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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弄

 

苏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当初那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要不是身体被过分压榨的酸痛不已,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昨晚那场性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连身体都被清理过他都不知道,不论是谁,只要操进了他的穴,都会让他短暂的失去警惕,沉迷于做爱之中。

他有些烦躁的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抖了一支塞进嘴里,这是他昨晚在对方射精的时候提出来的唯一的要求,他已经好几天没抽烟了,此时手指居然有些颤抖,差点夹不住手里的烟。

直到嘴巴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他才舒了一口气,然后一丝不挂的站在窗前。

窗户从外面被封死了,他只能隔着玻璃看着外面一名佣人正在打理苗圃,别墅周围似乎都是安安静静的,但他知道,想出去很难,想死更难,可是他不想死,因为他还没拿到苏家泽被谋害的视频,他还不知道这次是谁泄露了计划,他还没杀了霍崇山。

但他也知道,霍崇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知道自己不肯为他所用,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

和他想的差不多,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霍崇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只不过还带来了几名佣人和ariel。

苏誉猛然见到ariel,惊讶的睁大眼睛,他有很多话要说,碍于霍崇山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敢问。

霍崇山看着一地的烟头皱了皱眉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双手捧着苏誉的脸颊,低声说道:“苏先生,见到老熟人是不是很开心?我专门请苏小姐给你好好打扮一下,晚上出席一场重要的场合。”

苏誉根本不想知道对方所说的场合是什么,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啊。”

“看来你对晚上的活动挺感兴趣的?”

“你觉得我现在在你面前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霍崇山用拇指按了按对方柔软的嘴唇,然后放开了他,“我想你和苏小姐有很多话要说,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出了房间,佣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和ariel,苏誉迫不及待的问道:“苏铭真的死了吗?”

ariel双眼湿润,狠狠地扑在苏誉的怀里,“誉哥哥,幸好你还活着。”

听着这句话,苏誉心里猛的一颤,原来真的如霍崇山所说,苏铭死在了浦关,起初他一直不信,苏铭虽然很少接触帮内的事务,但是一向雷厉风行,在继任帮主的这段时间,作出的决策也深得人心,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死在霍崇山的手上,再加上当时朱雀帮的人手不少,怎么会保护不了一个苏铭呢?

他拍了拍ariel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你好好跟我说说苏家的状况。”

“自从帮里传来铭哥哥死亡和你消失不见的消息,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整个朱雀帮群龙无首,好几条运输路线都出了事,这时候二叔站出来,宣布暂代帮主之位,虽然趋于稳定,但是听其他人说,亨利那边已经终止了合约,转而跟玄武帮合作了。”

ariel口中的二叔是苏家泽的表弟,名字叫苏城,年轻的时在帮内一次火拼中受过伤,子弹穿过韧带导致一条腿瘸了,当时在肃清旁支的时候,苏家泽念在他腿瘸的份上,让他留在帮里处理堂口的账目生意,一直以来也无功无过,算是本本分分,即使朱雀帮没人,也应该轮不到他当帮主。

尤其是对方管堂口账目的,亨利这么大的毒品供货商,他不可能拱手让人,据他了解,对方和他们已经合作十几年了,猛然在这个节骨眼终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冯柏庭和冯易安这次没出事吗?”苏誉拧着眉毛问道。

ariel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老老实实的回答:“没听说过。”

苏誉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但他知道ariel是局外人,所以大多数情况是不知道的,就没接着问下去。

ariel知道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便打开化妆箱给苏誉化妆,她看着对方深陷的眼窝,吸了吸鼻子说道:“誉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帮里?”

苏誉真不知道怎么回答ariel,但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强颜欢笑,扯了扯嘴角,说道:“很快。”

“我能帮到你什么?”

“不用,帮内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出了这个门,就别说见过我,怕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好。”

ariel画好妆,开始把要穿的衣服铺在床上,她以为会跟上次的女装一样,没想到等他打开来,瞬间睁大了眼睛,“誉哥哥,这……”

苏誉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床上摆着的根本就算不上一件衣服,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纱,胸口的重点部位缝着两只蝴蝶结,而整个下身,几乎没有遮挡物。

他觉得有些难堪,这就是霍崇山让ariel来给他化妆的原因,摆明了让苏家的人知道他苏誉在同仁帮就是任人作弄的婊子,之后就是想回朱雀帮,怕是手下的兄弟没人会认他了。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苏誉露出惨淡的笑容,说:“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ariel猛地抓住苏誉的胳膊,急声问道:“誉哥哥,是不是二叔陷害的你,我现在就集结帮里的兄弟救你出去。”

“ariel听话,现在让兄弟们过来救我就是以卵击石,况且,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我都还不清楚,霍崇山心狠手辣,知道你也掺合进来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朱雀帮已经不是以前的朱雀帮了,你在苏家一定要万事小心。”

“那你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们欺负啊!”

