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番外
温馨的卧室四仰八叉睡着四个人。
整个房间光是床都沾了二分之一,周故林特意定制的加大版。
周故林横在展言脚边的床尾,一条腿悬着床延,一只手握抓着展言放在他脖子上的小腿肚。
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没法呼吸,又不愿意把腿撇下去。
蒋佑铮睁开眼,一脚把他踹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周故林顶着鸡窝头迷糊说。
“我要做早饭,起来帮忙。”
只要几个人粘着展言睡一起,都是合衣而眠,蒋佑铮看他醒了,直接起床,给展言掖好被子。
周故林咬的牙齿吱吱作响,“那方时越凭什么不用帮忙?”
再说了,做个早饭还让他帮忙,不知道以为国宴呢?
蒋佑铮白痴般睨他一眼。
周故林站直了看一眼床上两人,沉默无语。
凭什么!
他睡床尾只能分到展言一条腿,而方时越!
却能把展言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丧气的跟着蒋佑铮出了卧室,方时越醒了,展言就醒了。
昨晚那么辛苦,他不舍得扰她美梦。
两个人再小心,动静还是惊醒了展言。
“几点啦?”
方时越亲亲她的额心,一下一下拍哄着:“还早,再睡会。”
前年开始,五个男人回回过年都跟着她来江城。
裴越和周故桉身为长子,推不掉家宴,一般都是火速应付完马不停蹄赶来。
鸡飞狗跳吃了早饭后,四个人提着礼品来到了舅妈家。蒋家的年夜饭在中午。
蒋雯一开门就被周故林火红的头发冲的半天没缓过来劲。
周故林笑的灿烂,姿态谦恭大方,“新年好啊舅妈。”
“诶,新年好,新年好。”
这两年,蒋雯已经从一开始震惊到如今的平常心态。
不大的屋子被挤的满当当,蒋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孩子,高兴的紧。
一个比一个懂事,特别是红头发的,能说回道,招人疼。
饭后又待了一会才告别。
楼下一辆车停在路边,裴越下来,从蒋佑铮手里接过晕乎乎的展言。
不满皱眉,“怎么还喝酒了?”
和平相处,公平公正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所以当裴越把展言带走时,他们虽不乐意,但也说不了什么。他们陪了展言好几天,理亏。
“就喝了一点。”展言看他严肃的样子,挠他的手心。裴越反手握住。
上次展言喝醉了上吐下泻,紧接着又染上感冒病毒,病了好几天。
那以后,裴越总是杯弓蛇影,看她看得严的要命,生怕她再沾酒。
裴越还是绷着脸,到了别墅干脆用大衣把人裹了起来,一路抱回家。
别墅是裴越买的,专门为了他来江城歇脚过年住。平日里也有专人打扫,两个人到屋里时,地暖早已把家烘的暖融融的。
外面下起小雪。
蒋佑铮说:“我回家了。”
周故林说:“我也走了。”
方时越直接转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在裴越别墅门口相遇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你回家吗?”
周故林大惊。
“没带钥匙。”
蒋佑铮胡谄道。
………
方时越只想尽快看见展言,不理两人,径直敲门。
五分钟后,三个人如愿以偿坐在沙发上,周故桉不久前也赶到,坐在一边喝着茶。
裴越给展言喂了点醒酒汤,跟她一起窝在毛绒毯里。
好惬意,展言舒服的眯着眼睛,在裴越怀里找了个最佳的姿势。
周故桉看她一脸小猫慵懒样,心里泛软,骨头都酥了,“小乖,夜晚想吃什么?”
周故桉,一款顶级男妈妈,有他在,都轮不到蒋佑铮掌勺。
展言扬着微笑,报着菜名。
听她叽叽喳喳说完,周故桉笑容更是温柔,“好,我去准备食材。”
展言重重点头,磕到裴越的下巴。
他脸色灰暗,大掌按住她的头顶,“行了行了,跟小猪一样。”
看来学做饭得提上日程了,一会就给卢浮打个电话。
别墅有个后院,下午时的雪在花树上覆了洁白一层,裴越买下别墅时,特意为观赏留了半个客厅为空间,从天花板到落地窗,延伸四面都换成了玻璃。
暖黄的光自室内亮起,雪花飘落的每一道轨迹都肉眼可见。
裴越和周故桉霸着人赏雪,方时越在外面堆着雪人,蒋佑铮在洗展言的内裤衣服。
周故林跟他争半天。没抢过,蒋佑铮直接把门反锁了。
展言一天就换一次,根本不够他们分洗。
一般一天一轮,有时候周故林会耍赖,轮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抢,抢不过周故林就想,要是展言一天能换五次衣服就好了,内衣内裤也换五次,一人一份。
他捶着门在外面喊:“明天该我了哈。”
“明天是你哥。”
周故林才不管,“我洗我哥洗都一样。”
亲兄弟分什么你我,格局真小。
展言坐在沙发上,裴越揽着她的腰看书,周故桉盘腿在地毯上,低头认真捧着展言的脚给她涂指甲油。
涂好一个便轻轻吹气,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温热的气息落在脚上,痒痒的。
展言下意识缩脚,他一把扣住她的脚踝。
“还没好,小乖。”
展言总是觉得他有时候像养孩子一样。
“周故桉?”
“嗯?”
他抬眼看他,温润如玉。
“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小孩了吗?”
“你觉得是吗?”他反问。
展言想了想,诚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