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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飞重】缘君

 

楔子

“砰!”巨响在神界深处传荡,羲和、常羲、句芒、祝融、禺疆、共工、雷泽主、蓐收集体吐血而退,魔尊重楼表情冷厉之极的冰声道:“长老团?呵,一帮废物也想拦住本座!”他顿了一顿,在看向共工时满眼都是杀意,令叛族的前兽族水神脸色惨白,本能向后退了退。

见状,才赶到此地的九天玄女皱起眉头,纵然不满于长老团专权已久,可魔尊却是外敌,故而她未曾废话,抬手便一道神光直直击向重楼!重楼手持炎波血刃发出炙烈的波光,却未能彻底消弭天帝之女的攻势,红眸掠过惊讶,其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面色凝重、周身神力爆发的九天。

电光火石间,长老团瞪大眼睛就看见一神一魔交手间乱石飞溅、空间倒转,比起此前在重楼一招之下彻底溃败的所有神族长老,帝女九天的实力难得让魔尊起了兴致。但在过了百招之后,九天终究还是落入明显的下风,就在此时,一道轻柔的霞光忽然闯入战局,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在长老团的惊呼声中,一个明眸温婉的女子出现于当场:“九天姐姐,可以停手了。”此女正是曾遭惨烈神罚的夕瑶玄女,朝众长老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她看向收敛起讶异的重楼道:“魔尊,天帝陛下有请,你直行便是。”不知何时,一条直通天上云宫的玉阶出现,重楼抿唇不语,身影直接冲了上去。

宽广无比的大殿,淡淡的熏香,伏羲似笑非笑的面容,重楼直言不讳:“千年轮回,不过两世,飞蓬魂魄下落,还请天帝陛下明言。”

天帝缓步走下壁阶,他拂袖便一股大力,狠狠将重楼砸在宫墙上:“朕还未去找魔尊,汝倒是自己送上了门,若非因你,神界又怎会失去曾经沧海难为水

又四十万年后,神界某处飞升池,云烟袅袅、金光闪烁,三个长相各有特色的男女从里面走出,最显眼的那个眼眸是众所少有的湛蓝,一头墨蓝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其面庞俊雅又微带笑意,周身气质如谦谦君子、润泽如玉,明明身边一男一女亦是丰神俊朗、白璧无瑕,却硬生生被他衬成背景板,就连两个守卫者都看呆了。

然而一刻钟后,三神都面容呆滞之极,作为大师兄的巽昙垂眸遮掩一闪而逝的不可置信,他躬身一礼,语气祥和:“多谢前辈告知,想不到神魔两界已经一统,我等自当努力提升实力。”

神族守护者笑了笑:“无须多礼,我们不过是依令行事罢了…”她犹豫了一下,眼神忽然掠过身边的男子,眸底的警告之意一闪而逝,被转世的飞蓬看在眼里,其又出言道:“虽然魔尊的确是一视同仁的对两族新生少年和飞升者在千年内给予保护,但毕竟事务繁忙不可能亲自注意,是故并非没有…走邪道者对新人动手,尔等当小心行事。”

再次一礼道谢后,飞蓬便带着师弟宋珩、师妹宋妤飞身离开,其目标直指不远处安全的城镇。不多时,他唇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将远超附近所有神魔的神识收回,那个魔族守护者因被自己容貌所迷,偷偷用秘法传讯给有勾结的奴隶组织,然飞蓬这个曾以实力震慑各界的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两大高手开战,本震惊不已的宋珩瞬间汗流浃背,他立马拉着宋妤、莫斐急速后退,事实证明,其选择正确之极!只见照胆神剑在飞蓬全力爆发之下幻化出灿烂剑华,无数美丽至极却危险之至的青碧波光与其主一起,以飒沓如流星的速度直冲向重楼!脸色苍白的魔尊深吸一口气,他手持炎波血刃,丝毫不敢犹豫就用出十层战力,耀眼的紫红色雷光与神将的攻击相撞,只听见刺耳之极的声音响起,躲得老远的宋珩、宋妤、莫斐同时被震得喷出一口血来,乱石尘埃纷飞,现场一片狼藉。

待一切平静下来,便见重楼唇角血迹蜿蜒而下,他语气艰涩问道:“法则压制?你怎么做到的!”

飞蓬神色淡定轻笑:“盘古开天,三皇与烛龙几乎同时诞生,然初始之风作为五灵之首,资质悟性极高竟意外产生灵智,是为最后的先天生灵,可其毕竟为天道不容,于化形时遭遇雷劫险些灰飞烟灭…”重楼还有宋珩、宋妤、莫斐都表情呆滞,飞蓬继续道:“但一饮一啄,兽族首领蚩尤在大战时洒落精血和战场上的英灵煞气交感而生一子,汝打破了神族兽族之平衡,故而天道才网开一面,便有神族之子飞蓬,于风与云中诞生,以风为父,以云为母,从出现起就近乎全知全能。”

