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那麋鹿一路狂奔,风驰电掣,很快逃出数千里,突然一头扎入深林,化作一具尸体噗通倒下。
麋鹿尸体中一道剑光迸发,将麋鹿震得粉碎。
与此同时,深林中一道人影冲出,是一个少年,脚踏清江河飞驰而去,面色阴晴不定,自言自语道:“这次我尽管十分小心,潜回剑门,但难保不被其他老家伙盯上。是否能夺回剑门事小,摆脱这些老家伙事大!”
他奔行万里,闯入一片迷雾之中,下一刻雾气中冲出一只神鸟,振翅而去,速度极快。
过了片刻,迷雾散去,那少年已经被剑气摧毁肉身,血肉模糊。
神鸟遨游虚空,飞入一座庙宇中,庙宇中藏着一尊肉身成神的三头六臂神像,神像突然复生,驾驭香火之气呼啸而去。
至于神鸟,也因为体内剑气爆发,将大脑刺穿。
那三头六臂神像赶到万里之外的七星岗,飞身跳入一株神树的树冠中,树冠里有一个鸟巢,鸟巢中藏着一具僧人肉身,光着脑袋,身穿僧衣,相貌清秀。
那僧人张开眼睛,提起禅杖破空而去。
不久之后,天空如同水面微微泛起波纹,一叶扁舟从波纹中驶出,径自向七星岗神树驶来。
扁舟上有人头戴斗笠垂钓,这时放下鱼竿,小心荡舟,来到神树鸟巢。
只见三头六臂神像脑袋长出一道道血剑,四面八方刺去,将神像的尸体吊在半空,模样骇人。
“仙家剑道,名不虚传。这等剑道,神鬼莫测。”
那斗笠男子赞叹不已,道,“陶丹阳这个小辈也是了得,在元气折损大半,真身被毁的情况下,竟能让我也追丢了目标。是我小觑了他。”
这时,他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一尊巨人半曲半坐在对面的山头上,目光幽幽的看向这里。
斗笠男子心中凛然,身后突然泛起明亮的光芒,浮现出六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洞天。
那巨人身后,同样也有六个洞天浮现出来。
两人各自凝视对方身后的洞天,心中各有忌惮,不敢动手。
突然,那巨人起身,微微欠身,道:“陶丹阳是个奇才,可惜未能领悟洞天合一的奥妙,否则他一统诸多洞天之力,倒可以作为我们的对手。”
斗笠男子欠身还礼,道:“他贪得无厌,强行将一万七千座洞天都移植到自己身上,力量看似宏伟至极,实则分散,被人击败也是理所当然。他倘若像我们一样,炼九为一,只怕修为实力还在我们之上。”
他叹了口气,道:“他太会收割了。”
巨人转身离去,道:“不过,他的逃命本事,却是一绝。”
斗笠男子目送他远去,也暗自松一口气,仔细观察神像体内刺出的血剑、骨剑,低声道:“泥丸宫主人,你不查看这些仙家招法吗?难道你已经可以破译仙书,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取出一盏琉璃杯,将三头六臂神像尸体收入杯中,回到自己的小船上,只见船舱的案几上已经放着数百个琉璃杯,杯中都是陶丹阳的尸体,皆是死于体内剑气爆发。
斗笠男子仔细欣赏,赞叹道:“仙道真是迷人,倘若没有超级天劫,恐怕我早就可以飞升,掌握这种力量了。可惜,现在只能借不老神仙来探索仙道的奥妙……”
他语气黯然,但随即又振奋起来,低声笑道:“但好在,飞升契机很快就要来了,这一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飞升的机会!”
蜀山剑门大剑峰,仙剑思无邪突然带着一道道霞光,从天而降,刺入时雨晴的天灵盖!
下一刻,仙剑消失,出现在时雨晴的希夷之域,冲入黄泉,黄泉九转,直达冥海!
思无邪一剑向冥海此刺去,仙剑之威,撼动那无比沉重的冥海,让怒海生滔,泛起森然的幽冥之气,从海底涌出!
剑光直刺海底,将冥海洞开!
一朵莲花状洞天,自海中幽幽生长,抽出花蕊,绽放花苞,花骨朵轻轻一颤,就此洞开。
莲花洞天开放之时,时雨晴顿觉一股滋润三魂的仙药从冥海深处,通过莲花的清香释放出来,让她三魂得以飞速成长。
思无邪来到她的另一处涌泉秘藏,如法炮制,将这处涌泉秘藏打开。但饶是思无邪是初代祖师遗留在凡间的仙器,也险些未能将第二个涌泉秘藏开启。
那朵莲花洞天险些闭合,思无邪连出数剑,甚至施展出初代祖师的剑法,才让这朵莲花洞天稳定下来。
思无邪暗道一声侥幸,道:“雨晴,你的修为若是再高深一分,我便也无法打开你的秘藏了。”
时雨晴也是一阵后怕,连忙称谢。
思无邪从她希夷之域飞出,回到大剑峰上空,一边连接仙界,从仙界窃取力量,恢复损耗的元气。
它刚才爆发仙器之威,损耗颇大,但好在自己是仙器,连接仙界,这些损耗可以快速的补回来。
这时,大钟晃晃悠悠飞来,向它身边蹭了蹭。
思无邪化作剑童飞出,面色阴沉盯着这口大钟,大钟又蹭了蹭,讪讪笑道:“无邪哥哥,你往里头挪一挪,让我蹭蹭光罢。”
思无邪大怒,道:“我刚才为掌门开辟洞天,损耗元气,你凑过来做什么?”
大钟理所当然道:“我也为击败陶丹阳贡献了力量,元气大损,以前我都是从七爷和阿应那里混气血的,现在你能连接仙界,便让我也蹭蹭罢,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思无邪见它说得可怜,便让渡一些仙界灵气给它。
大钟吸收仙界灵气,浑身自在,飘飘欲仙。
思无邪询问道:“你从七爷和阿应那里混气血,是怎么个混法?”
“偷摸潜入他们的希夷之域,窃取气血修炼。”大钟道。
思无邪沉默片刻,道:“你何不吸收日月精华修炼?”
“那多慢?你窃取他们的气血之后,便不想着吸收日月精华了。”
思无邪有些犯愁,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削了这口钟的邪念,或者把这口钟给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