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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款曲 第33

 

楚音这才缓缓地撒手。“走,别打扰你爸爸睡觉。”司立鹤抱起果果,想到楚音送给他的称呼,笑说,“叔叔给你开罐头吃。”门被轻轻掩上,只留下一小条缝隙,让光透进来。楚音安静地缩在被窝里,回想昨晚司立鹤所言之事,后怕地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司立鹤会为他“报仇”,而且还是那么极端的方法,如果控制不好,陈邵风不是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的话,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他既感动于司立鹤为他出头,也担忧连累对方,与此同时,还隐隐触摸到了霁月光风的司立鹤隐藏的阴暗面。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他。楚音想笑,也想哭,由衷感激上天安排他遇见司立鹤,给他了没有希望的人生照进一束光亮。不管司立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对楚音伸出手的那一刻起,已经足够令时时刻刻处于吊桥效应的楚音沉沦。楚音过上了一段幸福到有些梦幻的日子,他忘记了自己是楚家的私生子、忘记了自己是陈邵风的妻子,从前不堪的一切一切,好似只是一场噩梦,他仅仅只是楚音而已。他单方面跟司立鹤谈起了恋爱,楚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年少的暗恋无疾而终,还没成年就被迫品尝到了痛苦的性,而等他学着怎样喜欢一个人,他却已经躺在了婚姻的坟墓里。楚音笨拙地翻开恋爱宝典,把虚无的文字落在了实处。于是回家的司立鹤每天都能在玄关的长颈白瓷花瓶里看到新鲜的花朵,也许是一朵玫瑰、一朵向日葵、一朵郁金香顺着幽幽的香气往上看,是身穿家居服笑着迎接他的楚音。纤瘦的身躯、柔顺的表情,围在他脚边打转的泰迪犬,好似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他扑进司立鹤的怀里,司立鹤搂着他的腰,他双腿离地,整个人都挂在青年身上,蹭着挺阔的西装,软软的声音落在司立鹤耳边,甜而不腻,“欢迎回家。”这里只是司立鹤用来安置情人的住处,实在算不上家,但在楚音的精心布置下,冰冷的屋子也变得有烟火气,当真有了家的味道。很偶尔的时候,司立鹤跟楚音做完,搂着热腾腾的躯体睡觉,看着昏色处睡得恬静的面庞,也会觉得如果他以后结了婚,日常大抵也是如此。司立鹤总能很快从错觉里剥离。楚音有自己的老公,现在对他呈现的种种早已被另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他并不是享有这种待遇的第一个人。结婚——是的,司立鹤总有一天也会步入婚姻,时间不知,对象不知,但不会是二婚的楚音。当然,在此之前,他愿意养着楚音,给楚音最优渥的生活,如果分了手,他给予的能保证楚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从司立鹤跟楚音发生关系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不长不短,但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常在这个节点司立鹤就会腻味,可是楚音跟他太契合了,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让司立鹤称心满意。他开始疑惑,一个人真能装到这个程度吗?还是楚音真的一往无前地爱上了他?整一个月,楚音都沉浸在和司立鹤同居的快乐里。他有段时间没去琴行了,今日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门,老板见了他哎呦一声,“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吗?”楚音容光焕发,一看就过得很舒心。他弹的曲子不再苦愁深恨,皆是些愉快的调子,乐曲反应出他的心境,他闭着眼,想到了司立鹤的母亲。女人年轻时站上国际舞台面对听众的掌声时是不是也神动色飞,像踩在高高的云端?楚音没有听众,在心里无声为自己鼓掌也足够欢快。他不明白,享受过喝彩与欢呼的女人怎么舍得走下舞台。回家时路过花店,他买了一束花打算送给司立鹤,不是多么昂贵的花束,远远比不上司立鹤送他的,但谈恋爱,互相送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晚上这束花的花瓣铺了满床,司立鹤和楚音像两条不知疲倦的蛇于花丛中交缠。笑声、喘声,像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响了满屋子,最终被一通恼人的手机铃声打断。楚音头发乱蓬蓬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司立鹤动作比他快,率先一步将手机抓在掌心。“邵风。”司立鹤趴在楚音身上,念出屏幕上的字,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老公找你,听不听?”楚音缩着脖子躲开,他赤着跟司立鹤在床上厮混,丈夫突然“查岗”可谓惊魂,他想抢回手机挂断,“别开玩笑了”“嘘——”司立鹤当着楚音的面摁了接听。“怎么这么久才接?”听见陈邵风的声音,楚音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司立鹤抱着他,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跟平时一样,“刚刚在洗澡,嗯”手指放在胸口,揪住,往外拉扯。楚音上半身都弹了起来,想躲,无处可逃。司立鹤坏心眼地在楚音和丈夫说话时动手动脚,咬他的耳朵。陈邵风其实只是心血来潮,楚音沉默,他也没什么话好和楚音说的,半晌后说:“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楚音掐自己的掌心,“好。”通话挂断,他终是忍不住叫出声。司立鹤将他放倒,肆无忌惮地动,从上而下地看他,压迫感十足,“忍得好辛苦,这么怕被发现?”笑着学陈邵风的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让我领略一下小陈太太是怎么个乖法”楚音要被司立鹤玩坏,也被司立鹤带坏。

