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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46:摸摸腹肌

 

送来的大小包裹堆满客厅,少年脸侧的鬓发在脑后扎成个小丸子,额角乌黑细小的绒毛翘起,他毫无形象的坐着拆购物成果,一把错彩的蝴蝶刀在细白指尖翻飞,无意识的耍帅小动作都可爱的不行。

“年哥哥,后面的帮我签收一下。”

他没顾得上抬头,奥斯年的眼神也没怎么收敛,应声后要伸手帮忙被他笑着拒绝了,少年抱着摞的比头还高的三个泡沫箱,走到l型流理台前整理新买的厨具餐具。

透明红盖的调料盒储物罐、柠檬黄的砧板、好几套小熊小青蛙的碗碟,还有蜂蜜罐形状的、各种不规则的酒杯和喜怒哀乐全套表情马克杯色彩缤纷的东西摆在一起有些杂乱,但都是亮色,看的人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又或许是因为感染了他身上的阳光。

麦叶其把需要清洗消毒的东西一股脑丢进了洗碗机,指挥着下士把空箱子全拿出去,自己动手把靠阳台画具角的遮光玻璃窄柜装在墙上,新买的笔按颜色粗细分类,整整齐齐码在里面。

少年打扫卫生的时候喜欢用旧报纸折成帽子戴在头上,细碎的薄荷绿和克兰因蓝发尾包不住垂落肩膀,他戴着围裙哼着奥斯年没听过的小调,把新装的玻璃柜用无味消毒液擦干净、那束碎冰蓝玫瑰剪好花梗插进瓷瓶,下午的阳光给房间照进暖意,他站在暖光正中,纤长翻卷的睫毛在脸颊投下影子。

琐碎的家务他一件件做的认真,神态看不出一点不耐烦,他永远这样认真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再平凡的一天都能找出新的乐趣哄自己开心。

就连他最不能接受的、改变性别这么大的打击,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年哥哥!”麦叶其余光里看到他搬东西吓了一跳,放下抹布跑过去接下纸箱,“这是新烤箱,很重的,年哥哥你不用搬”

他转过去,从无处下脚的客厅里找出了刚收拾出来的绘画区域,下巴点了点,“你去那儿坐着吧年哥哥,我很快就弄好了。”

东西太多了,看得出来少年真的很想快,但还是一直弄到天黑才全部收拾完,新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该消毒的消毒,零食柜填满、桌面地毯打扫干净,期间穿插着给他拿吃的倒水拿书,就像是流连花丛的猫咪终于知道关注着他,忙着自己的事,还记得偶尔笑着关心他。

最后把乌鸡汤炖上,伸伸懒腰草草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又提着医药箱回到他面前。

“昨天是离开医院前护士给年哥哥换的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从医院拿回来的药全放在最上面一层,麦叶其坐在他面前拆绷带,一抬头正好看见他脱了上衣露出的八块腹肌,流畅性感的人鱼线没入裤腰麦叶其顿时羡慕的眼放精光,“年哥哥,你的腹肌怎么练的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羡慕死了。”

“力量训练多做一下就有了,”少年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慵懒性格,但他现在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地毯上,全然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自己腿再岔开点就奥斯年并拢双腿坐的更端正了,伸出去想摸他脑袋的手转去摸了摸薄荷绿的发尾,很自然的和他开玩笑,“自从和其同步食谱后,每天的训练时间要多加半个小时。”

这句是真话,猫咪的食欲旺盛,正餐之余嘴也不闲着,之前还总抱着糕点盒去学校,奥斯年坐到地毯上,倾身过去方便他拆绷带,他的呼吸扫在胸膛上,激起心脏酥酥的痒。

奥斯年只好继续转移注意力,看到他的小拇指总往腹肌上蹭,唇角笑意扬起又强行压下,很大方的说道:“其想摸就摸吧。”

“谢谢年哥哥~”少年脸颊微红,尾音拖出又娇又媚的小勾子。

腹肌是整齐的硬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可能是暴露在空气里的原因有一点凉,但是手感绝了,麦叶其没忍住多摸了两把,清清嗓子咽下羡慕的口水,继续一圈圈解开缠了一天的绷带。

少年的手心很软,手指柔若无骨,却很稳,越解到后面越小心,一点都没有扯到伤口,那绵软手心的触感好像一直留在腹部,奥斯年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忍了又忍,才没亲上抿成一线的樱唇。

“哇,怎么伤成这样?”用过凝血剂的伤口开始愈合了,还是看得出深可见骨血肉模糊,麦叶其眼眶一酸,在心里骂着该死的naga。

“没事的,不是很疼,”奥斯年的目光停在少年微红的眼眶上,心里涌出异样的喜悦,嘴上还是用最招少年心疼的虚弱语气说:“医生说其止血处理的很及时,说起来,该感谢其救我一命。”

