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nowyFurVI
「10」
snowyfurvi
白色绒毛(六)
女孩被白狐的藤蔓牢靠地固定在灌木丛上,漂亮水灵的眼睛里酝酿着几丝不解与畏惧。
想来也不值得奇怪,他现在的表情大概因怒意而扭曲了吧,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惊讶,何况这只笨鸟呢。
齐司礼在女孩面前站定,气息因内心的火气而变得有些紊乱。张口喘息着调整了一会,他才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试图用不那么强势的语气跟她心平气和地讲话。
“你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被我用天赋治疗过了。”
他的身高要比女孩高出一大截,垂眸俯视她,能看见女孩瘪着小嘴、瞪着大大圆圆的眸子向上望着他的模样。
她轻轻点了点头。
“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次她不置可否,但男人从她瞳仁闪烁着躲开他视线的这一小动作中,看出了些许端倪——说不定,她还记得昨夜那些宣泄兽欲的过往。
轻叹一声,齐司礼的目光从那张小脸上转移到她被藤枝缠绕着的手臂上,音调轻缓宛若喃喃自语。
“知道今天早上起来,我看到你身上那么多被我弄出的伤痕时,是什么想法吗”
金眸顺着藤条的脉络描画,仿佛早前骇人的痕迹依旧历历在目,男人开始自问自答。
“后悔,自责。想着你应该远离我,待在我身旁只会让你受伤罢了。”
他的眸底又染上几分黯淡,随后补充道:
“你问我为什么躲着你?因为我发现只要一靠近你身边,我就疯了似的想要你。你的气味、身体、甚至是声音,不管哪一样都能让我轻易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然后深陷其中,再不知廉耻地渴求更多。”
一口气说完闷在胸腔的话,齐司礼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眼睛始终没去正视女孩,他在一片肃静中抿唇不语,犹如罪者在等待神明的审判。
“那就要我……我不在乎……”
出乎意料的回复让银发男人有了抬头的勇气,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竖瞳飘忽不定地在女孩的眼睛里寻找着任何谎言的可能,徒劳而返后,他不甘心地追问起来,语调有些急迫。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衣冠楚楚的设计总监,而是一个满脑子下作欲念的野兽,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吗?”
“能。”
她真的听懂他的意思了吗?大概没有吧……否则怎么会如此斩钉截铁地给出肯定的回答。
“……你不应该留在我身边的。”
白狐低语,像是说给女孩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可眼前的笨鸟似乎已经受够了男人的消极态度,不等他沉浸在抑郁的氛围里,就厉声反驳了回来。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替我抉择。”
那双好看的眼眸里闪射出罕见的锋芒,让他联想到初次觅食的幼兽,正在张牙舞爪地恐吓对手,他听见女孩用倔强的声音嘀咕着:
“我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不能算作是她的猎物,但他好像的确被那些坚定又决绝的气势震慑住了。
“即使那里有一只会发情、会咬人、还会成结的狐狸?”
“嗯。”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狐狸,不管好的坏的,我都很喜欢。”
“……”
呵,原来答案竟是如此简单。
自始至终,都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薄唇擅自勾起细微的弧度,男人脸上绽开一个极尽温柔的浅笑,轻声道:
“你真是……笨鸟……”
笨手笨脚地闯进他原本冰天雪地、孤独清冷的世界,在一片素白中妆点上斑斓的色彩,让他变得贪婪,变得想要寻求依赖。山雀带着白狐不曾知晓的烟火气息,在他巢穴里最温暖的腹地自顾自地安家立户,整天整天为他吟唱听上去并不算美妙的聒噪乐曲,但如果某一天她突然不唱了,他又会觉得寂寞。
他想或许他早已习惯了女孩的存在,这种习惯悄悄漫溢进他的灵魂深处,宛若他脚下的影子一般,将会永远跟随着他无尽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刻下独特的印记,同时也刻在他的心脏上。
说她是笨鸟,是因为聪明的鸟儿不会心安理得地留在狐狸身边,也不会毫无防备地对他说什么喜欢。就连路边的小孩子都知道,狐狸终归是狡猾的动物,怎么这只笨鸟就不明白呢。
他可从没承诺过他是什么好人,不过既然她自愿赖着不走,那这次,他就不会再放她离开分毫了。
齐司礼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想要回给她那句相同的喜欢,但又突然觉得字词太过直白,显得有些矫情;想把爱慕用唯美含蓄的句子表达出来,比如“月色很美”,又发现事不凑巧,天空中似乎还没能升起月亮。
