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4）
「我」她并没有否认，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当时要对我说谎，甚至到最後因为对我觉得愧疚而离开。」时沐风眯起双眼，「说真的，你，不後悔吗？」
秋如春一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只能yu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後默默点着头，甚至还流下泪来，「我很後悔，真的」
坐在後面几个位子，在和经纪公司谈合约的萧澄琳，他们方才整个互动过程，一字一句，她完全看在眼里。
她只能木然的盯着时沐风和秋如春，却什麽也没办法做。
四、冬
当我坦承面对自己的心，看见的却是一片虚无。
萧澄琳的演艺事业逐渐蒸蒸日上，知名度也大幅增加，所有的一切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那夸张的程度，就像打开电视，看到的节目、广告、电影、偶像剧，多少都能看见萧澄琳的身影。
如今有了这样的成果，时沐风欣慰在心。
可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忽然有了种对萧澄琳莫名的空虚与罪恶，就像当年秋如春的心境一样。
等到日子一久，他才发现真正的原因。因为他从没ai过萧澄琳，一直以来对她的ai，也只是从秋如春身上转移过去而已，藉此抒发对她的思念。
可是当他意识到这点，已为时已晚了。
他也曾想过，秋如春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心情，继续和贤利恩交往着。
可是秋如春一直没有告诉他。
「沐风，」萧澄琳带着浅青sebang球帽和黑se口罩，进到了咖啡店里还不忘压低帽缘，「好久不见。」
「哇，大明星，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勒。」时沐风打趣的回应。
可是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嘴，「我怎麽可能会忘记你呢？」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客气态度吓到了，「你怎麽了？」
「没什麽。」因为帽子挡住了，只能看见她高挺的鼻梁，「最近通告有点多，蛮累的。」
「你有多多保重身t，知道吗？」时沐风忧心忡忡的盯着她看。
「嗯，我知道。」萧澄琳双眸中彷佛多了些憔悴，「沐风，之前你和我说那个和我很像的人，你能说说她的故事吗？」
他一愕，「为什麽那麽突然要我说？」
「没啊，就是突然好奇嘛，想知道她的故事和我到底有多像。」她藏在口罩中的红唇苦涩的向上一g。
「嗯其实我前几个月才听见她真正的故事，并不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
「那没关系，我还是想听。」萧澄琳眨眨眼。
「可是我觉得还是问一下本人好了。」时沐风面露无奈，「抱歉，澄琳，尊重固然重要，不是我不想和你说。」
「沐风，你现在，还ai她吗？」萧澄琳低着头，头发随她的垂着的弧度一丝丝落下。
时沐风愣着不语。
该说吗？或许现在就是个机会坦白。
「澄琳，我」
「不好意思，」有一个人迎面朝这走来，「请问，你是萧澄琳吗？」
「不是，你认错人了。」她又再次把帽缘压低，然後朝时沐风一望，「我先走了。」
时沐风就这样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想说些什麽，却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没想到她离开後的一年之间，两人就再也没机会碰到面了。
「我的ai你何曾会懂，
只让我变得懵懂」
萧澄琳的歌声在一大清早变从时沐风手机上响起，他把萧澄琳出的新专辑《何曾》做为来电铃声。
「喂？贤利恩？」时沐风语气中充满不悦，「g嘛啊？星期天一大早的打来——」
「阿风，你打开电视，快点！」贤利恩说的急促。
「为什麽？」时沐风满脸问号。
「快点！」贤利恩声音中没了平时的温和，「现在、立刻、马上！打开电视！」
「喔好啦，那麽凶g嘛？」时沐风乖乖地走下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ㄧ按，「什麽啊？没有什麽——」
「知名艺人萧澄琳，日前和演员张玮辰被狗仔拍到两人独自前往汽车旅馆——」新闻上的主播指向萤幕上的照片，那上面的人的确就是萧澄琳，他不会认错。
他双眼登时停住，好像被x1住一样动弹不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萧澄琳怎麽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贤利恩，我先挂断一下。」说完，他按下结束通话，拨了另一通电话给萧澄琳。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播——」
他脑袋一片空白。
新闻的画面已转到另一则报导，可他的脑海里全是刚刚登上头条的照片。
他们两个人，牵着手进汽车旅馆的画面。
萧澄琳之事被快速流传，而他们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出来露面解释。听说事情大到萧澄琳的通告都被电视台取消，而她现在在哪里还是个未知数。
