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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199

 

……“阿嚏。”李玄霸揉了揉鼻子。他紧了紧毛皮大氅,将账本最后一笔添上。“西域贵族真是富得流油,简直能和后世的沙漠土大户媲美。”李玄霸露出笑意,“能给二哥养活五百精兵了。”五百具装精锐骑兵,争霸天下可能还有点困难,但要割据一地当诸侯是完全没问题了。李玄霸努力多年厚积薄发,终于能给带领了多年杂牌军的二哥凑一支真正的精兵,让二哥不用顾忌任何领兵之外的事随意发挥他的军事才能,这种成就感,让一贯冷静的李玄霸都忍不住自得感膨胀。这样一点一点偷偷摸摸积攒势力并成功的感觉真是太棒了。算完账后,李玄霸才拆开家人送来的信。父亲的信只是让自己和二哥注意身体,絮絮叨叨了一堆“人生经验”。母亲的信写了中原近况。信送来时,杨玄感还未叛乱,但民乱更频繁了。三月,杨广 李世民出使河源李玄霸长长舒了口气。长孙皇后有气疾。平阳昭公主很可能死于产后身体亏损。这两件事他都知道。但他离开大兴的时候, 嫂子并没有患上支气管炎,三姐虽疲惫了些但精神也不错。他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慢性支气管炎多是在得急性支气管炎后没有及时治疗,被拖成了慢性病。李玄霸发现嫂子并不是自幼就有遗传支气管炎后, 就猜测如果历史中的长孙皇后和嫂子如今身体状况一样, 就可能是在被赶出家门客居舅家时患病。虽然高士廉对妹妹和外甥不错, 但寄人篱下带来的心头苦闷不会消失。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在历史记载中几乎点满了的察言观色能力,显然是从小在谨小慎微中学来。长孙皇后在罹患气疾后,如果只是不严重的咳嗽, 她可能不会太麻烦舅舅为她请名医。何况高士廉会在今年受朋友斛斯政连累贬官岭南。高士廉与斛斯政的关系很远,被牵连只是因为朝中无人为他说话,被当作小卒子随意丢弃——准二儿媳的舅舅这个亲戚身份对李渊来说太远, 何况原本时空中李渊在高士廉被贬官时,在朝中也没有话语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长孙晟还活着, 二哥也很得皇帝喜爱, 父亲还会在前线与杨玄感作战。不需要他们主动做什么,朝中大臣就会主动把高士廉从被牵连名单上划去。不,高士廉说不定根本不会上名单。“没想到嫂子还是差点患上慢性支气管炎。”李玄霸有点后怕,“三姐也真是……唉,贤惠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哪有自己的身体重要。”李玄霸抚摸着宇文珠的信:“多亏珠娘了。”

