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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转卖

 

苏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间,已经是快中午12点了。

他下意识的想去拉抽屉,没想到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此时,他才觉得身上仿佛被碾过了一样,大腿根部火辣辣的,尤其是稍微动了一下,被子蹭到胸口,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苏誉根本不敢回想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他艰难的换了一个姿势,打算平躺在床上,背后不一样的触感让他怔在原地。

他确实感受到一具发热的身体就躺在自己的身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没有同床共枕过,霍崇山不会在自己的床上过夜,如果不是他这次昏了过去,他相信,他也不会让霍崇山安安心心的躺在自己的身边。

“醒了就起床,我让王叔准备了饭菜,等会儿就端过来。”

霍崇山早在苏誉睁眼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这是人的本能,这么多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一瞬间处于戒备状态。或许是昨晚两个人都很累,所以他才会留下来,此时,当他看到对方身体变得僵硬,不得不开口打破两人尴尬的气氛。

他起身赤身裸体的进了浴室,直到热水从头顶泄下,他才拉回了一丝理智。

听着浴室的水声,苏誉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花穴和菊穴同时涌出一大股精液,仿佛失禁了一般。

下身黏腻腻的,弄的他浑身不舒服,他不得不下床坐在床沿边,等他看清楚床上的状况,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床单皱巴巴的,上面都是精液和淫水干涸的印迹,并且屋子里的腥味到现在都没散去,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昨晚他被操的有多狠。

他抓了抓头发,更让人烦躁的是他的烟还没送来,或许是知道霍崇山留在这里,所以王叔并没有在早上八点打开他的门,现在他急需尼古丁的味道来缓解心里的焦躁。

霍崇山洗的很快,没一会儿,对方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一大半的阴毛都露在外面,腹部肌肉线条连着下腹的三角区域,非常的有力量,苏誉只看一眼就低下了头,他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因为和霍崇山相比,他就像挂在墙上风干的鱼,毫无美感。

“还有力气去洗澡吗?”霍崇山问道。

苏誉不想示弱,站起来朝浴室走去,他走的很慢,几乎是贴着墙根走的,他真怕自己摔在地上太丢人。精液从大腿根部流下来,划出长长的一道水渍,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不过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的大腿根磨的很疼,直到彻底隔绝那道视线,他才撑着墙壁舒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意外,这间浴室只有一个热水器和马桶,墙上连挂钩都没有,洗漱用品嵌在墙壁里,毛巾用隔板挡着,极其简单,却是为犯人准备的。

苏誉坐在马桶上,一点一点的把精液排出来,有些已经进去子宫,被宫腔吸收,他尝试用手抠挖着,都是徒劳,不仅没排出精液,穴口却因为他粗暴的动作如撕裂般疼痛,两个洞口被过度使用,已经肿了,现在是碰都碰不得,最后他只好作罢,慢吞吞的开始洗澡。

等他出来,霍崇山已经走了,床单换了新的,房间也打扫过,他疾步拉开抽屉,果然已经放了烟,他迫不及待塞了一根在嘴里,直到烟雾缭绕,他才觉得痛快。

屋外阳光正好,半面墙壁爬满了光和影,苏誉被那斑驳残影照的移不开眼,隔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眼角的余光有些刺眼,他视线回转,瞥见桌子上的皮带,是他昨晚参加宴会的那条,衣服被佣人拿去干洗了,却留下了皮带。

金属扣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折射在那副画上,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坐直身体,凑近那幅画,被光折射的地方似乎有笔迹,但由于范围太小,并不能看清楚。他迅速把画拿出来放在阳光之下,仅仅只是一块黑的地方,像是冯玉不小心画上去的,但是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苏誉按灭烟头,直接把画框拆了下来,然后拿着画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刚刚有笔迹的位置比其他的位置更厚,像是往里面塞了一张纸的感觉,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并没有黏合的痕迹,确实只有一张画纸,说明这个位置经过了冯玉的特殊处理。

他想,冯玉费这么大的功夫把东西藏在画里,应该是想避开所有人,他要如何在不引起霍崇山注意的情况下取得里面的东西呢?