说到这里,飞蓬飒然一笑:“不然,我一个出生成长不在族内者,纵然实力强悍,又怎么可能被默认号称天帝权杖?”他微不可察摇头:“当年,我们几个取次花丛懒回顾

一路杀到混沌最深处的空间乱流最频发之地,飞蓬寻觅半天,才找到了隐秘的牢狱,他勾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好办法,难怪神界从未有谁怀疑…神族最高层皆亡消息之真假!”适才饮血的照胆神剑发出微亮光芒,飞蓬一剑横天、青光闪现,眨眼间银瓶乍破之音响起。

牢狱轰然破碎开来,九天、夕瑶、羲和、常羲、蓐收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看见飞蓬时,夕瑶瞬间泪落无声、梨花带雨,而九天、羲和、常羲、蓐收先是一愣,随即面上就浮起笑容,他们不约而同的庆贺道:“飞蓬/神将,欢迎回来!”

飞蓬的蓝眸露出松缓而欣喜的暖意:“你们没事就好,神界…”

九天玄女打断了他的话:“无需担忧,父神早就有所预料,甚至,他其实是故意陷入天道的,毕竟神族一层不变太久已经从根部腐化,才得快刀斩乱麻。”天帝之女的语气是满不在乎的,她犹带笑意道:“葵羽偶尔来见我们也会提到现下情况,如斯强者为尊其实无甚不好,至少吾等之回归,只需要以力服人即可!”见大家都不假思索点头,飞蓬不由哑然失笑,但他脸色忽然一肃,皱眉看向虚空。

见状,九天玄女不由若有所思,夕瑶柔声问道:“飞蓬,你找到这里,想必是见过重楼了?”

飞蓬微微颔首,他饶有兴趣的一笑:“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赢了,他败了而已…不过,刚刚有魔族高手打破禁制,把他救了出去,祝愿那些个立功的家伙能不被魔尊灭口吧。”闻言,几位神族的眼神都颇为不解,飞蓬语气玩味的补充了一句:“先前本将生擒魔尊意欲走绝情道突破,但末了知晓你们没死,故而没真杀了他罢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九天、夕瑶、羲和、常羲、蓐收脸上闪过种种情绪,最后化为一阵震天的爆笑:“哈哈哈哈飞蓬/神将干得好!”但笑着笑着,夕瑶美目中又有淡淡的水光若隐若现,飞蓬垂眸暗自苦笑。

待笑声平息,神将才语气淡定的发号施令:“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反正魔尊不傻就不可能留在原处,日后最少平分天下之事宜,九天你当慢慢斟酌,吾会让部曲给予支持,但本将只会对同级别对手出招。”早就有所自觉的九天也未曾客气的颔首而笑并拱手一礼,众神从混沌最中央出发,开始返回神界。

再说险地之内,重楼昏睡很久,半缘修道半缘君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眼万年已过。依旧是苍穹之崖,又至伽罗岚花开谢之日,飞蓬、重楼并肩静静看着花瓣飘落的样子,气氛相当静谧,背影无比和谐。

“本将还真是深陷局中不辨己身,先天风灵本不属天道,又何苦自缚于情?!”飞蓬忽然一笑,其周身气势大盛!重楼的表情一滞,红眸露出欣羡之意,他轻手轻脚后退几步,不假思索布下结界为飞蓬突破护法。

半晌后,飞蓬身上青光消散,他再回头便如归鞘之剑、寒光尽敛,笑起来时更似天外飘渺流云,可望而不可即。重楼的血瞳不自觉露出一抹慌乱,抬手便抓住飞蓬衣袖,他本能道:“别走。”

飞蓬先是一愣,他迎着重楼情绪尽显的双眸,立时就明白过来,其眼底掠过一缕和缓又无奈的笑意:“风亦有停驻之地,神界本就是吾心之归处,本将还能往何方去?”主动握住重楼的手,飞蓬笑容清浅,他们瞬息就回了府邸,侧头见重楼冷静下来,他抬手将风灵传出:“神族高层聚会,本将后日再回。”

重楼抿抿唇,如往常般张扬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看来神族注定又要有大动作,本座等着见招拆招。”

飞蓬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身影消散在面前,只留一句:“本将坐等魔尊突破。”

两日后的傍晚,飞蓬回来时,重楼正在煮酒,看见他面上那古怪的表情,相当不解:“这是怎么了,总不至于是神族高层又出事了吧?”

飞蓬狠狠抽了抽嘴角,用难以言明的眼神看了重楼一眼,他随手将一本图册拍在对方头上:“魔尊若是再敢黑灯瞎火摸到我房间…”微妙的顿了一下,飞蓬语带玩味道:“本将不介意用一用葵羽托九天、夕瑶她们所送的这件礼物。”

重楼还没反应过来,飞蓬就掉头离去,他眯了眯眼睛,打开图册一看…半晌后,重楼叹了口气:“葵羽,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不过…”红眸透着一抹温柔和释然,魔尊轻笑一声:“本座还当真不在乎这个。”

是夜,飞蓬挥手将烛火重燃,另一只手正掐着重楼的脖子,把他压在床上,神将看着身下只穿着亵衣的魔尊,语气透着些许似笑非笑:“半夜爬本将的床,魔尊此举是自荐枕席?”

