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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闻瑄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怀玉抬头看去。

对方一身月白色长袍,系着真丝镶白玉腰带,五官精致秀丽,清新俊逸,眉目间带着一丝江南水乡的文气。

脸上还浮现着没有散去的迷茫,神色中却带着欢喜。

来人苏怀玉认识,正二品左督查史闻大人的次子,闻瑄,字恭安。

闻瑄是苏怀玉在国子监的同窗,比苏怀玉小一岁,今年刚到弱冠之年,前不久才取了字。是苏怀玉来封京后为数不多熟悉的人。

也是他的,朋友。

“恭安。”苏怀玉定了定神,轻唤出对方的名字。

不过此时此地再遇到闻瑄,苏怀玉的心中只五味具杂,神色晦暗。

谁都不想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遇到自己的好友。

听到肯定的回答,闻瑄的脸上浮起欣喜的神色:“怀玉,你的病好些了吗,自从上次沐休后你就不去国子监了,我去问学正才知道你生病了,怎么样,现在病好些了吗。我本打算下次沐休去苏府看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苏怀玉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闻瑄。

他还没来得及压下脸上哀怨黯然的神色,就被闻瑄一连串的话语问到,来不及插话。

不过如果是闻瑄,他应该也不会察觉自己脸上的不对劲。

闻瑄是苏怀玉在国子监同学舍的朋友,从长相到家世再到性格一切都好,就是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缺点——闻瑄有眼疾,离远一点他便看不清楚人了。

这个毛病在日常生活中有时虽有些不太方便,但久而久之闻瑄也总结出一套糊弄的方法。

当遇到不熟悉的人时,尽量不要主动说话。当别人和他打招呼,因为看不清而分辨不出是谁时,露出标准的微笑即可。

再加上闻瑄本身就长相颇佳,身形清瘦,虽有眼疾,导致时常无法跟上大家的节奏,但反而给人一种气质清冷疏离之感。

国子监同舍的学子们觉得闻瑄有些高冷,不过总的来说同窗们的评价还是很好的。毕竟闻瑄除了苏怀玉外虽然不常主动与人交谈,当有人请教问题时,他待人温和有礼,会细心与人讲解。

但只有彼此熟悉的苏怀玉清楚,闻瑄表面上高冷,但其实由于家庭和睦,被闻大人保护的很好。与外表完全相反的是,实际上闻二公子是一个有点天真的小话痨。

“抱歉恭安,我走时忘了告诉你了,以后我不会再去国子监了。”苏怀玉不知道该如何告知自己的情况,只能顺着学正的谎言说下去。

闻瑄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连忙安慰好友“没关系怀玉,身体重要,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一起讨论辩说。”闻瑄并不想提及好友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前些日子我在建州的朋友找到了《贾石游记》的下册的一部分内容,是贾真人在北章国游历时所见的风景和习俗,这北章国与我朝大不相同,有意思极了!等我回府便隽抄下来送到苏府。”

苏怀玉和闻瑄两人读过书后都会交流自己的感受,有时若是灵感涌上,还会做一文章。而两人也常互看文章互相点评,分享见解。

思及曾经,苏怀玉笑了笑,微微地摇了摇头拒绝道:“谢谢你恭安,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已经读过了。”

《贾石游记》是两人都喜欢的游记,若是平常知道这个消息,苏怀玉一定会很乐意与闻瑄一起,一起畅想书中的景色。

闻大人曾任江南一带的建州巡抚,和苏大人之前任职的河西一南一北,两地风景习俗大为不同。每每读完游记后,若文中写的是自己熟知的地方,闻瑄常常会给苏怀玉讲自己曾经见过的江南景色。

苏怀玉也亦然如此。

想起在国子监学舍的时候,两人交换书籍一起,读完再一起讨论自己的见闻和想法,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惬意日子。

苏怀玉在赵淮的别院里看完了《贾石游记》下半册的全书。北章国地处漠北再往西北一点的地方,赵淮对此好像颇有兴趣,苏怀玉甚至一字一句读给他听过,对于相关内容已经熟记于心。

如果可以,他是想再像曾经那样和闻瑄一起读完后再一起讨论的。

但他已经不在苏府了,闻瑄哪怕将游记隽抄下来送往苏府,他也没办法收到。更无法再像在学舍学堂一样,两人再一起讨论畅想。只能推说自己已经看过了。

“怀玉你竟然比我先看过了,我还想留着和你一起看!”闻二公子闻言小小的惊呼一声,眼睛睁大,似乎是谴责苏怀玉竟然没有等自己一起。

不过他并没有再细问苏怀玉在哪里看到的《贾石游记》。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好友家里的情况较为混乱,而好友此时看起来也显然并不想细谈,对方不想说的他不会问的。

闻瑄是和他大哥,以及与闻大人朝中交好的几位大人家的公子一起来参加拍卖会。但一行人都比闻瑄大上五六岁,多数已经在朝中供职。此次来拍卖会,几人之间也多在谈论朝堂上未解决的水患问题。

闻瑄插不进他们的话题,便想着出来透透风,没想到意外遇到了自己好久不见的好友。

闻家是去年才跟着闻大人职位调动来封京的。苏怀玉走了之后他在学堂也没有熟悉的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好友,长久压抑的诉说欲一下子爆发,忍不住话痨发作。

也顾不得两人身处走廊,拉着苏怀玉开始说东说西。

他倒是想和苏怀玉再开一间包厢两人再细聊的。只不过开包厢需要提交定金,闻瑄没有这个财力,只能遗憾放弃。

没有再问苏怀玉的情况,而是说起苏怀玉不在学堂后,学舍发生的事情。无外乎是一些校考的成绩,谁做了文章被学正表扬,吐槽新来的夫子教风严厉又笑今年才开蒙的小朋友们。

这可相当于是捅了朝中保守党的老窝,朝堂上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保守党坚决反对,僵持到最后,拗不过有长公主以及长公主背后先国舅路将军支持的皇帝。只能松口,但他们也不想听从另一派的意见,以双性有微弱的可能可让女子怀孕为由,让双性去男院读书。

而皇帝对这个结果仿佛很满意,并没有再发难。

造成了如今双性与男子一起同院读书的这种奇怪的局面。

但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国子监男院里有不同的学舍,再加上本身去国子监上学的双性就不多,还大多都被分配到了三个学舍之中。

如此接受不了自家男丁与双性同学舍就读的大人们会偷偷操作,在分学舍的时候避开这三个学舍。

而闻大人则不同,作为保皇派当然是鼎力支持皇帝。闻瑄是被专门送到有双性的学舍之中。

苏怀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的柜台处。

楼阁中的伙计笑着迎上来,询问有什么吩咐。

灯光影影绰绰,人声混杂着夜晚的风声,苏怀玉望着窗外的明月,见到闻瑄后有些舒缓的心情却没由来的紧绷起来,感到一阵心慌。

就好像有什么风雨欲来。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东西了苏怀玉按住心头,不由自嘲一笑。

心情平静下来,他告诉伙计赵淮的需求。

在等待的间隙,苏怀玉心想,如果伙计取酒的时间能再久些,就可以将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归咎于等待时间过长,也许等自己再回去,赵淮他们已经讨论完事情了。

从三楼的楼梯口看下去,能看到一些二楼的布局。虽然二楼也是包厢,但是每个包厢的面积都较小,看着要比三楼的人更多也更热闹些。

镜月亭的伙计穿着一身统一的深灰色衣服在上上下下的奔走,有些捧着案台,身旁还有几人护送着进入包厢内,想来应该是有人将拍品拍下后,由伙计直接送入包厢中。

忙碌之间,满是热闹。

苏怀玉静静着注视着这份并不属于他的热闹,良久。

湖面在月光中荡漾,湖中之月也无声地偏移。

自苏怀玉从包厢出来,已经过了二刻。

去水下冰库里取酒的伙计姗姗来迟,跟着苏怀玉一起走回包厢。

一片无言之中,晚风拂面,慢步缓行。

经过刚与闻瑄遇到的地方时,苏怀玉下意识往走廊方向望去。

伙计看着眼前的秀丽寡言的白衣公子,跟着停下脚步,抬眼确定了一下身旁的大门,出言问道:“公子,是这间吗?”

