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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是挺顺利地,两人时不时地发个消息,但施妤工作忙,空闲时间少得可怜,消息发得断断续续,林奢译担忧地,也更倾向于让她多休息。

等到整个项目的进度终于赶到了中后段,运算试行,勉强算是无bug之后。部领导艰难地从工位上站起了身,俯瞰战后的遗迹似的,对着一群双眼无神的憔悴员工,大发慈悲地宣布要放他们,也是放自个一个双休假。

时值凌晨过半,整层办公楼还都灯火通明。

陶妍妍早在通知发出去的下一秒,倒头要睡了。

施妤保存数据,关上电脑。

她看眼微信上最近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几小时之前。

林奢译掐点提醒她,该吃晚饭了。他还给她拍了份幼儿园的营养晚餐:花椰菜、小炒肉,花卷,外加一份西红柿蛋汤,水果。色彩鲜艳的食物,放在卡通形状的餐盘里,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施妤看过,觉得饿,也就主动地点外卖去了。

施妤慢慢地推醒了陶妍妍,拉她站起来走几步,醒醒神。

但她却是困得开不了车,打了辆滴滴,回家倒头就睡了。睡前,她朦胧中还做了个计划,周六早起打扫卫生,收拾家,周天去找林奢译。

但等她一觉睡到了周六下午,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翻了翻微信,却发现林奢译给她发了两张雪景的照片。一张是风景照,冬日清晨的太阳从林间升起来,给积了雪的白树,又披上了一层橘红相间的暖光。

另一张是落满厚雪的尖角屋,窗棂和门沿被漆成了白色,多了几分童话色彩,模样看起来倒是和他送给她的那个姜饼屋有些相似。

施妤拉开窗帘,外面并没有下雪。

她再往上滑了滑两人的对话,后知后觉地发现,林奢译早跟她提起过,幼儿园组织了为期三天的冬季滑雪露营,他周五一早就出发,前往营地了。而他给她发的也不是幼儿园的例餐,是露营地给小朋友们准备的饭点。

施妤缩回床上,裹起被子,继续看手机。

除了林奢译给她发的两张照片外,他再没发过别的。倒是院长发了很多与露营相关的内容。此次涉及到营地距离s市比较远,尤其还需要离开家两个晚上,幼儿园便只组织了大班的小朋友,和其他班里的老师一起参加。

堆雪人,打雪仗,滑雪。

小朋友们疯跑着,玩得不亦乐乎,每张抓拍的照片,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施妤在其中也发现了林奢译。

身边围了一圈小朋友,他手里拿着胡萝卜,神情认真地正在给雪人做鼻子;他帮被扔了满头满身雪的小朋友整理衣服,抖落残雪,但看他的额发染白,略有些湿,显然也被扔了好多雪,却没时间给自己整理了。

在许许多多的照片里,有一张院长给他拍的特写。

林奢译穿着滑雪衣,从山坡上一滑而下的瞬间。他身后有蔚蓝天色,而身下是无暇的雪覆山坡,在纯粹到极致的蓝白间隙中,他坚定地,一往无前。

院长配文:“小林老师滑得不错。”

阳霁点了赞,留言:小林老师好厉害呀!

施妤觉得像是小知遥的语气,她也点了个赞,没多说,便跟林奢译单独发了条消息:好好玩呀。

她心里一时感慨,隐隐地,还有些小惆怅。她差点是忘记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执拗地守着她,满心满眼里只有她的林奢译了。在她顾不及他的时候,他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一直在原地等待。

林奢译有模有样地,把滑雪装备穿戴整齐了。营地里的教练手把手地教他,出发时的动作,如何弯腰发力。教练说得详细,他觉得也自个听懂了。

很懂,很透彻。

然后他滑出没几米,手脚不听大脑的控制,迅速地在山坡上摔了个倒栽葱。

魏佳避开他,灵巧地从他身边滑了过去,留下句鼓励:“小林老师继续努力啊!”

林奢译肯定地点头。

自从他发现施妤变得喜欢爬山之后,他不由有了紧迫感,他总得找个适合的运动学一学,绝对不能落下了。他期待着,或许他学好了滑雪,等下次和施妤一起来,他还可以教她。

但持续地滚摔了几次之后。

林奢译觉得头晕脑胀,他必须得再换个运动尝试了。

林奢译跟院长打了声招呼,脱离了滑雪的大部队,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去雪林里走走。兜兜转,他又回到了清晨拍照片的地方。

他果然还是很想施妤。

从清晨的那一瞬间,一点点看着橘红光芒从林间铺陈开的时候,他只在想,施妤一定会喜欢这个画面的。如果施妤在他身边就好了。

林奢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他想见施妤。

这个念头始一出现,立刻像是一卷火,灼烧起了他。他很熟悉这种痛感,与之相伴而生的窒息感觉,让他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林奢译捂住胸口, 尝试缓慢地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里骤然涌入的凌冽冷气,让他身体的痛感愈发明显起来。越是疼痛, 约感觉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也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占据他的思维。

在监狱的会见室。

祝沁澜微笑地, 手指轻点住了太阳穴,说:“因为这里不停地在告诉我, 杀了他。它好吵,这些年都吵得我不得安宁。”

林奢译是知道的。

好吵, 堵住耳朵也摆脱不掉的声音。

随着他念头的萌生, 一团火烧灼着他的心, 这声音便会从火中传出来, 反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声音是如此的喧闹、聒噪, 他忽视不了它, 他无法自控般地,明明也在想:好想见她, 为什么不能见面, 为什么要和旁人在一起,而忽视了他?

他煎熬地,尝试着抗拒和挣扎。

即使他知道,当他向脑海里的声音屈服时,只需要一瞬间,他就能摆脱掉跗骨的痛苦。他迫切需要的平静感会骤然袭来,甚至淹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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