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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慕容嫣和宁渊成婚一个多月了,眼看宁渊一次又一次被皇兄折辱。

她爱了皇兄那么多年,纵使慕容凌对她冷酷无情她也痴心不改,直到宁渊的遭遇慕容嫣才惊觉皇兄的残暴不仁和荒淫无度。

所以当苏子卿不愿意交出宁渊时,心虚到不敢提出异议的慕容嫣只能亲自前往苏府去看宁渊一眼。

令慕容嫣奇怪的是平日里最喜欢她的苏子卿对她的到来并不高兴,甚至态度冰冷到让她坐立难安。

更令她担忧的是宁渊的精神状况,苏子卿对她说宁渊又瘦了些,很少说话经常无缘无故的哭,记忆力下降,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一摸他的后背,都是冰凉的汗水。

良心发现的慕容嫣想到自己也助纣为虐过,甚至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的内心只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慕容嫣等了许久,苏子卿也没有让她见到宁渊,还说是宁渊不想见她。

等失望的慕容嫣走后,苏子卿才步履匆匆找到坐在相府池塘岸边盯着水面发呆的宁渊。

苏子卿心虚起来,他想起自己和宁渊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宁渊推进水里。

只是动手的是自己,动心的也是自己。

先是惊鸿一面的冤孽色相,然后是念念不忘的生死一瞬,如今正悄然酝酿着爱欲贪恋,不知不觉的苏子卿像猎物走向罗网一点一点滑落深渊,而宁渊就是深渊。

宁渊见苏子卿匆匆忙忙赶过来却不说话,还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安。

他想到了什么调侃道:“你要是当时没救我就好了,说不定我少受些罪。”

这故作轻松的话反而让苏子卿表情一怔,眼眶一热,心口苦涩如同泡在黄连水中。

见苏子卿反应不对,宁渊还很诧异,他的确不喜欢这个刚见面就欺负他的男二,但苏子卿救过自己,心中还是感激他的宁渊只得又解释道:“我已经不在意之前的事,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冒犯到你就当我没说过。”

宁渊的解释反而让苏子卿不高兴起来,他总觉得宁渊怎么说话都不对,不是踩在痛脚上,就是客气到疏离。

他心中顿时有种“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烦躁感,他明明只是想和宁渊更加亲密些。

宁渊可不知道苏子卿的心思,依旧安静地看着水面,苏子卿在旁边安静地守着他。

有微风轻抚而过,碧绿的水面顿时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初冬的阳光依旧温暖,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宁渊看得水面那一圈一圈的涟漪入了神,他突然想起那个青幽的水下世界,其实只要忍受住溺水的痛苦,就会觉得那里很美,甚至连灵魂都感觉是轻飘飘的,轻松而自由。

他忍不住站起身,正欲往前走一步时,苏子卿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琴室的方向走。

苏子卿边走边道:“这里看水太无聊了,我弹琴给你听……”

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刚想做什么的宁渊浑浑噩噩点了点头,被苏子卿牵走。

“别在本王面前摆出一副死了老婆的鬼样子,看着心烦。”慕容檀皱起眉满是不悦。

苏子卿勉强一笑:“殿下,我这次是来求药的。”

慕容檀是慕容凌的庶弟,他的母亲苗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

苗贵妃年轻时是个蛇蝎美人,身世成谜,苏子卿也是靠家族掌握的江湖势力才查到苗铃是湘西蛊王的女儿。

认识慕容檀的人都觉得慕容檀妖异,因为他爱种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喜欢养奇形怪状的虫子,独来独往,没有什么人情味。

慕容檀又往往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谁惹了他,他就下蛊让惹了他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经一个不长眼睛的纨绔子对慕容檀言语不敬,后来纨绔子就在经常逛的青楼当众发情压着风韵犹存的老鸨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干,拉都拉不住,从此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想起这些事苏子卿就恶寒,他只是伪善,而慕容檀则继承母亲的蛇蝎和睚眦必报。

如果不是为了宁渊,他也不想接触慕容檀。

知道苏子卿是为了宁渊而求药,慕容檀挑眉:“苏公子真是爱屋及乌,连长阳的驸马都能让你亲自过来求药?要不本王卖你一个人情,帮你把驸马神不知鬼不觉毒死?”