苏怀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

回过神来,他没有出声,只是回头看向伙计,摇头否认。

回去的路仿佛比来时的路短的多。没几步路,就看见了紧闭着的精美雕花隔扇门。

伙计确认了包厢。熟练的跑到门前,敲门应声。

很快,在得到屋中人的回复后,推开大门。

镜月亭的屋内的灯光明亮如昼着称,如今光亮从夹缝中透出些许,只衬得走廊上的灯笼下的人都仿佛身处暗色之中。

苏怀玉垂眼注视着眼前的门被推开,如扇般的眼睫下眸色黯淡。

灯光随着推开的动作露出,一点一点蚕食白色的衣袍。

绕过屏风。屋内一片寂静,赵淮与廖起各自坐在位置上,已然结束了交谈。

赵淮对于苏怀玉回来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看楼下的拍卖。而廖起则与赵淮不同,比起楼下的拍卖的进展,他似乎对苏怀玉更感兴趣一些。

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像是欢迎苏怀玉回来一般,与苏怀玉对视轻笑。又状作随意问到:“可是路不好找,怎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

话音轻飘飘落下。又重重的砸在苏怀玉心头。

苏怀玉脚步一钝,眸光凛动。

他不知廖起是否知道些什么,手指不知觉地扣弄掌心。下意识细思——

廖起是镜月亭的老板,如果有心知道自己的动向,必然是瞒不过的。

若是廖起问起他刚刚为何与人在走廊中停留,用遇见旧友便能搪塞过去。但若廖起没有主动提及,苏怀玉不想主动告诉赵淮二人自己与闻瑄的偶遇。

如果这次他在走廊,遇到的是苏府或者肃王手下的人,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留下什么标记,那他可能会被怀疑是细作。

但闻瑄与他只是国子监的同窗好友,对他目前的情况并不知情,而他与闻瑄也并未多交谈什么。闻瑄也不知道自己与赵淮的关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透露赵淮相关消息,不会给赵淮带来影响。

赵淮行事看似粗暴,但其实手段缜密。苏怀玉隐约有所察觉,赵淮有隐蔽的探查确认过自己是否是细作。

思及此处,苏怀玉不免心中自讽,苏大人并不觉得自己这种用做“一次性”讨好贵人的双性有什么作为细作的价值。

毕竟平常情况下,双性除了被圈养在别院床上,别无其他待着的地方。没有办法与外界交流探知消息,又怎么当好细作呢。

不过赵淮还是排查了他从苏府带来的物品,在别院里也留下了人盯着他。

其实哪怕如实告知他与好友的相遇,闻大人保皇党的身份也保证了闻瑄不会给赵淮带来额外的麻烦。

无论从那一方面的角度而言,坦诚告知并不会对苏怀玉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他不想坦诚。

不想从总是含着笑意的廖起口中听到对闻瑄的评价。

更不想,从赵淮眼中得到对好友的轻蔑。

被轻蔑的,只有他一个就可以了。

脑中的思绪万千,只在瞬间划过。最起码在廖起主动提及闻瑄名字之前,苏怀玉并不打算主动告知。

如果因为他没有主动提及遇到闻瑄的事,惹赵淮生气,受到惩罚,他也不悔。

他想赌,固执的想为闻瑄保留那一点点的干净。

“都怪小的,是小的手脚太慢,取酒耽搁了时间。”伙计一边赔笑,一边上前给廖起倒酒。

折扇轻敲伙计的脑袋,眼中带着笑意,“今日楼里人多不与你计较,往后手脚都利落些,下不为例。”

随即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伙计连连称是,放下酒壶之后就麻利的离开房间,走之前轻轻的带上了门。

见廖起并未再细究,赵淮也并没注意到此处的暗波涌动。苏怀玉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颔首回了廖起的礼后,默默无声的走到赵淮身旁。

三楼的坐榻奢华精美,约有五尺,此时坐榻上只坐了赵淮一人。苏怀玉在离赵淮不近不远、大约一臂的位置坐下。

掩下眸中的杂乱,倾身抬手为赵淮添酒。

等到苏怀玉放下酒壶,安静的退回自己的位置。赵淮这才偏了偏头,手臂环过苏怀玉,手掌覆在他的腰间,伸手将人揽到自己身侧。

楼下的拍卖也进入了尾声,赵淮只觉无聊,捏了捏鼻梁,带着苏怀玉向后靠在靠背上。似乎是有些疲惫,他歪头抵在苏怀玉肩头,闭目养神。

这么紧贴着的距离,赵淮能嗅到怀中人身上清香。

那是他喜欢的,能让他的神经平静下来的味道。

手中传来衣料的触感。赵淮知道布料下的腰身是纤细柔软的,他看过,握过,掐过。那白皙的腰间现在还留着他的指印。

手下是苏怀玉身上的温度,感受到一呼一吸间轻微的动静。似乎只要稍稍动手,就能决定苏怀玉的性命。

他掌握了苏怀玉的身体,同样也掌握了苏怀玉的生死。

这段时间的监控表明苏怀玉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苏怀玉是他自己无故看上了,那天他也是突发兴致,随着廖起去酒楼。

那时苏家也与肃王并无关系,苏怀玉并不是谁派来的。此次只是怕肃王的人如今会后知后觉的想要收买苏怀玉,今日是一招简单的引蛇出洞。

拍卖会人员众多,肃王一派的人同样也来了不少,但他们并没有联系苏怀玉。

无论肃王那边是怎样想的,放弃了这次苏怀玉跟着他外出的机会,以后再想联系上身处重重把守之下京郊别院中的苏怀玉,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肃王这段时间的动作隐秘,显然隐忍多年的卫延扬并不想吸引过多视线。

再结合北境传来的消息,看来肃王此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需要再关注赵淮身边的人。如今更是怕打草惊蛇,再引得怀疑,近日也并没有要进一步发展苏家以及苏怀玉。

而苏家把苏怀玉送予自己,看来是打着两头讨好,多个退路的打算。只不过苏进真的知道肃王想做什么吗。

这就与他无关了。

如今能确认的是,苏怀玉的身份清晰,是没有成为棋子的弃子。

虽然当初与卫山阴说,苏怀玉生下自己的孩子后便会让苏怀玉就离开,可赵淮内心一直并没有放走苏怀玉的打算。

回想起初见苏怀玉,含着钦羡与无边爱悦的眼眸,从眸中溢出来的爱恋。在他触碰他的身体时,不自觉的颤抖,但又迎上来的身子。黯然的眼底又散不去的恋慕。两人相处中,小心翼翼的试探靠近。