“正是。”重楼承认的干脆利落,见飞蓬脸色更黑,他表情倒是愈加淡定,瞥了眼卡着自己颈项的手,魔尊甚至还微微一笑:“神将既已提前告知本座后果,那吾如此行为,不正是表明态度吗?”

随其言语,重楼身上亵衣瞬间化为灰烬从床铺上飘落,飞蓬倒抽一口凉气,他额角青筋直蹦,松开手侧过头,其语气冷漠道:“你给我下去!”

“飞蓬…”重楼主动环住飞蓬的腰:“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反悔…难道…”他苦笑一下,血瞳满含失落:“我就这么不能入眼?”

阖眸遮掩眼底一闪而逝的心疼,但飞蓬的声音还是透着一片冷凝:“魔尊,此事若是传出去,你颜面何在?还不起来!”

“比起颜面,我更在乎你,当日闯进去救我的,溪风、葵羽不论,焰茗看得清清楚楚,可吾也未杀人灭口。”飞蓬骤然睁开眼睛,见他蓝眸闪过一丝震惊,重楼的手更紧了紧:“所以,你当真无需顾忌…唔…”

唇被狠狠堵上,飞蓬的吻不似其人温和,相反一如当年那次全然的掠夺,但全盛时期的重楼这一次不甘示弱,竟然本能的反客为主。片刻后,一神一魔剧烈喘息着分开,脸上都多了一抹红晕。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飞蓬身上的衣服瞬间褪去,赤裸的身体相依,他颇为感叹道:“重楼,我总是对你一退再退。”

重楼弯弯唇角,眉宇间一派灿烂的笑意,他抬首一个吻印上去,便又纠缠不清,只是再分开时,飞蓬眉心微凝,重楼主动分开双腿又环上他的腰,根本就是把自己送到了他手里。喟叹一声,飞蓬蓝眸中最深处的冰雪彻底消融,他轻喃道:“可真是服了你了…”揽住重楼的腰,不过瞬息就姿势倒转,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飞蓬的蓝瞳显露不加掩饰的暖意,他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风水轮流转,要是你做的不好,下次就别想翻身了。”

重楼眼底的不解化为震惊,最后变成带着热泪的欣喜:“飞蓬…飞蓬…飞蓬…”身下的神将见魔尊如此表现,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是释然与轻松,这么多年,最后的心结,这回终于解了。热烈的唇吻撬开齿列,带着抵死缠绵的意味,令神难以抵抗,不多时面庞就升起红晕。松开唇舌让飞蓬剧烈呼吸,手时轻时重,颇有节奏感的逡巡在对方比最上佳的丝缎更坚韧有力的肌肤上,重楼看着那双明显迷离的蓝眸,红瞳一片温柔的笑意。

一只手悄然向下将双腿拉开一些距离,听飞蓬的呼吸明显一滞,重楼眼底掠过一丝暗光,手指忽然覆上已经明显抬头之物轻拢慢捏,不多时,飞蓬眸中就一片水光,甚至忍不住溢出断续的呻吟。松口气的重楼指尖轻轻触碰禁地,犹豫片刻后,终是将手指打着转,一点点艰难的向下没入。

飞蓬闷哼一声,瞳中水光破碎,当即便清醒过来:“重楼…”

这语气有些无力,重楼俯首轻吻其眉心,音调有些沙哑:“飞蓬,你放松…”额上不知何时布上一层薄汗,手指被紧紧夹住,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但飞蓬艰难的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你不如…唔…”被硬生生堵住嘴,他忍不住抬眸狠狠瞪了重楼一眼,然而水光潋滟的眼神没有丝毫威慑力,相反令重楼眸中血色更盛,连呼吸都急促几分,可还是勉力压抑,好不容易松开唇齿,乘着飞蓬意识模糊的刹那,手指一曲,他硬生生又闯入一指:“不行,我不希望你受重伤。”

“嗯…够了…”飞蓬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样…更难受…唔,再不做你就给我滚出去!”重楼深吸一口气,他眸色一暗将三根手指抽出,身体重重向前一挺,听着神将在被自己狠狠占有时发出的痛哼,魔尊明明内心叫嚣着让对方在身下哭泣求饶,可眼中除了欲望,更多的是心疼,他维持进入到底的动作,就这样紧紧抱着飞蓬一动不动。

可最后,倒是飞蓬先不耐烦了:“重楼,你到底要休息多久?”

狠狠抽了抽眼角,重楼深深看了身下的神一眼,叹气道:“飞蓬,我觉得,你还是别说话了好。”没给飞蓬反应的时间,重楼将他双腿拉开到最大,这个动作无疑牵动了飞蓬身体,他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体内滚烫的硬物陡然更加突入,痛楚欢愉并存之感让飞蓬呻吟一声,重楼轻笑道:“还记得,你今天白天给我的春宫图吗?”

