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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波尔总是料事如神,大概是猜到没什么去处的你会来我这儿,所以早就嘱咐过,让我看着点,果不其然你来了。”
“原来是这样。”纪南岑干脆席地而坐,也不嫌那鹅卵石膈屁股,大概是酒精上头,让她早就忘了身体与精神上的疼痛。
“哈哈哈哈”她陡然拍着腿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露天回荡。
“你笑什么?”
“笑她把我当不听话的小朋友看,笑你像个好学生听班主任的话呗。”纪南岑的回答开始口齿不清,果然酒量让人着急,“好一个看着点,你这字面意思理解的真透彻,所以你就这么干巴巴的把我看着?”
秦韫倒上一杯热水,走到纪南岑的身前送上杯子,解释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放纵看起来很幼稚,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喝酒属于时效性最短暂的一种,你一觉醒来会发现什么都不会变,唯一的变化是头痛欲裂和精神萎靡,把有限的时间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吧,主宰情绪,是你眼下要学会的第一堂课。”
一向不爱浪费口舌的秦韫,难得说教,不愧是乔波尔的好闺蜜,一开口便是戳人心眼的良苦用心。
纪南岑抓起一颗鹅卵石在指尖把玩,她认同秦韫的道理,但还是执着于靠酒精来弥补自己的空虚。
“你们在期盼什么?期盼我像讚达、像陆之默那样独当一面吗?你们狠狠跌倒在地的时候会立马站起来吗?为什么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好喘息的机会?”
纪南岑的哀怨就像浓稠的粘合物,溢出了罐子泄得满世界都是,一发不可收。
她并不是把矛头对准秦韫,只是祈求着能有一件像样的事疏解化不开的沉闷与失落。
“我问你,明天你会做什么,后天你又会做什么,哪天你才能把你的妻子重新追回来?
难道失去了珍贵的事物与关系,你就只会自艾自怜么?
这个世界的规则里,可从来没有一条说明失去就代表再也没有,除非生离死别。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握手上所有的资源,沉重的打击带来的痛苦是无尽的动力,这样的动力甚至是没有成本可言的,但充满了力量。
绝境逢生的人本就带着势不可挡的气魄,而现在的你差了那一口气,你得找找原因。
那些想要迫害你的人在暗处伺机而动,可你还没有意识到,时间是如此的紧迫。”
“迫害我的人”纪南岑如梦初醒,即便酒精上头,可聊及这样的话题,她瞬时抹去先前的自在,搅着指尖喃喃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