在这期间，针对萧澄琳个人的酸言酸语越来越多，甚至被加油添醋的事情也不计其数，而她先前大学的主任即使她母亲之事也被挖出来，还有人声称她就是仗着她妈妈是主任的名义，才考得上哪所顶尖大学。这种完全没有依据的事怎麽还有人说的出口？
时沐风日复一日的不断打给她，但每一次不是关机，就是转进语音信箱。
直到事情尚未退烧的某天，萧澄琳回电给他。
「澄琳，你还好吗？」时沐风声音放软，「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去了？」
「我出去散散心而已，别担心我。」她好像刚哭过，有很浓厚的鼻音。
「我怎麽能不担心！」时沐风握紧手机，他还以为她想不开了，「澄琳，我觉得你还是出面澄清这件事b较好。」
对方不语。
「不然这件事只会像星星之火一样，到最後闹的不可收拾。」他说话速度飞快，「只要你解释清楚，你的演艺事业肯定还能回到以前那样的，好吗？」
「沐风，为什麽你从刚刚就不问我？你就那麽相信我吗？」萧澄琳没有回答时沐风的问题，反而这麽问他。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他真诚回应。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了。」她彷佛哭了，语气中满是浓浓的忧愁与悲伤。
「什麽叫没办法，澄琳？」时沐风不解。
「沐风，对不起」语毕，她便把电话挂断，当时沐风再次打过去，回应他的依然是关机中。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们还可以继续走下去吗？他已经没有信心再这麽想了。
「澄琳她还好吗？」秋如春递给时沐风一杯热美式。
他接过，「不太好，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上她了。」
「先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吧，遇到这种事，她应该也很难过。」秋如春坐到他身旁。
「你觉得我该相信她吗？」时沐风垂着眸，「相信她不会做出那种事。」
「你是相信她的，对吧？」秋如春微笑回应，彷佛已看透他的心思。
「嗯，可是我越来越没信心了。」
她望着他的郁脸片刻，开口说道，「沐风，你会不会觉得，你和澄琳都在互相折磨对方？」
他一愣，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为什麽这麽说？」
「你对我还有那种感情吗？」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就这样望进时沐风的眼底，「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他yu言又止，最後只能哑声回答，「你知道我们现在不该谈这个的。」
「没什麽不该谈的，你现在不回答，就表示你在心虚。」
「我没有。」他别过头，回避她的视线。
「你有！」秋如春大喊，接着捧住他的脸用力吻了下去，面对时沐风愕然的神情，她却显得格外冷静，「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好，疯了也好，但如果要我说出我内心的想法，我希望我能取代萧澄琳陪在你身边！」
他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只能愣愣的看着秋如春坚定的双眼。
「时沐风，你还不明白吗？」她抓住他的肩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秋如春了。」
那天晚上，夜空湛蓝的漂亮，像是清澈的海水真实的照在头顶上，那一片美丽的深蓝，难得的可以看见很多星星。
萧澄琳失联已经来到了第六个月，来自多通的未接来电通知，她始终都没有回电的迹象。
而在这一天，他依旧打了几十通电话给她，曾几何时，这已变成了一种习惯，即使对方不曾接起过。
「喂？时沐风？」她忽地的接起，时沐风吓了一跳。
「澄、澄琳吗？」他因为惊讶过度，说话不禁有点结巴。
「是我呀。」她主动开启了视讯，他立马看见她通红的脸，「嗨～」
「澄琳，你喝酒了？」他瞥见画面中有七、八瓶空酒罐，「别喝了。」
「哎呦，没关系啦。」她醉醺醺的模样，他头一次看到，「沐风你打来做什麽呀？是要和我分手吗？因为我一直不出来解释，所以你觉得很烦，要和我分手是吗？」
他x口一紧。或许趁她喝醉的时候告诉她实情，她会b较不难受，「是。」
对方朦胧的看着萤幕中的时沐风。
「但我不是因为觉得你烦，是因为我的心不在你这了。」他一口气说出内心话，「我不ai你了。」
他现在好像一个坏到彻底的烂人，对着一个毫无知情的无辜nv孩咄咄b人着。
对方沈默许久，最後竟笑了起来，「沐风，我好喜欢你笑哦，可以再笑一次给我看吗？」
时沐风虽然一脸疑惑，却还是乖乖的g起唇角，露出一抹僵y无b的笑容。
她看了，又呵呵笑着，带着满足，却也伴随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下一秒，萤幕一黑，就再也看不见萧澄琳的脸蛋了。
他放下手机，低头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也忍不住哭了。不要怪他。再这麽下去他怕萧澄琳会被伤的更深更深，他舍不得看着她这样下去。
长达多年的感情，最终就如此的画下句点。
一个不完美的句点。