怪他,世上分明有比语言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他怎么给忘了呢。
垂眸盯着那双樱粉色的嘴唇,齐司礼缓慢俯首,闭目吻了上去。
在四唇相接的那个瞬间,他仿佛感受到自己浓情蜜意的告白通过心音的方式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对方了。
那是一句郑重的“爱你”。
“呜……”
女孩轻盈的呜咽声消散在唇瓣的厮磨之中,她开始主动又热情地回吻起他来。
苦涩的草药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甜腻芳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馥郁诱人。
齐司礼贪心地延长了吸气的时间,将那些属于自己伴侣的气味仔仔细细地辨认记牢。
女孩身上禁锢着的藤蔓不似方才那般紧致,仿佛它们也随着男人放松下来的心境一同舒展开了似的,现在只是用柔和的力道缠绕在上面,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
他靠近她,加剧了这个难得清醒的吻。
没有催情的药剂,也没有昏智的兽欲,只是作为齐司礼去吻他的笨鸟而已。
昨日还是接吻的初体验,现在已经变得熟练起来。藤蔓的束缚放大了银发男人的野心,他用骨节分明的大手捧住女孩的脸颊,唇舌间的侵占逐渐强势,有种不依不饶的劲头。
齐司礼故意把身体贴在女孩前胸上轻轻磨蹭,享受那对丰腴的圆乳被挤压出柔韧绵软的触感。双唇在女孩的樱桃小嘴上亲出响亮的啧啧声,男人倏而探出舌尖,挑开了她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齿关。
真要命,头脑清明时吻她比难熬的发情期更让人备受折磨,因为唇舌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回传出极其明显又细腻的异样快感,一直顺着舌根传导至小腹。
耳边缭绕着湿润微妙的水渍音,里面混杂着女孩若有似无的嘤咛。娇小的舌尖总是上翘着迎合他长舌的缠卷,舔在他舌身上时会勾起丝缕过电般的麻酥,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存心故意的诱引。
女孩宛若一片汪洋般将他溺毙,口腔内与鼻息间满是她独特的香气,仿佛周身能够感受到的任何事物都冠以她的姓名。耳畔与尾骨处传出的、带着刺痛的痒意本该引起男人的警觉,可他吻得太过痴迷,恍神间,蓬松雪白的狐耳与狐尾就这样在二人纠缠不休的舔吻过程中擅自蹦了出来。
“唔……哈啊……”
反应过来的齐司礼身子一颤,金眸骤然睁开,主动中断了这个热烈的舌吻。
喘息着四目相对了片刻,女孩的视线便自动定位到了那双覆盖着洁白绒毛的尖耳朵上。男人从她莹透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了几分掩藏不住的跃动,几秒过后,两抹绯红悄然爬上了他的脸颊——虽然早就知道她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但被她用如此热切的目光紧盯着不放,还真是让人觉得害羞。
“齐…齐司礼……你是不是又……”
“没有。”
女孩支支吾吾地问话,眼睛还偷瞄了几次他的胯下,用脚后跟想都能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齐司礼赶在那两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之前,率先用否认打断了她。
“我现在没有发情。”他又接着补充道。
“噢……”
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听到这样的回答以后,总感觉女孩有些不甚满意,甚至连眸底的光泽都陨灭了几度。见不得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明知她的小脑袋里在打着什么算盘,齐司礼只得无奈地开口妥协:
“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又不是非得等到发情了才能做爱。”
他脸上的红晕更为鲜明了,眸光盯着女孩身后的绿叶丛,声音越说越小,语速也很快,到最后有点故意让人听不清楚的意思。
但女孩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重点内容。
“做……做爱?!”
她瞪大眼睛,先是看了看他,然后又往四周环视了一圈。
“……现在就做吗?”
“不愿意?”
眉尖微蹙,金色的瞳仁里流转起几缕狭促,男人伸手捏起女孩尖俏的下巴,迫使那张屡次试图偏开的小脸正对向自己。
“真搞不懂你是对这个地方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指节收紧,男人又朝她凑近些许,他眯起眼睛,唇角挑起揶揄的弧度。
“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被狐狸的肉棒欺负的感觉了吧?”