只是如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苏怀玉到封京的时间太短,从小的经历使得他总是习惯性的避开生人,注定了他并不是擅长交朋友的人。

除了因为仰慕接触自己之外,苏怀玉应是不会主动去接触过其他人的。

但赵淮并没有想到苏怀玉与闻瑄的关系好到如此。

好到苏怀玉在闻瑄身边,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与在自己身边的苏怀玉不同。

苏怀玉也会因为其他人产生笑意。

这让赵淮的心头升起不适。一想到曾经苏怀玉也满眼笑盈盈的看向别人,赵淮身上控制不住的破坏欲就开始涌现。

想将他眼中的光变得暗沉。

想让他低下脖颈,永远的困在自己手中。

想他的一呼一吸都被自己掌控。

想他爱恋与绝望都因自己而起。

想要苏怀玉只能依附与自己,祈求自己的爱怜。

向后靠的动作使得尿道棒在壁道中轻微的转动角度,一阵酸麻弥漫到腰间。苏怀玉想微微直起身来,刚一动作,腰间的大手就随着收紧。将他更紧的禁锢在怀中,只能半趴在赵淮身上。

赵淮睁开眼睛,眸间轻微的不悦。

抬手毫不客气的掐上眼前白皙的脸庞,“干什么?”

赵淮能在战马上持枪与敌人斡旋,手上的力道在哪怕没有刻意用力的情况下也不轻。

苏怀玉的脸上很快出现了红印。

“疼。”苏怀玉被掐着脸颊肉,说话声音模模糊糊。

不管是身下腰间还是脸上,此时都疼。

真是脆弱见苏怀玉眼底闪现的泪花,赵淮放开了苏怀玉。

苏怀玉连忙调整坐姿。

“你是想解手吗?”赵淮突然问到。

赵淮猜到了苏怀玉想要起身的缘由,是他今早在苏怀玉体内放的小东西。

碧翠的玉棒插在白嫩的玉径之中,柔软的肉裹着冰冷的玉棒,漂亮极了。

而苏怀玉也有一天没有如厕了。

在外面被赵淮这么直白的问,苏怀玉脸色一下子通红,慌乱之下望向房间内的其他人,见众人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若是没有提及还好,如今赵淮提出来后,便是有些想的。

但赵淮好像只是觉得有意思一般提及,看着苏怀玉求救的神色,并没有再言语,只是勾起嘴角,心情愉悦的笑了笑。

赵淮想,他不在乎苏怀玉曾经有没有喜欢过别人,他只是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双性,最好再生出一个孩子。

只不过,他得确认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自己。

因是明日还要早朝,闻瑄一行人早早的就离开了镜月亭。

夜色下的马车疾驰在路上,车轮滚过地面。

马车内,闻瑄与自己的哥哥闻舟坐在车厢里。

“哥哥,你知道苏府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哥哥,就是我有一个同窗许久未来上学了,学正说他生病了,我想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应是生病了,苏大人廉洁奉公,你别担心这些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

闻瑄见闻舟不想搭理自己,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安的掀开眼前的窗帘。

封京一切如旧。

只愿哥哥说的是真的,苏府一切安好。

马车中又陷入沉默。

今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但这都与苏怀玉无关。

他又回到了那间特殊的厢房。

窗户和门都紧闭,从窗纸映射进来的光难以将房间照亮,屋内昏暗,唯有一只蜡烛的烛火跳动,无风摇曳。

不过苏怀玉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从檀香木木架上垂下的粗硬的麻绳穿过手腕的布帛。苏怀玉被吊在身后色泽鲜艳,纹理细腻的沉重木架之上。

手腕被赵淮随手抽出的腰带捆在一起,手腕间难耐地厮摩。手指抓住头上的麻绳,指节用力到泛白。掌心被粗硬的麻绳勒磨拉扯,已经变得通红。双腿难耐的纠缠着。

那木架的高度刁钻,苏怀玉的双臂被高高吊起,高度刚刚好让大拇指脚尖踩到花梨木地板之上。

苏怀玉只能紧紧抓住麻绳,脚尖轮换着踩在木地板上。

如果忽视苏怀玉身上那些淫虐痕迹,此时被吊着的美人,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替众生受苦的神子。

不一时,维持着艰难姿势使得纤细的琵琶骨就已经酸痛,白玉般的脚尖也染上绯红。

手指渐渐地失力,再也抓不住粗硬的麻绳

一松手,房间的美人再也维持不住姿势,柔腰轻颤,身形一阵摇晃。

身上红色的肚兜大小仅靠两根细绳系着,又软又薄的丝绸轻轻的覆在胸前,本就包裹不住丰满异常的大奶,饱满雪白的乳肉随着动作在上衣里一阵荡晃,晃着乳波仿佛要蹦了出来。

小巧的肚兜之下纤细的腰间,环着的细长银链叮叮作响。

“唔”昏暗的房间内,美人无意识咬住下唇,溢出一阵带着媚色的喘息声。

凝脂白玉的皮肤泌出薄汗,酸麻的手指很快又抓紧麻绳。

身体传来一阵阵颤栗。他不能放手。

赵淮离去之前,在苏怀玉的花穴里塞入了一根削成玉势形状的山药。

那乳白色的根状山药破开紧闭着的粉嫩的花穴口,在软肉腔道里黏腻淫液的润滑下一点点前进,直到抵在敏感神秘的子宫口,尾部的白也被饱满的阴阜夹住,完全没入穴眼之中。

而这山药是比木架更折磨苏怀玉的物件。

赵淮不允许山药掉出,苏怀玉只能用力的夹紧吸吮着花穴。

可山药与冰凉粗硬的玉势不同,当肥嫩多汁的肉腔收缩挤压时,那磨人的山药汁液就会从凹凸不平的纹理表面分泌溢出来。和肉腔内的淫水交融,一丝丝渗入肉逼深处的每一处褶皱内!

瘙痒的淫穴空虚难耐,又再绞动着夹紧,却无法缓解,只愈发瘙痒,狼狈不堪

而仅是刚刚放手的那一刹那,脚尖支撑身体,那放在他淫逼里的山药随着大腿绷紧的用力而被吸得更深!如淫药般的汁液随着肉逼的夹紧混着黏腻的淫液,涌向肉嘟嘟的子宫口!

“啊”苏怀玉的眼眶湿润,眼前一片氤氲,失神盯着前方。

痒,酸,涨掺杂在一起的感受刺激着双性那本就淫贱的身体。

而山药比不过玉势坚硬,更比不上赵淮那带着温度的粗壮硬挺。

苏怀玉忍不住又夹紧滑润的肉逼,肉腔深处的瘙痒却始终不得其法。他此时只想让赵淮将他体内那折磨的玩意取出,想粗硬的大龟头狠狠地撞击酸胀瘙痒的子宫口,将滚烫的浓精射进他的肉腔之中,酸痒的肉壁被狠狠地冲洗!

