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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边境蛮族又打进来,又一春带着阿荼东躲西藏。
阿荼那时候细胳膊细腿,带上只会是累赘,但又一春说阿荼收留过她,她们必须死在一起。
好在上苍有眼,她们逃了出去。
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去到厌次城。
厌次城里的花那么香那么美,她们都很喜欢。
八岁离开边陲颜梧,走了五年,十三岁才到厌次城,她们无比珍惜。
一路上乞讨的钱和做工的钱加一加,还不够街上那些大腹便便、如怀胎三年的男人洗一次脚。
两人迷茫了,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找个酒店跑堂或者帮药店采草药,先弄点钱。
次日一早,春光明媚。
她们在墙角醒来,准备去包子铺买早饭时,与一个熟人不期而遇。
是又一春那个被父母带着逃难的幼弟。
他已经有十来岁,明明与又一春一母同胞,却生的那样丑陋。
他说父母大病,奄奄一息,不停念叨阿姐,想见最后一面,于是打发十岁的儿子出来寻亲。
那时又一春十三岁,是个糟糕的年纪,总以为同一朵花不会被折两次。
她想有亲人。
阿荼是妹妹,需要她庇护。
但她也想要人庇护。
买了四个地软包。
阿荼一个,父母各一个,弟弟一个。
幼弟在前方带路。
又一春穿的破破烂烂,牵着同样衣衫破烂的阿荼。
只是她们到了一处废弃的牛棚时,幼弟口中奄奄一息的双亲正眼睛发绿的看着她们。
身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财被抢走,就连阿荼那个包子也被抢了。
父亲用一种大赦的语气说:“乱世之下,谁不是出卖良心,大户人家还卖女求荣呢。我不把你卖给黑心人贩子,已经很慈悲了。”
又一春平静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什么话也没说。
那晚,阿荼饿得睡不着,抠了点墙皮,乱嚼一气。
又一春并没有睡。
她不忍让阿荼跟她过这样的日子,她决定去打劫。
但谁知她盯上的是出府为茹澜抓药的绘澜。
这也不怪又一春,毕竟当时绘澜还没杀过太多人,顶多看上去忧郁点,穿的好,像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