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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手欠,非要捏小孩的鼻子脸蛋,把小孩闹醒,然后告诉她,乖一点快睡觉。
小女娘的眼珠漆黑分明,像夜里会发光的润玉。
她小小一团就显得一把年纪,很是老成,被荆晚沐闹醒时也不生气,像个大人一样叹气。
荆晚沐第一次见到婴儿叹气。
她真的,爱这个小女娘,像爱亲生骨肉那样爱。
等到小女娘长大些,背够结实了,就要背锅了。
荆晚沐打完架回家,就会嫁祸给荆夜玉,祖母不痛不痒地罚一罚,事情便过去了。
等到荆夜玉开始读书,荆晚沐一刻不见就想她,时常偷跑去私塾看她上课。
有一次她生病,在榻上烧的半死不活,心想自己要是没了,荆夜玉得给她守床,竟然迷迷糊糊跑去私塾把人扛了回来。
祖母过世前,哭着看她们,“我若再能多活几年,至少能看到你们立业成家……”
祖母过世后,她们把人埋好,父母这才从皇城赶回来。
见面时,他们都很平淡,彼此都不当对方是至亲。
夜里,她听到父母合计要卖掉宅子,说要带她们回皇城,届时给她寻一门亲,再置办些嫁妆。
荆晚沐明白,她得走了。
她不难过,有祖母,有夜玉,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哪怕祖母过世了,夜玉将来也要嫁人,可那些过去仍然是真实的。
正因为这两个人,她再也没法接受有瑕疵的爱。
她不需要那样的爱。
荆夜玉名义上是二哥的女儿,父母不会亏待她。
她收拾了些物件,当夜就要离家出走。
过去二十多年,于她而言就此烟消云散,她要去奔赴新的前程。
而她从墙上跳下去时,看到荆夜玉蹲在墙边,面色平静:“你也太慢了!”
那夜,寒风过境,月明如水。
她们走出巷口,穿过荒坟,到了一片柿子林。
荆晚沐察觉到自己心神不稳,再不想那些过去,又看向司翎萝:“为何口口声声说我要害她呢,我没有啊,我帮你救了她,怎么还会害她。”
司翎萝道:“你已经步步紧逼,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荆晚沐从彩凤背上跳下来,站在她跟前,笑容温煦,道:“翎萝,你错了,我不害她,我只是跟她闹着玩,当然啦,我也想跟你玩玩。”
司翎萝拧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