一阵一阵酸痒的浪潮扩散至全身,几缕青发垂在优美白皙的锁骨之上,随着美人轻颤的身子飘动。更衬得活色生香,娇媚无比。

山药总是往下滑,肉逼口不得不时不时收缩紧闭着,想要夹住那磨人的玩意。

仅是如此动作便已经费了苏怀玉最大的力气。顾不得肉逼内裹不住泛滥的淫水,而那透明的蜜液便随着肉逼一收一缩间被一小股一小股吐出。

亵裤一片黏连,胯下薄薄的一层衣料不一会就被彻底浸透,无力的贴在花穴口肥嘟嘟的阴唇上

苏怀玉与这淫刑抗争着,磋磨着

时间的概念在此时模糊起来,一瞬一息都被拉的无限长。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仅是一炷香的时间,房间门终于传来动静。有人进来了。

赵淮进来时便是看到了如此美景。

白皙纤细的脚踝小心翼翼地点在地板只上,美人柔腰轻颤,耐不住的发出轻哼,眼底带着期盼,欲语还休着饱含欲望和恳求望着赵淮。

仅是一眼,赵淮胯下鼓囊囊的肉棒霎时鼓起一个小山包般的形状。

这样才对。全然地被自己掌控起来的苏怀玉,满目全眼都是自己的苏怀玉,如此好极了。这才是正常的。

不过,此时还缺少一样物件。

一样可以强硬的宣誓自己主权,让苏怀玉时时刻刻铭记自己身份的物件。

为此,他精挑细选了很久,认真极了,甚至拜托了廖起寻找。如今,终于他找到令他合意的物件。

想到那放在金丝木匣中的物件,赵淮呼吸粗喘,眸色阴沉,微勾起嘴角,满意又期待极了。

剪短长时间燃烧已经过长的烛心。赵淮趁着剪刀,剪断了挂在木架上的麻绳。将苏怀玉抱在怀中,从这淫刑中救下来。

拥着美人软香如玉的身子,抚摸着掌下细腻嫩滑的皮肤。赵淮心中轻快,好整以暇的看着饱受折磨的苏怀玉拂掉美人鬓边的细发,问到:“如何,知错了吗?”

苏怀玉被抱在赵淮怀里,还在喘着气,饱满圆润的乳房随着胸膛起伏。

身体终于不用再紧绷起来,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放松。

闻言,他的呼吸微不可察的一滞,垂下了眸。他知道赵淮是在说他在镜月亭中遇见闻瑄的事情,但他不知赵淮所指是他不应该见闻瑄,还是不应该试图隐瞒遇见闻瑄。

“奴知错了”错在何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总之都是错的罢了,“还请侯爷怜惜唔”

赵淮行走的动作使得长时间浸泡在肉逼淫液中的山药撞上淫穴深处的肉环。

苏怀玉无力的靠在赵淮的怀中,赵淮只是将他从木架上放下来,手臂不用再麻木的抓住绳索。但淫乱的下体的依旧瘙痒,引起身子一阵阵微小的颤栗。

忍不住靠近赵淮温热宽厚的胸膛,酸软的双臂艰难的环上赵淮的肩膀。

赵淮似是被他的这个举动取悦了。咬住眼前肉嘟嘟的白玉耳垂,用力的吸吮舔舐着,眼里满是兴奋。

“那当然,怀玉如此懂事,本侯怎会不怜惜呢?”

湿热的呼吸随着话语喷在脖颈侧,苏怀玉却在赵淮带着丝丝笑意的言语中,忍不住颤栗。

不过,赵淮此时对此没有在意,只是像按耐不出心中的兴奋般,一寸一寸的亲吻苏怀玉的脖颈。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哪怕自刚刚起胯下雄物早已肿胀叫嚣的欲望也被他忽视压下。

不急,马上就可以了,马上。

苏怀玉被放在房间的最内侧的床上。

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一缕光洒在床前。

身下的棉被柔软,他深深地陷入之中。

刚从极致的淫虐刑具中走出的苏怀玉躺在绵褥之上,还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沉浸在这一刻得来不易的放松之中。

脑子变得混沌,眼前床顶精美的雕刻变得模糊起来。

舒适,温暖,放松像是回到了幼时母亲还在时的家中,感受片刻的安宁。

不过,很快这份安宁就被打破。

与平常人家的床不同,这张床更方更大。

赵淮将苏怀玉腿朝着床侧放着,他的脚也没有超出床沿。

原先绑住苏怀玉手腕的腰带,早被赵淮随手扯开,扔在了地上。

如今,美人浑身上下,只有绣着睡莲的红色的肚兜,一条早就被淫水打湿的单薄亵裤,以及那腰间细长的银链。

青丝铺在艳色的被褥之上,大面积的白皙肌肤裸露着。纤细精致的锁骨之下,高耸在胸前的巨乳因平躺的动作摊开,但仍然存在感十足,半个柔软弧形裸露在红色的肚兜之外。

干净软白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亵裤半挂不挂在腰间。

再往下,修长的腿却淫荡的紧紧夹住。

肉逼的山药早就被紧致淫荡的逼肉榨出汁来。粉嫩的花穴口,敏感的花蒂像米粒大小,像小石子般挺立着,被蜜汁裹得湿润。在双腿的夹动之间,蹭在亵裤的布料之上

酸痒和颤栗不停得从身下弥漫到全身。

丰腴有肉的大腿无意识地搅动,摩擦着,追逐着灵魂深处的颤栗红唇轻吐,发出柔弱娇嗔。

赵淮欣赏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什么。

伸手取来长长的绸缎,将苏怀玉的四肢绑在床架之上。苏怀玉呆愣愣地任赵淮摆动。

费劲力气才刚刚缓过来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淮想干什么。

三两下的,苏怀玉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被绑在床上。

而似乎是怕苏怀玉过会儿挣扎的太狠,赵淮将绸缎拉的很短,让苏怀玉的四肢最多只能微微的活动。

这就对了赵淮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满是合意与兴奋。

一切准备就绪。

灯光昏暗,苏怀玉只隐隐约约看见,赵淮转身离开了片刻,从那满是淫虐之物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木匣。

又拿来了屋内唯一的一盏蜡烛。

摇曳的烛火下,赵淮本就俊朗的五官却散发出满意言喻的邪气。

随后将蜡烛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木匣放至苏怀玉的身旁。

苏怀玉这才看清了那红木匣子中的东西。

匣中的物品不多,只有几根银针插在一小方白色绸缎之上,旁边是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小瓶子。除此之外,再就只有一个更小的匣子。一个镶嵌红色宝石的银制小环静静地放在其中,那一抹红,红得近乎滴血,映着红色的烛光,美丽极了。

这就是赵淮精挑细选的玩意,一个精美的漂亮的阴蒂环。

不仅如此,银环的内侧刻着“赵淮”二字,这是只属于赵淮的刑具。也是他给苏怀玉挑选的枷锁,如此便能把属于他的印记,牢牢的穿在苏怀玉最敏感的阴蒂之上,时时刻刻的彰显存在感。

