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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在哪里呢?”蓝苏问。
霍烟抬手,修长的手指在“小”上面点了一下,说:
“这三个字拚起来是‘慕苏’,是‘喜欢苏苏’的意思。”
叮铃!
河畔的风吹起远处的风铃,扬起心底的涟漪。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喜欢我了?”
蓝苏依稀记得,面对网上的算命风波,她还真的信了三分,某天问起,这人只是面不改色地咀嚼着牛排,抿一口红酒跟她说。
嗯,稍微算了一下。
算的什么?
算心动到了哪一层?
回答蓝苏的,是霍烟落上眼皮的吻,她说:
“我一直都喜欢你。”
傻傻的甜蜜(三)
七月的热带地区热得不像话, 好在昭耶村位于河流与大海的交汇处,绿植繁茂, 将热气一层一层过滤到高空之外,夜里便不觉得热。
只是蚊虫太多。
晚上睡的是老太太编织的床垫。用韧性柔软的乔木组织编成网状,往地上一铺,便是一张床。
贫困地区什么都没有,但有一个好处是,人们的动手能力极强,在堪比原始部落的条件下生活,什么都缺,却也什么都不缺。
编织床睡上去不如席梦思, 但远好过直接睡地上。尤其编织的木条在网格里撑出两指的空间,躺上去自带弹性。
蓝苏跟霍烟一起睡的,挨着老太太的房间,避开伤口搂在一起,霍烟仰躺, 蓝苏侧搂着她的腰, 脑袋缩在她的颈窝, 本该是最熟悉舒服的姿势, 却被蚊虫闹得心慌。
嗡嗡
又一隻硕大的蚊子在耳边乱飞,把蓝苏从睡梦里拉出来,迷迷糊糊挥两下, 消停了,没过两分钟,等她再摸到睡梦的边缘, 又飞了回来。
嗡嗡
这次挥的力道大些,蚊子似乎知道踢了钢板, 匆匆飞到远处。
那之后,蓝苏便再没被蚊子叫醒。隻觉得身上一直吹着一股风,似乎是没有安窗户的窗口吹进来的,将编织床的木香吹进鼻腔,在大自然的清新香味中沉入梦境。
那是自出事以来,她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林间的鸟啼传递着新一天的晨风,睡意似清晨的潮水一点一点褪去,在松软的沙滩留下濡湿的痕迹。
“唔”
蓝苏抓了抓脖子,意识逐渐恢復,却发觉,身上那股清凉的风似乎吹了一整晚。好奇着睁眼,才发现这个房间压根没有窗口,而她吹了一整晚的凉风,是霍烟。
她靠墙坐在旁侧,头上包一圈纱布,穿着老太太的姜黄色麻布上衣和黑色长裤,单腿曲起跟地面形成一个三角,纤细的脚踝露出一截,凸起的踝骨宛如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