慕容檀和慕容嫣都是皇子皇女,在宫中一同长大,自然是相互认识的,而苏子卿是托孤大臣的嫡子,少年时便入宫给还是太子的慕容凌当伴读。

慕容檀当然知道苏子卿喜欢慕容嫣,慕容嫣身份尊贵,貌美如花,在大夏所有的公主和贵女中,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但凡有上进心的男子,自然渴求品相最好的女子。

慕容檀还知道苏子卿看似对慕容嫣爱慕难舍,实则不过是把慕容嫣当做玩物。

不然苏子卿追求讨好慕容嫣那么多年,他向天子说过要尚公主为妻吗?

其实只要明白苏子卿身处的位置,知道尚公主要付出的代价,就能理解苏子卿为何撩而不娶。

美色再好,又哪里比上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慕容嫣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满心愧疚,觉得辜负了苏子卿的爱意。

看得明白的慕容檀自认为和慕容嫣不熟,也没有提醒慕容嫣的义务,一直冷眼旁观。

慕容檀的话并不讨喜,苏子卿皱眉:“我不是为了长阳公主,我只是担心宁渊,神医说他的病在心不在身,我才过来向你求取令人忘掉记忆的药。”

慕容檀虽然对苏子卿的话感到诧异但还是同意了:“本王可以制出这种药,但是你要付出什么来换?”

慕容檀身份尊贵,还有自己的封地实权,权钱都不缺,又有厌女症,一碰女人就浑身难受,也不好龙阳,私生活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

原着中的宁渊就是为了毁慕容嫣名声,误把慕容檀牵扯进来,慕容檀这才发现自己的厌女症神奇的对慕容嫣不起作用,从此跻身男主阵列成为男三。

聪明的苏子卿很会抓重点,知道慕容檀爱鼓捣毒物,如善从流道:“殿下缺什么药材,尽管吩咐下来,依我母族的江湖势力,就没有找不到的。”

慕容檀这才满意了,两人愉快的达成交易。

“子卿,是谁来了?”在相府养病的时间久了,因为苏子卿的细心呵护和耐心温柔,宁渊和他逐渐亲近。

苏子卿不要脸地揽着宁渊的腰肢,无视进来通报的家仆,往花园走。

“是慕容嫣过来了,不用理她,昨夜下小雪,正衬得梅花娇艳,我们去赏梅吧。”

被苏子卿不停摸腰的宁渊有些不适地轻轻晃了晃腰肢想躲开苏子卿的手,他随口道:“慕容嫣是谁?”

被宁渊摇曳的腰肢晃得心神荡漾的苏子卿听见宁渊困惑的话,顿时心里一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是长阳公主,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子卿在向慕容檀求到可以令人失去记忆的药后,隔几天就在宁渊的饮食里下一点,过去的一个月里,宁渊正一点一点失去他全部的记忆。

他现在只熟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苏子卿,而且精神也好转了,进食也有了胃口,身形不像之前那样瘦得可怜。

知道是皇家贵女的宁渊站在原地不走了,他劝苏子卿去见慕容嫣。

“公主身份尊贵不可怠慢,哪怕是你的父亲也得接见她,你还是出去招待一下她吧,等晚些我们再去赏梅。”

见宁渊认真的样子,苏子卿咽下还未说出来的话,毕竟宁渊也是关心自己,还同意了和自己去赏梅。

宁渊不知道的是别说公主慕容嫣,即便天子慕容凌亲自上门拜访,自己地位超然稳固如山的父亲完全可以选择闭门不见。

而且苏子卿的父亲是不会住在这里的,苏家在京城有两处宅院,一处住着苏家一家子人,而另一处宅院,就是宁渊现在养病的地方,只住苏子卿。

苏子卿的父亲苏明性格有些古板,教子严苛,苏子卿不喜被人拘束管教的感觉,所以在二十岁及冠后跑出来买了一座二进二出的府邸独自居住。

偌大的苏府除了家奴就只剩苏子卿一个人,关起门做什么事都无所顾忌。

慕容嫣一见到出来的苏子卿就哭,哭得苏子卿心烦意乱。

慕容嫣抽抽搭搭道:“皇兄已经彻底疯了,他老是让我带驸马进宫见他,我找遍各种理由搪塞了一个月实在顶不住。”

苏子卿一下子就沉下脸:“所以你来找我就为了把宁渊送到宫中?”