“别怕。”抚摸着苏怀玉柔软的、轻颤的腰肢,赵淮出声安抚道。

苏怀玉终于反应过来,惊恐的想要后退!却被绑在四肢的绸缎限制住,不得动作。

强硬的分开苏怀玉紧闭在一起的大腿。抓住苏怀玉胯下碍事的单薄布料,“嘶”的一声,单薄的亵裤从身前到腰后被撕开一个长长的口子,变成大大的开档裤。

淫乱的肉穴完全裸露在空气之中,水淋淋的一片滑腻。阴蒂颤巍巍的探出头挺立出来,还不知大难临头。

肉穴在主人的动作下慌乱收缩着,咕噜咕噜吐出含在肉逼中的一股淫液,只显得淫荡。

“不求求侯爷不求求啊”苏怀玉眼中惶悸不堪。心颤地挣扎起身,想要向后退去,逃开赵淮的身侧。

可被赵淮提前绑住的四肢却让所有动作都是徒劳,苏怀玉如同案板上的一条白鱼,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慌乱的挣扎并没有达到目的,反让柔软的大奶子晃出荡漾的奶波,腰间的银链叮当做响,显得愈发色情起来。

啪——

骨节分明的大手重重的打向那嫩滑淫乱,满是透明液体的湿滑淫穴肉逼!发出带着滑润蜜汁的清脆掌声。

“啊——!!”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的,是一声带着媚色的惊呼。

赵淮的这一巴掌并没有收力,近乎是直直的打在了本就敏感滑腻的花穴之上,痛得苏怀玉反射性挺起腰身。

又是痒,抓心挠骨的酸痒。这一巴掌的力道传遍整个娇嫩肉逼,刚刚还安分得待在肉逼里的山药被肉波的余震猛的挤压!令肉穴瘙痒的山药汁液更是突的一下溢出很多!

又痛又痒的感觉夹击,苏怀玉一生惊呼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赵淮皱眉,俯身掐上苏怀玉的下颌,随手拿起原本衬在木匣里的布,揉做一团塞进苏怀玉的嘴巴里。

“闭嘴。”

苏怀玉的挣扎显然让赵淮不满,本就勃起的阳具因着苏怀玉那淫乱的身体更加肿胀难耐,鼓动着他做出什么动作。

他变得急躁,想也没想一巴掌呼上眼前娇滑淫荡的粉嫩肉逼。

白皙柔美的脸颊被布团塞得鼓胀起来,声音和口水都被塞进喉咙中,只有用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声丝丝溢出。

赵淮没有着急立刻起身,反而是狠狠地盯着苏怀玉的眼睛,烛火照耀在漆黑的瞳孔上,在他的眼中映着跳跃火光。

苏怀玉的胸膛急速起伏,他并不是没有带过口塞,只是赵淮随手团成的布团比起口塞而言太大了,令他的呼吸都变得不通畅起来。

此时四目相对,耳边只剩下近在咫尺的两人的心跳声与呼吸声。苏怀玉在赵淮那如狼盯着猎物般危险低沉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变得平静

确认了苏怀玉不再挣扎后,赵淮松开了手。

坐在苏怀玉被分开的两腿之间,一手按住平整柔软的小腹,轻轻推按揉压几下。两根手指拨开在淫液中泡得肥嘟嘟的小阴唇。一点一点没入穴口,探进花穴之中,直到指尖碰到浸润在嫩滑甬道之中多时的山药。

两指一勾,同时按在小腹上的手一用力,刚好按下苏怀玉因为过于刺激的挣扎。

那被故意削成阴茎形状的山药一寸寸被从花穴中拉出来,白色的柱体亮晶晶的,表面的纹理被淫液泡的涨开。

最上面的山药龟头与肉穴分离的那一刹那,发出“啵”的一声。

赵淮发出一声轻笑。

被绑在床上的美人不知是爽的还是累的,修长的小腿肚微微发颤。

山药被塞在体内太久,陡然被抽出,如白玉般无瑕的身子反而没有适应过来。肉穴似乎还以为体内塞着东西,一张一张的翕合着,想要咬住些什么,没有了山药堵塞的蜜汁顺着穴口汩汩流出

苏怀玉明显十分害怕,却乖乖躺在床上任由自己动作的模样,极大程度上取悦了赵淮的控制欲。

取出的山药被扔在床上,很快那一小块儿床褥就被晕湿。

不过赵淮没有再关注这些。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取出木匣中的陶瓷小瓶,这是最后的准备。

倾斜瓶身,里面冰凉的液体流出,缓缓的倾倒在大奶美人俏生生挺立在外淫蒂之上。

躺在床榻之上的美人缓过神来,紧张得无意识咬紧口中的布团,急促了呼吸。

利落有力的手指从白布上抽出细长的银针,将针尖在跳动的烛火中烤过之后,再浸入陶瓷瓶剩余的液体之中。

在瓶中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的刺激下,欲求不满软滑娇嫩的花蒂变得更加肿胀,此时已经有黄豆大小。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赵淮的呼吸也不由变得喷涨,眼中划过亢奋。

苏怀玉怕极,白嫩的身子忍不住轻颤,后退。腰间的银链硌在身下,留下一道细细的红印。

背上的肚兜系带也在挣扎中散开,此时绣工精美的肚兜仅仅依靠脖颈上的系带,盖在胸前,只要轻轻动作就能掀开,一探那白嫩大奶的究竟。脚踝上的绸缎已经被拉到绷直,退无可退

赵淮捏住阴蒂根部,一手取出泡满液体的银针。

没有任何犹豫。快速直接地刺进那娇嫩异常,又敏感异常的淫豆!

华丽精致的木床之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口中的布团的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苏怀玉死死地咬紧布团,身子反弓,双手死死地抓住绑在床架上的绸缎,手腕泛白。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的扬起,如濒死的天鹅一般,眼眶也瞬间变得红润,泪目摩挲,眼前似乎划过一片白光。

然后又重重跌在不久之前还带给他温暖的床榻之上。

疼!像活生生打断了骨头,跌入冰窖般疼。

苏怀玉想起自己幼年时,曾经不慎掉入过冬天的冰冷的湖水之中。

那是苏府引进来府邸之中的河水,在院子里形成一个小湖,苏怀玉已经忘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湖面之上,那天很冷,脚下的冰面突然破裂,他整个人坠入其中。

府中的仆人像是巧合一般,并没有路过湖边,没有人听见他的呼救声。

苏怀玉只记得最后,他看见他的母亲跳入湖中,将他拉了上去。也就是那之后,本就身体不适的母亲,身子更加垮了。虽药石不停,但没过两年,母亲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苏怀玉记得,那时很痛,很冷。

下体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将苏怀玉拉入现实之中。

赵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银针拔出。而那小小的银环已经牢牢的环在了花蒂之上,颤巍巍的宣誓着存在感。

赵淮只觉得美极了。湿润粘腻的粉嫩花穴口,挂着一个镶嵌如血色般红宝石的银环,害羞的花蒂被拉扯着,再也无法缩回体内。

此时再捆住苏怀玉已经没有必要了,赵淮解开绕在美人手脚上的绸缎,满足的将人抱在怀中。

将塞在美人口中的布团取出,亲亲了红润的朱唇。揽着细腰,一手急切的从腰间探进那早就肖想的肚兜之下,抓住绵软滚圆的大奶抓揉着。

“乖,怀玉,马上就不疼了。那是我专门从御医那里借来的前朝药水。”赵淮亲吻着眼前人精致的下颌,温柔的说到。

赵淮并没有骗苏怀玉。

一阵时间过后,疼意慢慢的退下。取而代之的是细细密密的痒。

那痒和山药汁导致的还没有消去的痒,融合在一起,使得苏怀玉的饱满的阴阜间,从花穴口的淫豆,再到肉逼深处淫肉,都叫嚣着空虚,一浪高过一浪的酸痒饥渴蔓延全身

精致雕花的木床之上。男人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背部肌肉线条流畅,宽阔精壮的背上纵纵横横着大大小小的数道疤痕。