飞蓬瞳孔有瞬间的收缩,重楼已将他一条腿架在肩上,耳边传来对方的笑语:“里面还有更不错的,你下次可以拿来用,我不在意。”蓝眸里凝聚的怒火刹那散去,徒留哭笑不得,飞蓬低吟一声:“很好,我们走着瞧!”

重楼时不时垂首送来热吻,血眸之中情意不加掩饰,偏偏因单腿被架起,一神一魔都能很清楚的看见交合之处泥泞不堪的景象,重楼本能舔了舔唇,身下贯穿的动作不自觉的越来越重。如斯刺激的情事,自然不是不痛苦的,但当灼热的温度燃遍全身,带来的快感让飞蓬连理智都渐渐烧去。他在被进入时似是迎合般的溢出愈加破碎的闷呻,在对方撤出时又悄然挽留,红瞳里血色蔓延开来,良久后终于决堤。

可未有休息的时间,重楼松开被架起的腿,揉了揉飞蓬一头青丝,在对方清醒过来前,借着本就相连的姿势,忽然箍紧他的腰翻了个身!腰臀镶嵌一体,全无分毫罅隙,坚硬炙烈的势峰将身体撑开到极致,逼得飞蓬浑身发抖:“嗯…太深了…”呻吟带上了一丝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意味,他难得示弱道:“重楼…别…”

然而温玉在怀,又如何能忍?更别说素来高傲的神将如此神态,只让魔尊更欲火难耐,他不假思索堵住飞蓬的嘴,手更揉捏着结实的臀瓣向两边分开,腰背弓成一道张力十足的弧度,开疆僻壤般猛力向最深处顶弄挺进。

“!!!”剧烈摩擦带来的灭顶快感令飞蓬身体倏尔痉挛了一下,然重楼接下来的攻势更是迅疾如狂风暴雨、浮沉似波涛汹涌,飞蓬连呻吟都来不及反应,泪如雨下简直如飘萍般无力自持,脑海混混沌沌,其眼前唯有一片空白,只得随本能溢出一连串带着哭腔的破碎呻吟,直到体内一阵滚烫才终于清醒。

云消雾散,做过清理、一起泡在浴池里时,重楼红眸除了餍足,更多是懊恼:“飞蓬,对不起…”

浑身酸软的飞蓬被他揽在怀里,只翻了个白眼道:“我下次定会讨回。”

重楼洒然一笑:“随时欢迎。”

他将飞蓬抱起,下一刻已经在床上,看着身下崭新的床单,飞蓬挑了挑眉有些好笑:“若此,你可放心?”

重楼扣住他的双手:“永生永世…”

飞蓬唇角弯起一个明显松缓的弧度:“相依相伴。”

轻轻一吻,十指相扣,重楼在飞蓬愣神叹息道:“自此,不诉离殇!”

神魔两族一统后四十一万年,魔尊、神将定情,各族震惊不已,后收到结契大典之邀请,纷纷派使者前去一观,却见三皇、烛龙出面见证,方知风云之子飞蓬实为初始之风。至此,重楼、飞蓬结为天道伴侣、六界皆知,而后二者感情甚笃、传为永恒佳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顾操守与敌族首领相交甚笃。”语气意味不明的读着长老团的奏折,天帝伏羲眼神投向帝女九天:“汝怎么看?”

九天屈膝一礼:“父神请明察,神将飞蓬自守护神魔之井从未擅离职守,魔尊重楼与之君子之交,总不能见面就打,那样…”

葵羽接口细声细气说道:“神魔之井只怕也受不住飞蓬将军和魔尊成天整日的动手,若空间塌陷,还不是要麻烦父神出手?”

“有理。”随意将折子放在一边,伏羲音调淡定道:“不过神族高层分工似乎不甚明确?”九天和葵羽心里一惊,便听天帝不容置疑下令曰:“传朕旨意,即日起神族军政分家、互不干涉,至于两边事务如何划分,尔等自己决定。”

大大松了口气的九天玄女和葵羽玄女躬身道:“是。”见伏羲没有再说什么的打算,两位神女对望一眼不吭声的退了出去。

帝宫之外,以请罪为名求见天帝被拒的神将飞蓬抬起头,葵羽轻轻向后挪动了一下步伐,将空间留给九天和飞蓬。

“陛下…”飞蓬有些犹疑的问道。

九天微微一笑:“不用担心,父神一直不见任何神族高层,本就是表明态度,此番亦是如此。”飞蓬垂眸没说话,眸中波光闪动,帝女却蹙眉道:“不过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父神下令军政分家,日后神军长老团是无法插手了,只是统帅之位…”

飞蓬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葵羽玄女,汝是打算入神军还是长老团?”

“…啊?”站在远处对着飞蓬发呆的葵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硬生生压下了脸上即将泛起的红晕,努力正色道:“将军多虑,我…跟着九天姐姐便好。”如此说着,她忍不住避开了飞蓬的眸光,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心上人看出来。

九天、飞蓬都没有多想,两位曾经神军统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族神军,自是强者为尊!”九天顿了一下又道:“三日后,照胆神泉外围,如何?”