同个时间点，又是在星期天的早晨，他又被《何曾》吵醒，同样是来自贤利恩的来电。
「阿风，你再打开一次电视吧。」他的语气b上次冷静许多，但多了更多的无奈，「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挂上电话後，照样拿起遥控器，「说什麽啊这家伙，每次要我看电视都不是什麽好事」
接着也在同一个新闻频道，也再次看见了她的身影，那个关於她的报导。
这次他的来电，也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斗大的标题，让时沐风不能说服是自己看错
萧澄琳在她的租屋处，烧炭自杀身亡。
他穿着全黑的西装，坐上计程车，和司机说出他要去的地点。窗外的景se逐渐快速移动，停了一个红绿灯，接着又是一个。很快的，车子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他掏出皮夹拿出一张百元钞，递给了司机，接着他打开车门，缓缓走了下车。
一大块招牌被立在门边：「萧澄琳nv士告别仪式会场。」
他站在那里看着板子片刻，便再度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一束束百合，和数不清的礼物，都是她的粉丝给她最後一份礼物，希望她接下来能一路好走。
接着他也看见主任独自一个人站在那，看着眼前萧澄琳的黑白照。
那背影，看似坚强，却也参杂着对nv儿的思念与牵挂。
「主任。」时沐风走到她身边，「请节哀顺变。」
「你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时沐风，「澄琳，沐风来了，你最喜欢的人来看你喽。」
萧澄琳依旧笑的灿烂，却不知道是对着谁笑，也没人能回应她。
「这个傻孩子，就和她说不要当什麽歌手，结果最後把自己ga0成这样」主任悄悄抹去落下的泪水。
「主任，您现在还不能释怀吗？」时沐风小心翼翼的问，「不能原谅萧澄琳成为歌手的事？」
她轻轻笑了起来，却难掩一丝悲伤，「做为母亲的怎麽可能会这麽想，还不都是因为担心。」主任与他四目相对，让他更能看清楚她泛红的双眼，「沐风，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曾说过，我对澄琳的看法，对吧？」
他愣愣点头。
「其实啊，我不是因为觉得丢脸所以不公布我和她的身分，」她的眼神像是回到了过去，「是因为澄琳是别人的私生nv。」
「私生nv？」他愕然。
「是呀，她是我和一个男人不小心有的孩子，他知道我怀孕後，才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然後抛弃了我和还在肚子里的澄琳。」她微笑着，藏不住对萧澄琳的思念，「但我不想去堕胎，拼了命也要把她生下来。我怕大家知道澄琳的身世後会唾弃她，我不想让她承受这种遭遇，所以选择隐瞒。」
语毕，他愣住半久，又回头看向萧澄琳的笑脸。
在她那则心酸的故事里，居然还有这麽一个更让人心痛的根源。
萧澄琳，你听到了吗？他在心里这麽对她问道。
「这个，是我前几天在整理她的东西时发现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
他接过，米白se信封上有着三个字，十分秀气的字迹。
致沐风
他坐在与来来往往的人cha0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接着用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拆开了信封。
等到看到信上最後一个句号，他才发现原本质感良好的信纸上已布满自己落下的泪珠，眼前也模糊一片，变得再也看不清信上的字。
可他最後还是留不住她，还是把她推下无底深渊的凶手。
那个罪魁祸首，时沐风心想，那个人，就是他。
从此没办法再看见她的灿烂笑脸，和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抱着头，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再也抑制不住的崩溃痛哭。
给最亲ai的沐风：
好久没能好好看看你了，你过得好吗？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我真的很後悔，也很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但也谢谢你，让我能清楚的听见你相信我的那一句话。
可是，对不起，沐风。我让你痛苦了很久很久，虽然你没有说，是怕我难过，但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名叫秋如春的nv孩。
之前你和她碰面的时候，我也有看到她，她长得很漂亮，人也很温柔，而我也听见了关於她真正的故事。她从前遭遇的一切b我来得悲惨，连我都差点哭出来了呢，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沐风你才会喜欢上她的吧，虽然一切都在状况外的我，也觉得如春这样的人，也许才值得你去守护。
很多人看到我这样，常常对我说，为什麽当初就不听我妈的话，最後把自己ga0的如此狼狈？但沐风，我并不後悔，因为你曾对我说，梦想是属於自己的。所以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曾後悔过一丝，还有我也知道，即使全世界都在骂我、与我为敌，但当我回头一看，沐风你始终都会站在我身後，静静的守护着我的，对吗？
