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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家宴,被这家伙搞出了商务应酬的气氛。
苏屿汐伤神的瞥了她一眼,转头朝着父亲笑了笑:“爸,南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要不我让她多陪你喝几杯,好让你消消气。”
“喝那么多干什么,明天不上班吗?喝了酒就开不了车,开不了车今晚就得留在家里睡”苏啸脑子立马蹦出‘圆房’俩字,那更不可能妥协了,“一会儿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奚榆立马打起圆场,举杯隔空相敬:“南岑,饭菜还合胃口吗?”
纪南岑就像是个神经大条的机器娃娃,她完全无视了苏啸的抵触,被友好对待时,又能笑得毫无负担,“很好吃的!”
“喜欢就多吃点,你别介意屿汐她爸,他就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奚榆拎得清,知道百万个不情愿,也抵不过女儿的一句喜欢,潜意识中正慢慢接受着事实,“对了南岑,你和屿汐领证,你爸妈知道吗?”
纪南岑正大快朵颐,抛来的问题使得她动作一顿,不自然的神色映在两夫妻的眼里,便生出了猜疑。
苏屿汐也愣住了,她只知道纪南岑是孤儿,具体的过往一无所知,转眼就被问到了信息盲区。
纪南岑放下刀叉正襟危坐,如实回答:“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听院长妈妈说,是因为一场火灾,致使家里发生了变故。”
倏而道出的身世像是一把利刃,在苏屿汐的心口不经意的划出深深的裂痕,说不清为什么会隐隐作痛,她缀着酒掩饰心底升腾的不畅快。
奚榆和苏啸面面相觑后,脸色稍稍缓和,只是餐厅又陷入到死寂般的沉静。
纪南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浮起无助的怅然,马上摆着手表示:“我从小就很独立的,我现在是安保集团的合伙人,年薪200到400万左右,在市中心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旧城改造区还有一套带独立院子的小二楼,还有一辆进口机车和一辆进口大皮卡,还有”
“够了够了”苏啸不耐烦地挥挥手,製止着她的发言,“我们又不是审讯,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纪南岑几乎把自己透了个底朝天,再说下去,五朵金花和富贵都要隆重登场了。
在同龄人里,出身悲惨的她,凭一己之力挣出了养老的资本,已经是逆天改命的优秀。
奈何在苏家人面前又显得如此苍白,也许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就能抵过她的全部身家,甚至绰绰有余。
苏屿汐放下酒杯,侧身看向纪南岑,冷淡地问着:“吃饱了吗?”
她很想说‘能不能容我再吃两口’,但看着对方眼里快要冒出的火苗,隻好放下了刀叉:“吃饱了。”
就着餐巾点了点唇角,苏屿汐退开椅子站起身:“走吧,回家。”
纪南岑傻愣愣地看了看奚榆,又朝着苏啸含蓄的笑了笑,礼貌道别:“爸、妈,那我下次再来拜访你们,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