“那岂不是本将主场?”飞蓬失笑:“对帝女和玄女可不见得公平。”

葵羽眨了眨眼睛,九天爽朗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少废话,汝这个照胆剑主总不可能作弊,不然妥妥被自己佩剑嫌弃。”飞蓬好笑摇首,算是默认了其所言,神军未来局势在三位神族强者几言之中已然成形。

十日之后,照胆神泉

“躺尸”一地的神族高手们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场上的局势已进入最后,站着的只有几个高层:九天玄女、葵羽玄女、神将飞蓬和刑罚之神蓐收。

顷刻后,葵羽有点懵懵然的瞧着九天、蓐收联手夹击飞蓬,犹犹豫豫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们都是三族之战战场交手多次,自己纵然想帮飞蓬亦不好出手,但神将飞蓬明显有所准备,众神眼中的蓝衣飘渺似天边流云,又如清风吹拂无有踪迹,轻而易举把舍弃颜面联合的帝女与刑罚之神耍的团团转,少顷,他们无奈退后不约而同说道:“停,这没法打了!”

飞蓬亦停下手:“不玩了?”

其话语带笑,令九天、蓐收直翻白眼:“汝只守不攻,我们都占不到便宜,吾等还没那么不知进退。”反正在三族战场已经被汝打击惯了,周围又多是昔年战友,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

弯了弯唇角,飞蓬最后望向葵羽,温声浅笑问道:“玄女还继续否?”

“不必。”葵羽微微摇头,还剑入鞘、拱手一礼:“恭喜将军。”九天、蓐收和周围诸神亦出言恭贺,飞蓬温文有礼的一一应答,尽显翩翩风度。

帝宫

观察到一切的天帝伏羲嘴角不自知的上翘:“不愧是吾教出来的。”想起自己恰逢其会的遇上风云之子出世,一时兴起测试其资质,发现强于九天不弱于神农之子蚩尤时的欣喜,伏羲不免幽幽一叹,眼中忽然闪过飞蓬出师时孺慕的目光,以及那给了自己深刻印象的两句话“神农前辈有蚩尤,您需不需要?”“蚩尤陨落,您和神农前辈赌约结束,然吾与自己的赌约,从未终结。”其摇首收回视线再度叹了口气,心中难得对自己昔年创造九天时自信满满的天道誓约后悔不迭…烦乱的思绪被九天、葵羽敲门之音打断,伏羲回过神道:“进来。”

听了已然知晓的大战情况,伏羲颔首冠冕堂皇说道:“战争若起必然兵贵神速,神军只需要最强的统帅,照胆剑主至今无错且兵法谋略水平极高,准。”九天玄女和葵羽玄女欣喜的点头应是,几言就被天帝打发出去,来回之间全然没想过……昔年神将飞蓬私放蚩尤之子,导致兽族逃入九幽、神族未能大获全胜,又何来无错之说?不过是天帝私心、无足道哉。

“陛下看重,飞蓬自当忠于职守,不让魔军越雷池一步。”听见九天说起伏羲的反应,飞蓬对帝宫方向躬身一礼,垂眸遮掩眼中一闪而逝的精芒和泛起的笑意,又言:“事情已了,神魔之井地处要道,本将得赶紧回去了,神界腹地军务,九天、葵羽、蓐收,还请你们多多担待。”没给未反应过来的几神时间,神将严肃的一抱拳:“告辞。”其身影消失后,三神才反应过来,不同于九天、蓐收咬牙切齿说飞蓬根本便是推卸,葵羽似是中立的表示相信神将素来之操守,现场又是一通争论自是不提。

白驹过隙、岁月流逝,又一次从帝宫无功而返,飞蓬转身回神魔之井,然面上难掩郁郁寡欢之色,帝宫深处,伏羲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边浮现一道暗影,神农似笑非笑道:“那孩子挺执着。”

伏羲表情淡淡的转移话题:“飞蓬比你家重楼要强,他是个全才,若吾见他,那么要做之事,定然瞒不住…”阵法、占卜…飞蓬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如果见了,身上残留的阵道痕迹,飞蓬很可能判断出自己在做何等危险之事。

“风云之子本非神族,只是沾染气息而已。”神农声线淡漠:“飞蓬是最合适的历劫人选。”实力、忠心、身份皆有,只需你一言一语,他自会心甘情愿入局。

伏羲冷冷说道:“此言休要再提。女娲之事,是我们三个内部事务,如何救、能不能成功都是如此,莫要牵累他人。”女娲被天道算计而亡,是自己和神农失算,自当弥补,可坠入轮回利用人间大劫收拢人族功德气运,稍有差错便是魂飞魄散,三皇本为一体,如不能同生,同死亦无妨,但飞蓬那孩子不该被牵扯进来。

明白伏羲不愿意飞蓬涉险,神农也没有再提:“人间大劫还有千年多,时间不远,轮回之前,我希望你将神族欠我兽族因果还清。”

“好说。”伏羲一锤定音道:“有因必有果,九泉神裁,长老团自作主张,魔尊可以攻入神界一次,飞蓬和九天会有分寸。”

神魔之井

“飞蓬,你心情不好?”重楼皱眉:“又吃闭门羹了?”