这句话刺激得慕容嫣哇地一声就大哭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才看出来他就是一个昏君?!他如此对待驸马我实在不忍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被慕容嫣的哭声吵得耳朵疼的苏子卿眉头一抽:“宁渊不是你的驸马吗?!你不去保护他谁来保护他?”

苏子卿知道宁渊的双亲早就去世了,除了名义上的妻子慕容嫣,没有别的亲人,身世凄苦,孤苦伶仃。

而苏子卿印象中的慕容凌算是一个克制自我又理智清醒的君主,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苏子卿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凌失态到如此地步,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去痴恋一个人。自己虽然会一些挟制君主的屠龙术,但如果慕容凌为了宁渊真的豁出去了,他就必须要再想办法。

他想着先哄得慕容嫣当炮灰顶一阵子,再用自己家族的影响力在朝廷和民间制造流言蜚语中伤天子,在这样腥风血雨的舆论危机中,如果慕容凌还坚持淫行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坐得稳不稳。

惯于玩弄权术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苏子卿咬了咬牙可以选择替天行道,拥立先帝的其他皇子为天子,逐慕容凌下台。

只是这样做,如果失败的话,代价有些太大,大到苏子卿心中有些迟疑,他想了想,又心安理得的觉得一个不仁义不道德无廉耻的君主也不值得自己效忠。

藩王慕容檀就不错,不近女色不好龙阳,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是第二个慕容凌。

宁渊啊宁渊,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苏子卿心里叫苦不迭,又甘之如饴。

慕容嫣还抽抽搭搭的抹眼泪:“呜呜呜……我……我做不到,皇兄已经开始逼我与驸马和离,宁渊很快就不是我的夫君了。”

苏子卿一愣,不怒反喜,露出笑容。

如果宁渊不是驸马,自己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和宁渊在一起?!

慕容嫣哭累擦了擦眼泪,抬头去看苏子卿,就见苏子卿在笑。

她的内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心口又酸又胀,酥酥麻麻的。

没想到苏子卿这样深爱自己,可恨自己当初不长脑子,错把鱼眼珠子当珍珠宝贝。

慕容嫣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如同朱玉在侧的苏子卿。

苏子卿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这一笑,湛然温宁,一下子把慕容嫣迷得五迷三道。

于是颜狗开始出击。

慕容嫣一脸娇羞:“我明白你的爱意,我愿意与宁渊和离后嫁给你。”

说着她就扑到苏子卿的怀里,微仰着闭着眼睛向苏子卿索吻。

“你说什么?”苏子卿沉着脸把突然扑到自己怀里的慕容嫣拎出来。

被苏子卿粗暴的举动弄得慕容嫣不明白苏子卿为什么会不高兴,她有些委屈的解释道:“子卿为什么嫌弃我?你明明知道驸马是个断袖,我还是完璧之身……”

知道慕容嫣还是完璧之身的苏子卿脸色一动缓和下来,其实苏子卿也在担心宁渊和慕容嫣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随后苏子卿在慕容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道:“公主误会了,在下已有心爱之人。”

十一

苏子卿一想到宁渊心口就发热,他抛下满脸错愕的慕容嫣,步履匆匆离开前堂,去找宁渊。

刚走到宁渊屋外的走廊时,正有婢女端着给宁渊调理身体的汤药缓步而行。

苏子卿疾步上前拦住婢女,接过她手中盛着药碗的托盘。

“你先下去,我来端。”

等婢女转身离开,苏子卿便将慕容檀给他的药粉倒入宁渊的补药,雪白的粉末一点一点的在汤药中融化不见。

宁渊见苏子卿端着药过来,不疑有他,乖乖地一点一点喝完。

苏子卿眸色沉沉,用指尖轻轻蹭着下宁渊被药汁晕染得柔润水泽的嘴唇。

被唐突的宁渊一惊,忍不住伸手推开苏子卿,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不安又困惑地看着苏子卿。

被轻轻推开的苏子卿心中却一片火热,这次的药下得有些重,等药效发作起来,宁渊或许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迫不及待的苏子卿打算重新培养和宁渊的感情,企图插足宁渊的感情世界。

