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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像那天在迎月楼,萧沁瓷借着酒意的诱惑,迫得皇帝失控,她就是有这样的手段,一举一动都在蛊惑人心?,让人不能忘。

那时他只觉得她软,无一处不软,让他只想?陷下去,仿佛永远都尝不够,也?落不到底,可他今日才知,原来?萧沁瓷主动起来?的时候还会这样缠磨,磨得他进?退不得,也?丢不开手去。

萧沁瓷不明所以。

“所以,阿瓷,这是强迫吗?”皇帝撩开她潮湿的发,好整以暇的说,“这算强迫吗?”

水色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去?, 摘星阁内灯亮如昼,但照不进被厚重帏帘完全遮挡的另一方天地。

香气都纠缠在了一处。

这怎么能算强迫呢?

萧沁瓷只觉得这话耳熟。

皇帝甚至故意说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话:“那天你亲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言辞滚烫, 烧得萧沁瓷的记忆从迷蒙中拨出一块清明。他们地位颠倒,难耐的变成了她?。

他们体力?悬殊, 萧沁瓷甚至没有用晚膳,又爬山累了一天,即便是强势的地位也支撑不了太?久,如今还能撑下去?全凭着一口气。

她?也不敢真的放手?,失力?之?后才要面临如坠深渊的处境,太?深了。

太?深了。萧沁瓷仰头,唇瓣被她?自己咬住,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许自己说出口。

此刻她?听见皇帝将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后知后觉的羞耻这才涌上心头。原来有些话自己说出来和?听别人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皇帝还不放过她?, 他故意学着萧沁瓷的话和?动作,慢慢凑上去?, 他们原本高低有差,这样?却刚好,他仰头就?能亲到人, 呼吸若有似无的拂着她?的唇瓣。

“你想亲我吗?”他声音含笑, 笑里?是压抑的欲。

萧沁瓷受不住这种若有似无的折磨, 伸手?抵在了两人唇瓣之?间, 她?的唇靡红饱满, 皇帝的唇却稍显锋利薄情,她?指尖按在那, 就?已经花费了莫大的力?气。

她?慢慢将两人的距离拉远。

还不够远,萧沁瓷手?上便一痛:“嘶——”

皇帝咬住她?指尖的一点水色, 薄唇轻抿,含得更深。

琴弦上的风雅此刻就?被他含在唇齿间,皇帝握过她?手?很多次,凉的软的,细腻如瓷,纵然他不止一次想过细细把玩,从指尖到掌心,但却总是克制着自己的力?道,发乎情止于礼,连执手?的动作都不敢发狠。

竟是头一次像这样?衔在唇舌间。

他看进萧沁瓷的眼,轻轻叩弄着她?指尖,克制自己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即便他无比想要拉过她?的手?,从指尖到指腹,再到手?腕,攀着她?手?臂往上,一寸寸揉捏、啃咬,将她?吞吃入腹。

萧沁瓷的手?很软,顷刻便热了起来,这样?细微的触碰都叫她?难以自抑的颤抖,指尖湿润温热的痕迹是克制的证明,却比真正的亲吻来得还要让人发软。

她?抽回手?,指尖已经被磨得发红,她?将手?背在身后,另一个?人却已经追了上来。

同她?十?指相扣。

萧沁瓷的手?被打开了,另一个?人宽厚、粗糙的十?指强硬地挤进来,他掌心的茧摩挲着萧沁瓷手?背,被触碰的地方愈发滚烫,他握得也越来越紧,让人承受不住。

哭腔是婉转的,萧沁瓷始终记得第一次皇帝对她?说过的话,不要在他面前哭,她?做得很好,但皇帝又开始不甘心。

萧沁瓷能忍痛,但偏偏不是个?会忍眼泪的人,她?泪水浅,稍一刺激便有清泪涟涟,眼尾薄红丽得惊人。

没有人能天生哭得那样?美,美人含泪也得是哀艳婉转的。

……

晚间他抱萧沁瓷去?了后殿汤池。

这还是来行?宫这么多天萧沁瓷第一次来泡温泉。摘星阁的温泉建在一座集月亭内,四面用轻纱层层围起,亭外?月明星稀,因位置的缘故似将仅剩的月光都掬进汤池之?中。

萧沁瓷累得抬不起手?来,温热舒适的泉水洗不净一天的疲惫乏累,皇帝却还精神奕奕。

他没再做多余的动作,掬水替她?洗净疲劳的同时又轻柔地揉捏过她?肩颈。萧沁瓷不是第一次享受他的服侍,贪恋他手?法的同时又昏昏欲睡,但周遭都是水的环境让她?滋生出许多不确定感?。

萧沁瓷闭眼假寐,实则仍是紧绷的。

皇帝当然感?觉到她?如绷紧的琴弦,眼神和?话语会骗人,身体却不会,无论萧沁瓷装得多么镇定游刃有余,她?始终同皇帝一样?,都是青涩的。

她?的故作纯熟带着青涩的风情,轻易便能挑动皇帝的欲。

“阿瓷,这就?受不了了?”没有人比皇帝更加了解如何激怒她?,他话里?的轻慢与肆意即便萧沁瓷能听出来是故意的,也只会加剧她?的不满。

也没有人比萧沁瓷更会戳他的心窝子,他们在互相伤害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陛下也不过如此。”她?枕在水中的玉靠上,睨过来的一眼清冷又讥讽,泉水淹没了半身,白?雾又缭绕着将剩下的一半都遮住,雾气攀着她?的眉眼便散了,她?在水中也皎洁,如一道横亘的月光。

皇帝没有急着反驳,他更乐于用事实说话。

相比起水声的碰撞,波澜来得更加悄无声息,荡漾的水波能被容纳成任何形状,月光被白?雾遮住后又会迅速显现。

萧沁瓷是绷紧的琴弦,弹拨时会流淌出泉泉乐声。萧沁瓷只会弹琴,不会谱曲,但皇帝是个?中高手?,萧沁瓷从来不知道他琴也弹得这样?好,风月都做了曲调。

月光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皇帝重新戴起了被他取下的扳指,雪白?无暇的玉上汪着一抹翠色,在水中融成剔透温柔的春波。

他偏要到这时才慢条斯理的反问一句:“是吗?”

他也不是要萧沁瓷的回答,将她?短促的喘息都逼回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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