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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该洞房了(重生) 第20

 

“哎哟,我的少夫人,你怎么还坐着不动呢?去晚了就来不及了。”罗竹笑着看她一眼:“瞧你那咋呼的劲儿,少夫人还没发话呢,你倒急眼了。”绿雀委屈地噘着嘴,俞晗芝瞧她这模样怪可爱的,笑着起身,拉了她胳膊说:“走,我们去瞧瞧,否则我们的小绿雀可要急得掉眼泪咯。”“少夫人又取笑我。”绿雀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主动挽着少夫人,加快脚步往前。南院离西殿的园子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俞晗芝看到五姨娘和白瑶儿带来几名小厮,小厮手里拿着工具,正听她们说着话。待至近处,“动手吧。”俞晗芝听五姨娘一声令下,走了过去,绿雀像是护崽的小母鸡挡在小厮面前,不让他们动手。“二少夫人这是何意?”五姨娘生得风韵有致,眼眸一瞟,有几分风尘味。俞晗芝淡淡一笑:“表姑娘甚少来我们这西殿,今日得空前来,我怎能不出来相迎呢。”表面功夫做得一流。白瑶儿腼腆一笑,缩在五姨娘身后:“二少夫人客气了。”“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少说吧。”五姨娘低哼一声:“你仗着王爷念你父亲的那点旧情,还真把自己当成西殿的主人了?用得着你来相迎吗。”“五姨娘……”白瑶儿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副替人着想的模样,“二少夫人到底是南院的主子,我们不能失礼。”“你呀,就是性格太软,算了,”五姨娘转头看往荷花池,惊奇了一声:“居然还真的开了这么一株荷花啊,开得甚好。”“瑶儿,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荷花。你摘了回去好生养着,日日瞧着,或许对你的心疾有帮助。”俞晗芝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不知该说是白瑶儿太装还是五姨娘太蠢了。说到底,五姨娘愿意亲近白瑶儿,只不过因为老太妃的原因。至于五姨娘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呢,恐怕是因为她商家女的身份,再加上白瑶儿的挑唆。商家女的身份?讨厌一个人总寻些冠冕堂皇却听起来蹩脚的理由,愚蠢又可笑。“慢着。”俞晗芝的笑意微敛,“荷花不能摘。”“真是可笑!”五姨娘仰着下颚,“这里是西殿,不是你的南院,再者说了王府里的一花一草都是王爷王妃的,你不让摘,就不能摘了?”许妈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沉稳开口道:“这位五姨娘口气可真大,嬷嬷听着,还以为你是这王府的主人呢。”“你一个奴婢……主子说话,插什么嘴?”五姨娘被她戳到痛脚了,莫名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气焰明显消了下去。那是好几年前,坤王妃怀着身孕,适逢王爷出征边境。她准备趁着坤王妃产子,买通了稳婆,想让坤王妃一尸两命,但被坤王妃识破。若不是自己当时还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就死一百回了。如今,坤王妃还让她好好活着,也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她手握重要把柄,即便她如今不受宠,在王府有王妃依仗,过得也不算差。“五姨娘慎言。”俞晗芝眸光轻扫,淡淡的却有一种莫名威压,“许妈是我的乳母,我待她敬重,可不是你嘴里的奴婢。”话音刚落,五姨娘已经有些后悔了,但又听俞晗芝道:“你这么说,更是没把老太妃放在眼里。表姑娘,你说是不是?”整个王府都知道,老太妃早年的日子过得苦,为了拉扯儿子长大,当过富贵人家的乳母。但这一层身份,府里没人敢多说,五姨娘一想到此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后果难料,一阵后怕袭来。“二少夫人,五姨娘不是这个意思,她心里万分敬重祖母。五姨娘想摘荷花也是为了我,你别怪罪于她,要怪,就怪我吧。”柔柔弱弱的声音,伴着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俞晗芝惊了一瞬:这眼泪怎么就能流得这么恰到好处。不远处,邵舒正慢步走来。白瑶儿的余光一瞥,微微低头,用衣袖揩眼泪,背影瞧着是那么憔悴而柔弱。“二少夫人若非要计较,瑶儿甘愿受罚,希望你别为难五姨娘。”五姨娘此刻缩在白瑶儿的身后,又气恼又怂又感动。邵舒过来之际,正好听见白瑶儿说的这话,不明事由的人都会觉得是俞晗芝在为难五姨娘,而白瑶儿懂事明理,愿意替五姨娘承担责罚,小事化了。