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後巷
知道後我也没有甚麽感觉。现在想来,小时候唯一一次感到不被重视的那次,还是我5岁那年,因为细故和城华光起冲突後的离家出走。
我用计让城华光的私人飞机载我来小岛上,半途联系了齐湛让他来接我,结果一来到别墅才刚进门,我妈就站在不远处跟我说:「还不到你放假的时候,你应该回去。」
一气之下,眼泪和怒吼一起飙出来:「你们都不要我!把我生下来作什麽!」
我还记得,齐湛当场把我紧紧抱着,原本一路无话的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齐叔要你齐叔要你!城殿,你很bang,最bang了!没有人会不要你!」
究竟为什麽离家出走我已经忘了,我也从来只当此处是我每年寒暑假度假的庄园,而城华光和陈林的住处是我暂时栖身的地方。所以当我从一处出走到另一处的时候,原以为可以抱着度假的心情,却没想到一进门就被拒绝入内,那当下我可能是震惊大过失望吧。
毕竟我从3岁起,就知道我妈ai的人是齐湛而不是我,不过她向来如此,对周遭的人事物是理x主导一切,唯有齐湛可以在她那边获得被纵容的特权。
结果隔天大清早,城华光就出现在小岛,还是齐湛到我房间把我叫醒我才知道的。他带我到窗边,开了一点小缝隙,我就听到草地上的对话。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没有兴趣。重点是日後你准备怎麽针对同一件事情改进和预防?」这一听就是我妈的逻辑。
城华光抓抓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他说不要去学校上学了,鄙视所有老师和同学,我找了教育的心理的专家给他做测试,他全都拒绝要不就是恶言相向,这到底是随了谁?麟葻,你是他妈你也有责任,你说该怎麽办?老子我,真的尽力了……」
「你老用这句话压着我负责任,当初要不是你给我用药……」
城华光抓了我妈的手臂,低声道:「别给老子提当年!老子对你已经退一万步了,再退下去都要掉到悬崖粉身碎骨了,麟葻!」
只见我妈四两拨千金似的把城华光的大手给拉开,一字一字地说:「我从来没有逃避,城华光。」
齐湛忽然起身,我抬头见他握紧双拳一副想要找人打架的架式,下一秒他就冲了下去,我紧张地跪坐在窗边,就看见齐湛真的就来到我父母谈话的地方,一过去就抓了城华光的衣领出手挥拳。
可惜城华光毕竟是练过的身手,齐湛只能擦过对方的脸颊,然後就被城华光撂倒在地。两个身高超过185的大男人在草地上大打出手,我不用想都知道这只会是为了我妈。
後来我妈喊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停手,她上前牵起齐湛,只听见齐湛临走前向还躺在地上的城华光说:「城殿留在我这里,我会找到他适合他的学习方法。还有,别再让我看见你,滚!」
那一秒我是开心的,毕竟世上还有人真正关心我,可是下一秒,我就担心起陈林了。按照城华光的个x,他一定会把这次占了下风的气出在陈林身上,如果有人因为我而受伤显然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更何况还是每天都会帮我准备食物,不会让我挨饿的陈林。
我叹了一口气,唉,人生怎麽那麽难。於是离家出走的一天半就这麽结束。
从此我开始上网自学,4年内就把义务教育的课本都读完,之後我再也没有碰过书本,这之後我9岁那年的事情你们也都大致知道了。
就在我正被小岛午後的暖yan晒得昏昏yu睡的时候,诸葛来喊我。
一进主卧房,眼前就出现宛如g0ng殿的场景。一张四角柱大床,靛青se带雪白花纹的床幔从顶垂下,我妈被围在看上去雪白松软的靠枕中间,身上盖着羽绒被,像是漂浮在云端上的仙子。
「来了。」这一声宛如nv皇般轻声召唤。都说怀了孕的nv人会散发一种光环,我感觉我妈现在就正发着光。
「齐叔呢?」我走近後才发现这里少了齐湛。
「跟着那群人到楼下去了。坐。」
我乖乖往床边的椅子上端正坐好,两只手握拳轻放在膝盖上,我妈见了”噗哧”一笑地说:「城殿怎麽越大越安静了,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
我00鼻子,感觉耳上有些热气。「小时候那样是哪样?你不是怀孕了吗?我也不好太活泼吧。」
哪知我妈脸se忽然黯然,悄声说,「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说不准。」
我寻思我妈的意思,试探着问她,「你不跟齐叔商量?」
「他很开心,暂时先这样吧。」
我听了点点头,我妈的未尽之言我懂。她今年也45岁了,万一要是有真危害到身t的事情发生,恐怕齐湛说什麽也不会要。
母子俩人没人再开口说话。亲子之间总是很奇妙,就算不用开口我也能感知到我母亲的想法,反之亦然。
门外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我转头就看见齐湛满脸掩盖不住的笑意朝我们走来,我妈也瞬间换上笑脸。
「殿下来了。在美国都还好吗?这次待多久?」
「齐叔。我都好,看了就走。」我起身让位给齐湛。
「多留几天,难得来了。」齐湛自从坐下後,我见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怎麽都看不够似的。於是轻声婉拒了邀请,自动退出房间,去厨房找诸葛。
「我先走了。」我倚在厨房的门边上对着诸葛说话。
诸葛从笔电萤幕上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那麽快!不是刚来?好歹住一晚,要不去你的酒店的海滩走走?」
那间酒店本来是齐湛和诸葛孟轩占少数gu份,我9岁那年齐湛竞选总理前需要出脱gu权,我听诸葛提了一句,就决定买下来。
到我12岁那年因为gu东更迭频繁,甚至有些海外的gu东想要入gu,过程ga0得乌烟瘴气,我一气之下全数买下。所以现在我是小岛上这间唯一五星级酒店的唯一gu东。
「下次吧,我想顺道回台湾看看。」
诸葛没多问,只让齐湛的车队护送我到机场。
一路上我问自己,想回台湾看什麽呢?肯定不是城华光,那就是陈林吧。这次我妈怀孕把城华光气个半si,想必陈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曾经天真地问过陈林,城华光对你又不好,为什麽还要跟他在一起?
