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李婵摇头道:“医生要给我挂水,我没病挂什么药水,所以让爸爸给我办了出院。咱们在县里待一天,明天回去到时候就说观察了一天没什么大碍,回家修养几天。”
“就你聪明。”方婉点了点她的脑门。
李建丰道:“正好林家老大赔偿了25块钱,咱们去买东西,给小婵买身新衣,再买些用得着的放空间里带回去用。只要不大包小包带回去,为小婵买点东西不打眼。”
供销社的东西基本都要票,李婵一家人进去转了一圈,看看商品价格,心里大概有数了。然后方婉带着李婵回了空间,李建丰去打听黑市。
当地的黑市在一所小学的后面,每天凌晨天亮之前最热闹。
李建丰打听到消息,便也回了空间休息,睡觉前定了个闹钟。
等闹钟一响,一家人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方婉从杂物间拿出一只编绳袋子折叠好塞到李建丰怀里,说道:“我估计黑市没什么塑料袋子提供,咱们待会买东西到时候都塞这提着。”
李建丰醒悟道:“还是你细心。”
一家人齐齐出现在无人的巷道里。
黑市里亮着微光,买卖双方的声音都压的低低的,收敛着动作,谈好后迅速的交钱拿货走人。
最多的是卖粮食的,一家接一家,粗粮细粮挂面、鸡蛋鸭蛋、鱼、老母鸡野鸡、各色蔬菜……
也有专门卖票的。
李建丰贴着方婉耳边道:“空间里粮食不多,我去补充一些,你带小婵去买布票。”
说完夫妻两人便分开行事。
黑市不要票,价格自然比供销社的贵些。李建丰不在乎,大米白面挂面,瓜果蔬菜,老母鸡,鸡蛋鸭蛋各自买了不少。
方婉带着李婵过来帮忙提东西,低声道:“我买了布票还买了油盐票。”
李建丰点头道:“随便你买,你提菜和鸡蛋,鸭蛋不多,让小婵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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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婵一家买买买的时候,林家人却为赔钱一事气氛很是低沉抑郁,往日备受宠爱的林福宝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春回到家就被亲爹裤腰带抽了两鞭子,要不是亲妈拦着说不准就吊树下打了,吓的他发誓一辈子都不再碰李婵一根毛。
林大嫂则是又气又疼,气孩子打架气老公花钱大手大脚不知节俭,25块钱够村里人口少的人家攒几个月了;心疼孩子受苦,脑袋有包还要挨打,但她最怨的却是目中无人被宠坏的福宝。
趁着这事,她大倒苦水,婆全家对福宝如何的偏爱,听的林建军直皱眉,心头生出了将儿子转到镇上读书的念头。
另一边,气不过的福宝奶奶则上门问李家要说法,要求李家把25块钱还给林家,要不就赔钱,毕竟她重孙子被打的脑袋起包。
李老头怎么可能为老三赔钱,反口讥讽林家老大没用,当个公安还不如村长牛逼。
这可将林奶奶气的够呛,当即去村里颠倒黑白,宣扬李家敲诈她家25块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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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将东西分分,或背或提,蒙头往外走,走到无人的树林里后便进了空间。
等到天亮,方婉带着李婵去供销社买了身衣服,小白裙,小白鞋,花了方婉三十五块钱和两张布票。
临到下午三四点钟,李婵一家人回到通河坝,有村民瞧见换了一身新衣的李婵惊诧道:“呦,不是说住院吗,这么就快回来啦,还给小婵买新衣啦?”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回来好好修养一个星期就好了。”方婉点头故作无奈道:
“在医院这孩子看别人穿这衣裳,眼巴巴的望着。我寻思她从小到大都是穿姐姐的旧衣服,没穿过一件新衣,又受伤住院,心一狠就给她买了身。”
“花的是林家赔的钱吧。”对方提醒道:“昨天福宝妈一回村,就到处嚷嚷你们家孩子装病,要了他25块钱的医药费。”
方婉一听怒气冲冲道:“她放屁!小婵有没有病她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医生说了才算!人家县里大医院的医生和我们无亲无故,怎么会为了咱们这种农户说假话。再说了,要是小婵没病,她家能舍得花钱吗?现在割肉心疼了故意败坏咱家的名声!”
方婉叫道:“她现在在哪,我要去和她对质!”
“正巧呢,在那儿!”对方手指一指,福宝妈正好就后面一百米的地里除草。
1978
◎1978◎
福宝妈在李婵一家出现后就关注着对方,见有方婉气势汹汹的想自己走来,她忙招呼边上的老三道:“老三快过来。”
林老三忙跑到亲妈身边护驾。
方婉走到福宝妈面前,大声质问道:“福宝妈,你和大家说我们家赖你家钱是吗?”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再带小婵去医院检查,你不信县里的,那咱们去市里的医院,去首都的医院,人家说的你总该信吧!”
去首都的医院,光路费估计都不止25块钱了。
福宝妈厚着脸皮否认道:“我没说过这话,都是那些人自己瞎嚼蛆。”
刚刚为方婉指路的村民愤愤道:“福宝妈,你敢做不敢当,还说别人嚼蛆捣鬼,你们家不宣扬别人怎么知道你家花了25块钱!”
“我说花了25块钱是事实,其他的话我没说!”
“你说了,大家都听到的。”
福宝妈气对方一个闲人这么能杠,气呼呼道:“我说没说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急了,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