赵淮背对着床边侧躺在外侧,苏怀玉几乎赤裸得被赵淮抱在怀中,身上之前半挂不挂着的肚兜已经不知去往何处。

赵淮一手扶着美人的后颈,一手放在细腰上,品尝红艳的朱唇。

美人的朱唇轻闭,宽厚的舌头先是轻轻舔过苏怀玉自己咬的红肿的下唇,再轻轻含住,一点点舔舐着。

唇上被舔吸的弥漫一阵痒意,苏怀玉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唇。趁着这个时候,赵淮便不容置喙地探进湿润的口腔之中。

勾起害羞的香舌,吸吮着,品尝着

湿漉漉的眸子半闭着,脸上带着迷蒙的粉色,苏怀玉偷偷地并紧自己的双腿,轻轻摩擦夹紧无师自通地自亵,感受一波波细小的快感。

这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赵淮。

舌尖惩罚性的滑过美人的上颚。

直击脑壳的颤栗让苏怀玉忍不住想向后退去,却被脑后的大手阻挡,乖乖承受着对方在自己口中的攻城略地,直到节节败退

过了一会儿,赵淮好像亲够了,这才松开了手。扶住后颈的手掌向下,一寸寸摸过优雅的腰臀曲线,宽大的手指一把抓住软滑柔腻的圆翘臀肉,缓缓地画着圆揉捏抓扯着。

敏感的阴蒂被臀肉牵扯到,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服又黏腻的轻哼。

苏怀玉靠在赵淮怀中,额头贴着健硕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一下一下规律有力地心跳声。

在距离赵淮心脏很近的地方有一道显眼的疤痕,看着可怖的疤痕突兀的存在着。

苏怀玉失力的在赵淮的怀中轻轻的喘息,此时还饶有余力的想着。

不知道赵淮曾经经历过什么,是怎么造成了如此可怖的伤口。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并没有对于赵淮的心脏造成多大的影响。

等到苏怀玉恢复了一些体力,呼吸终于变得平缓。赵淮的手开始顺着臀部往下,探进柔软潮湿的阴户。

先找到挂着银环的花蒂,粗硬的指节轻轻地在敏感的淫蒂表面一下下的剐蹭撩拨着,引起一声黏腻的轻喘。

等到花蒂逐渐挺立,又变成黄豆般大小,他这才展示真正的目的。

作乱的手尤为不满足的找到那小小的阴蒂环,恶作剧般轻轻的勾住,来回拨弄,又时不时向下拉扯。然后又放开,让轻巧的小环随着重力和回弹晃荡

几次之间,欲望被完整的勾了出来,苏怀玉被弄得心魂荡漾。迷蒙着眸,夹紧了双腿,饥渴的肉逼翕张,挺腰将蜜穴向这赵淮的手送去

赵淮并没有拒绝,俯身将还沉浸在欲海之中的美人压在身下。分开夹紧在一起的双腿,白嫩的大腿肉之间,露出粉嫩饱满的蜜穴。

小巧的银环扣在娇滴滴的花蒂之上,银环和镶嵌在其上的,如滴血般的红宝石,在蜜汁的浸润下更加的水亮。

胯下青筋暴起的粗硬肉棒忍耐多时,鸡蛋般大小的龟头拍打了几下肥嘟嘟的逼唇,便强硬地挤进紧致肉缝,破开多汁的粉嫩蚌肉。

刚一进去,早就饥渴难耐的、粘滑温暖的软肉瞬时乖顺地裹住侵入的大肉棍,讨好的收缩吸吮着、绞缠着,像是急切的想要把这带来极致快感的阳具引进那瘙痒湿糯的逼心深处

肉棒被吸吮的爽感,瞬间穿回大脑,令赵淮的四肢百骸都变得通畅。没有等苏怀玉适应过来,便狠狠地挺动劲腰,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

噗呲!!噗呲!!扑哧!!噗呲!!扑哧!!

“啊~~啊~~~啊~~~哈、啊~”

快速抽出又用力插入!一下下顶弄,往复抽插。

苏怀玉的身子被撞得向前挪动,肉臀翻涌出一阵淫乱的肉浪!又被一双大手掐着腰拖回来。

胸前的大奶子画着圈,荡漾着淫乱的奶波。褐色的奶晕肿胀,奶头像小石子一般挺立,舒畅的快感让他的奶孔也被干的张开,露出内里粉色的嫩肉。

腰上碍事的银链则被赵淮解开,随手扔到床下。

而被赵淮最为关注的银质小环,在这激烈的撞击肏干中上下摆动、翻转顶端镶嵌的红色宝石随着小环被甩来甩去,划出紊乱的红色的线,扯得淫蒂上翻下倒,酸麻至极。

赵淮爱极,兴奋极了。

“爽吗爽极了吧你的肉逼吸得好紧骚货”

淫水,药水,残存的山药汁液都被怒涨的肉棒捣进肉逼深处。

空虚了太久的肉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卷残云般狠狠地干透!飞快地,一下下地狠狠凿进软嫩肉逼深处!

陡然,赵淮俯身掐住苏怀玉的下颌,一寸一寸的沿着小巧的下巴、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向下啃咬。然后再往下,舔舐着柔软饱满的乳肉,用牙齿轻咬,吸吮着。

他的眼睛通红,胯下动作不停,猛得顶弄着销魂蚀骨的逼穴。似乎是想就这样将苏怀玉干死在床上!

床头的蜡烛快要燃尽。

不知道是过了几百下,当粗硬的大肉棒戳到嫩肉瘙点时,被顶出凸起的小腹控制不住的痉挛,绵延不断的快感如潮水般一浪浪涌向全身。

肉逼蓦地收缩绞紧。红唇轻启,溢出一声声短促的,辗转求饶、泫然若泣的娇媚呻吟。苏怀玉绷直身躯,无神地瞪大双眼在一下下有力地捣干中,阴蒂的拉扯中,就这样攀上高潮!

肉逼深处喷出的淫水,如数浇灌在入侵的大肉棍上。赵淮并没有因为苏怀玉的高潮停下动作,反而是胯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快速地抽插,几乎要看到残影。

苏怀玉还在控制不住的高潮,在淫水的润滑下,大肉棒被滑嫩软肉的痉挛的裹紧按摩、绞缠,爽的赵淮马眼翕张,想直接射给这诱人的淫穴。

在一阵急促的肏弄后,终于!狰狞无比的粗壮屌柱涨起,青筋一下下鼓动,最后一次狠狠地撞上淫湿肉逼的瘙点,死死地抵着肉腔,一股一股射出滚烫的热精!