飞蓬闷闷不乐的点点头:“嗯,修为又进一步,想向陛下请教一二,然陛下一如既往…除了两位玄女谁都不见。”

“唔…”重楼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要不要去我魔界一趟?”飞蓬一愣,重楼不自然的撇开头:“神农大神说是行踪不定,可我和瑶姬都能联系上他…”

飞蓬眼中掠过一丝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让我一个神族去魔界请教魔族祖神,亏你想的出来…”语音隐去原本的抑郁,反多了一缕笑意:“行了,不过是自己小心摸索,你呢?上一次大战不也说快要突破了吗?”

“不比你差!”重楼得意的挑了挑眉,心中却暗自叹息,若是比你弱,又怎能被你放在眼里:“咱们再来练练手如何?”飞蓬失笑拔剑,重楼炎波血刃悍然出击,神魔之井内兵刃相交之音不停,分外清脆。

酣畅淋漓的决战、推杯换盏的相醉,沐浴后倒头就睡,一神一魔靠的很近,然与往常不同的是有心事的飞蓬难得没有真正睡着,可在耳畔响起低唤时,又恶趣味上心无有回应:“…飞蓬…飞蓬?嗯睡了?”神将不自觉的有些想笑,在腰间多了一只手臂把自己姿势调整成最舒适的睡姿时,更是心中温暖,但下一秒,心田陡然泛起惊涛骇浪:“好梦。”简单的话语透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唇间轻如鸿毛的吻将魔尊隐藏多年的感情暴露无遗。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传来沉稳有力的呼吸声,飞蓬睁开眼睛,只见重楼搂着自己,唇角微微上翘,睡的很是香甜,其蓝眸难掩震惊之色,又充满迷茫,抬眸看着神魔之井无边无际的天空,心底五味俱陈之下,竟渐渐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再醒来时,飞蓬抬眼便见重楼全无破绽的笑颜:“睡的如何?”

“……”发现视为知己宿敌的好友对自己抱有的心思之后却睡的比平时还香,飞蓬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还行,你这次酿的酒有点烈。”不然自己绝对不会现在还脸红!

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重楼扫过飞蓬绯红的面颊,虽没起疑心,然还是忍不住视线漂移,浑然不知飞蓬在那一瞬间眯了眯眼睛,心中有所恍悟,他干咳一声道:“那下一回弄甜一点?”

“嗯。”飞蓬简单应下,转移了话题:“汝之前说,发现了一处新空间?景色如何?”

果不其然,重楼立即起兴:“是很漂亮,我传给你看!”额角触上眉宇,飞蓬下意识紧绷了一下又放松下来,阖眸似如之前多少次,心知肚明镇守亦是困守,对方这般所为不过是怕自己寂寞。

少顷,飞蓬突然睁开眼睛,将重楼眼中迅速隐匿的情意印入眼帘,莫名想笑又略感心酸,瞧其这熟练的样子,可想而知不知道爱了多久又藏了几时:“很美,但你说的决斗,我得再想想,如果去亦得先做个准备。”

“不用着急。”重楼粲然一笑:“到时候我们不妨联手在神魔之井下个封印,以你我实力,自不会发生差错。”

飞蓬飒然而笑:“好!”接下来分道扬镳,重楼眼底的不舍没能瞒过飞蓬,他暗自叹息于自己先前十万年相处时的迟钝,其实重楼的伪装不算出色,只是自己从没往私情上想。

在重楼回魔界打算处理事务后,飞蓬静静思索他突破那一瞬间心有所感占卜之所得……人间大劫…女娲娘娘…天帝与地皇十万年来深居简出……若有所思托腮又动起手,良久后,飞蓬死死盯着堪舆所得之语“祖神轮回,功德难聚、生死一瞬、三皇焉归?”目露苦涩叹气:“神族高层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您能信的吗?”那我呢?被天帝养大的神将不甘的咬咬唇,眸底多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想要的只能自己争取,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若不成…”飞蓬蓦然一笑,疯狂掩去转为平静,然海面之下汹涌波涛外人难知:“风云之子自愿被缚,可您如不在乎,神界少了、算无遗策帷幄中

重楼再次来时只见飞蓬半睡半醒的抬眸,神态慵懒随意:“事务处理完了?”

怔了一下,重楼状若无事的移开眸光:“嗯。”他坐在飞蓬身侧,低声问道:“你…”

“玩一次也无妨。”飞蓬捋了捋头发:“只是此地无须下封印了,重楼,我有一事相请。”重楼微微侧头,隐约得见那双湛蓝瞳眸酝酿的风风雨雨:“你我三日后去新仙界,不过,神魔之井空虚正是好时机,魔尊不妨派兽族旧部入侵,恰逢…长老团百年一度巡查。”

“飞蓬你疯了?!”重楼红瞳尽是惊骇之色:“就算我让他们杀了长老团,也瞒不过擅长占卜的天帝伏羲,汝会被问罪的!”