了不起!俞晗芝由衷感叹了一声。邵舒的眸中只有俞晗芝,只是淡淡地扫了五姨娘和白瑶儿一眼。就在他经过白瑶儿身后,忽听一声细微的低喘,接着是柔柔的哀痛,他转身,只见白瑶儿捂着胸口发疼,一脸痛苦模样,身姿摇摇欲坠。整个过程,邵舒没动。白瑶儿捂着胸口痛了一会,最后痛得眼眸一翻,快要昏倒。俞晗芝看着心惊不已,眼眸一跳,就见邵舒毫不留情地往后跳了几步,看着白瑶儿慢慢倒下,最后一抬手,一名黑衣男子飞身而落,伸手将白瑶儿扶住,道了一句,“得罪。”男子利落地将人架住,推给了五姨娘。五姨娘立时抱住白瑶儿,担心不已,身边的婢女纷纷上前照看。那男子表情冷漠地回到邵舒的身侧,衣袖却被人拉了拉,回头一看是绿雀,表情柔了几度。绿雀气呼呼道,“凌风,你干嘛救她。”凌风微怔,薄唇动了动,“她是表姑娘。”总不能说是主子吩咐的,他不得不从吧。绿雀气呼呼地叉腰,看着白瑶儿和五姨娘,眸光乌溜溜转着。凌风看着她,从江南办完事,一刻不敢耽误,风尘仆仆赶回来,想看的正是这般。邵舒吩咐小厮去传大夫,又派人跟着五姨娘送白瑶儿回去,吩咐完一切,回头朝凌风看了一眼。“从现在开始,别让人靠近南院半步。”凌风应是,心里却狐疑,主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问他江南办事的情况,怎么?然后他就看了少夫人一眼,他虽是主子贴身护卫,还是头回见少夫人。“凌风见过少夫人。”俞晗芝却对他很熟悉,他是邵舒最信任的伙伴,当然也是她能信任的人。况且,绿雀和他早已相互倾心,前世她被蒙蔽了心眼,听人挑唆绿雀是背主求荣之人,所以拆散了两人,把绿雀赶走了。很久以后她听说绿雀被戴茵茵嫁给一个生不出儿子的武夫,受尽折磨,病死了。此时绿雀正围着凌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忽然又问道:“你小子,去了一趟江南也没给我带点好吃的?”“当然带了。”凌风的尾音拉长,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袋,交给了绿雀。绿雀拿在手中,高兴地摇头晃脑。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想到前世种种,俞晗芝心就痛,痛得心惊骨折,前世身边真正对她好的人,却没有一个好下场。——邵禹和戴茵茵,这辈子你们休想好过!“想什么呢?”邵舒牵着俞晗芝的手,轻声问话。俞晗芝收回思绪,将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微微一笑,“在想你到底回不回来用晚膳。”“顺便和她们吵了一架?”邵舒笑着,揉了揉她的手背。“哪是我要和她们吵架。”俞晗芝哼了一声,“是她们上门找麻烦,我是正当反击,可你瞧瞧那位表姑娘,演得多么可怜。我要是男的,我都忍不住要保护她。”

邵舒低笑一声:“夫人这是在点我?”“那你被点到了吗?”俞晗芝站定,认真地看着他。邵舒轻皱剑眉,桃花眼上扬,眸光一挑,嗯了一声,然后双手作投降状,“被点到了,浑身都无法动弹。还请夫人,替我解穴。”俞晗芝噗嗤一笑,伸出两指朝他胸口点了几下,“好啦,你能动了。”邵舒却一副笑意看着她,忽然摸上自己的胸口,“我怀疑夫人刚才是在借故调戏我。”“谁调戏你了?”俞晗芝微恼,但眸光一转溜,双手环胸道:“我若真是调戏你,可不仅仅是这般了。”邵舒忽而收起那玩闹之意,拽着她的手,眸光几许含水柔情,“为夫,拭目以待。”俞晗芝顿时害羞不已,甩开他的手进了屋。很微妙,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什么变化,但又无法宣之于口。刚入夜,天色微暗。邵舒已经在盥洗室待了好一会儿,罗竹和绿雀都已经布好了菜。洛枫也回了府,把买来的梅花酒凉了凉,料理好一切,她们都退下去了。俞晗芝伸长脖子,狐疑地朝盥洗室看了一眼——他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呢?=============邵舒出了盥洗室,换上一套淡紫暗纹寝衣,发尾还沾着水,矜贵如明月,那双柔情又坚韧的桃花眼中勾出一汪秋水。“你在军营都不洗澡吗?”俞晗芝起身迎他坐下。邵舒带着她先落座,才坐至对面,与她相看,“夫人,是好奇我在军营的生活?”那倒没有。“随口一问。”俞晗芝暗想:总不能直接问他怎么洗了这么久?好像显得她目的不纯一般。邵舒的嘴角微扬,眸光瞥了她一下,盯着满桌的菜。“你等一下。”俞晗芝忽然起身,去了里屋一趟,再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一只木盒,拖来一把矮凳,坐在邵舒的身旁。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俞晗芝轻轻握着他的手,按压在他的手心,果然看到上面布满了细细的伤痕。应该是在福满天捏碎杯子导致的。“我知道你内力深厚,但也不能这么乱用。”俞晗芝微瞪了他一眼,一边拿出木盒的药膏,一边说道:“你要是不爱惜自己,我就给你手剁了。”