要强的少年侧过头仰起脸,把打转的眼泪憋回去才又转过来,动作更小心了,戴着医用手套抹药的手指轻的像一只小蝴蝶飞过,纱布贴好绷带缠上,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新的防水镀层膏,细致的涂在绷带上面。

他小巧精致的鼻尖皱了皱,声音有些哽咽,“年哥哥,这个是我新买的,很好用不会进水,一次性的,你洗完澡叫我给你再涂一遍。”

“我在浴室放了个沐浴凳,不过年哥哥要是自己不方便洗澡的话,我可以给你擦一下。”

这个伤口对奥斯年来说不算严重,他抱着猫咪洗澡都不影响,心软的猫咪还是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奥斯年想了想他给自己擦身的场景,一定朦胧里带着旖旎暧昧的,到时候自己真不一定忍得住

“没事的其,我自己可以,”要哭了是不是可以给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当做自己不让他累着的奖励奥斯年张开双臂想抱一抱他,少年飞快爬了起来,捡起放在椅子上的家居服给男人披上。

“做饭去啦年哥哥~”

还是排斥肢体接触啊,和接过玫瑰的拥抱瞬间僵硬一样。

奥斯年看着少年肩上披散的彩色碎发和可爱的通红耳垂,没关系,他可以等。

决定放他的时候,他就做好要等很久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蛇要爬到很高,才能够得到枝头灿烂的阳光。

但是分给别人浪费掉的温暖,他还是要去讨回来的。

可能是心理因素作祟,也可能是五感变灵敏了却被秘银手环限制,导致的预警失灵,安静下来的时候,麦叶其总觉得在被人暗中窥伺。

野兽似的幽深可怖的目光,直白又恶劣的贪婪。

吃完晚饭没什么事做,麦叶其开了电脑窝在沙发边看落下的必修课录像,那种被窥伺的毛骨悚然再度袭来时他摘下耳机,年哥哥和平时一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客厅静谧的只有年哥哥翻书的声音。

麦叶其想起禾禾说自己绷得太紧了的话,好像确实,他始终无法从那个一片黑暗的噩梦里醒来,甚至睡前的放松环节想了开心的事也做了美梦,睡着睡着还是会回到那些噩梦里。

最可怕的是他开始做梦中梦了,午睡的一小会儿都能梦见自己醒来,手和脚还被铐在床上,naga体温偏低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落在后颈腺体上的舔舐像蛇信在猎物身上梭巡。

“其?”少年的鹿眼瞳孔放大神色恍惚,奥斯年适时出声叫他。

燃气灶上的小陶瓷锅咕嘟咕嘟冒起小泡,正好给麦叶其提供了一个借口,他揉了揉发凉的脸颊缓和神色,用正常的声线说:“没事,梨汤好了。”

奥斯年夹好书签把书合上,冰蓝色眼眸眯了眯,他原来用的是一个白色的陶瓷锅当成小奶锅,不止牛奶全扔了,和牛奶相关的锅具都一起丢的远远的。

只是绷着不肯示弱,那双干净的鹿眼又什么都藏不住,倔强爱逞强的猫咪。

“我听年哥哥偶尔会咳嗽,给年哥哥熬了雪梨银耳汤,”少年端着汤盅走过来,娇嫩的手指被烫出两道红印,他看看他又想到什么,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几包从咖啡店顺回来的糖包,很贴心的说:“只放了几块冰糖,年哥哥嫌淡就再加点。”

少年关心完他,漂亮鹿眼又随心情黯淡下去,奥斯年脑海里突然响起利昂夸张的玩笑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好像是太过了,毕竟是很需要疼爱的娇弱猫咪,但作为一个好学长,现在应该怎么安慰猫咪呢?

“其”

“哥哥陪我喝点酒吧。”

少年打起精神,拿起围裙戴上重新忙碌起来,不多时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摆好了六碟卖相精致的小吃,他先扶着奥斯年坐下,自己去储物柜最下层的里面翻出了一瓶威士忌,奥斯年看着瓶身lsnd显眼的闪电标识,笑着想少年好像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嘴。

“我喝这个,年哥哥喝梨汤,”禾禾说的对,借酒消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能放松,他绷的太紧了,再这样下去早晚神经衰弱,还杀什么naga。

麦叶其往新买回来的不规则酒杯里加了冰块,十分豪迈的倒满,一下灌进去大半杯。

少年从不喝酒,奥斯年是不知道他的酒量怎么样,不过60°的威士忌这种喝法很快就会醉的不省人事,虽然小醉猫也很可爱奥斯年舔了舔唇,面上端着温柔的笑,“其的状态一直很不好,方便和我说说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怎么谁都看得出来他状态不好啊?知道年哥哥是好意,麦叶其还是撇了撇嘴,之前从禾禾那里赢来的酒还挺香的,他又抿一小口,把喝进嘴里的冰块嚼出嘎吱声响。

包着冰块的腮帮子鼓起,奥斯年被猫咪进食时一本正经摇头的模样可爱到了,他挪开目光,用勺子舀着清甜粘稠的梨汤小口小口的喝完,润过喉管的甜助长了胸口邪火滋长。

奥斯年很快找到新话题的切入口,状似闲聊的问:“其之前问我怎么不好奇其的头发变长,现在好奇了,其可以和我讲讲吗?”