他觉得自己在司立鹤的教导下变得好放荡,他学会了撒谎、伪装,就连出轨、偷情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驾轻就熟。可是当司立鹤轻轻地吻他,所有的道德与三观皆可抛诸脑后,只跟着对方享受性的欢愉与痛苦,共达天堂。作者有话说黏黏糊糊小情侣!盛锐的员工最近私下都在传总经理司立鹤谈恋爱了。恋爱对象是个身材高挑纤长的女人,很神秘,来盛锐大厦两次都穿着长到小腿的长裙,戴帽子和墨镜,走路也低着脑袋,没人能看清她的容貌,但打眼一看绝对是个大美人。大美人现在坐在司立鹤的腿上,假发没摘,半抬着脸露出精致秀气的五官,不是楚音又是谁?司立鹤今天的工作不多,下午就能跟楚音去幽会,懒得特地绕回家一趟,于是把人乔装打扮带来了公司。大红色的高开叉长裙,黑色吊带袜,妩媚动人。楚音这一身从头到脚都由司立鹤置办,早晨出门时青年姿态闲散地坐在床上,双手向后撑欣赏红着脸的楚音笨拙地将修长白腻的腿套进半透明的丝袜里,没忍住用手指勾住勒在大腿根的弹力带,往外拉扯,重重弹了下。才到办公室没多久,楚音腿上的吊带袜就不翼而飞,皱皱巴巴地堆在司立鹤的皮鞋旁。“别乱动。”司立鹤轻轻地啧了声,掌心在被揉红的大腿根处不重不轻地拍了拍,并用命令的口吻道,“再张开点。”楚音抬起湿润的眼睛,照做了,嘟囔着问:“还要工作到什么时候呀?”“待不住了?”司立鹤乐此不疲地扮演着为了妻子努力奋斗的好好丈夫,笑说,“不工作怎么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身上哪一件不要钱?”楚音小声反驳,“又不是我要穿成这样的。”无论穿多少次女装,楚音都很是别扭,如果不是为了司立鹤,他才不会这样做,再说了,司立鹤还撕坏了一条吊带袜呢,要说浪费也是司立鹤开的头。司立鹤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轻轻松松地将人托到了办公桌坐好,腿卡进去,勾唇道:“不想穿这个,那脱了?”楚音笑躲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的手,说痒。两人闹了一会,交换了个粘腻绵长的湿吻,司立鹤才将楚音从办公桌上放下,终于准备去吃午饭。就在附近的中餐厅,订了包厢,这个时间点客流量大,尽管楚音戴假发穿着女装,还是很害怕被人认出来。刚走进大堂,司立鹤就感觉到楚音的身体僵了一瞬,继而原本握在掌心的手游鱼似的溜走了。楚音自作主张松手的动作引得司立鹤蹙起了眉,他顺着楚音的视线看去,见到了肩挨着肩的一对青年,是楚逸和陆书凌。司立鹤跟对方在宴会上照过面,自然是要打招呼的,但他没想到楚音居然想跑,他眼疾手快地重新将人牢牢控制在掌心,低声道:“慌什么,站在我身后,别抬头。”楚音躲在了司立鹤的背后,低下了脑袋,心脏咚咚咚跳着,随时可能被陆书凌认出的恐惧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罩了个塑料袋,呼吸都变得困难。司立鹤和楚逸握手,不着痕迹地看一眼陆书凌,对方和楚逸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司立鹤也对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几人并不相熟,几句寒暄后就此作别。楚音见到陆书凌从他面前走过,似乎是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都被冻住,脑袋埋得更低。是谁都好,但他不愿意让陆书凌知道他的腌臜。直到被司立鹤推进包厢他都没能从羞耻和恐惧里剥离。司立鹤觉得楚音的反应太过激了,一时找不到头绪,还记着方才楚音擅自撒手一事,冷声说:“你越是这样别人越觉得奇怪,如果真的那么害怕,就别跟我出门。”楚音堆在胸口的气猛地散去,脸上呈现出惶恐不安的神态,显然是被司立鹤冷厉的语气吓着了,余惊未定,愣愣地在离司立鹤好几步以外的地方站着。司立鹤手里抓不住人更是不悦,还想斥责,先瞥见楚音泛红的眼睛,不禁轻叹,他跟胆子比豆子还小的楚音生什么气,气坏了还得哄,多不值当。于是三两步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揉搓,沉声,“不是没被认出来吗,放轻松。”在他的安抚下,楚音僵硬的身躯逐渐软化,一顿饭却吃得心不在焉。因为楚音的情绪不高,今天的约会算是泡汤了,两人早早就回了家。楚音几次打开跟陆书凌的聊天页面,却没有勇气试探。司立鹤见他捧着个手机发呆,不喜欢平时满心都挂在他身上的人被其它事物吸引去注意力,手一伸抽走金属,“跟谁聊天这么认真?”他随意划拉着,没两下又看到“aaa训犬师小何”这个备注,无论看多少次他都觉得不满。楚音的手机随便他看——陈邵风的备注是名字、楚逸是哥,更亲昵点是书凌哥,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训犬师。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好吧,是不太能见人。司立鹤的手一顿,发现了李瑞安的页面,前几天楚音居然还在和对方聊天。他的眉头蹙起,说:“你跟李瑞安少往来。”楚音枕在他身上,闻言问:“为什么?”司立鹤心里微微一跳,神色自然道:“我没见过谁能跟丈夫的情人和睦相处的,你们算是独一例。”楚音坐起来,“其实李瑞安人很不错,我们现在是朋友。”司立鹤看着天真的楚音,简直要笑出声,“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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