“没事,誉哥哥承受的住,”苏誉转过身开始解衬衣的扣子,只怕自己再多面对ariel一会儿,就会露怯,“好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ariel知道自己帮不了苏誉什么,神情低落的开始收拾化妆箱,她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苏誉,嗫嚅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ariel刚出去,霍崇山就进来了,苏誉背对着他脱掉所有的衣服,然后从床上拿起那件纱衣套在自己的身上,腰部是用几根绸带固定的,做了收腰的设计,下摆在大腿根部开衩,几乎不需要风,两边就向外翻飞。

霍崇山看着对方藏在纱衣下面如白瓷般的躯体,线条完美,腰腹紧实,尤其是他在看到苏誉正面的时候,有些后悔接下来的决定。

这次的妆容并没有掩盖苏誉原有容貌,而是画龙点睛,在原本就很完美的容颜下,扩大五官上的优势,由于长时间没有理发,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脸上神色淡漠,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而那褐色的眸子像是盘旋着一股漩涡,近距离观察,像是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明明只是一层纱衣,连重点部位都遮掩不住,穿在苏誉的身上,却让人只能注意到这张脸。

霍崇山由衷的赞叹道:“苏先生,我想你今晚一定是全场的焦点。”

“多谢夸奖。”

苏誉刚刚从ariel口中知道朱雀帮的情况,实在没心情与霍崇山虚与委蛇,他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的说道:“什么时候走?”

“你不问问我带你去做什么吗?”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苏誉无所谓的态度,霍崇山莫名有些不舒服,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拼命的压制住,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对方的身上,“确实不是好事,等你抽完这支烟,我们就走。”

苏誉瞬间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好像这支烟就是延缓公开处刑的工具而已,他索性丢了烟头,率先走了出去,临到准备开门,他突然回头说道:“对了,记得补货,这个牌子我不太喜欢抽。”

霍崇山看着满满一抽屉的烟,只剩下最后零零散散的一包,他迈开腿跟了上去,“我会叫王叔给你准备,一天一包。”

苏誉头也没回,满不在乎的说道:“随便。”

霍崇山没给他准备鞋,所以他赤着脚走到花园,经过一天的高温暴晒,地板似乎要把皮肤烫出水泡,他咬着牙快速向前厅走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撞入一个宽阔的胸膛,接着,霍崇山把西装外套系在他的腰上,一双手从他的膝盖穿过,把他抱了起来。

他抬头看见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心里倏然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觉。

十年前,那时候他刚刚高中毕业,就被苏家泽带到帮里熟悉业务,每天要出席不同的场合,在一次某高官的退休宴上,那是他。”

苏誉听不懂,他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以后每晚都到叔叔房间里来,叔叔给你准备很多很多吃的,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院长。”

“为……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能留在福利院的代价啊!”

就是这句话,苏誉一直以为只有付出代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想要留下来,所以他每天等小朋友睡着之后,走进了恶魔的房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七岁那年,他再次从管事叔叔的怀里醒来,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给幼小的弟弟妹妹冲奶粉,然后洗衣服,做义工……

等他休息的时候,他看见了苏家泽,那个男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028,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苏誉觉得嘴巴挺苦的,大概是昨晚吃了精液的原因,其实他后来好长时间都没睡着,自从被关在这里,他总是模模糊糊的睡着,然后又像这样被一个梦惊醒,脑袋里混沌一片,让他分不清现实。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来抽一根烟,等他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才想起还没到补货的时候,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间,却发现上面有一张请柬,应该是霍崇山留下的,毕竟昨晚睡觉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关于宴会之类的,没想到署名竟然是冯玉,几个月前,对方曾经说要开画廊,居然真的邀请了他,而且还是通过霍崇山之手,想来前两天那场肉体盛宴让他彻底在a市出了名,连一向不参与帮会事务的冯玉也知道了。

时间就在明天,苏誉摸着烫金的字体,指尖有些轻颤,被关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了。

,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掩盖了对食物的需求。

他盯着摄像头,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不能,最后他又生生的挺了两天。

这扇门打开的时候,苏誉已经没力气睁眼了,随后皮鞋踏着地板有节奏的清脆声由远及近,直到在他面前才停了下来,秦邺城蹲下身,隔着笼子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随后他捂了捂鼻子,嫌弃的说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苏誉挣扎着好久,才掀开眼皮,里面一片死寂,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他蠕动着嘴唇,但是嘴皮已经开裂,每动一下,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袭来,他皱了皱眉毛,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不要妄图装可怜,也才礼,看得出来性格张扬,和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他似乎都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实验楼这帮人。

苏誉不讨厌这类人,但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人太好面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阿谀他人,但是只要从中斡旋,也可以为人利用,利益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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