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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鱼的手轻抚着茶杯,说:“抱歉,我已经不吃辣了。”
折春一顿,笑笑,说:“抱歉,是我的问题,应该先问问你想吃什么的。”
她又说:“那我们换家餐厅?”
竹鱼摇头,“不用麻烦了,微辣就好。”
上菜前的寂静令竹鱼不自在到想要逃跑,但折春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依然镇定自若地喝着茶。
她也抿了口茶,苦得吐舌,是和美式一脉相承的苦。
她放下茶杯,打破寂静,折春就自然地问道:“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
前任相见的经典对话。
竹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就发歌前一周。”折春眨眨眼,问:“有听吗?”
氛围好了些。竹鱼也笑道:“想不听都难啊,这么火。”她补充,“很好听。”
其实或许是一两百次。
提起了这个话题,竹鱼便接下去问道:“专辑封面为什么……”
折春用手撑着头,很慢地眨眼,“你说了可以商用的。”
她确实说过,但问题明明不在这里。
竹鱼忽然明白了坐在角落的弊端,在灯光难以触及的昏暗之处,折春的面容因背光而若隐若现,看不太清。
“当然可以商用,”她重复之前说过的,“怎么用都行。”
“但是它不值那么多钱。”竹鱼的语气好像在劝一个把钱撒着玩的富二代,痛心疾首得不行。
折春却笑了,眉稍都透着愉悦。她说:“怎么不值?”
竹鱼充满困惑地看她一眼,又一眼,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然后很轻地眨了下眼。
“我喜欢就值。”折春一锤定音。
服务员端上麻辣鱼,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不对,是微辣鱼。
竹鱼没有在找借口,她不吃辣已经长达近两年了,于是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她便吸起气来,慌张地找水喝。
没有水,她只能喝下半杯苦茶。
折春好像要例行公事般把前任重逢的话题问个遍,“这些年在干什么?”
“嗯……画画。”
辣劲过去了,可她的唇被刺激得格外红,比今天涂的日常用豆沙色唇釉还艳。
折春的视线停在那里,一顿,装作自然地又问:“画得怎么样?”
“如你所见,”竹鱼笑,“很不怎么样。”
她的笑中却全是满足。
“你去了哪里来着?爱尔兰……”她故意说错。
“爱丁堡。”折春神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