印象中陈林只是笑笑,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光芒,对着我说:「小殿下,一辈子能遇到一个你ai的人还有幸能一直陪伴他身边,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既然幸福到手了,哪能轻易放弃呢?」
当时我不懂,现在还是不懂。我摇摇头,陈林ai得无可救药,他的ai简直卑微到不行。
如果是我,才不会这样。
至於会是怎样?老实说我也没有答案,我从不深入想这些情啊ai啊的问题,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无病sheny1n的话题。
与其谈情说ai,不如谈生意。与其要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弄得复杂,我宁愿一个人就好。
飞机起飞後,我打电话给陈林。「老头子不在吧?」
「嗯,接到你的电话就出门了,应该快到小岛了。」陈林听上去有些无jg打采。
「我从小岛出发了,很快就到台湾,你准备一下。」这时我才想起来这趟忘记给陈林买礼物了,算了,落地後先去jg品店顺手带一个吧。
「啊?回来?这麽突然,我,你你,想吃什麽?我准备、准备……」
我甚至听到陈林脚上的拖鞋小跑步踢躂在地上的声音。於是随便说了些菜名,挂上电话,闭目养神起来。
恍惚间,从机舱走出一个国中生样子的男子,我开口问他是谁,他只是盯着我看,我纳闷他是如何上来我的飞机?保镳又是怎麽放人进来的?
几秒钟後我发现他的眼神,不对,他的眼睛好像不对劲。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不向是立地发呆,更像是因为眼前的朦胧而裹足不前。
「你眼睛怎麽了?」我下意识问出口。
青年依旧不说话,我越看越觉得我们似乎见过面,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空间都在震动,我赶紧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飞机降落了。
我呼出一口气,在心里骂了句:妈的,这什麽怪梦!
「回头让人彻底检查飞机,别让人忽然闯入!」出了机舱门,我头也不回地交代费。
从私人机场出来後,我们先进市区jg品店买了礼物,然後穿越市中心到郊区,过了社区重重管制点後停在了城华光和陈林平时居住的别墅前。
几乎是车子一停下,陈林就打开家门。「回来了!辛苦了!快进来吃饭。」
我把jg品店的礼物交给陈林後,迳自进门换鞋,寻着香味到餐厅坐定。陈林急忙帮我添饭,我接过碗。
「好了你去忙吧,礼物还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殿下买的我都喜欢!」
陈林从我小时候就很疼我,只要我开口他没有不满足我的,我知道他尽力扮演母亲的角se,虽然我并不觉得有需要,但是总归很感谢他在我很小的时候照顾我。
我点点头,埋首吃饭。几分钟後我吃饱了,陈林又赶紧跑过来。
「甜点有珍珠布丁和绿豆汤,想吃什麽?」
「珍珠布丁。绿豆汤晚点喝。」
陈林像是中奖般开心,「我就猜你会选布丁,你小时候可ai吃这到甜点了。」
饭後甜点後还有一杯浓绿茶,喝了浓茶,等待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後,我又要了一杯杰克丹尼尔。
陈林满脸惊讶,可是还是帮我准备了。自从我5岁自学以来,他就再也不会多问我为什麽,但凡是我开口要求的东西,他只会尽力满足。
手上端着加了冰块的酒,酒杯在我手指间转啊转,午後的yan光温暖地照在我身上,这场景好熟悉,我似乎在人生的某一个时间段里也曾有过一样的经历。
忽然脑中一个片段冲破我的记忆,我知道那机上的国中生是谁了!
