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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如一阵清风脚步匆忙地飘过,没有注意口袋被塞入的护符。
洛罗下舟。洛青云半途便离开舟车,她没有被吩咐便乐的清闲。
一年又一年,相似的建筑装饰,周全枯燥的礼仪,令人腻味的客套,背都能背出来。
突然,一只站立行走的猫头鼠身直立行走的小仙兽手里捧着一堆?
洛罗好奇,跟随着它的脚步,绕过重重迭迭的人群,绕过艳红装饰柱与歌女吟唱时荡起的水袖。
仿佛是命运,仿佛是巧合,又仿佛是一次普通的好奇行的指引。仙兽最后跳入了一只玉壶里,被纤细白嫩手捡起。
“小友如此大胆,就不怕仙长们略施惩戒,踏雪仙君与斗战元君会被牵连?”
未见其貌,先闻其声。如玉珠般清脆又如雪落般温柔的声音徐徐而出。
“还是说。”纤细修长手挑开纱帘。“小友意欲如此。”
清风拂过,云卷云舒。在这一瞬间,洛罗好像见到了世界最初的模样——美好善良,人生嘈杂的街道,婴儿出生的啼哭,月影独坐的孤寂——她看到了世界。
ta,不是男性,不是女性,身着洁白透彩光衣饰,明明无灯,她却感觉自己被圣光照耀眷顾。
“您是?”
“小友想知道我是谁,还是更想知道怎样实现你的宏景?”
洛罗跪坐在地,表情虔诚。
“请您赐教。”
ta随手甩出柳条上轻巧的露珠,这滴露珠正正好好甩到洛罗的眼前,停顿几刻,飞进她的天门。
【元神无窍,天道酬勤。元神挂碍,鬼魅皆入。】
露珠在她的神魂中显现出这几句话,然后飘出半空,凝结成一把美丽优雅的水弓箭。
在逆光中,ta高高在上手指轻点她额头,
“这句话也送给你。若行好事,不怀否疑。”。温润的手指轻推,她如梦如幻地被脱离了此地,在一眨眼,温暖的,被神明注视的感觉已不见,眼前又是惹人腻味的仙界盛典。
只有手中的水弓箭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在她还恍惚时,季蕴在人群中点头微笑的模样出现,他右手执酒杯,左手手指不自觉抠弄着手指。
“踏雪仙君年少有为,又如此孝顺,若继续这般下去,定能成为仙界第一突破大能之人!”
所有仙长仙子起身贺礼。这场仙界盛典本就是为季蕴庆功举行的,他顺利平定魔族侵占的一块草水丰沃的领地,令粮草问题大大进展。
除去风光,洛罗还知道,他平定的方法就是杀光村子所有人,洛罗便是这族,最后的孤子。
虚伪吗?令人作呕吗?当然。风光皮囊却做出如此行为。但她也知道他也是人,并且,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成为她师父时,他的仁慈,他的礼节周全,他的坚定自我,在青涩时便是矛盾内耗,在意他人否定自己,软弱脆弱。
仙鸟挟来贺冠,仙人们带着倾慕,连阳光都偏爱他。
偏偏只有洛罗没有鼓掌,表情怜惜与落寞。
在光与影之间,季蕴与洛罗对视,他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眼光,无人知道他的想法,他的疑虑。
但他自己知道,口袋内侧的被洛罗偷偷塞入的护符正隐隐发烫。
仙界酒香四溢,甜树与红果随处可摘,彩纱飘扬,在季蕴看不见的地方,洛罗又面无表情。
是的,这便是她的计策,【元神无窍,天道酬勤。元神挂碍,鬼魅皆入。】
他要他们体会她的痛苦,品尝她的火焰,然后在无法自拔的时候,洛罗进入他们的元神,给予最后一击。
她不在是洛罗
月见
月见。
这个名字不错。
命运之轮依然在转动,日升日落,永远流转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