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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没事?没事能进医院?叔叔阿姨也是厉害,见你进医院了都不来看一眼。”

“习惯了。”时柚韵笑了一声。

出院时计城仍不放心,但时柚韵却不让他跟自己回家,“我没关系,只是失恋而已、只是要跟一个陌生人结婚而已,你觉得我时柚韵会伤心吗?”

可她越这样,计城越担心。

时柚韵不让他插手,他也没办法,只能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嗯”了一声,像个没事人一样回了家。

可一回到那座有他们两个人回忆的房子里,她就感觉喉咙被人狠狠掐住。时柚韵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整理起衣服,调整房间的摆设。

翻开衣柜的抽屉,她看见了一个白色的盒子,是之前没见过的。

时柚韵有些好奇地打开,居然是一枚戒指。

原本已经平稳的情绪一下子就像是崩坏的雪山一般无法阻挡,她紧紧攥着盒子,难以接受地坐在地上。

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到五脏六腑,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紧紧摁着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

时柚韵难以忍受,找出一个备用电话给薄君绰打了个电话,想再听听他的声音。电话那头很快接起,男人的嗓音仍旧淡漠,“喂?”

没得到回应,他皱着眉头又“喂”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挂断了电话。

她攥着手机,脱力地靠在床边。

年后,时柚韵去见了定亲对象,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压根儿没注意,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坐在餐桌前,听着身边的人说,“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

定亲的事也很快谈拢,时柚韵拢着风衣站在门口,没上父母的车,“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你们不用载我了。”

他们也真的没载。

风太大,时柚韵点了两次火也没点上,她烦躁地想把烟收起来,就听见身后有人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时柚韵听见这耳熟的声音浑身颤抖,甚至犹豫了几秒钟没转过身。

她怕那只是一场幻觉,回头人就不见了。

直到薄君绰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烟夺下,又从她的口袋里搜寻了一番,将烟盒也没收。

他们之间好像生分了很久,时柚韵故作轻松,“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听过吗?”他淡淡应。

过了几秒钟,他问,“你刚刚在见谁?”

薄君绰刚刚凑巧也在同一家餐厅吃饭,亲眼看见一行人进了二楼的包厢。

时柚韵笑,“未婚夫啊。”

她素来知道怎么激怒他,薄君绰脸色很快难看起来,他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用的力气很大,攥得她骨头发疼。

时柚韵却凑过去,双手圈住他脖子,“也许很快就是老公了,你要不要趁我和他还没订婚偷个情?”

去开房时,薄君绰脸还是冷的。

他这段时间受的折磨并不比时柚韵少,平日里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薄医生,为情所困时也会彻夜买醉、也会不吃不喝。他好几次偷偷去看她,只为了缓解一点点的想念。

可这会儿见她,倒是好像走出来很快似的。

他心里怎么能不憋着一股气。

一进房间,时柚韵就紧紧被他压在床上,她攥着床单,喘了一声,嗓音勾人得很,“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时柚韵那段时间以来从来没像那一瞬间一样觉得满足,哪怕只是片刻而已。她摁着肚子上的凸起,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哥哥,有本事今天你别放过我。”

话音刚落,她就像一只大海里的船只,顷刻间被浪潮掀翻。

薄君绰弄红了眼,紧紧掐着她的腰,胸口还燃着妒火。

到后来,她全身都没了力气,但还知道怎么勾他,指甲划过他胸口,“哥哥,你这么厉害,让我以后的老公怎么活啊?”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让薄君绰红了眼,他硬是再折磨了她几次,逼着她喊了几次老公才算了。

天亮时,时柚韵穿上丝袜,纤细白嫩的腿在他面前晃啊晃,成心勾引他似的。薄君绰眼底像是冻了一层冰,靠在床头冷冷地看她。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情绪,“那我先走了,下次我还给你打电话。”

“还有下次吗?”他突然问。

时柚韵指尖一顿。

他接着说,“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订婚或者结婚,我不会再见你了。”

她身体里的某根弦猛然断开,声音难以控制地发抖,“真的不来吗?”

时柚韵仰头看他,控制了一夜的演技终于崩盘,眼眶发红,“就不能来抢婚吗?万一我想跟你走吗?”

她一想到以后他们见不到面了,胸口又一阵发疼,以至于再也难以控制面部的表情。

薄君绰怔了几秒,终于看出来她是那么地喜欢自己。

他也跟着难受,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胸口被女孩的眼泪浸湿,他听见时柚韵说,“早知道不招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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