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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衬衫、睡衣沿着回卧室的路,扔满地,到了主卧只剩满室春光。

过后何醒小孩似的被抱着冲澡,又抱到床上睡觉,一番折腾下来,她反而不困了,拉着程朝落聊天,“你说ck这性格,以后会不会找不到男朋友?”

“孟寻。”

何醒“啧”了声,“你之前还不同意我和南潇给他们凑对,说怕孟寻长得像孟千山。”

“他现在长得像南潇,比孟千山帅。”程朝落把何醒用力往怀里搂近一点,“宝宝,ck才五岁,想这些是不是太早?”

程朝落喊女儿,要么喊ck,要么直呼大名,从没像别的家长那样喊过宝宝,这昵称他只喊何醒,但对ck的照顾,胜过许多父亲。

程听寒刚出生那会儿,何醒不适应母亲的角色,除了无法替代的喂奶,大大小小许多事全程朝落做的,月子一过,程朝落让何醒断母乳,他见不得她因为喂奶发烧,疼得流眼泪,整夜整夜睡不好。

何醒不同意,他便说:“奶粉是没有母乳好,但营养足够孩子健康成长,孩子的健康重要,妈妈就不重要了?”程朝落拿出一面镜子放何醒面前,“你看看你现在的黑眼圈?这么搞下去,没等她长大你先猝死。”

他说话向来直接,一针见血地讲出他们现在面对的问题,“过去没有奶粉的年代,大家都吃母乳,照样有人智力超群,有人智力低下,一个人的智力健康其实是遗传基因决定的,同他幼年吃母乳、奶粉没太大关系。

如果你现在身体健康,情绪稳定,我同意母乳,可是宝宝,你已经出现产后抑郁的迹象,我允许你再用母亲的身份绑架自己。”

在程朝落连续多天的长篇大论下,何醒给程听寒断了母乳,不用喂奶,不用熬夜,不用被孩子缠得躲不开身,她去做产后修复,去学插花,很快身体和情绪恢复到没娃以前的状态,而程听寒每次体检都绿灯过关,并没因吃奶粉比同龄人落下什么,何醒的愧疚感慢慢减轻。

后来,何醒见同学朋友,被带新生儿折磨的,身体和心理出现问题时,她挺感谢程朝落当时的决定。

转眼,程听寒五岁,已经没人再去关注,她婴儿时吃的是母乳还是奶粉,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很漂亮,唯独性子冷了些,在幼儿园只有一个好朋友,对方是个生病吃激素后,体重严重超标的胖丫头,小朋友们不爱和她玩,只有程听寒不在乎,每次下课主动牵手找胖丫头玩。

交友习惯也和她爸如出一辙。

这年冬天,程朝落撇下程听寒,带何醒去十几年前表白的地方。

时隔多年,何醒滑雪技术突飞猛涨,不再需要程朝落在身边护着,可以独立滑得很好。

玩累,他们找一块无人的地方坐下休息,何醒直接上身后仰躺在雪地里,程朝落随她并肩躺在纯白的雪里,望着上空的蓝天白云,她猛然想到那年来这里,他说:“滑雪都敢试,和我就不敢了?”

赤裸裸的暗示,她当年竟然没懂,直到他拿出积攒的那些星星攒才明白,一幕幕犹如在昨天,其实已过去十几年,想想挺神奇的。

“冷不冷?”程朝落问。

何醒带着笑摇头。

“笑什么?”

“笑以前的我们傻傻的。”何醒一顿,“不对,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傻的的是我,一步步被你圈成猎物。”

程朝落偏头吻她侧脸,“我如果不那样做,你现在指不定成谁的老婆,更不会有程听寒,她那么可爱,你忍心给她换个爸?”

何醒:“”

晚上何醒嚷着去推雪人,程朝落拿工具陪她下楼,何醒仍然负责雪人头部,推雪人的过程,她问:“那次你怎么把装星星瓶子放到雪人肚子里的?”

程朝落:“很简单,当时我们各忙各的,我趁机把瓶子当中心,往瓶子身上滚雪球,让它成为雪人的心脏。”

何醒回头笑看他,“今天还有星星瓶吗?”

“有。”

“等会儿我再扒一次。”

“好。”

两个三十几岁的人,还像少年时兴奋地堆雪人,雪人堆好,何醒偏头看程朝落,“这雪人还有心脏吗?”

程朝落含笑点头。

何醒蹲在地上挖雪人的肚子,挖到一半笑渐渐消失,“怎么还没有?”又挖一会儿,雪人肚子被挖出个洞,两面都通了,仍然看不见礼物,她站起身撇撇嘴,“程星星你骗我。”

程朝落拿起何醒手贴近胸口,“我的心脏送给你。”

掌心有些硌,一圈圈圆的像珠子,这混蛋原来把礼物放进自己胸膛,何醒顺着他大衣领口探进去,在衣服内兜里摸到个布袋,打开里面一手串。

程朝落握住何醒纤细的手,把手串戴到她腕上,“过去,我无牵无挂什么都不信,如今”他自嘲一笑,“三十几岁,却像那些刚毕业的小孩一样,跪在佛前,祈求你和听寒岁岁平安。”

他还是那个清冷不爱理人的拽王,还是不动不摇站她身后的山,还是向阳生长朝气蓬勃的雪松,还是少年时的程朝落,可又有哪里不一样,大魔王好像柔软了。

何醒过去抱住他,“星星也要平安。”

他们在这飘雪的冬夜拥抱,时间仿佛退回到十五年的那个夜晚,他处心积虑地攒着,日常帮助过她的每件小事,再将这些小事变成星星债,堆到何醒面前,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逼着她做他的女朋友。

他说:“要你的初恋。”

何醒给了,他便将初恋延成永恒,圆了她少女时期的梦。

十五年前表白的冬夜,他们什么都没做,现在不同,寒气退去,有比暖气更热的东西在叫嚣沸腾,程朝落似要把何醒怀孕期间,忍耐的都讨回来。

浴室的玻璃水汽氤氲,何醒手撑着洗脸池边缘,像块被撞碎的玻璃,她求饶。

细碎又断断续续的声音,勾出程朝落骨子里最恶劣的一面,似没看见她迷离的眼神,没听见破裂的声音,反而更凶狠,让她碎得彻底。

何醒看透程朝落的坏心思,转过身面朝他,再彻底破碎前,一口咬住他肩膀。

程朝落体会到痛快与痛苦并存的奇妙感觉。

之后,何醒看到他肩上渗出血的齿痕有些后悔,“疼不疼?”

“疼。”程朝落如实说。

“自找的,谁叫你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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