…………

慕容檀来找苏子卿的时候,走到卧室外边便隔着半开的窗户看见只披着一件外衫的苏子卿正将宁渊压在床上欺负。

沉溺在情欲中的苏子卿没有发现站在屋外窥视的慕容檀,满心满眼只有身下的宁渊。

慕容檀因为极佳的视角正好能清晰看见。

慕容凌从未见过如此香艳色气的画面他看着宁渊沉溺快感意乱情迷的样子移不开眼睛,被勾引得心神一荡不可抑制地起了生理反应。

“在下头一次知道原来殿下还有窥视他人房事的爱好。”心怀不满的苏子卿说话都怨气十足,说话都带刺。

他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找仆人烧水,结果推开门看见屋外站着慕容檀。

苏子卿当时就气得脑子差点充血,后悔得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怨自己当时只顾着欺负宁渊连窗子忘记关了,结果真让人看见了。

慕容檀自认为自己不是变态,解释起来:“你第一次向孤求药的时候,孤就让你去寻一味药引,你第二次过来拿药说已经找到药引会送上门来,可孤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这才找上门,这次的确是孤的不对。”

印象中明明没有妻妾也不好龙阳的苏子卿是个翩翩风度的正人君子,慕容檀哪里想到苏子卿关起门和一个男人白日宣淫,他本来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结果撞见这桩子事。

府里的家奴哪里拦得住被放鸽子脾气暴躁的慕容檀,眼睁睁看着慕容檀闯进苏府后宅。

虽然知道是自己爽约在先,但苏子卿一想到宁渊刚才的样子被人看见就妒火中烧。

每次欢爱的时候他都专门把家仆赶得远远不准靠近,才和宁渊肆意欢好,所做的不就是怕被人看去宁渊的半点春色。

苏子卿知道慕容檀身份尊贵,又是个眦睚必报的蛇蝎,他怼了一句后慕容檀难得道歉又做了解释,即便心不平气不顺,苏子卿也不再多嘴,取出药引递给慕容檀。

烦躁的苏子卿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药的药引竟劳烦殿下亲自来取。”

慕容檀犹豫了一下,他也觉得苏子卿不可貌相,然后就说了出来:“孤最近培养出一种可以改造男子身体结构从而令男子受孕的蛊虫,就差这味药引了。”

可以让男子受孕?!苏子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是真的吗?!”

慕容檀傲然道:“当然,孤还可以用蛊医绝症!活死人!”

不愧是蛊王的外孙!苏子卿喜不自禁道:“那这个我也要了!”

慕容檀:“???”他这才察觉到苏子卿的变态程度有点超乎自己想象。

觉得自己以后养蛊虫还需要很多稀奇罕见的药材的慕容檀想了想同意了,又提出要求:“可以,但是你必须让刚才那人陪孤一晚。”

苏子卿脸色大变,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容檀道:“那是我的心爱之人,不可与人。”

见苏子卿脸色不好,知道宁渊不可染指的慕容檀悻悻咽下话,之前他一直苦恼自己不能碰女人,又不想碰硬邦邦和自己一样结构的男人。

慕容檀是被宁渊勾引到了,头一次渴求起情欲。

有些苦恼的他刚走出苏府,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苏子卿求的药,不会都用在了那个人身上吧??!

十二

苏子卿并没有等来慕容檀的药,宁渊就让慕容凌抢走了。

慕容凌没有蠢到直接把宁渊劫至宫中当做宫妃宠幸,他先是造势,利用慕容嫣的任性刁蛮,公告天下长阳公主性格与宁渊不合,使其两人和离。

然后慕容凌再赐给宁渊新的爵位并安排他做自己的起居郎。

起居郎是正经的官职,几乎和天子形影不离,每日随侍左右,记录皇帝的言行,无论大事小情,善行劣迹统统记录,以备后人修史之用。

可官职是正经官职,天子却不是正经天子,失去记忆的宁渊被劫至宫中,每天跟在慕容凌身边,旁人若在还好,慕容凌像个英明神武的帝王,一旦到了夜里办公务时,他会让宫人都退下,只留宁渊在御书房,极尽猥亵之事。

