会放任自家大小姐出入市井呢?

“梁家原来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因为先祖本事,在猎杀蚌jg的时候立了大功,才被留在月牙城里,得城主重用,一开始对家中nv眷并未太多约束,加上月牙城众人知晓梁家本事,正常出入市井,也没人敢动他家的人,怪只怪那无祯自己贪玩,不带侍卫就跑去了花街,那之后,高门大户的nv眷便再也不能出门了,更甚至一些个未出阁的小姐从七岁起就得被关进绣楼里,直到成亲那日才能下来,其他普通nv子慢慢也不太敢出门了,就算出门也会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让家里人陪同出门。”

说起这事,一旁蒙着面巾剥豆子的大娘就生气,“好端端的月牙城被他们弄成这样乌烟瘴气,真不知那城主是怎么想的,难道没了这花街就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了?”

“你别说,老城主本就是靠着月牙湖投机取巧发的家,你还能指望他们能脚踏实地种地育苗,看天吃饭?再说了,种地哪有做买卖赚钱,要没有花街,咱们哪有如今这好日子?”

花街是销金窟,连带着这儿的市集也赚钱,其他地方几文钱一碗的面,到这儿得四五十文,这也为什么月牙城虽然乱,大家却都不愿走的缘故。

“除了蒙头巾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弦月继续问。

“注意别照镜子。”

“这是为何?”

“镜子能通鬼神,传闻蚌jg被杀si后,灵魂不消,藏匿在月牙湖里,可以通过镜子出来报仇。”

也正因如此,月牙湖被城主下令封锁了,并安排了人在月牙湖附近设了哨岗,以保证人们安全。

就只有不照镜子这个规矩吗?弦月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月牙城不够安全,那些达官贵人又怎么放心来玩呢,毕竟他们也都是惜命的主儿,看来这梁家还真有几分本事,能够将蚌jg的灵魂给压制住。

梁家人这么厉害,神砖会不会在他们手里呢?

弦月思索着,那厢程秉润却是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有关花街的事情了。

“花街日落开门,月升点灯,带足银子,从街头到巷尾,可叫你耍得扶墙而归,抖不出一滴元yan真jg。”

“那我得好好玩玩了。”

程秉润笑得猥琐,可一0腰间才发现自己走的匆忙了,压根就没带钱,连住客栈的钱还是弦月给他出的。

弦月要了两间房,她和安明姣一间,鹤龄与程秉润一间。

鹤龄对此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要避嫌了呀。明明是他所希望的,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得劲呢?

安顿好,四人便出发去了花街。意外地,花街上不只有青楼楚馆,客栈,医馆什么的也都有,不过都是夜晚开门,每家好似约好似的,蜡烛都没点太多,以至于整条花街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带着一gu暧昧氛围。

街道两边的铺子开得很密,主街道路却非常狭小,三个人并排走都觉得有些拥挤,来往的人免不得会有些肢t接触。

弦月本来与安明姣挽着手,见这种情况,鹤龄让安明姣跟着程秉润走,自己则将弦月搂进怀里,以免人流将他们冲散了,到时候发生危险都赶不及过去。

安明姣看看一旁吊儿郎当的程秉润,再看看拿着剑的鹤龄,说什么也要跟着弦月他们一起走,那厢程秉润觉得自己被轻看了,不服说道:“安姑娘,您别看我功夫弱,我从小学戏,混迹在三教九流里,我到这种地方,就好似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你跟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安明姣还是不愿,于是程秉润又道:“那不若弦月姑娘与我一起,让鹤龄兄弟与安姑娘一起。”

这下轮到鹤龄和弦月不愿了,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说:“不行!”

“为什么?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这……弦月迟疑了,不知该怎么委婉的说,鹤龄倒是义正言辞,“寻找神砖的危险天机已经与你们说过,你们自己答应要来便要做好遇到危险的准备,现不过是逛个花街,你们就这样为难,不若还是在客栈里待着吧,那儿安全。”

鹤龄这话是对着安明姣说的,也是让她做好思想准备,b起男子,nv子天然要弱一点,当初弦月要来寻找神砖,他也是诸多放任她去经历危险,确认自己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后再谈寻找神砖吧,不然大可能会si在寻找神砖的路上。

鹤龄说完便拉着弦月走了,也不管他们如何。

人cha0拥挤,鹤龄将弦月拥进怀里,用手帮她挡了挡来往人的碰触。

弦月依偎在他怀里,嘈杂声中,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弦月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因为他的怀抱而心跳加速,还是因为他刚刚那一番话在心跳加速,是呀,她何其幸运,还有他陪伴左右,还有他在保护,帮助,在做她的后盾。

脸上隐隐有些发热,不知怎么的,弦月又想起他说的,阉人也是有yu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与他再搂下去了,万一他又想亲她了该怎么办?再用匕首戳他手吗?还是让他再亲一次?

弦月胡思乱想着,心里愈发羞涩,完全没有了逛花街的心思。

于是弦月随便走进了一家店铺,借机推开了鹤龄拥抱她的手。

“二位客官想要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

这是一家脂粉铺,铺子里摆满了胭脂水粉,香喷喷地,还挺熏人。

“客官可是要买助兴的胭脂水粉?”掌柜的十分贴心的询问他们。

弦月好奇道:“胭脂水粉还能用来助兴?”

“当然可以。”

掌柜的打开一盒红胭脂,“胭脂抹在脸上可增se,抹在身上也可增se。”

说完,他就将整盒胭脂粉泼到了弦月身上。

“呀!你这是做甚?”弦月赶紧要用手拍去身上的胭脂粉,掌柜的拦住她的手,“这胭脂不该姑娘擦,该是他来擦。”

掌柜的指了指一旁的鹤龄。

鹤龄顺着掌柜的话,眼神落到弦月沾满红胭脂的x口,眼神微凝,心想这红胭脂确实能助兴,可惜他只能看看。

弦月面上一红,赶紧用手挡在了x前,挡住他们的视线。

“哟,小姑娘还怕羞哩。”掌柜的似没想到来花街玩的姑娘还这么怕羞。

弦月正想找个借口对付过去,铺子里又来了个客人,他是来买香粉的。

掌柜的遂没再多说,转身端出一盘子香粉给那人,问:“客官是自己试还是叫我nv儿来给客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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