从夹缝中喷溅出来的蜜汁濡湿两人的交缠的耻骨处再顺着臀缝流到被褥之上,将胯下的一小片被褥浸湿,颜色变得深沉。

抽出已经射完的肉棒,之前还小小的肉缝已经被干成一个大张着的小口,甚至可以看到内里红肿外翻的逼肉。浓白的精液顺着还在一抽一抽收缩痉挛的肉腔,从还没法闭合的肉口流出,挂在湿润艳红的花唇之上

这几日缠绕在赵淮心中的不爽消去的大半,心头的戾气随着这场粗暴的性爱发泄出来了一大部分。

此时,赵淮的心情是难得的舒畅。

没有管还躺在床上喘息的苏怀玉,他起身直接下床,拾起地方刚刚脱下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又变成那个人前尊贵迫人的侯爷。

等衣服穿戴妥当,这才弯腰捡起衣物旁刚刚随手扔下床的银链。这银链是他前几日送给苏怀玉的,今日在苏怀玉的腰上戴了一天,只要稍有动作,便叮叮当当发出悦耳的脆响,好听极了。

不过它还有其他的作用。

他给苏怀玉挑选的枷锁已经扣在了娇嫩敏感的花蒂上,但正如犯人除了戴在身上的枷锁,还有牵在狱卒手中的锁链一般。这银链,便是与阴蒂环配套的锁链。

如今,还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刚被主人肏过,身上还沾惹这主人味道的时候,更适合牵着自己的小狗出去宣誓主权的呢。

不过自己的小狗过于胆怯,并不适合,也不能牵到人前去。

思及此处,赵淮愉悦的勾起唇角。他是一个合格的,体谅自己小狗难处,包容小狗不足的主人。

这次,他只是想将小狗牵在院子里走一走,让小狗在他生活的院子里,留下小狗自己的味道。

赵淮如今觉得畅快极了,心情很好的决定要牵着自己的小狗出去走走。

而苏怀玉此时还不知道赵淮的想法,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睁睁地任由赵淮动作着。

赵淮没有着急,而是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得等待,直到苏怀玉恢复体力。

毕竟待会儿对于苏怀玉来讲,可是一项艰难的运动。

苏怀玉失神地躺在床上,胯下敏感的花蒂被银环拉扯,无法缩回体内。

他是知道阴蒂环这等淫物的,前朝不少人都会为自己宠爱的双性定制一枚小环。

对于主人而言,也许这是宠爱。但对于双性来讲,却只是一个变了个模样的刑具罢了。苏怀玉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来不敢想过,他会有这一天。

如果苏怀玉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可能会意识到,戴上阴蒂环,仅仅只是赵淮计划的初步。

半刻之后,赵淮将银链的环节处扣在那小巧的阴蒂环上,细长的银链一头在赵淮手上,一头扣在小小的阴蒂环上,没入苏怀玉的双腿之间。

扯动手中的银链,赵淮笑着说到:“乖,怀玉,下来趴好。主人带你出去玩玩。”

语气中却藏着抑制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苏怀玉明白了赵淮为什么等他良久,他的嘴唇轻微的嚅动了一下,又紧紧地闭合,仿佛没有发生过。

自嘲般想到:又在想什么呢,自己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乖顺地起身,腰间酸胀,扶着床面下了床,跪趴在了赵淮的脚边。

一步一步随着赵淮的脚步,爬到了院内。

随着爬动的动作,白嫩的翘臀在空气中摇晃。两股之间被肏干的殷红花穴内,精液和淫水从花穴口溢出,沿着丰腴的大腿内侧流下,在一路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房间内的平整的木地板还好,到了院内,粗糙的石板摩擦着手臂和膝盖。没过一会儿,苏怀玉的手肘和膝盖就被磨得通红,难免慢了动作。

赵淮停下脚步,并没有责怪苏怀玉的停顿,反而等待苏怀玉调整自己的姿势。等得久了,便收紧手中的银链,轻轻拉扯敏感的花蒂,无声催促着。

夏日的院中太阳高高的挂在西南方向,遮着太阳的云被风吹散,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这一方小院中。

赵淮身上的衣服略显凌乱,但也穿戴整齐得礼。

苏怀玉却浑身赤裸,暴露在阳光之下。温暖、夺目的阳光洒落在白皙干净的裸体上,洒在两腿之间、因为拉扯阴蒂环的动作而汩汩流出蜜汁的花穴之上。

苏怀玉的身子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良久地,在赵淮的催促下,才又有了动作。

将人牵到院中的老树之下,赵淮松开了手中的银链,转身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

苏怀玉一步步的爬着靠近赵淮,几乎是贴着赵淮,跪在他脚下。

赵淮被隐秘的取悦到,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怀玉的双眸,捏住苏怀玉的下巴,问到:“怀玉,都说玉石属土,然而土木相克。你说你如此倒霉,是否是和本侯这院中的老树犯了冲。不如你今日就如小儿一般,给这院中的老树供奉一番如何。”

他用最正常的语气说着最淫乱的要求,“自今晨起你还没有解手吧,就撒一泡尿,给这树根施些肥。”

赵淮要打碎苏怀玉的所有羞耻,他要苏怀玉可以完全的依赖自己。打碎苏怀玉的安全界限,让苏怀玉害怕见到别人,羞耻与见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苏怀玉楞楞着看着赵淮的眼睛,依旧剑眉星眸,俊美无涛。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在赵淮面前失禁过。在他们派了使臣来。

说起来,这北章也是因为看到了邻国被赵淮的漠北军打的节节败退,北章国王才下定决心,决定与本国建交。

而这次北章国派来的使者,在卫延扬的计划里重中之重。若是成功,便可让赵淮实力大损,永无翻身之日。

什么少年将军,堪比先帝风采不过黄毛小儿罢了。

礼常馆门前的大道上车来车往。如今京城内,进京觐见的外地官员除了在京中有房的,还有很大一部分在京中并无房产。这些人则也是被安排在了京中驿站中。只不过与礼常馆、四方馆这些处于皇城根的重要驿站不同,官员的驿站在更偏僻的地方。此时不少马车经过礼常馆门前的路,去往另一处的驿站。

卫延扬听到街上的动静,稍胖的身躯挺直了腰,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笑意。

人还真是多啊。

卫慕清登基已有八年,如今为了巩固地位,彰显自己的政绩,听从了朝臣的建议。竟为太后大办寿宴。

只不过卫慕清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从小照看自己的,曾经对他以命相助的刘太后,会有背叛他的一天。

这样才好,在京中的人越多,才越有利于自己的表演。

另一边,皇宫之内。

当今圣上与他的长姐正处于御花园,坐在一方湖水中小亭之内。

卫慕清摈退左右,命宫人们都退到在亭外等候。

在年初得到刘太后与肃王来往的消息之前,他确实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刘太后。

刘太后入宫时才豆蔻年华,当时路皇后病重,由曲妃代为执掌中馈,整个后宫之中气氛僵硬。

卫慕清的生母只是一介宫女,机缘巧合之下被先帝宠幸过一次,生下他后就没了性命。

他从小便被抱给当时的刘太后教养。

刘太后当年也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孤身一人的小姑娘,但却将卫慕清好好的养大。卫慕清始终记得幼时与刘太后住在宫中偏殿的日子。那年冬日很冷,刘太后将小小的卫慕清抱在怀中,一遍遍的给他讲民间传说。