慕容凌这样做的确掩人耳目,再加上宁渊失忆后浑浑噩噩,又很胆小,很惧怕逞淫威的慕容凌,即便慕容凌欺负自己,宁渊也因为羞耻不敢告诉旁人。

故苏子卿即便心急如焚,也对意料之外的发展无可奈何,他只求宁渊的药性会慢慢散去,记起曾经的事反抗起来,哪怕宁渊会同样怨恨自己也比现在这样的处境折磨自己强。

慕容凌用迷恋的目光看着宁渊瘦,心中起了怜爱,忍不住亲了亲宁渊微张的嘴唇,然后又和宁渊深吻起来,激烈的亲吻几乎让宁渊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的宁渊跌入黑沉的梦境时,隐约听见慕容凌说了一句话。

“朕会尽快把长阳嫁出去,等再过几个月风波过去了,朕封你为妃,从此可以和朕光明正大地欢爱了。朕的后位也留给你,只是需要等几年慢慢来,毕竟爱而不藏会让你受到伤害。”

慕容凌还被宁渊家宴上的眼神所蛊惑,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和宁渊是相互爱慕。

或许宁渊爱自己并没有自己爱宁渊的那么深,但慕容凌已经不在乎,他费尽心思只想和宁渊更加长久地在一起。

其实大夏历史上是过一位好男色的皇帝,那个皇帝爱极了他的男宠,连子嗣都没有留下,要不是有忠臣死谏,他都想把皇位让给自己的男宠。

最后还是他的弟弟继承了皇位,大夏朝才没被易主,慕容凌之前还挺鄙夷那个皇帝的,可直到慕容凌自己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那位祖先当时的悸动。

慕容凌心里又甜蜜又苦恼,忍不住在宁渊脸上轻咬一口。

“你把朕弄成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宁渊的记忆是一点一点恢复的,起初他想起自己是个现代人,然后又想起自己是穿越到书里,最后才一点一点回温了自己如何被慕容凌和苏子卿欺辱折磨的记忆。

慕容凌摸了摸他软绵的肚子,皱起眉:“怎么腰又细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宁渊闭着眼一言不答。慕容凌不喜欢看见宁渊这样安静的样子,想了想又把宁渊压在席上。

宁渊有些厌倦地阖上眼,宁渊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霸道天子,他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也爱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他,难道自己会爱他残暴不仁,爱他荒淫无道吗?

可宁渊不敢反抗,他察觉到慕容凌似乎陷入一种难解的困境,如果自己拒绝甚至反抗慕容凌的爱意,只会招来更大的苦果。

在这里,无一人是自己可以信赖寻求帮助的,即便是慕容嫣也不值一提,宁渊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走。

宁渊羽睫轻颤,喘息着勉强道:“陛下,元旦要到了,微臣想出宫看灯会。”

慕容凌摸着宁渊的脸有些失神:“朕陪你一起去。”

元旦是一年之中最热闹最重要的节日,大夏朝官方和民间都会举办盛大的灯会。

其实宫中也会举办灯会,可宁渊执意要出宫去朱雀大街看,慕容凌觉得宁渊进宫这些时日甚是乖巧让自己很满意,由着宁渊胡来。

朱雀街路旁的绣楼高阁栉比鳞次,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处处流光溢彩。

街上游人如织,摩肩擦踵,欢声笑语,充满烟火气息。

慕容凌牵着宁渊的手在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前停下,他兴致勃勃买下一个漆黑的鬼脸面具,给宁渊戴上。

宁渊皱眉:“丑死了……”

慕容凌哈哈大笑:“丑才好,这样辟邪,保佑吾家探花郎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他说着又买下另一个同款红色鬼脸面具正欲戴上,却被一个匆忙路过的人撞到手臂,面具掉在地上。

慕容凌身边的侍卫直接把那个男子从人群里拎了回来,等待慕容凌的指使,要不要把这个冲撞天子的人丢牢里过年。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撞了人一脸气愤对拎着自己后衣领的侍卫大声道:“你这莽汉子,快放开我!”

慕容凌想了想制止了侍卫的行动:“算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男子瞥见地上掉落的面具再听慕容凌的话顿时明白了,尴尬一笑作揖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小民冲撞了贵人,现在东门华池马上要放烟花了,我再不快点过来,就没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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