手边并没有趁手的工具,而且一旦他动了这幅画,与之前不一样,霍崇山绝对会察觉出来,或许当天在他洗澡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检查了一遍,否则,从外面带回的来历不明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的别墅里。

苏誉把画原封不动的装回去,然后重新点燃一支烟,他靠在床头上,时不时侧头打量着这幅画,一旦知道里面藏着秘密,他就无法静下心来,因为他太想知道冯玉会告诉他什么。

然而过了两天,霍崇山出现在他的房间,告诉他自己已经被人买了,那个人正是秦爷。

苏誉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反正自己已经是明码标价的商品,转卖给别人也挺正常的,只是,这个人明明前两天还强势的不愿意放他走,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接了吻,现在却同意了,好像前段时间的亲密接触只是他的错觉,苏誉企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不舍,可惜失败了。

他双拳半握着放在膝盖上,抬头看霍崇山,“什么时候?”

“现在,秦邺城在前厅等你。”

原来这人叫秦邺城,按照辈分来说,特级军区的那位政治委员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或者叔伯之类的,难怪霍崇山会同意他走,背后的利益关系可能不是他一个男妓可以比拟的。

他没再犹豫,起身拿起画,然后朝门口走去,毕竟让客人久等不合礼数。

还没走出房间,他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墙上,画框从手中脱落,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嘴唇翁动着,质问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但对方却低头亲了他一口,动作轻的像是羽毛拂过。

他好像在霍崇山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还来不及辨认,对方再次吻住他,在他的口腔里肆意侵略,霍崇山吻的很急,好像要把自己吃拆入腹,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恨不得掐进肉里。

苏誉有些失神,口水来不及吞咽,沾满了整个下巴,直到双唇分离,他的眼神都难以聚焦,只是无意识的哼了一声,说了个“你……”字,就住了嘴。

“苏誉,”霍崇山低声叫他,替他抚去下巴上的涎水,“如果你不想去,你告诉我。”

不想去吗?苏誉仔细思考着,离开霍崇山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出了这个门,或许真的自由了,他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于霍崇山的身下,这个人是他的仇人,早晚有一天,他会举着枪杀了对方,与其纠缠不休,冒着再次被抛弃的危险,还不如就此了断。

他把画捡起来,最后环顾了这个房间,最后定格在霍崇山的脸上,自虐般说道:“后会无期。”

说完没管对方的神色,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秦邺城的别墅离军区不远,是个两层复式,和霍崇山的别墅相比,低调了很多,而且没有人守在门口,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打扫卫生,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还是被盯着的。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除了几个明显的摄像头,应该还有其他更隐蔽的监控,他的心忽然沉了底,看来面前这个人,或许比霍崇山还难缠。

“苏少爷,哦不,应该叫你小誉,”秦邺城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一脸宠溺的问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苏誉神情平淡,转过头说:“秦爷说笑了,现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区区一个称呼,应该不会为难你。”

“可是我想听你说。”

“可以。”

听到自己想听的,秦邺城终于放过苏誉,随后看了看时间,“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等会儿让吴妈带你去房间,如果有特殊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苏誉“嗯”了一声,他巴不得对方永远不要回来。

直到他听到车引擎的声音,才仰在沙发上疲惫的捏了捏鼻翼,此时一名妇人叫了他一声,亲切的说道:“苏少爷要去房间休息吗?”

苏誉确实觉得有些累了,这些天一直为画困扰,都没好好睡过觉,此时换了个环境,那股困劲儿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点了点头,拿着画随对方上了楼。

他以为秦邺城有所防备,会单独给他准备一个房间,没想到却是秦邺城的主卧,里面家具齐全,任何电子产品都有,包括床头柜上崭新的手机,但他知道想和外界联系是不可能的,里面必然装了监听设备,所以他看都没多看一眼。

吴妈把他带到就出去了,诺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把画扔进柜子里,然后敞开四肢躺在床上。

新环境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秦邺城看似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处处都是限制,他敢保证,自己走不到门口就会被拦下来,即使以他的身手处理掉那几个人,他也出不了a市,对方的背景很复杂,在没有弄清楚的前提下暴露自己,绝对得不偿失。

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的滋味并不好受,巨大的无措感?笼罩着他,他不免又想起苏家泽来,假如他还活着,下一步会怎么走?在浦关那一次,应该就能察觉到冯家拙劣的演技,然后一网打尽,而自己却把事情办成了这样,还让自己深处泥泞。

在这样自我否定中,苏誉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他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门口传来声响,他眼皮挣扎着醒来,随后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补觉。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脚步声走进,床垫陷了下去,秦邺城在他的头顶说道。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六点。”

“我睡了这么久?”

