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只盼天下海河清宴,来世托生在独子之家,永不受偏爱之心。
高玄策的番外(一)
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呢?
似乎只要生的年长,只要托生在正室的肚子里,这个人就注定了成为皇帝。即便这个人不适合都可以。
重生后的高玄策,此时也不过才十岁就感慨颇多。他从前世已经四十余对的年纪,到现在十来岁的年纪,说是返老还童,可总觉得是卷土重来。
上辈子他太幼稚了,流落草莽,父皇不是被天禄帝控制不见他,恐怕的确是不想见他。就是怕生事,到时候被人趁虚而入,所以这个位置不是父皇喜欢,你就能够成功登上这个位置的,你必须得有足够的实力。
就像玄武门事变,非李渊自愿退位,而是李世民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可惜了,现在他的这幅小身板,才十岁,还是太小了。不过呢,满十岁就可以封王了,父皇就为他请封了郡王爵位,临江王,封地在闻喜。
闻喜在山西,也就是说将来兴许他要去山西。
他有两位兄长,长兄是正妃所出,次兄倒是他的亲兄弟,但是和他关系非常一般。在外人看来,兴许觉得二哥和大哥更为亲近。
但无论怎么样,他重生回来见到前世自杀的母妃,还是那么神采奕奕,这算是第一喜了。
“老三,这是你最喜欢的赤砂馒头,还不过来吃。”
听母妃在喊自己,高玄策赶紧过去,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多年的辟谷让他其实很少吃米面这些。
母妃却道:“怎么不吃了?”
母妃一向关心他,妹妹却很不高兴在旁道:“母妃,他不吃就不吃呗,一个男子汉,怎么就扭扭捏捏的。”
这是嫉妒,高玄策当然不会计较。
生在皇家,要想兄弟姐妹和睦,那比登天还难。再者,真阳实在是和他关系也很一般,她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总觉得母妃是疼宠小儿子才喜欢他,对他好的。
实际上他本身的存在就有价值,和母妃是相辅相成的。
母妃头一个生多的儿子是哥哥高玄穆,可惜被当年的祖母送到林正妃那里,但是他是养在母妃膝下的儿子,一个儿子的分量是很重的,且他很清楚母妃也是用他和林正妃的儿子打擂台。
如果母妃无子,也许会安安分分做个宠妃,本身她也算不得什么手腕高明之人,偏偏她又生了两个儿子,又不肯服软,独占父王。
现在已经被绑上战车了,不挣扎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有妹妹还很天真,总想着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情,她也不看看昭平公主为何那么受宠,她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呢?身在皇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随即,母妃又提起真阳选伴读的事情,她道:“到时候有人陪你读书,你高不高兴?”
“我只要洪表姐陪我就行,她比我亲姐姐还要好呢。”真阳道。
高玄策想真是个傻子,这什么洪淑怡是个城府颇深的人,且她虽然是母妃娘家侄女,但是其兄不成器,她本人也是个看不清楚的。
进宫做女官固然可以,但是她出身低微,胆子不大。
这世上能成事的人都是胆子很大的,总想着借人上位,只怕是等到死也难以上位。因为伴随着巨大的诱惑的,也是无限的危险。
很快,妹妹的伴读过来了,他也开始慢慢和高简等人开始接触,晋阳王手握兵权,非一般王爷能够比拟。虽然大临打仗不成,好歹有晋阳王这样的远支宗室领兵打仗很有一套。
“母妃,儿子给您请安。”高玄策跪下来磕头。
洪侧妃高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高玄策还未说几句话,倒是看到了罗至正的女儿,罗家有女进宫做伴读也不稀奇,罗至正官是越做越大,上头也有人,是个搅风搅雨的家伙。
更何况,前世他和罗至正的女儿罗瑶娘还是夫妻,只不过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容貌更美些,可他知道大概怎么也不会是瑶娘了。
她生的胖,似乎从来都没有苗条过。
也为了做周王府奶娘,和自己这种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同床共枕,着实是个利欲熏心的人。
但大概也只有这个人,还能记住自己曾经以陆宵的身份过活过。
所以,当他知晓罗时微就是罗瑶娘的时候,甚至有些胆战心惊,也有些害怕面对。不过,这些事情在他生命中也没有任何水花,他还是在母妃面前获得信任,从而在父皇这里撒娇。
说起来父母爱孩子,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完全出自本心,实际上又似乎不是如此,如果他生的和李元吉一样丑呢?也不是那么争气呢。
也许是因为他过早的了解这些,所以对外人都不会很热情,这宫里几乎所有人都是有所图的,包括父王母妃亦是如此。
比如母妃身旁的丫头们,他偶尔施以援手,就是等将来一用,用不到也当日行一善。
凡人在他眼中就分为两种,一种是好用的,一种是不好用的。
其余都是天道之下的刍狗罢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比如他这身皮囊,若干年后,还不是鸡皮鹤发,唯有权力是永恒的。
但他也不喜欢那种空有背景的人,就如同那位庄令仪,母妃甚至还制造机会过。
“玄策,庄姑娘你是知晓的,她是宪国公最疼的女儿,无论是模样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家中也掌管着兵马大权,若是你娶了他,将来何愁无人助力呢。晋阳王世子虽然和你好,可这种关系哪里比得了姻亲关系呢。”母妃谆谆的道。
高玄策当然知晓在他这个时候娶妻,不是要娶自己喜欢的,而是要娶适合自己的。
甚至母妃还道:“这个人可是母妃特地寻来的,你也不必害羞,咱们母子二人是最亲近的了。既然特地让她过来做你妹妹的伴读,你要多和人家相处才是。”
高玄策摇头:“我看倒是不必了。”
“为何?”洪侧妃就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