中医的“望闻问切”,不仅仅是把个脉就算诊断。古人很早就积累了观察病人身体各处情况来判断病情的经验。比如贴耳听胸音就是其中之一。可世间女子从医者十分难得, 除了家学渊源者,大部分女子就算想要学医也无从拜师,只能自学。历史中记载的女性名医寥寥无几。隋朝才从乱世中缓过气来, 乱世中女子生存都困难, 何谈学医。再者学医至少需要识字, 就是勋贵官宦也不会家家都教女儿识字。能识字士女娇贵, 不事生产,基本没机会去做行医那等社会地位不高的工作。支气管炎有时候会伴随肺上的毛病,将愈未愈的时候只有轻微咳嗽,不懂的人可能连止咳的药物都懒得吃。医师只有听胸音才能判断准确的病灶。男性医师怎么可能听女性患者的胸音?就是听诊器发明出来,女性患者也不会将听诊器贴在胸前让男性医师听声音。宇文珠学医时间不长,真正的名医至少要积累二三十年经验。她并非名医,只是略懂皮毛,便能为嫂子和三姐诊断出连勋贵家中供奉医师都诊断不出的疾病,不是她的医术超出这些老医师,不过是她为女病人诊断疾病不是只切脉,甚至只悬丝切脉而已。不过……而已。但竟世间难得。李玄霸难得感慨了一会儿,才提笔写回信。先敷衍父亲,然后宽慰母亲,最后狠狠夸奖珠娘。嗯,写些什么夸奖的话呢?在宇文老师家中住了几日,经历了一同逛街踏青和簪花之后,李玄霸与宇文珠的交流自在许多。就像是宇文珠会在给李玄霸的信中写上抱怨和得意的俏皮话,李玄霸也能在信中和宇文珠侃侃而谈了。二哥带着罗士信离开张掖不知道做什么事去了。李智云独自一人无聊,来找三哥玩。他一到书房门口,就看见露出迷之微笑的三哥奋笔疾书,默默转身离开。一看三哥这表情,他就知道三哥在给三嫂写信。自己还是别打扰了。“唉。”李智云幽怨道,“我也想要未婚妻了。”好孤单啊_(:3」∠)_。……李世民这次出门,自然是去执行他之前和李玄霸所制定的计划,与吐谷浑残部天柱王唠嗑去了。李世民生擒吐谷浑王,本应该是吐谷浑部落的仇人。但吐谷浑在慕容伏允被杀后,就名义上向大隋臣服。虽然他们不受大隋管辖,但也不会主动招惹大隋,除非大隋又和他们抢地盘。再者游牧民族部落崇尚强者,李世民主动向天柱王示好,天柱王只会对李世民厚礼以待。罗士信本以为这次跟随李世民去天柱部落“作客”,肯定会有一场恶战。谁知道自家虎贲郎君迅速和天柱王称兄道弟,每日一同游猎,好不快活,看得罗士信直挠头。他对周达问道:“我们真的只是来做客?”周达已经习惯自家郎君超高的亲和力,心中毫无波澜:“不然呢?郎君之前说是来做客,那就肯定只会做客。”罗士信疑惑:“去仇人那里还能真的只作客?”不敢置信!周达失笑:“仇人?哪来的仇人?别说天柱王对原吐谷浑可汗不一定忠心,就是真有仇,只要郎君想,郎君就能和他化敌为友。没有人能抵挡住郎君的热情。”罗士信感叹道:“原来集弘说的是真的。”周达好奇:“五郎君给你说了什么?”罗士信正色道:“集弘说,‘只要需要结交麻烦的人,三兄就会关门!放二兄!’。”周达:“扑哧!”“喂喂喂,我是猎犬还是猎鹰?什么叫‘关门放二兄’?”李世民一身酒气走过来,打着哈欠道,“给我熬醒酒药。真是的,非要喝酒。如果知道我多喝酒,阿玄又会唠叨个不停。”周达忙亲自去熬醒酒药。罗士信为李世民打来温热的洗脸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李世民一边洗脸一边道:“怎么?无聊了?”罗士信苦着脸道:“好无聊啊。”李世民擦干净脸上的水:“你将来难道一辈子都只打仗?好好看好好听好好学,将来你若想镇守一方,这些本事都用得上。”罗士信仍旧苦着脸道:“我知道,但是好无聊啊。”李世民大笑:“无聊也得学。”罗士信垂头丧气:“是。”李世民喝完醒酒药后,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不止士信,我的兵都无聊了。明日我们就能拔营去西海郡,与天柱王一同游猎。”罗士信和周达眼睛都亮了。周达道:“他终于被说动了?”李世民笑道:“吐谷浑虽然只认慕容家族为可汗,但不当吐谷浑可汗,当天柱可汗不就行了。若是伏允还在,他不会有自立之心。但不过一黄毛小儿也敢在他头上,他就不满了。有强盛的大隋支持,他不心动都难。”草原游牧部落对可汗本来就没有多少忠诚心。就是成吉思汗建立“黄金血脉”后,也有不少野心家想要自立。明朝的瓦剌,也就是清朝的准噶尔,就看不起所谓“黄金血脉”。吐谷浑可汗家族的声望显然远远不如“黄金血脉”,天柱王想要自立很正常。只是如果没有大隋支持,天柱王也不敢贸然出这个头。周达道:“可是郎君和三郎君不是推测陛下二征高丽必定失败吗?”罗士信瞳孔地震。还有这事?!二郎君和三郎君这都敢推断!我真的加入了一个忠君爱国的军队吗!呃,陛下是昏君暴君,好像忠不忠诚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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