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姜原是个机灵豆,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毫无负担得接受礼物。
叶洁看着手里的羊毛衫,喜欢之余又觉得太贵重了。见她推脱不要,傅墨白笑着说:“您是鸢鸢的母亲,还望您平时多夸夸我,衣服是她挑选的,您就收下吧。”
“母亲”二字最为动听,叶洁心里乐开花,便把衣服收下了。
到了吃饭时间,姜松才从外面干活回来。
傅墨白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以至于笑容极淡,如果不是姜家人都在,他早已恢复以往的冷凝。
姜松能隐约感觉到敌意,只是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他是真的只把苏鸢当妹子,没有半点私心。
苏鸢察觉到傅墨白的变化,趁大家不注意,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怎么了?刚才不是笑得很欢吗?”
认识十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能笑。
跟个赝品似的。
男人侧过头,盯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樱红的唇,问:“你猜不到因为什么?”
他暧昧的目光,令她方寸大乱,连忙拉开一些距离,很老实地摇了摇头,“我猜不到原因。”
下一秒,男人牵起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表情认真道:“人都有七情六欲,我也会嫉妒。嫉妒别的男人可以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苏鸢瞬间明白,脸色爆红,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收不回来。
心脏再一次无规律狂跳,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吃过饭,傅墨白就要回去了。
姜家人把他送到门外,热情邀请他再来作客,男人点头答应,微笑着朝众人挥手告别。
苏鸢走在他身侧,想把他送到村口。
傅墨白推着自行车,随意问道:“你一会儿打算干嘛?”
她如实回答:“要去隔壁村做个家访。”
东北到了秋天,天色黑得早。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跨上自行车,指着后座让她上车。
有专车送,苏鸢也没矫情。她先是把地图给他,然后坐上车后座。
傅墨白打开地图看了一眼,再重新放入口袋里,已把地理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随即,对身后人说道:“咱们出发,坐好,搂住我的腰。”
苏鸢:“?!!”
生病
男女授受不亲。
她决定装死, 全当听不见。
搂腰是不可能的,就算俩人关系是真的,也不可能。
傅墨白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嘴角噙笑,迎着夕阳的余晖, 朝隔壁村骑去。
在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时, 苏鸢被颠得心颤, 她想抓住什么以防掉下去,可扫过一圈后才发现,除了男人的衣服或腰,没有其它可抓。
是丢人掉下去,还是打破男女之防搂他腰?
她拧起细眉,思来想去,最终悄悄伸出手, 轻轻拽住男人的衣角, 见他好像没发现, 又稍微用力多拽了一点点。
此刻,瑟瑟的秋风吹过,不知不觉间,吹红了她耳朵……
李树家住在隔壁村的山脚下,周围只有两户人家,看起来十分萧瑟。尤其到了晚上, 更是静得吓人。苏鸢很庆幸, 让傅墨白跟来了。
自行车在李家门外停下, 傅墨白没再跟着, 而是站在自行车旁边安静等待。
“如果遇见事,记得喊我。”
“好, 我知道了。”
苏鸢与他告别,推开李家的栅栏门,只见院子里种了许多蔬菜,角落堆着一些农具。
朴实,又杂乱无章。
李树知道她今天来家访,听到屋外的动静,赶紧跑出来迎接,靠近时还不忘冲她眨眨眼,小声央求:“老师,您千万要嘴下留情。”
想他平时调皮捣蛋,苏鸢故意没回应吓吓他,然后径直朝前走。
这时,李母也从屋里走出来,朝她笑呵呵地说道:“您一定是苏老师吧?快请进,是不是我家小树在学校又犯错误了?”
面对学生家长,苏鸢颔首微笑,先是做了自我介绍,接着夸赞:“李树是个懂事的孩子,在艺术方面很有才华,我今天来只是单纯家访,他没犯什么错误。”
李母不懂啥是艺术?听到儿子没犯错,心里特别高兴,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大家走进屋,苏鸢下意识环顾四周,灰突突的墙上糊满泛黄的报纸,家里除了一张火炕,还有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上摞满杂物,其中还有几根苞米。
李母让她坐在炕沿边,笑中带着尴尬,“家里有点乱,让您看笑话了。”
苏鸢表示不介意,问道:“李树的父亲在家吗?其实今天来,是想见一见两位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