离得太近,身体已经贴合在一起,隔着衣物,齐司礼用他早已胀硬的性器戳了戳女孩柔软的肚皮。
“人类的反而不行了?”
放开女孩的下巴,随后退开几公分,男人自说自话,打量女孩的视线里带着明显的晦涩暗示。
“可惜……想要狐狸的肉棒,要等下次发情期来了才能给你了……”
说着,齐司礼伸手抚上领口系得规整的唐装纽扣,指尖灵巧动作,将其一颗一颗拆解开来。他的眼睛一直流连于女孩被藤条缠缚住的身躯上,等刺绣鹤纹的古风布料渐继从他身上滑落到地面、露出内里瓷白精健的肌肤与线条时,缭绕在女孩四肢上的藤蔓亦开始不再安分了。
“真的不要吗?”
就像鸟儿天生会飞翔、鱼儿天生会游泳那样,狐狸,天生就懂得勾人的技巧。
化形出灵族特征的齐司礼用那条柔软顺滑的白色狐尾在女孩裸露的小腿上轻盈地上下撩拨,然后尾尖卷住女孩的脚踝蹭了蹭。那副娇小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听见女孩细不可闻地呜咽着说:
“呜……要……”
浅笑一声,答案不出他所料。
墨绿的藤蔓巧妙地钻进女孩的衣摆、裙摆,仿佛无数只拥有自主意识的巧手,在纽扣和拉链处盘绕扯拽,很快就将衣物带离了女孩的身体。
在广阔的天地林宇间一丝不挂地坦诚相见,也许是久违地用最原始的方式融入进了创造出灵族的大自然之中,齐司礼莫名地感到一阵兴奋。
昨夜只顾着宣泄欲火,头脑也因为发情期的灼烧而昏昏沉沉的,今天再次看到这副曾经被他压在身下占夺过的曼妙身体,齐司礼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过她的美。
一些代表美好的意象在脑海中闪过,像是冬日的初雪、新鲜采撷的草莓、被曦光折射出彩虹的晨露、以及晕染进昙花芬芳的晚风。看着她,总是会让他联想到生命中见识过的最珍贵的片段,然后它们融汇贯通,聚集成同一个名词——“白狐的伴侣”。
因为对于齐司礼而言,没有什么比得过他可爱香甜的雌性更加美好,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属于他了。
藤蔓虚浮在女孩身上,不约束她的动作,但也不离开她的身体。天赋使然,齐司礼可以从那些由他幻化并操纵的枝条上体会到微妙的感知,比如她皮肤上的温度与气味,甚至她试图挣脱时产生的拉扯感。
他让柔软的枝蔓代替他的双手沿着女孩婀娜身躯的轮廓慢慢抚摸起来,自己则再次上前吻住了她。藤条的顶端细长又灵活,当它们卷绕着拂过一些敏感地带,例如乳沟或侧腰、腿根或股缝时,男人能够在他们交缠的唇舌间听到几声娇腻的哼吟。
“齐司礼嗯啊……能不能把这些藤蔓解开……我动不了……”
亲了一会,当齐司礼将唇舌的落点从那双樱唇转移到她纤细的脖颈上时,女孩一边喘息一边向他如此抗议。
男人没有停止在她颈窝间嘬吸的动作,金眸用余光向旁侧瞥了瞥那两只在藤蔓桎梏中胡乱扑腾着的小手,只是不以为意地回绝了她。
“不要。往树林里横冲直撞的时候不是很任性吗?是该治一治你这脾气了。”
藤条像是齐司礼内心写照的具象化实体一样,话音一落,两根比其他分枝都要粗壮上一倍的藤蔓突然从暗处涌现,如绞杀猎物的青蛇般沿着女孩的脚腕绕过小腿,最终紧缠在她的腿根上。
琥珀色的眸底精光瞬闪,只消一秒钟时间,女孩的两条大腿就被猛然向上提拉着打开、呈形分在身体两侧。盘旋在白皙肌肤上的森绿枝条将它们以放浪骚媚的姿态牢靠地锁在那丛矮灌木墙上,由于身上已无任何衣物遮挡,那处粉嫩濡湿、含苞待放的花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银发男人的面前,仿若橱窗柜里的矜贵展品似的,好在访客只有齐司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