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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立一排芦苇,左侧伴一列高大的热带乔木,鼻腔一嗅,是清新的香草味,心里蓦然产生一汩暖流。
蓝苏用余光瞄了眼旁边的轮椅,手抓着衣角,歉然说:
“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不好意思。”
霍烟将轮椅调成匀速的模式,两手搭在扶手上,没有半分埋怨:
“没关系,洗一下就好。”
说着,语气露出几分赏识:“你的演技进步很大。导演说,刚刚那场戏,他计划是要拍20条的,你一条就过了。”
蓝苏赧然地耸了下肩膀,唇角朝两侧咧开,却未笑:
“毕竟也上了那么久的课,体验派就是把情绪释放出来。哭戏还好,想点伤心的事情就过了。”
恰好,她有很多。
彼时的蓝苏已经卸妆,脸上干干净净,被月光一照,蛋白一般的皮肤连表层的细小绒毛都能看见。
霍烟停下轮椅,望向那张皎洁的面孔,问:“这样的戏还多么?”
“不多,就这一场。其余时间我基本都在打打杀杀。”蓝苏也停下脚步。
“那就好。”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不想看你一直难过。”
这段对话很快,快到,霍烟最后一句话没有过脑,滕地就说了出来。
话音落地,二人皆是一怔,似乎厨师窗口的叮当响起,提醒服务员上菜。
属于她们两人之间的,唯一的菜。
“我是说。”
霍烟局促地看向一旁,闪避蓝苏可能看过来的眼神,解释说:
“要是每次来探班,都看你哭戏,有点单一。也想看你演其他戏。”
“噢”
蓝苏抓着衣角往外扯,一下接着一下,拔着凭空的无实物长毛。
霍烟错了,她竟为了躲避蓝苏的眼神,选择看向旁边的芦苇。因为蓝苏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话说回来。”蓝苏继续拔毛,“你怎么突然来探班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刚刚看到你,还挺惊讶的。”
霍烟抬起眼皮,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开始错乱——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蓝苏跟同剧组的演员关系太好,她不想承认但似乎的确是不争气地有一点吃醋,所以跑来宣誓主权吧?
“项链的销量,最近有点回跌。”
果然,生意是无懈可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