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IndulgeII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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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二)
酒是在陆氏家宴上喝下的。
香槟混上红酒,五杯、十杯、还是更多?陆沉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已经醉了。
在那个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古宅宴厅里,他因为日蚀计划被故意拖慢的进度而遭受了家主的训斥。餐桌上阴戾的氛围和四周奢华的装潢全然不登对,但陆沉并不在意家主对他说了什么、又用何种骇人的后果来威胁他,毕竟他自幼习惯了这种审讯般的对话,装作顺从又谦卑地低头听训时,男人只是在内心里盘算着自己推翻血族的计划。
心神被扰乱,是在交际舞会的环节。
陆沉没有携带pne来参加家宴,当然,他也不必这么做。因为作为陆家少主,他只需要站在摆放着香槟塔的圆桌旁,和到访的来宾假意交谈就可以了。时间就这样平静地流逝着,直到陆霆在桌边取下一只盛装着香槟的高脚杯,加入会话的时候为止。
“novaten药业已经答应与陆氏的合作,诸位,不久后我们就可以拿到稳定容器的药剂了,真是可喜可贺。”
一直笑面附和着谈话的陆沉,在听到陆霆的这句话后,表情僵滞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用演技掩盖了过去,但自此以后便再也听不进对话的任何内容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陆沉心想。
这段时间他派周严暗中调查陆霆,最终追查到投放在给女孩的接骨木花酒中的新型hereafter正是来自novaten药业。他让周严复制了一份novaten药业与陆氏合作的药物名单,其中除了hereafter以外,还有大量精神控制类药物。麻醉剂、媚药、致幻剂……许多听起来就令人不齿的药品赫然列在开发名单上,陆沉很难不去联想,这种药物的试药者究竟会找哪些人来充当。
万一,是说万一,他的小兔子被抓去做试验品……
不,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但冥冥中陆沉也很清楚,如果某个时刻他没有留意好的话,陆霆必然会对她再次出手。
被人抓住弱点,就只能处于下风。自从兔子小姐蹦跳着闯进他的世界以后,他就不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冷血机器了。他很开心她愿意陪着他,但当这个致命的弱点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对手眼前时,那种焦躁的忧虑和无计可施的乏力感也令他备受折磨。
也许让她离开自己身边,重新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残酷的暴君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惜他曾经试过,却失败得过于彻底了——失去她的感觉比死亡还要痛苦,他不够坚强,只好自私地用卑鄙的方法将她留在自己身旁。
所以要怎么做,才能确保她万无一失呢?当香槟与红酒一杯接一杯滚下喉咙时,陆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压力使然,不知不觉就贪杯了许多。
等到宴会散场时,酒精已经蔓延进他的血液里。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钻进车里,在周严驱车行驶上去往他私人宅邸的大路时,陆沉突然命令说:
“掉头,去她家里。”
闻言,黑色头发的助理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歪靠在后座上的老板,他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喝酒喝成这样。家宴上发生什么了吗……醉醺醺的样子,去小姐家真的好吗?周严想张口说些什么,但也只是一瞬,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下,乖乖照做,掉转了车头。
路上,陆沉罕见地将车窗摇下一道缝隙,让窗外流动的夜风驱散车内昏沉的空气。他曾经见他的小兔子做过很多次相同的事,他在开车,她坐在副驾,沿途经过海滨大道、或是一些美景时,女孩就会摇下车窗,对着外界的景色惊奇称赞。有时她习惯把手伸到车窗外,让风从她的指缝间穿过,嘴里吵着“哇,好凉快”、“这里的海可真蓝呀”,诸如此类的句子。尽管陆沉总是会像个唠叨的家长一样,说教着把她的小手拽回车内,但她被清风扬起的发丝,和看见美景时闪闪发亮的眼眸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即便是在这样压抑的夜中,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来。
微凉的夜风撩起陆沉深棕色的碎发,像女孩纤细的手指一样轻柔。突然间,陆沉感觉自己很想她。
酒精让他的思绪运转得不是很流畅,“想要她”、“保护好她”两种声音不停在头脑中交替盘旋,男人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冷声对着驾驶位的周严吩咐说:
“这段时间跟紧她,不要让她有任何闪失。必要的话,消除一切障碍。”
“明白了,少爷。”
简短的对话后蕴藏着庞大的信息量,但两个自幼就结识的主仆之间似乎不必多费口舌,暗意尽在不言中。
如果可以,陆沉也不想让周严和女孩走近分毫,然而事到如今,眼下能够信任的对象也就只剩这条忠诚的家犬了。何况他千防万防,最终也敌不过女孩自身的意愿,就像寄住在她家里的那个青梅竹马,到最后不还是爬到了她的床上。
他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而是被小兔子握在掌心的提线木偶,或许他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一声轻盈的叹息从男人口中溢出,很快便消散在冷风里。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也加剧了他对女孩的思念,因为每当感到这个偌大的世界上没有可以容纳下他的缝隙时,小兔子的怀抱便是他唯一的归处了。
今夜他必须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才行。
“啊!陆沉……不行了!……不要再碰那里了…呜……”
女孩轻细的呜鸣拉回了陆沉漂游的心绪。
低头看向这个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小人儿,她正羞红了双颊、一脸娇媚地淫叫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插进两根在花穴里,穴口处溢出的淫水被他抽插的动作捣得咕啾直响,那里正是女孩快感的源头。
“陆…陆沉……别…你喝醉了!唔嗯……”
大概是被他吻得太久了,女孩的吐息里也染上了酒精的气味,让彼此间灼热的空气愈发醉人。嘤咛着,那双推在他胸口的小手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陆沉眸光一暗,低声应了句:
“也许吧。”
换做平常,他讨厌醉酒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却意外地对腹胃中存留着的酒液感到一阵莫名的感激。或许是因为,这让他有了任性的借口吧。
在他的小兔子面前,偶尔他也想要卸下总裁、血族、强大、体贴…类似这样的标签。他不想伪装成任何虚假的模样,只是作为陆沉,对他的爱人撒娇、做一些过分的事,不去讲什么道理,仅是奢侈地享受她能够包容他所有不堪的温柔。
这样想着,陆沉突然抽出了在花径内玩弄的手指。他起身在床沿上坐好,侧头观摩了一会儿床上那具被晾在一旁的小身子,低声说:
“站起来,走到窗边。”
“诶?”
被他折腾得迷迷糊糊的女孩疑惑地哼了一声。
“想在那边做爱,兔子小姐不愿意吗?”
问着,陆沉单手摸上脖子上系着的领带结,慢条斯理地将其拉开。从床上微微探头的女孩撞见这荷尔蒙外溢的一幕,羞红的脸蛋更艳了几分,支支吾吾地答着:“唔……知…知道了……”随后便乖乖下床走到了落地窗边。
窗户上拉拢着薄纱质感的窗帘,微茫的月色透过布料勾勒出女孩娇小的轮廓,她背对着陆沉,但暗室却未能干扰血族绝佳的夜视能力,男人还是将那些曼妙的曲线尽收眼底,甚至连她的小身子在微微颤抖的动作都丝毫没有放过。
“手放在玻璃上,不要乱动,等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