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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干他娘的!谁怕谁!”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几个杂碎!”

“滚!滚出诚县!”

困在阵中的林随安露出了笑脸,“兄弟们,随我一起往外冲!”

事实证明,无论是多么牛逼的阵法?,在压倒性的人数面前皆是不堪一击,近千人的外围冲击,加上林随安等人的内应,区区百人之阵不消片刻便溃不成军。

随风狂舞的花神?旗幡之下,杀声震天,骂声撼地,碧蓝的龙神?湖染上了一层血色。

靳若催促着胯|下的骏马,心?急如焚,按计划,他们本该今日辰时?抵达诚县,可偏偏上游暴雨,冲塌了必经之路的桥梁,不得不绕行山路,足足浪费了三个时?辰。

他身后是广都城车太守派出的三百守城援军,领头的正是广都司法?参军任兵,带的都是广都城的精兵,骑术过硬,狂奔数个时?辰,一句抱怨都没?有。

茂密的树林和野花几乎将山路吞噬,马蹄碾过泥泞,龙神?湖的水光在林叶间若隐若现,快了,就快了,穿过这片山林就到了!

师父,姓花的,方大夫,木夏,伊塔,你?们千万要平安无事啊!

突然,前方豁然开朗,宽阔无垠的龙神?湖仿若一面镜子展开,靳若看到了龙神?湖畔高大的祭台,迎风飞扬的花神?旗幡,整个湖畔静得吓人,竟是一点人声都没?有。

靳若脑中“嗡”一声,马鞭狂催,身后马嘶长鸣,众人以极限速度冲进了祭台范围之内,靳若猛地一拉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又狠狠踏下。

靳若呆了,任参军和三百骑兵也傻了。

祭台下横七竖八坐着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都诚县的百姓,皆是气喘吁吁,满身泥泞,发髻凌乱,鼻青脸肿,甚是狼狈,可他们的脸上却喜气洋洋,双眼发亮,仿佛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人群中有朱达常、裘老八、李尼里、小鱼、不良人、朱母、裘伯……看到靳若还热情打了个招呼。

靳若翻身下马,再往前走,发现在这些百姓中央,还趴着一大堆黑衣人,枯木制成的面具被踩成了稀巴烂,刀卷了刃,衣衫破烂,几乎衣不遮体?,这个头顶冒血,那个屁|股喷红,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离奈何桥只有一指头的距离。

角落里还有几十个道士,皆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状似受到了什么惊吓,已经精神?恍惚了。

任参军瞪大眼睛,“这些是——”

“啊呀,小靳若,你?来迟了啊。”

祭台上传来悠哉悠哉的嗓音,花一棠伸长双腿坐在祭台上,双臂软软挂在肩膀上,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一张俊脸沾满了血污,漂亮华贵的衣衫也破成了抹布,唯有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令整座龙神?湖黯然失色。

靳若看到了林随安,她坐在花一棠身后,额头的发梢还在滴血,后背倚着花一棠的背,姿态慵懒舒适,仰头望着天际的流云。

靳若大喜:“师父!”

林随安转过头,亮出大大的笑脸,“好徒儿,我们赢了!”

百姓中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响遏行云。

“哈哈哈哈,我们赢了!”

“赢了,哈哈哈哈哈,赢了!”

“我们赢啦!!”

小剧场

任参军:我的戏份呢?这么快又没?了?!!!

身为一个半社恐, 林随安不擅长聊天?,更不擅长审讯,但她喜欢听别人审, 尤其喜欢听花一棠审犯人。

每当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被花一棠气得七窍生烟,崩溃发狂, 都有种莫名的爽感。

所以, 一听说花一棠要提审龙神案的一干人等,林随安想都没想,屁颠屁颠就跟着去了。

俗话说的好,看热闹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尤其是?花一棠对此次审讯异常重视,花了整整三日做前期准备,林随安有预感, 定是?场跌宕起伏的高端局,若是?不能掺一脚,躺在棺材里都睡不安稳。

按唐律,重大刑案, 当由本县第一责任人县令担任主审,随堂记录官为主簿,县尉作为副手, 一般只?能在旁策应。

但诚县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一则, 诚县龙神一案惊动了广都府、大理寺,暗御史,甚至圣人, 级别太高;二则,县令裘良因为被长期囚禁, 身体虚弱,重病卧床,无力主持|工作,主簿朱达常本就是?个关系户,文化水平不高,胆子?小,怕惹事,自是?不敢挑大梁,于是?乎,这主审官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诚县县尉花一棠的身上,朱达常仅混了个旁听。

花一棠秉着“物尽其用,不用白不用”的宗旨,又?拉了凌芝颜做记录官,至于林随安——林随安觉得自己?大约是?个镇狱吉祥物。

提审地?点设在县衙衙狱而非县衙大堂,个狱卒,七八个不良人,一方桌案,几条木凳,条件十分简陋。

花一棠今天?第一次换上了县尉的官袍,从九品下的官服是?浅青色,幞头自备,黑腰带黑靴子?,还别说,穿上这么一身往凳子?上端端一坐,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提审的第一名犯人,前龙神观观主,玄明。

距离花神和龙神大战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玄明大约过的不太好,好似面条一般被两个不良人拖到了花一棠面前,瘦得肩胛骨高高凸起,身形佝偻,跪在地?上像个苍白的问号。

花一棠拍下桌上的扇子?,权当惊堂木,“玄明,你?将符水和绣品卖到了何处?下线买家是?谁?”

玄明缓缓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球疯狂转动,呵呵笑道,“我死都不会告诉你?,别做梦了!”

“哦。”花一棠砸吧了一下嘴巴,“可?惜了。”

玄明被花一棠的反应怔住了,“什?么可?惜了?”

“可?惜玄明观主错过了最后一个坦白从宽,将功折罪的机会。”花一棠摊开手掌,朱达常打开案上的木箱,分别取出两卷轴书放在了花一棠的手里。

轴书封皮很普通,一卷名“甲”,一卷名为“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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