沐风，你曾经为我感到骄傲吗？看到在电视里的我，那充满自信的拿着麦克风演唱，你会为我感到骄傲吗？假如有的话，我这辈子大概就si无遗憾了吧。
沐风，能遇见你，我很幸福。即使到头来你ai的终究不是我，但我觉得很幸运，上天能安排我和你在一起。
你不必觉得自责，全部都是我自作自受，也或许我离开这个世界，对你我而言才是种解脱。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笑容，很喜欢看着你笑，我也希望你一直保持着这个微笑，替我继续走下去，好吗？
我走後，要活得更幸福呦。
再见了，沐风。
永远ai你的澄琳
「澄琳，初次见面，我是秋如春。」她摆一束漂亮的百合放到她墓前，「听沐风说，你很喜欢百合花，所以就带一些来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向时沐风探听萧澄琳的墓碑地点後，这一天天空虽然不作美，她依然独自前来。
她站在因为下雨而染sh的烂泥，「不知道你有没有从沐风那边，听闻我的事呢？」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沐风的nv朋友，其他的事，沐风都很少和我说过。有一次，我和他提议下次聚会的时候，带你一起来，结果他说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萧澄琳，让我吓了一大跳！」
她静静的看着萧澄琳的墓碑，「你应该也很喜欢他吧。」她又笑了，「我也是呢。」
她握着一把粉se的折叠伞，独自一个人承受雨落下的结实力量，「虽然这麽说有点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你」她微微俯下身，靠近那墓碑，「你愿不愿意，把那个男人，交给我来守护呢？」
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两枚十元y币，「如果愿意的话，请给我一个圣筊。」她向下一丢，顿时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等到y币都停止动静，她看了不禁瞪大眼睛，嘴也吓得张开。
「谢谢你」她眼眶含泪的捡起y币，不停的鞠躬道谢。
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哪时候不再下雨，露出了一丝曙光，照亮了那墓碑，还有秋如春脸上的那抹微笑。
「喂，阿风，」贤利恩惊讶的望着时沐风手上的蛋糕，「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生日啊！太令我感动了！」
「兄弟的生日怎麽可能忘啊？我记得你最ai吃黑森林蛋糕了对吧？我还特地去买那家超有名的蛋糕店的蛋糕，排超久的队耶。」时沐风把蛋糕放在桌上，cha起蜡烛。
「太谢谢你了，兄弟！」他坐下，看着眼前的蛋糕，时沐风正把蜡烛点亮，「喂，阿风，你b我想像中的冷静耶。」
「啥？」
「萧澄琳过世的事呀，我还以为你会难过很久的。」贤利恩扯了扯嘴角，「还觉得亿儒学妹去世的时候，你还很自责呢。」
「都过去了，还提g嘛呢？」时沐风失笑，「我必须活成这个样子，这是澄琳的愿望。」
「你人真的好好喔！」贤利恩不禁感动，假装在擦眼泪。
「别闹啦，快许愿。」
「啊，好。」他看着眼前的烛火，「其实今年，我只有一个愿望。」
「是哦？那你要说吗？」
「我希望阿风能和如春学姊在一起。」语毕，他俯身吹熄了烛火。
他一脸懵样，「你在说什麽啊，贤利恩？你不是——」
「我们分手了，在一年前。」贤利恩平静的回应。
一年前？那麽久了？他怎麽都不知道？
「其实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如春学姊还喜欢你，她不想让我伤心，才和我分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这个不是要让你难堪，只是要让你知道，如春学姊也真的真的很ai你，到现在都没变过。」
「她」时沐风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也是还ai着她对吧？」贤利恩g起微笑，「别再让她痴痴等你喽。」
时沐风似乎若有所思，贤利恩看了，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澄琳一定也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不信的话，等等去问问她吧。」
时沐风对上他的坚定双眼，贤利恩带着微笑，对着他点点头。
他到了萧澄琳的墓旁，发现到上面放着一束百合，且毫无枯萎，看起来某个人刚刚才刚来过。
「澄琳，」他又将另一束百合放在上面，「我来看你喽。」
「澄琳，」他再次唤了她，「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看你的目的吧？」
「我承认我喜欢她，一直以来都是，也因为这样，伤害到你，对不起。应该是我要和你道歉的，你的离开，带给我很大的觉悟，但你说，要替你好好活下去，我答应你。」他伸手拨掉了掉落在碑上的落叶，「你也知道我有所顾忌，我也想照顾她一辈子，你觉得我该怎麽做呢？」半久，他蹲下身来，与碑面对面着，「应该说，你会恨我吗？你离开後，我却立刻找一个nv人在一起。」他将脸埋入手掌心，「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她，喜欢的快疯了。」