上次在学校的咖啡馆年哥哥还帮自己打发走了伊森,这次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这个世界异能者的存在不是秘密,麦叶其想了想,还是略去了自己具体的异能,“我是异能者啦,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身上的伤会好得很快,上次不小心中弹五天就痊愈了,头发也变长过。”

少年比划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奥斯年却感觉那根粉白手指的指尖戳中的是自己的心。

好像从正式和少年接触开始,他一向良好的自制力就在逐渐减弱,吃到过最美妙的滋味,就越来越不甘心只是看着了。

“真是被上帝眷顾的能力,”奥斯年适时给出夸赞,语气十分真诚,思绪却飘到了swifts的具体资料:只能查到少年去过战场,这段事情还要他亲口说了才知道。

也难怪,战场那种杂乱又危险的地方,查个a级异能者的完整踪迹确实会很困难。

麦叶其拨了拨挡眼睛的碎发,把发带戴上了,想到年哥哥还带着伤,提起自愈能力好像有点炫耀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有副作用吧,每修复一次对疼痛的耐受就会变低,因为五感变灵敏了,吃饭都不方便。”

豌豆公主的体质是这么来的啊,奥斯年用叉子叉起一块切得透光的薄薄牛肉,隔着桌子连叉子一起递给少年,“其先吃点东西,酒太烈了。”

“我觉得还好啊,”麦叶其摸了摸脸颊是有点烫,他笑着接过一口全吃了,低下头往杯子里加冰。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这次在naga那里受了伤,头发才会变长?”提起naga,少年单薄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奥斯年唇角勾起,更温柔的安慰着他,“我提起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其,你把伤害疼痛留下的痕迹变成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发型,那为什么其他的,比如oga基因,你不能去接受呢?”

少年仰头把新倒满的一杯酒全干了,樱唇在温馨灯光下显得润泽,他眨了眨眼,乌黑浓密的睫羽轻扇,纯黑色的瞳孔半天才找回焦距。

他看着奥斯年,很认真的摇摇头,语气坚定,“年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想劝我改变不了的就坦然接受,可是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敷衍你。”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的性别划分啊,不喜欢我才不可能接受呢。”

“管他alpha、beta,oga,我只喜欢女孩子,取向也是改变不了的。”

“你们有阻隔贴,有抑制剂,完全够我撑过特殊时间。”

今晚乌云遮月,他举起空杯对着黑沉沉的天幕,“敬自由。”

“这个破环!”少年看到手腕上戴着的手环又生气起来,杯子重重放回桌面,他用手环磕了磕桌角发出清脆的流苏碰撞声,边磕边嘟囔着骂道:“破永久标记,真以为能锁我一辈子啊?”

“哼。”

“我生来自由,绝不受信息素的限制。”

夏末晚风带着树叶清香的凉意,从开了条细缝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撩起少年细碎的发尾。

他脸颊浮起薄醉酡红,磕了一会儿手环就放弃了,左手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鹿眼倒映着微光粼粼,手环垂落的深蓝宝石在细瘦皓腕上晃动着,竟然没有一颗能胜过少年眼里的光。

说这话时他叹了口气,但绝没有认输惋惜的意思,那好像是呼出一口浊气,将纯白灵魂里的星火重新点着。

奥斯年维持着笑意,冰蓝色眸子却慢慢冷却下去,他缓缓起身给他鼓掌,从少年对面换到少年旁边的动物坐垫上坐下,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和他一起倒满,碰过后递到他手里。

“其说的真好,敬自由。”

风和光都是抓不住的,但小太阳花和猫咪可以,都是娇嫩的随意一扯就能困在怀里的温暖,奥斯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接下杯子,目光从漂亮小脸挪到他外翻翘起的薄荷绿发尾上。

他已经把锁链放长了,给了猫咪适应新性别的机会,可是这只贪心的猫咪,还没意识到处境就敢奢求自由。

秘银手环和锁精环还不够的话,他不介意重新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手背贴上绵软手掌,打断了奥斯年心头不断涌出的恶念,猫咪喝完了自己的忽然凑过来,睁大鹿眼看着摇晃的深琥珀色酒液,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是酒!年哥哥怎么喝酒呢”他开始口齿不清了,伸手抢走那杯威士忌,仰头全部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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