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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厉忍不住是向后退了一步，表情空白。

陆雪琪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当真看到这位自己多年来视若神明、尊崇无比的真人面容时，仍是忍不住心神大震，脸色也微微发白起来。

此刻的道玄真人面容未变，但双目中冷芒闪动，更无一丝一毫曾有的仁心慈悲。

鬼厉的面容上隐约掠过了一丝激动，如今道玄入魔，又不在通天峰上，他是不是，就可以给碧瑶报仇了？

道玄真人忽然回头，盯着鬼厉，双眼中冷芒闪动，冷冷道：“你想杀我？”

鬼厉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翻，青光闪过，噬魂魔棒已然出现在他手中，淡淡清辉，夹杂了几分凄厉的血红之色，缓缓流动着。

道玄真人不知怎么，目光看了看鬼厉手中的噬魂，嘴角似乎有几分讥嘲之意，然后掉转过头，对着田不易，也问了同样的一句话，“你要杀我？”

田不易倒是极干脆，“是。”

“你杀的了我么？”

田不易哼了一声，“杀不了也要杀！”

道玄真人怪笑了几声，声音尖利，远远传了开去，“不错，我当年便看出来了，除了我和那个死鬼万剑一，青云门下这一辈中，无论人才胆识，你果然算是第一人。”

田不易面上掠过一丝黯然，“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道玄真人双眉一竖，突然睁目大喝道：“好，我便问你，你为何杀我？”

田不易身子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道玄真人面上不知怎么，竟有一股凄切之意，只听他冷冷道：“田师弟，你要杀我，可是为了你向来尊崇的理义道德，公道人心？”

田不易这多日一来，还是第一次听他称呼自己田师弟三字，一时间心中竟有几分惑乱，但他随即一咬牙，“你入魔之后，为非作歹，我不杀你，只怕你犯下的罪孽更多更大！”

道玄真人一声长啸，声音中似有无尽嘲讽，随即盯着他道：“好一句义正辞严的话，那我问你，不知你可记得，我为何今日变得如此？”

田不易愕然，无言语塞。

道玄真人哼了一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全神戒备的陆雪琪，“你这位师叔不肯说，你可否能告知我一声？”

陆雪琪面色又白了几分，却下意识躲避了道玄真人的目光，默然无语。

……

云悠然一步踏入水幕，她能感觉到，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想要入侵她的识海，被她用灵魂力强行挡了回去。

跨过水幕，出现在云悠然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石洞，也就是旅店房间的大小，意外的干净整洁。

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块三丈多高，明显缺了一角的白色玉璧，正是曾经被修罗界心侵蚀过的那块神州界心碎片。

不过现在这块界心碎片上已经没有了属于修罗界心的血红色能量，想想也知道，是变成诛仙古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