那是9岁的某一天,我在台湾某个酒吧後巷救下来的国中生,哦不,那名17岁的少年!
---------乱入小剧场--------
9岁的城殿:老婆~我来了~
17岁的白羽先:小朋友,有病要去看医生。你爸妈呢?
9岁的城殿星星眼:怎麽快就想见公婆?
17岁的白羽先扶额:哪里来的走失儿童!请家长管好啊
一想到闯入梦境中的那人是他,我就烦躁不已。
我烦躁为何梦见他?还是在9年以後。我还烦躁为何我已经成年,而他却还是那副国中生的青涩模样?
哦,是了,因为这9年以来我们从未见过面。就算想要脑补他的成年长相,也不可能。
可是我印象中当年他好像已经,几岁来着?我记得b我当时的年纪要大上很多,只是看起来外表还是国中生模样。
我打了个响指,唤来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费。「嘿,你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也是在台湾,在酒吧後巷救了一个少年?」
「确实有,我记得他不在酒吧工作,是在隔壁的ktv服务,後来他自己辞职了。」看得出来费尽力回想了。
「他当时是不是年纪很大了?」手指持续缓慢晃着酒杯,我专心聆听冰块撞击杯壁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次费倒是很快回话,「我记得接近成年,跟当时的您b确实年纪大。」
那就对了。他明明是17、18岁高中生年纪,看上去却像是营养不良的国中生身材,也不晓得他离职後过得怎麽样了。
「我看见他到我飞机上来了,所以刚才要你注意维安。」我和费之间关於安全上的议题向来有话直说。费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这种事情的概率。
这次换我坐不住了,放下杯子後立即起身。
「我要出去。」我撇下陈林,大步往玄关走。
见我要走,陈林又急又惊讶。「怎麽刚来就要走……是怎麽了吗?甜点绿豆汤,还没喝呢……」
我知道陈林又在胡思乱想,他总是希望我没烦没恼天天开心,可是我是人,而且脾气还挺大,怎麽可能像个傻子无忧无虑。
我在玄关穿鞋子,「没事,想起来有事情去办,我明天再来看你。」
低调的休旅车再次奔驰在路上。好几年没回到台湾,景se似乎没变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凭着记忆来到费友人的酒吧正门,我拒绝直接从隔壁ktv大门进去,反而像多年前那样,先到酒吧点了一杯杰克丹尼尔,啜了一口然後去洗手间,接着回忆起当时後巷传来的吵杂声。
深呼x1一口气,我推开酒吧的後门。
记忆中,那人很瘦小又细白,才会让我误认为他还是国中生。
我还原当时的情境,想像有个酒瓶朝我飞来,身t闪过,缓缓伸出手往脸颊擦了一下。费亦步亦趋在我身後,我感知到他懂我正在g嘛。
我闭起眼仔细回想那人的模样,yan光下那个酒窝不断出现,跳得我脑仁疼痛不堪,浑身血ye像cha了电的煮水壶越来越滚烫。嘴上发出”啧”的一声,我倏地睁开眼,大步流星走向隔壁的ktv。
还不到晚上最热闹的时候,服务生三三两两聚集在柜台聊天,我拿出一叠钞票在手中晃了晃。
「各位,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这些服务生果然开始安静下来,有个大胆的昂起下巴看着我,「你要问什麽人?」
他的同伴看上去谨慎多了,连说话的声音也充满紧张,「我们这里不管是服务生还是客人,来来去去,怕帮不上忙……」
「9年前,有个服务生实际上念高中了,看上去只有国中生的样子,应该很好找吧。」我自顾自开始描述,盯着眼前这群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我耐着x子等候。
「这里待最久的是姚店长,但是他请病假了,况且他最不喜欢客人打听服务生的事情,虽然你的钱我们很想赚,但是,抱歉。」
我眉毛一挑,把钞票乾脆往柜台上一放,「没事,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店长,这些钱就归你们了。但是,你们最好别耍我,务必告诉我几个可以找到他的地点。」
服务生们乖乖列出了医院和姚店长租屋处,甚至从办公室翻出店长履历表上老家的地址。我灵机一动,又掏出一叠钞票说:「顺便帮我拿你们店里九年前的履历表来。」
「不、不可能啦,这里有监视器,会被拍下来。」那位谨慎的服务生抖着声音拒绝。
我有些火大,「钱在这里看你们怎麽赚!拿个信封进去装,打包点食物给我放提袋里,我去车上看完还你们这总行了吧?」
语毕,我把钞票丢给费,连一秒都不想在现场等,迳自回到车上生闷气。但是说实话,我ga0不清楚究竟是找个人那麽困难令我大动肝火,还是这群人笨到钱在面前了还不会赚令我傻眼。
我的手指飞快地敲着门把侧面,烦躁得不行。费很快拿着打包的纸袋出来,我摇下车窗,迫不急待将履历拿出来。
费也回到副驾驶座,我看完的就丢给他,没多久就有结论。「我觉得都不是……」
费看完最後几人,又装回打包袋里返回ktv店里。重新上车後我任由他指挥车子开动,按照刚才清单上的地址去找姚店长。
车内的低气压让人呼x1不顺,我升起隔板一个人在後座沉思。
还不到时候,我告诉自己。假使到万不得已,我还有最後的手段,但是在此之前,我不愿意动用,那个方法是个双面刃,弄不好的话就是……那成语叫甚麽来着?