而卫慕清登基后,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与刘太后当年相依为命的日子。

宫中后位空缺,凤印也一直在太后手中,由太后掌管者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若有地方朝贡上来的好东西,卫慕清也会命人王长子合作,都要坐上的位置。

为什么卫山阴要放弃。

卫山阴怔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卫慕清会问这个问题。抬手端起茶杯,道:“皇上为何要如此问,皇上才是这天下的皇上。”

抬目之间,恰好远远地看到赵淮在湖的另一边,正在向此处赶来。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像是玩笑般缓缓说到:“我拿到手里的东西,可就不会再交给卫家其他人了,我只会留给自己的血脉。但我不能让赵家的血,玷污了父皇母后所守护的江山。”

卫慕清也注意到了赵淮,转头看向身侧的镇国长公主:“既然讨厌赵家的血,为什么一定要让赵淮生下一个孩子。”

“皇上,本宫也只是一介俗人。父皇和母后希望本宫子孙满堂,本宫当然也想要自己的后代。”

一整池的莲花显得夏日里难得的凉爽,赵淮一边走在湖边的小道上,一边并不得体的打着哈气。

本来他下完朝之后,就打算直接回别院的。但卫延扬入京,恰巧今日线报传来,他不得不再入宫面见圣上,汇报情况。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困的原因。

那当然是因为,起得太早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在京中领差,但赵淮却要参加每旬三次逢三、六、九日的常朝。

皇帝体恤臣子,虽然如今的早朝已经比前朝推迟半个时辰。使得再也不会有午夜鸡都没叫,就有臣子准备起床,穿越大半个京城上朝的情况。

但近些日子里,赵淮也不怎么住在自己在京城内的府上,而是常常宿在京郊的别院之中。每日温情小意、美人在怀,虽是苦了苏怀玉,但赵淮却过得好不舒服。

只不过每逢早朝的日子,他就得早早起床,天不亮就得准备马车,往京城中赶。今日便是早早起来的赵淮,如今撑过早朝,现在已经有些犯困了。

肃王与刘氏密谋的事情,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到这个时候赵淮能做的反而不多,更多的只是在府上等待时机的到来。

是以卫山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赵淮了,见到赵淮这番模样,大长公主轻蹙秀眉,并没有给他什么好眼神。

等到赵淮给两人请安之后。反倒是卫慕清关切的问到:“慎之,可是身体不适。”

赵淮,字慎之。

慎之是路老将军去年为赵淮取的字。望赵淮行事慎始慎终,慎言慎行。

“回圣上,臣无事,只是今晨起的太早,有些困了。”

赵淮并不太喜欢这个字,所以京中除了皇帝也甚少人这么叫他。

“今夏封京的天气是比往年热些,你从漠北回来不习惯,朕让内务府再给你送些消暑之物去。”

赵淮也不推辞,“那臣先谢过皇上了。”

卫慕清摆手笑道:“无事,慎之平日里也要注意休息。”

卫山阴心里自是清楚赵淮为何如此,见不得赵淮这幅餍足的模样,问赵淮是否有事禀报。

在卫慕清的首肯下,赵淮坐在了皇帝身侧。

白纱自亭角垂下,被清风吹起,隐隐约约露出坐于湖心亭中的三人。

赵淮将边关传来的最新消息告知两人:

北章国大王子秘密集结军队,已经在陆陆续续分批驻扎进临近漠北的村落中。

卫慕清听闻此言,脸上还是那副温和地表情,道:“终于忍不住了。”

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寒意。

饶是知道卫延扬已经叛国,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

卫延扬,他怎么敢。

“舅舅那边还好吗?”

“回长公主,路老将军身体健壮,漠北军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路老将军便是路皇后的弟弟,卫山阴的亲舅舅。路家常年替殷国镇守漠北,如今已经年近耳顺之年。却老当益壮,一柄长缨枪舞的虎虎生威。

路老将军有一子一女,长女早早的嫁了人,不在身边。独子马革裹尸,折于沙场。只留下一个幼子,今年八岁有余,比赵淮当年去漠北时还要小些。

赵淮这些年在漠北时,路老将军将大部分的事务已经转交到他手上,如今赵淮回京,路老将军又重新出马,准备给那狼子野心的家伙们点厉害瞧瞧。

“舅舅年纪大了,不如带着云儿回京颐养天年。”卫山阴不太赞同路老将军重新出山的想法。

卫延扬本就是打算在他控制京城之后,让北章国大王子先拖住漠北军回援的脚步。

再待到他登基之后,断了给漠北军的粮饷,使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从而铲除掉卫山阴她们最大的依仗,使其再无翻身之力。

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绝。

卫山阴眼中带着冷意。但卫延扬有没有想过,这样整个漠北就都会落入北章国的手中。

“皇姐放心,卫延扬不会如意。只要坐在这皇位上的人不是卫延扬,乌石崇还活着一日,北章国那边就不敢有动静。路将军定会安好。”

乌石崇正是北章王此次派来的使臣,北章国王的幼子。

北章国的礼法与大殷不同,崇尚幼子继位制。

也就是说,如果乌石崇还活着一日,北章大王子就无法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而此次北章王派乌石崇来出使大殷,也是对幼子的看重。

这也是卫延扬和北章大王子合作的关键一环之一。

只要乌石崇死在出使的殷国。

之后,北章大王子占领漠北,现任北章王在已经失去了幼子的情况下,无论如何,只能传位于立下赫赫功劳的大王子。

真是一盘好棋。

赵淮虽然坐在亭中,却完全没有参与进卫氏姐弟的交流之中。

他能做的已经做过了,在前段时间的拍卖会上,将有些小问题的箭头制作方式卖给了卫延扬。

至于向来喜欢做万全准备的卫延扬,会不会在太后寿宴前尝试更新武器,那就是不归他管的事情了。

此时赵淮神游天外,思绪在就已经飘回到了京郊别院之中,苏怀玉的身上。

自从有了苏怀玉之后,他的睡眠质量便提高了不少,时常到了时辰还不想起来。

更别说本就有些困意的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到别院之中,抱着自己温香软玉的小奴好好地补一个觉。

而另一边,赵淮思念的别院之中。

柳树夏蝉,后院里充满的生机。许久未见的夏嬷嬷今日又来找苏怀玉。

夏嬷嬷年轻时是农户女,又能说会道,性子友善和蔼,与别院附近的佃户们处的很好。

老了后清闲的日子过久了,前些日子里便想着随佃户们去田里帮忙收庄稼。

只不过不管夏嬷嬷怎么说,佃户自然是不敢让她下地的。所以说是帮忙收庄稼,更多的时候都是坐在庄稼地头上与闲下来的佃户们聊天。

这些天可是积攒了不少故事,此时正与苏怀玉说的尽兴。

“苏娃娃还是好啊,现在都没人愿意和老婆子聊天喽。”

苏怀玉不自然的拉紧了身上的衣服,陪着夏嬷嬷笑。其实也没有没有怎么听得懂夏嬷嬷口中的庄稼地的讲究。

但他很喜欢听夏嬷嬷讲这些事,好像他还没有与这个世界脱节,感受粮食在泥土里破土而出生长出来,丰收的喜悦。

赵淮好像并没有禁止他在别院中与别人见面,但除了夏嬷嬷之外也并没有人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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