没想到重楼不知道给谁点蜡烛【望天】

、道是无晴却有晴

天帝帝宫

“嘭!”正品茶的伏羲连茶盏落地摔碎、自己身上染上茶渍都没在意:“你说什么?!”九天被爆发的气场震得僵在原地,伏羲发现后赶忙收拢气势,天帝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九天有些不解于父神的怒火然不得不解释清楚:“……就是这般,飞蓬…认下罪名后自毁神格神骨坠入轮回,我和长老团乃至于…”她有些艰难说道:“似乎与其有染的魔尊全都没来及出手,可见他是计划多时。”

伏羲眉心紧锁的低头翻出最近几天都没批阅的奏折,很快面色发青的一掌拍在桌上:“哼!”

“父神…”九天打了个寒颤,还是为好友辩解道:“飞蓬虽然有过,却是主动认罪,其之惩罚…轮回不归未免…”

伏羲抬手阻住其言,再弹指硬生生拉开一道裂缝,对面一张熟悉的脸庞让九天一愣赶忙躬身一礼,神农挑眉走过来,随意挥手让九天不用多礼,嘴上问道:“汝这是怎么了?”话语未落便被甩了一道折子,神农拿来一看,先是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又不以为意丢开:“多大点事儿,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

“你的重点呢?”伏羲暴躁的说道:“不会算吗?飞蓬自己跑去轮回了!”

神农怔了一下,表情正经起来,九天不明所以的悄悄后退了几步,总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一个秘密。少顷,地皇看向天帝,语气正色曰:“你我要做之事,绝不会自我之处泄露,汝是不是露馅了?”

“不可能!”伏羲非常肯定的摇头:“这些年,吾一直只见九天和葵羽,其他任何的神族高层都未踏入过帝宫一步,飞蓬没道理能知晓此事。”

一头雾水的九天在下一秒被神农点了名:“九天,飞蓬最近实力有无突破,有无来求见伏羲?”

猝然一惊的帝女点点头:“没错,飞蓬最近又有突破,其实力大进,连带占卜、阵法之类皆有长进,但求见父神时依旧被拒之门外。”

“看看!”神农对着伏羲耸耸肩,一针见血的讽刺道:“弄巧成拙了吧!”

沉默一下,伏羲最后挣扎着犹豫说了一句:“然飞蓬素来谋定而后动,此事之困难,他不应该…”

神农翻了个白眼:“那得看是为谁!他是你一手教养长大,性子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关键时刻总会感情用事,就像当年出师后,明明知道汝创造的神族根本是个烂摊子,为保你颜面,他不还是主动往坑里跳了吗?”

“那孩子…”伏羲无言以对的扭开头:“我早在他出山便说过,风云之子当自由自在,没想到…”

听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准思路,帝女九天神来一笔问道:“父神,所以说,飞蓬是我弟弟对吧?”

“……”天帝、地皇一起哑然,顷刻后一阵爆笑响起,九天莫名其妙的瞧着神农笑成一团:“是的是的,一点没错,他啊,只差个名分,因为某个追求完美的祖神在创造嫡系血脉前意气风发说了一句,朕为天帝此生只创造一位子嗣以管理神族,天道见证…噗,所以后面遇上合心意的孩子简直悔青肠子了!”

九天尴尬的低下头:“是我让父神失望了。”己身资质别说比神农的神子蚩尤了,连重楼都比不过。

伏羲叹气摇头:“非汝之过,那是天道之意,神族太完美,所以不能有天帝继承人,到最后盛世时蚩尤之子出现打破平衡,才给了一线生机,就是飞蓬,偏偏天道誓言不能破。”

“伏羲,其实我觉得吧,你给飞蓬神子身份,和汝之誓言哪里有对立之处?”神农托起下巴玩味的说了一句:“创造一位子嗣…飞蓬天生地养,又不是汝创造的!”

伏羲和九天一起愣住,很快,两神一起反应过来,九天正想说“对啊”,便听自己父神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当时怎么不说!”

她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觉得自己心特别累,只见神农无辜的移开视线:“哦,当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女娲事后忽然一拍脑袋想明白的,结果后来打个岔又忘了。”

此言一出,帝女九天面无表情的无视了自己父神掳袖子和地皇打起来的场面,非常正直的出言拉回了正题:“父神,飞蓬去轮回了,重楼估计得发疯,请问神魔之井派何人镇守?”

其言让伏羲、神农尴尬的赶忙分开,正待答话只听见外面一阵巨响,接着敲门声紧随其后,蓐收急切的音调传来:“陛下,帝女,葵羽玄女闯入长老团闭关之处大吵一架为神……飞蓬正名无果,怒而去了神魔之井,现在已经破开暂时的空间封锁去魔界了,她后面还跟着一堆同样钦慕飞蓬的部曲,全是我神族精锐陛下您不能不管啊!”

