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孙长鸣还是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自己手下的哨所众人:“我便在此一动不动、一令不发!”
哨所中所有人,上至阿羽,下至普通校尉,啪的一个挺身,全都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孙长鸣满意点头,这才有些军队的样子,令行禁止!
林东望气坏了:“你们……你们都疯了吧!”他朝着云念影麾下的校尉们用力挥手:“别管他们了,他们想死咱们不用陪着,快去打开军备库,启动那些大型法器,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云念影悄然出现在甲板上,冷眼旁观,暂时也一言不发。
有十几个校尉,果然听从了林东望的指挥,掉头就往船舱冲去。
云念影沉着脸,一言不发闪电出手!一枚灵符腾空飞起,一个旋转洒下万道金光,金光入体、那十几个人全都被她直接定住。
而江水中,那一道黑影迅速冲到了船边几百丈之外,林东望“啊”的一声大叫:“要被你们坑死了……”
那黑影却忽然停住,庞大身躯带起来的水浪,一波波的涌过来,船身轻轻摇晃了一下。
然后那黑影忽然往下一沉,再也不见了踪影!
不教而诛
孙长鸣暗中骂了一声老二,这家伙刚才溜开了,在江水中追逐一尾挺漂亮的白色银鱼。
有妖兽要袭击铁壳大船,这家伙才急忙冲回来,比大哥还恼火:这艘船,我罩的啊!你不给我面子?
它已经在水下一口咬住了那妖兽,不过是个二阶而已。
孙长鸣暗中叮嘱它一句:“拖到远处去吃,不要露出踪迹。”
老二一脸嫌弃拖着那家伙走了,区区一个二阶,我现在不吃的。
孙长鸣转过身来,盯住了林东望:“如何?”
林东望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强自道:“这是你运气好,那妖兽不知为何忽然自己放弃了。”
孙长鸣不由摇头:“蠢货啊,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林东望勃然大怒:“你有什么好自傲的?我将来一定比你强!”
孙长鸣笑了:“这还真是我听到最可笑的笑话。我修炼不到一年,境界比你修炼十几年还高;加入朝天司不到半年,已经是百户了,你不过一个总旗。要说出身,我乃是绝户村等死的贱民,比你寒门出身还是不如。”
“你现在却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明白,还需要我来教导你——你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呢?”
林东望压根不听,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孙长鸣却不给他机会了,一抬手捆仙绳嗖的一下缠住了他的脖子:“你这种人,胡搅蛮缠总有自己的道理。”
“我也不想说服你,说服你就等于教会了你,反而被你占了便宜,没有那个必要。”
孙长鸣说着朝阿羽一招手:“朝天司是有戒律的,论一论这家伙刚才犯得那几条罪责,要受到什么样的惩处?”
阿羽站了出来,声如洪钟、自有一种类似于律令的威严:“第一条:不听将令!当斩!”
“第二条:临阵畏敌!当杖三十!”
“第三条:违抗上官!当斩!”
“第四条:挑动内乱!当斩!”
云念影手下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阿羽一连说出三个“当斩”!这是要杀我们的人啊,他们都看向了云念影,云念影却冷着脸,绝不插手孙长鸣的处置。
林东望在一旁还想要挣扎,可是他和捆仙绳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拼尽了全力也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睛喷出怒火,显示自己的不服。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孙长鸣真的敢杀自己,自己毕竟是云氏的人。
而孙长鸣懒得去跟林东望辩论什么,也不在乎你林东望是不是服气——诛之!
“既然如此,那就行刑吧。”他淡淡吩咐。
阿羽一个狞笑,身后凭空蹦出一柄战刀,他往后一接握在了手中,就要朝着林东望的脖子上砍去!
林东望这是才明白孙长鸣是来真的!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自己会为此丢了性命!
云念影手下的那些人扑通一声跪下去十几个人,哀求道:“百户大人刀下留人!”
孙长鸣面色如铁,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而阿羽更是毫不犹豫,一刀落下!林东望大好头颅嗖一声飞出去了,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咕咚掉在甲板上,一双眼睛还是睁大的,仍旧是难以置信,然后才慢慢的失去了神采,到死都没想明白……
那些跪在地上求情的校尉们难以接受,等到林东望的人头落地,他们才反应过来,愤愤对阿羽吼叫道:“我们已经恳求刀下留人,大人为何不听我们求情的理由,就直接杀人?”
阿羽一声冷哼,不屑讥讽:“老子之前是南狱指挥使柳值大人麾下、六大随身骑将之一!如今跟着孙大人,那就只听孙大人的命令。孙大人没说停、你们这些废物开口有个屁用!”
孤蓑老人脸色一变:“原来是柳大人的‘贴身六虎’之一,难怪了……”
那些校尉哑口无言。孙长鸣倒是暗暗点头,阿羽这家伙脾气极臭,到现在对自己也不怎么服气,不过大局面的时候,他立场坚定。
孙长鸣背着手走了出来,一脚将林东望的无头尸体踹倒,然后转向所有的校尉们:“本官不愿意跟林东望这种废物多费口舌,却可以跟你们多说两句,因为你们还能挽救。”
“你们觉得林东望只是喜欢表现了一些,不是什么大罪;可是他临敌慌乱、胡乱指挥,一个人就造成了整个队伍的恐慌。
在我看来,这就是大罪!
这一次并没有真正的敌人,所以我们安然无恙。可如果真的遭遇强敌,他这一番作为,就会导致整个队伍溃散,被敌人逐个追杀!”
顿了一顿,孙长鸣给校尉们留出了思索的时间:“这样的人,就是害群之马。如果我们没有紧急任务,倒也不是不可以容他,可他不知轻重,保民县之行事关重大凶险万分,本官不能因为他一个祸害,将麾下所有人马置于凶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