他就这样蹲在那里，时来的百合香不断刺激他的嗅觉神经，他头垂着，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麽做了。
「喂，你也说说话——」他忽地抬头，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刚刚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yan光照亮她的黑se长发，也照亮了他们。
「喜欢的话，就去吧。」他彷佛听见萧澄琳笑着，在他耳边这麽说。
他们相视几秒，明明谁都没有说话，到最後，他们俩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回荡在这个空间，yan光不只照亮了这里，也照亮他们彼此的心，使他们能看清这一切。
这一次，抓住了对方的手，谁也不要松开。
「恭喜二位！」在咖啡厅里，贤利恩不顾周遭眼光，疯狂的拍着手，「这是第一次生日愿望实现耶，看来我这辈子si无遗憾了。」
「喂，白痴呀。」他白了一眼，「贤利恩，我也该好好谢谢你，其实我最终能和如春在一起，你功劳也不少。」
「不过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过三年才告诉我！」贤利恩挑眉，「那谢礼勒？」
「不要脸的家伙。好啦，请你吃一顿大餐啦。」时沐风无奈的笑了笑，「谁叫你这三年突然ga0什麽世界之旅。」
「大餐不够不够。」贤利恩摇了摇头。
「那不然你想要什麽？不过份的话我都可以实现。」时沐风00下巴，那模样有点像圣诞老公公。
「我想要」贤利恩不怀好意的瞄向时沐风身旁的秋如春，「你nv朋友的一个吻！」
「这个太过分了！」时沐风拎起桌上用过的卫生纸往他身上丢。
「哎呀！」他闪过时沐风的攻击，「开玩笑的啦！」
「假如说真的我当场在这掐si你，信不信？」时沐风脸se铁青。
「好啦！别气别气！」贤利恩转头看向秋如春，「你看你男朋友，脾气有够差的！」
「这点我会帮你好好治一治他。」秋如春也笑了。
「喂，你应该要站在身为男朋友的我这里才对吧！」时沐风忿忿不平的说道，「臭贤利恩！」
「啧啧，嘴很贱馁！」贤利恩又恢复前一秒的天真笑容，「我要吃牛排，谢谢阿风请客！」
「滚！」
看着两人的互动过程，秋如春在一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沐风忽地的牵住秋如春的手，「在笑什麽？」
贤利恩见状吹了声口哨，「呦，放闪啦！下一步该不会就是求婚了吧！」
时沐风闻言，并没有反驳，还直接点头，「正巧被你猜对了。」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沐风就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膝着地，他打开盒子递到秋如春面前，是一枚钻戒，「你愿意嫁给我吗？」
全场的人都站起来，高喊着「嫁给他！嫁给他！」其中贤利恩叫的最大声。
秋如春望着钻戒，在yan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它如此闪耀，有如他在她心里的存在那般闪闪动人。
从高中，他们不期而遇，经过那麽多挫折与分离，到了最後，她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不去在意过去的她究竟有什麽故事，也不去在意她为什麽要对他设下那场骗局，因为那些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他想从此进入她的人生，和她的未来，让她以後的日子里，都有他。不想再错过什麽，就这样携手到老。
不奢求一定要有粉红泡泡，还是要多富裕的生活，两人都明白，那不是他们所追求的世界。
今天天气格外美好，yan光从窗外照s下来，那般熟悉的温暖与明亮，就如同他们的存在一样，那麽的如沐春风。
看着他诚恳的笑脸，她敢笃定，她的手，他牵定了。当他牵牢了，她si也不会松开半分。
「我愿意。」
《全文完》
後记
嗨，初次见面，大家好我是樱凛！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我第一本成功完结的就这麽诞生了呢！
之前我还在想我会不会中途就放弃，结果没有让我有点意外擦汗
不过我还是想问大家，故事中最令你印象深刻的是在哪里呢？
我的表妹是觉得当时沐风发现如春离开的那幕最令她感到难过，因为时沐风好像蛮可怜的她那时候还说的很激动，看来看如春很不爽喔！
而樱凛我是觉得澄琳写给沐风那封信的桥段喔，你们会那麽觉得嘛？
那时候在写时，彷佛信的字里行间真的是澄琳自己写给沐风的，虽然很神奇，但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是这样喔！虽然知道自己ai的人不ai自己，却还是在si之前挂念着那个人，最後甚至勇敢的祝福他们，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拍手佩服佩服。
终於楔子最後的那个问题，大家有想到了吗？我啊很简单，就是回到过去把考卷都改成正确答案邪笑
好啦真的很谢谢一直以来很支持《如沐春风》的各位，我今後会再继续写作的，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