秦邺城把他拉了起来,轻笑道:“难得你能适应这里,我还挺高兴的。”

“这的床确实比霍崇山的舒服一点。”

“你不觉得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很不合适吗?”

苏誉丝毫不觉得对方是吃醋,更像是对他的警告,毕竟一只宠物所具备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忠诚,如果从他的嘴里时时刻刻提起前主人的名字就是对现主人极度不尊重。

但他丝毫不怕,毫不留情的拆穿对方,“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些,就不应该花这么大的代价从霍崇山手里买下我,我的身体,甚至我的灵魂都不干净,注定也将不会成为一条忠诚的狗。”

秦邺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苏誉会开诚公布的说这些,尤其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是一个冷淡美人,他们统共见了两次面,苏誉说话的字数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多。

不过,他没打算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好了,我只是稍稍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晚饭,要不要去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苏誉没理由不下,他站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跟着秦邺城来到客厅。

其实没什么合不合胃口的,既然能进秦家的别墅,味道自然不会差,只是苏誉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怎么?不合你的口味?”

“不饿。”

秦邺城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好歹喝碗汤,沾点油腥,你太瘦了。”

苏誉看着上面的浮油皱了皱眉毛,但还是端起来闭着眼睛喝了,他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嘴里的那股味道压下去。

他没有离开,隔了很久,直到秦邺城放下筷子,他才说道:“我想学画画。”

“画画?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感兴趣,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吧。”

秦邺城没说话,就在苏誉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对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天我会叫人准备,如果你真想学的话,我给你请个老师。”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在网上报个课,毕竟比较自由。”

“也行,电脑上的支付系统我都绑定了,你想报课可以直接用,还有你需要的东西,都可以找吴妈要。”

“那烟呢?”

“少不了你的,放在卧室抽屉里了。”

对方做的如此周到,倒让苏誉有些意外,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如果你真要谢谢我,不如好好在床上取悦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你。”

“你会吗?”

“你猜。”

苏誉不想和他玩这种无趣的文字游戏,留下一句“我上楼了”就离开了。

秦邺城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他当然不会放苏誉走,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怎么会为一个男人赎回自由身呢?只是他确实对苏誉挺感兴趣的,稍微给点甜头也未尝不可,毕竟把人绑的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他想要这朵高岭之花慢慢枯萎,直至零落成泥。

过了两天,对方果然兑现了承诺,画画工具被搬进了别墅,还专门给他腾出一间画室。

苏誉在网上随便报了个私教课,然后听了一个星期的理论课程,曾经,他的高考成绩非常的优异,假如18岁那年苏家泽继续让他读书的话,他应该会在a市最好的新闻院校毕业,所以听起这些课程并不费劲,几乎一个月他就摸清了门道,然后跟着私教老师大量练习,倒是能画出一副简单的素描画,只是无法控制里面的黑白层次关系。

正值秋末,阳光正好。

苏誉把东西搬到院子里,打算在这里作画,吴妈有时候给他准备一杯果汁或者水果,有时候亲切的叮嘱他别太劳累,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这个位置应该避开了摄像头,所以才引起对方格外的关注。他沉浸在画里,没应吴妈,画的累了,就绕着院子走一圈,看看风景。

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吴妈倒不怎么打扰他了,他翻开素描底下的那副画,用美工刀小心翼翼的拨开里面的夹层,微乎其微的缝隙需要他全神贯注,他这才发现整张纸经过了泡水,等到半干的时候,一点一点挑开纸张,把东西塞进去,然后用胶粘剂沾合,最后在这张纸上作画,把不合理的地方用水彩遮掩,外行人确实很难发现,如果不是那根皮带,或许他也发现不了。

他将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只有指甲般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麦克·纳顿,世界,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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