对了,弄巧成拙。
幸运的是,我们第一站先到姚店长的租屋处就堵到人了。
费按了几下门铃後,出来的就是姚店长本人。
老实说,我早就不记得这人的长相了,但是他却在看了我们几秒钟後恍然大悟。我感知到他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来问那个在後巷被我救下的年轻人。
「你们找谁?」姚店长一开口就像是病人的声音。
呵,故意和我兜圈子呢,我今天已经散财两次,心情实在不佳。
「别装了,我知道你认出我们了,九年前,对吧?没有错,我是为了那个看上去像国中生的人来的。实话告诉你,老子没有恶意,想找人是因为老子真有的东西要交给他。」
姚店长果然对这番言论很防备,「不管是甚麽东西,我早就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当初是他主动离职,资料也经过太久,早就销毁了。」
我知道他指的资料是那人应徵时的履历表。好吧,当年威b利诱都没让这店长开口,九年後更难了,他没理由帮我。
但还是要试一遍,於是我拿出手机登入网银。没错,老子要进行我最擅长的威b利诱。
「听说你生病了,如果老子要害他绝不会用钱解决,毕竟不太值得,对吧?所以我是真的有东西要转交给他,这东西最近我才想起来属於那人,也够巧的。所以,只要你能告诉我他大概的住址,老子答应你,美金一百万内的数字马上转给你。」
姚店长果然被重金诱惑住了,说话都结巴:「美、美金,一百万万!我也想要啊!但是我是真不知道他住哪里!你等等,我想想、想想,我记得他的制服是xx高工的,你、你你有本事去学校打听,说不定、一定可以找到他。」
我二话不说,要了姚店长的银行卡转帐过去,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就走。费在我身後没开口,上车後他呼出一口浊气,虽然很小声但我听见了。
「闭嘴吧你。」
费听出我的烦躁,我想他应该知道我为什麽执意要找到那人了。
我们赶在学校关门前直奔校长室。我让费去主导,他把我说成是海外科技金童,为了答谢表哥的学校不远千里要捐款。
校长心动si了,但是又担心我们空口说白话,y是要我们明天白天再来正式拜访,还说要找几位老师一起。
我特不耐烦,於是口气十分冲,「正好我也没带支票本,明天白天可以啊,但是我怎麽确定我表哥有从这里毕业?要是顺利毕业的话,我多捐一点也不是问题。」
校长立马就转身去拿毕业册。
「九年前……这里有三本,前後的年份都在这里,这位贵宾您慢慢看,其实您说的那位,我也有点印象,好像是刘老师班上的吧……」
我把毕业册翻得劈哩啪啦作响,专心地把照片上每个人和我梦境中的国中生b对。
不是不是都不是!有了!这里!
我急着问费:「是不是他!」手指滑开,那人的名字映入眼底。
费眯着眼,左看右看。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恍惚间听见费说了句好像是。
这时校长凑过来,翻了前後页笃定地说:「就是他!刘老师班上的啊,不会错了。是你表哥啦,你认不出来吗?」
我瞪了校长一眼,蛮横地回他,「拜托,老子长住美国好不好。是就好啦,明天我带支票过来。」
我用眼神示意费,他把校长拉去角落偷偷塞了点钱给他,我趁机翻到最後面去拍下通讯录。大功告成後我们重新奔驰在市区里。
费在前方yu言又止,我再次感知到。但是我不想多做解释,於是随口一说,「老子这脾气你还不知道?」
许是挣扎过後,费还是坚持说了他的看法,无非就是时间已久人事已非云云。道里我都懂,但是人生在世有几回夜半梦回,故人入梦的经历?
我不晓得一般人会怎麽做,但老子是城殿,有资源有时间,找个梦里的人怎麽了?更何况你们都知道,他不是我捏造的,是真实出现过的。
「老子不想听,不找到他我浑身不舒服。」丢出最後一句,我乾脆在後座闭起眼假寐。
车子在市中心穿梭,我好像明白为何时隔九年,两次从小岛直飞回台湾後我都能遇见那人。
看来,他是我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
而他叫,白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