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负责搜查的就是安庆红,两名女保安具体动手帮忙,则帮着女工们脱衣服。
吸血
率先走上前来的是胖妹,还有马二婶,毕竟清清白白做人的还占大多数。
这些人心地坦然,一个接一个的排队接受检查,大家按照保安的要求,脱掉上衣,解开腰带。
通过检查之后,又坦然的整理好衣物,然后跟柳春草打招呼。
这些通过了检查的工人,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大门附近,他们很清楚哪些是内鬼,这会儿也想看内鬼的下场。
很快大部分人都通过了检查,最后还有三四个女人,支支吾吾拖拖拉拉的不肯往前走。
安庆红笑了笑,“大家伙这是等着我们动手吗?如果拒不接受检查,那就按规定开除,然后我这边会报警。”
“不接受检查,你凭啥要报警啊?”
“我怀疑你们有盗窃公物的嫌疑,当然可以报警了,这事厂里处理不了,自然有人能管得着你们。”安庆红说的很不客气。
这几个女工还心存侥幸,他们不希望柳春草报警,毕竟谁跟派出所都不熟,一旦进了派出所,事情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胡嫂子犹犹豫豫的走上前,她解开了上衣,装模作样的一伸胳膊就想离开,结果被保安拦住了。
“你裤腰里是什么东西?”
女保安说着话,不客气的拽了一下,胡嫂子腰里面系的布带子,农村女人有很多都不用皮带,随便拿个什么系裤子,所以一拽就开。
胡嫂子没防住,裤子直接掉地下,大家伙都看到了,一大卷花布被她直接缠在了腰上。
“你准备把花布带回去?”安庆红走上前去打量着花布。
女保安立刻把花布取了下来,平摊在地上,这卷布足足有五六尺,要是放到市场上去卖,能卖好几块钱。
胡嫂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哎呀,这卷布怎么跑到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呀。”
这是典型的胡搅蛮缠,柳春草可不吃这套,她直接看向安庆红,后者一点头,大声说道,“报警吧。”
眼看着女保安就要冲出去报警,结果被胡嫂子抓住了裤腿,她这回是真害怕了,一边痛哭流涕的忏悔,一边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柳春草没说话,安庆红就让人把胡嫂子给带到一旁等着。
接下来的第二个女工,在裤裆里边发现了一块白布,也足足有三四尺,她找借口说,家里的小孩没有衣服了,所以带块布给孩子们做衣服。
现场一共搜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有夹带,而且夹带的布料很多,最便宜的布料也值三块多钱。
柳春草气的够呛,她之所以要在家乡办厂,就是惦记着家乡的父老乡亲们,知道大家日子过得太苦,想带着大家脱贫致富。
可这些人呢?
一点儿都不识好歹,还想着要占她的便宜,趴在她身上吸血,她就是再善良,也容不下这种行为。
柳春草转向工人们,大声问道,“大家伙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开除,我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没得被这些家伙带坏了名声。”马二婶,胖妹,还有本本分分靠劳动的工人们,都大声喊道。
就这样,柳春草现场开除了偷带布料的四个工人。
这四个人彻底傻眼,他们原本还想,仗着是同村的人,跟柳春草说说好话,无奈柳春草根本不吃这套。
他们失魂落魄的收拾了东西,在大家伙的嘲笑声中,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柳春草已经说了,以前发的工资既往不咎,这个月的工资奖金全扣,就算作是,他们偷东西的赔偿。
这件事情很快就惊动了柳大队长,因为这四个女工的家人不甘心,还想找大队长,让他说情,给柳春草施压,让女工们重新回厂里边工作。
柳大队长很想用烟袋锅子敲敲这些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蛋花汤。
“你们就知足吧,春草把你们赶回来,那是给你们面子,如果她报警的话,你们还要吃牢饭,凡是因为偷东西被开除的人,一概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帮你们说情的。”
柳大队长拎得清,也展现了他铁面无私的一面。
被开除对工人们影响很大,街坊邻居亲戚朋友指指点点倒罢了,家里的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大截,此刻柳二赖子里面家里面就闹得鸡飞狗跳。
柳二赖子的媳妇就是胡嫂子,自从知道不可能再回厂里去工作之后,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偏偏小儿子不知道什么是忧愁,还跑过来黏着要糖吃,胡嫂子一肚子气没处撒,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儿子脸上,“吃吃吃……饭都没得吃了,你还想吃糖?”
小儿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柳二赖子把儿子抱了过来,一脚就踹在了胡嫂子身上,“你这个笨娘们,带块布料还被别人发现了,你打我儿子干什么?你咋不去死呀?”
两口子一场大战,打完了之后,胡嫂子就要死要活的回了娘家。
柳二赖子十分烦恼,摸了两块钱出来,去路边小店喝起了闷酒,他正喝着,就有人坐到了他对面。
“二兄弟,听说你老婆被开除了?这柳春草真不是个东西,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大勇。
要说最恨柳春草的,绝对不是柳二癞子,即便是柳二癞子不地道,可是办起工厂来,在考核通过的情况下,柳春草还是给了胡嫂子上岗的机会。
这丁大勇仗着自己是柳春草的继父,一开始还耀武扬威,让柳春草给自己安排个管事的活,最好是厂长。
结果被柳春草让人给赶了出去,从那以后,丁大勇就连纺织厂的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是去招聘找工作占便宜了。
柳二赖子自然知道丁大勇跟柳春草的恩怨,他知道,这是村里边,为数不多能向着自己说话的人之一了。
当下拉着丁大勇大吐苦水,说起胡嫂子如何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