邵舒笑着看她替自己上药,淡笑着:“夫人真会对我残忍吗?”“你想试试看吗?”俞晗芝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他上药,上完药,把他的手包裹了厚厚好几层,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肥萝卜,大拇指孤零零地竖着。邵舒哭笑不得:“我这样怎么吃饭?”“用左手呀。”俞晗芝一时嘴快,蓦地抬眸撞上他的视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探究和警惕。邵舒十岁以前是惯用左手的,可这件事情除了他娘亲和乳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好吧好吧,我不为难你了,我再给你拆了重系。”俞晗芝忍住狂跳的心,生怕他误会自己什么,忙不迭看他的神色。邵舒只浅浅笑着,左手提起木箸,看着她道:“既然是夫人的心意,就不用再拆了。就算夫人让我用左脚吃饭,我也得照做不是。”“浑说。”俞晗芝怔了下,压住心惊的念头,拿起桌上的白玉壶,给他斟了一杯,道:“尝尝这个,是福满天新出的梅花酒。今天刚推出,倒是有不少女客喜欢。”“梅花酒?看来是你的主意了。”邵舒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又问:“可现在哪来的梅花?”俞晗芝:“是白小娘原先准备做梅花糕储存下来的。”梅花糕卖得不好,俞晗芝这位未来的掌柜总得出出主意,就想了梅花酒这个主意。酒其实还是那个酒,就是多加了梅花的噱头,引得不少贵女和儒生的喜欢。俞晗芝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梅花酒会成为关东炙热。“你准备接下福满天了?”邵舒问着,放下木箸,是准备说正事了。俞晗芝点点头:“邵禹那边肯定会和王爷回禀,届时我会让佘曼出面,不花半文钱拿下福满天。白小娘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孟大厨的手艺也好,大夫说了他的手能复原,到时候福满天只会越开越大。”她说时看了邵舒一眼:“你会答应我这样抛头露面吗?”“我何曾束缚过你?”邵舒敛色看着她,“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便是希望你不要有事隐瞒于我,我是你的夫君。”他又道,“否则我还得从别人那里得知自己夫人的事情,我这二公子的脸往哪里搁。”“那是自然。”俞晗芝睁大凤眸,重重地点头,“但你也一样。若我发现你有事于隐瞒我,我定把你,把你……”邵舒笑着接道:“把我什么?”俞晗芝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到底说不出什么狠心话来。邵舒心里微漾,今天之前,他或许看不分明她的心意,忽近忽远像是隔着万重山,但是今日下午过后,与她之间暧昧朦胧,只像是隔着一层纱了。他决定,今天就把这层纱给捅破。“我大哥……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邵舒的眸光满是温柔。俞晗芝轻笑一声:“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清楚了,自然不会在意他的话。倒是你,你怎么还想替他道歉?”三年前的五王大战发生在关南,各个藩地爆发战乱,生灵涂炭。当时就有关南王找到关东,希望坤王能够出兵助他,还承诺分割关中的城土。邵禹傻不愣登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劝说父上同意。坤王也确实摇摆不定。是邵舒进言,“关南共有八王,五王战乱为何不找关南那三王,反而舍近求远来找我们?真如他们所说是远交近攻的计谋?江南地处富庶,那些藩王向来安稳,何以忽然暴|乱?何人怂恿?背后之人又是谁?陛下眼看处于劣势,可他一直备而不战,父上可想过当中原因?若陛下正好借此试探,我们岂非有百条命都不够斩!”一番话说得坤王是后惊后怕,这才没有卷入五王大战的是非之中。“他是匹夫无谋,连你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俞晗芝越是和邵舒相处,越会发现他的隐忍、温柔、坚强、勇敢、谋略……这样的人,一直韬光养晦,备而不战,只等着一击爆发。再想想邵禹那无勇无谋、只会讨好利用别人的模样,救命啊,上辈子她的眼睛果真是用来流鼻涕的吧。越想越心滞,俞晗芝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少喝点酒,多吃菜。”邵舒按住她的酒杯,眸光微沉。≈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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