“……”在场三神身形同时僵住,另一个焦急之极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不好,神族其他从三族至今的精锐战力已知悉情况,现在全退伍了,不少人已去神魔之井,陛下求您出手啊,不然吾神族要成各界笑柄了!”

“嗯的确是笑话。”清醒过来的神农忍俊不禁,对伏羲铁青的面容视若无睹,他撩拨的笑道:“这大概是你把飞蓬教的太好了,这么多神族为之疯狂,嗯?”

无视了神农的取笑,伏羲深深舒出一口气,向外传音曰:“蓐收、祝融,你们与雷泽主、禺疆先稳定军心,其他事朕自会处理,另神魔之井空虚无阻,命羲和、常羲、句芒、共工带好疗伤圣药立即前去,绝不可再出现我族堕魔或魔族入侵之事。”帝宫外传来应是之声,天帝身影从宫内消失。

九天向着神农一礼:“前辈,您能说说,飞蓬为何要下界吗?”您和父神到底在忙什么?飞蓬的插手又是何故?

“复活女娲。”九天猛然惊住,神农淡淡一笑:“一,需要布置无数阵法,这是我和伏羲多年来深居简出之原因;二,需要人族功德,此是为最难,只因功德之主必须是人族,而来源是救世,且须得功德之主主动献上。”

九天轻轻低下头:“风云之子体质偏向神族却终究不是本族出生,吾与长老团在新仙界所见则是见证…见证世间再无神将,堕入轮回自然消磨魂力压制神魂,最后等人间大劫时,他只会是个普通的人族魂魄,最多不过是残留一点潜意识,才有修行之机会。”她苦笑道:“飞蓬,好狠啊,若是赌输,其很可能魂飞魄散。”成功则这一世阳寿将尽时恢复神魂意识,却会面临魂力耗尽、灰飞烟灭之局面,在除了两位祖神无人知晓他下界真实原因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救即将散落的神魂?若父神当真冷心冷情只取所献功德,飞蓬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我和伏羲先前定下的是自己下界轮回…”神农冷冷淡淡笑了笑:“虽然我和他提过,飞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伏羲毫不犹豫拒绝了,不过如今看来,飞蓬的确对得起伏羲这份优待。”他摇了摇头道:“对了九天,接下来汝不妨安分一段时间。”帝女一愣,地皇又言:“伏羲应下我了结兽族因果之事,重楼…哈等千年后人间大劫结束当是个好时机,吾会让重楼攻入神界,你暂时别打压长老团,这是他们最后的作用了。”九天恍悟颔首,躬身一礼后再抬首,神农身影已无。

半日后

伏羲眉心微凝回到帝宫:“九天。”帝女抬头只见天帝摇头:“没来及,葵羽已经堕魔,吾消除了我族高级以下族人记忆,日后神界再无葵羽玄女,精锐亦十去八九,等飞蓬千年后归来再重聚军心吧,这千年,汝和蓐收、祝融、禺疆和雷泽主先撑着。”

想到未来再难有休息时间,九天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有气无力的应道:“是,我知道了。”顿了一下,她咬牙切齿道:“父神,等飞蓬回来,吾能揍他一顿吗?”

“可以。”伏羲哑然失笑,给了九天会心一击:“若你能打得过的话。”无语凝噎的九天抽了抽嘴角,拱手一礼直接退了出去,天帝不怎么管事,神务终究少不了她这个神女。

魔界

“重楼去人间了?”神农微微皱眉看向瑶姬和…才堕魔不久的葵羽,若有所思道:“他去找飞蓬转世之身?”

瑶姬点点头:“是啊父神,不过飞蓬这一走,神魔之井又是长老团在守着…”

神农淡淡一笑:“暂时不要,没有重楼排兵布阵,你能力还是差了点。”瑶姬登时一噎,神农又瞅向葵羽:“汝开辟一个小空间带那群堕魔的神族自号天魔,神界那边,伏羲已消除了神族高级强者以下之人的记忆,此举何意你应该明白?”

“是我有愧于父神,但并不后悔。”葵羽垂眸眼中有盈盈的水光,然语音坚毅之极:“我只可惜实力不够,当时下手没能弄死长老团,仅仅只是让他们伤上加伤了!”想起飞蓬,她心里一阵哀伤,早知道便该听九天劝阻对长老团遇险坐视不理,自己虽分出一缕魂魄带思念之意坠入轮回追随其,可转世不是本体,飞蓬终究是回不来了。

神农轻叹一声:“算了,事已至此,最近你们都别有动作,千年后再说…”瑶姬、葵羽闻言一愣,神农挥手送客:“到时候,自有转机。”

【飞蓬想得到的是亲情,其实早就得到了,只是伏羲当局者迷没发现誓言的漏洞,顾忌天道誓言弄不死他这个破戒者会让飞蓬倒霉才没认神子┑ ̄Д ̄┍不过飞蓬算无遗策却漏算感情,葵羽、夕瑶都是如此,更别提还有演技只能瞒过飞蓬本身的重楼了】

、笑谈古今终释然

千年,人间大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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