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正说着呢,薛建业从堂屋背着手走出来,“嘀咕谁呢,我是有点迷糊,不是喝醉了,你们真当我就这点酒量啊,太小瞧我了。”
“哪有,建业叔的酒量我是服气的。”
二赖子笑着打趣薛建业,薛建洪跟在后面,“这会儿就走了?”
“嗯,没啥事儿,趁着这会儿月亮好,省的我妈担心。”
“那行,要走就赶紧的,那边薛逵在哪看着呢,还好时候不大,刚才我也是忘记了,让他一个孩子在哪看着。”
“没事儿,这个时候池塘边上人多的很,不到十二点散不了场,今天有拖拉机在哪放着,肯定人更多。”
“那就好,你们走就走吧,我把门给关上。”
薛梨和秦树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在月色朦胧的田间地头,各自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唯独秦树只附和着不说话,薛梨以为他在想林跃的那件事,便也没在意。
到了池塘边,一堆人坐在小木屋前面唠嗑,拖拉机上还坐着两三个大人和几个孩子,薛逵首当不让的坐在拖拉机的司机位置上手扶着方向盘,煞有介是的听着大人们聊天吹水。
薛梨走过来,薛逵高兴的喊了声三姐,薛梨应了一声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瓜子,“喜欢不?”
“喜欢!”
“等有空带你玩儿。”
“好。”
薛建业给村民们打着招呼,秦树准备启动车子,二赖子把薛逵抱起来放到车斗上。
“用拖拉机给你送回家,你姐他们就回城了。”
其他孩子也被大人们一一抱下车,恋恋不舍的看着薛逵坐在车斗上神气的手舞足蹈。
到了薛家门口,薛梨让薛建业下去抱薛逵,薛建业想起前段时间他爹去城里特意找到他说的事儿,就不想回去看见朱大妞,省的两人看见都别扭,他是真想不到朱大妞能看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后来薛建业还气不顺的把薛杏给骂了一顿才算完事。
“你下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薛逵不知道他爸咋了,刚刚还好好地呢,便撇撇嘴问了句,“爸,你咋不回家啊?”
“下次有空在回,我还得跟你三姐赶回县城干活呢,下回给你带好吃的。”
薛逵一听有好吃的便什么都忘了,兴高采烈的跟着薛梨进了院子。
薛梨把薛逵送到家,正好王秀莲听到声音走出来,还想跟薛建业说几句的,秦树已经调转车头,薛梨出来坐上车挥挥手就走了。
等朱大妞做完心理准备磨蹭出来时,人家早就开到了池塘那边,王秀莲扭头看了眼朱大妞。
“怪谁?话都没说上,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端个啥架子!自己男人都拢不好!”
朱大妞张张嘴,看见薛逵正仰头看着她,便闭嘴气冲冲的进了院子。
薛梨坐在车子往回看的时候,看到了朱大妞,但她没告诉正在和秦树说话的薛建业,下午那会儿坐在一辆车上多好的机会都不吭声,现在人走了跑出来演什么牵挂,早知这样,干嘛当初不好好珍惜非要各种作。
回到县城,秦树把车子停到干货店门口,累了一天喝点茶水便都早早的休息,次日忙完后,秦树拉着薛梨便往郊外去,薛梨都来不及问去干啥,看到熟悉的小路才知道是往临河县那边去。
“有啥发现了?”
“没有,前天不是看到林跃在后院挖坑填土的,看他猴急的样子估摸着是不是那边在催了,毕竟前段时间他可是闲的很。”
“对了,我还没问你,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啥?也没给我说说。”
“后院挖了个大坑,里面垫的塑料膜,上面铺的绳子网覆盖的稻草,上面铺土用水慢慢渗入,反复几次提料土硝。”
“林源也参与了?”
“两个一起干的,目测林源不知道是干什么,只知道这个能赚钱,不过,林跃是真大胆,或者是急了,不然他肯定不会让林源参与的,现在他们家后院想避开家里人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水是怎么弄的,不是要用很多水么?”
“用压井压的倒进水缸,在用水泵从水缸里往土坑里抽。”
“还真是下功夫,这个到底能挣多少啊,值当他一个大学生昧着良心干这事儿!”
秦树看了眼前面的路,“挣多少不知道,但肯定不止是挣钱。”
“那还能有啥?冒着犯法的危险除了挣钱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这个话秦树没接,他不想也不知道怎么告诉薛梨那些隐晦的事情,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个社会的另一面。
到了瓜棚哪里,西瓜地里已经光秃秃的,只剩干裂的地面,上面一层干枯的西瓜叶子,旁边一部分翻了土,翻出的土壤被风吹的有些发白。
“你先去瓜棚等会儿,我去大月村看看,晚点回来接你。”
“好。”
秦树把薛梨送到瓜棚,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一个光板木床,薛梨搬着小马扎坐着享受午后片刻的悠闲,哪怕无所事是的这样只看着路边的杨树叶子哗啦啦的响,都觉得心里很舒服,连日来的操劳,让她有点心里疲倦,仿佛每天都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
秦树如同往常一样徒步走到大月村,把车子藏在村口的草窝里,避开主路,顺着小巷子拐弯抹角的来到那个巷子里面,趁着没人之际攀上那颗大树,藏在树冠里看着面前的四合院,还是那边一尘不染干净利落,院子里的石榴也逐渐变红,不同的是院子角落里多了只小奶狗,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秦树,动了动鼻子又懒懒的趴在地上迷上眼睛。
秦树往树叶里隐了隠,又看向四周的环境,初秋的季节植物也开始调零,风一吹便有树叶洋洋洒洒的飘落到地上,阳光透过叶子缝隙照在脸上眼睛上,如同碎钻般盈盈闪闪。
秦树蹲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四合院有动静,倒是旁边那户人家有几个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手上拿着用纸叠的元宝和三角牌,几个孩子打开大门闹哄哄的便往巷子口去,秦树看的清楚,其中有一个便是四合院这户人家的儿子。
胭脂水粉
又等了个把小时,只见四合院女主人打着哈欠掀开帘子从堂屋走出来,走到压井边打了盆清水寖湿毛巾擦了把脸,挂起毛巾又返回堂屋,中间在也没有出来过,那只小奶狗抬了抬头看到主人进了屋又趴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