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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喉

 

余好难受极了。

祁盛扼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宽大浑厚,五指并拢发力着,力道大而狠厉。她脖子细细的,只要大手再用力一点,再维持久一点,就能脆弱的被折断。

鼻尖相抵,祁盛看着余好脸色发青的样子,看着她眼中逐渐升满雾气眼尾发红的样子,看着她微张着嘴艰难呼吸的样子,看着她虽然皱眉却仍旧不屈的样子,半眯着眼恶狠狠道:“我不要脸恶心?你在我身下浪叫的时候就高清无洁了?”

过了几秒,他慈佘般的放过她,将她从临死的边缘拉了回来。然后不耐地将她身体一挥,脸上神情嘲讽,眼光不屑,仿若她是一块肮脏的抹布一样。

余好伏倒在地上,手抚着脖子,撕心裂肺咳嗽着,好像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雪白的皮肤上布着几条深深的指痕,周边泛着可怕的红。她嗓子眼难受异常,只能使劲咳,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些,到最后都咳出了眼泪,无力安静的倒在地上。

她还有余心,甚至丕在想祁盛怎么不干脆掐死她,这样她就解脱了,祁盛也能得到应有的报应去坐牢。

多么美好的结局啊,可只是奢想罢了。

在此时此地,祁盛仍旧恶劣,高高在上地俯瞰余好,语气轻慢:“你哪有资格这么说我,余好?我许你反抗了,许你这样对我甩脸子了?嗯?你有这个脸吗?”

在他心里,余好是姜秀的女儿,那个女人间接性的让他亲生母亲抑郁身亡,让他冗长的人生岁月里没有了妈妈,她理应替她那个妈还债,而欠债人是没有资格这样对债主叫嚷的。

总而言之,他不许余好反抗他,也不想看到她抵抗。

头发垂下遮住脸,余好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无礼:“滚吧,今天不上你。”他只会对她这样,不是言语上的侮辱就是身体上的折磨。

余好握紧拳头,低着头轻轻呼了口气,然后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爬了站起来,她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祁盛一眼,就这样—步—步走出这个充满光亮的房间。

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余好也没想要遮住它。杨婆婆显然是看到了,愣了一会之后,神色又恢复正常。

她不蠢笨,余好从她家少爷的房间里出来,脖子上一圈指痕,不是摔伤,是谁弄上去的,心里清楚明了。可她能说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她只能在余好要走的时候为她递上一把大伞,叮嘱她&ot;路上小心&ot;。

小姑娘身型瘦削,背影单薄,撑一把黑伞,在磅礴大雨中走得又快又急。看着余好逐渐幻化成—个黑点,杨婆婆摇头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余好没有回家,她买了条丝巾系在了脖子上,然后坐在那家经常去的便利店里。

雨势渐渐变小,隔着满是雾气的玻璃看外面,看千万颗雨滴落在地上溅起水珠,看路人忙忙碌碌奔波的身影,看一辆又一辆车旋起了污七八糟的水花,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忽然之间,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洁白修长,属于男性―—沈熠拿了瓶牛奶递到余好面前,微笑道︰“好t巧啊。3

他穿着黑色卫衣,在这种暗沉的阴天里,显得皮肤更白。余好轻轻眨了眨眼睛,浅浅笑:“是啊,好巧。——谢谢啊。&ot;

一天没吃了,肚子刚开始确实很饿,但饿久了又没那种饥饿的感觉了。她将牛奶拿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继续侧着脸看玻璃外。

“你好像经常来这里?”沈熠看着余好柔软的侧脸,沉吟片刻,“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这儿,你还记得吗?”

余好转过头来看他,点点头︰“记得啊,我记性可没那么差。多亏了你捡到了我的校园卡,不然我要花钱去补办了,十五块钱我能买好多本子笔呢。”

闻言,沈熠哈哈大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阳光恣意,让余好也禁不住抿嘴轻笑。

“无聊的时候就来这儿坐坐。我挺喜欢这家店的,因为它客人不多,我每次来都有座位坐,还安静不吵闹。&ot;”她回答完他之前的问题外,又好奇问道,“‘那你呢?好像也经常来这儿呢。”

雨停了,车和人依l旧忙碌,那一头的天依旧暗沉。

沈熠指着玻璃外不远处的一栋楼,回答:“因为离我家近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住那里。”&039;

余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沈熠就走了,他妈打电话喊他回家吃饭。走之前,他指指余好脖子处,莞尔一笑:“丝巾很好看,很配你。”

余好怔然了会,最后低敛着眼,手缓缓上移触碰到柔软的面料,她轻声说:“谢谢。”她在黄昏时分,吸着那瓶牛奶,沿着长长的街沿,慢慢地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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