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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tr/beta知晓J夫竟是小叔叔

 

话音刚落,男人狠狠向上一顶,宋意失声尖叫,秀气粉嫩的性器淅淅沥沥射出一股精液,他捂住眼睛,崩溃地哭喊,“老公……在肏我的肚子。”

柏泽神情餍足,满意道,“把骚宋宋肏地合不拢腿,生小宝宝好不好?”

“不要!不要生!”宋意神情惊恐,用力抱住他的肩膀,“不要宝宝,老公饶了我……呜呜我好疼……”

身下人细细密密地颤抖,柏泽知道自己又触到他的禁忌了,他蹙眉,心疼不已地拍打宋意的后背,温声抚慰,“好好好,是老公的错,老公嘴笨,不说了好不好?”

他像是在哄小孩子,拿起宋意的手往自己嘴上拍,宋意愣愣地,被肏地眼尾泛红,看到他近乎自残的动作,轻微地挣脱开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舔着柏泽被打红的嘴角,乖巧懵懂,呢喃道,“舔舔,不疼。”

他示好的方式总是谨慎又出奇,柏泽看红了眼,蓦地站起来抱着他往房里走,宋意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十二点的大门外传来了门铃声,两个人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凉水,不约而同地清醒起来。

“叮叮叮!”

门铃声急促无序,打扰这一场好梦,宋意心剧烈跳动,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征兆,他挣扎着从柏泽怀里跳了出来,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壁,心惊胆战。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敲门呢?

两个人心思各异,却都想到了那个恶劣张扬的alpha。

除了他还会有谁。

柏泽面无表情看着心慌的妻子,盯了一会儿后,突然将他拉到怀里,不容拒绝地吻了下去。

“唔!”

宋意睁大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在买什么药,拼命拍打男人的胸膛,冷不丁看到alpha眼里的淡漠,他几乎有种秘密都被窥破的心虚,连着挣扎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柏泽偏头咬住他的耳垂,喘着粗气问,“宋宋,我们来玩个刺激的好不好?”

宋意直觉不妙,他哆嗦着往后退,柏泽笑容加重,猛地将他拉到门前,清脆的门铃声此起彼伏,就在这里,柏泽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来,性器一下凿到后穴最深处,宋意仰着细长的脖子,被疼得瞬间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雾蒙蒙,他好似听见了门开了,走廊的灯接踵而至,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可比灯光更刺眼的,却是一道更加黏腻的视线,深入骨髓的味道冲破山茶花味,宋意被瞬间拉回现实,眼前是丈夫戏谑玩味的笑容,他盯着alpha浅色的瞳孔,却在里面看到了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在被人扒光游街示众,刺骨的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持续叠加直到完全被打开,“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宋意瞳孔紧缩,勾住alpha脖子的手臂开始打颤,四肢如同节肢动物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beta不自觉流下泪水,仿佛面前人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将自己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气氛凝滞,灯亮了,又灭了,郁淮的半边侧脸隐没在黑暗中,似乎没料到大半夜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alpha的表情很意外,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窜动,被风裹挟着飘到室内。

柏泽脸色一沉,踢了一下门,挡住他和宋意大部分的身体,冷冷看着他,语气却是轻松愉悦的。“表弟,这么晚来有事吗?”

话音刚落,怀里beta的指甲顿时掐进他的臂膀中,柏泽扯了扯嘴角,往上颠了几下宋意,又说“让你看笑话了,我们正忙着呢。”

郁淮呼吸停了几瞬,想起那半边白皙温软的肩膀和底下湿了大片的睡衣,僵硬地朝他伸手,露出掌心的请柬“我是来给表哥和嫂子送这个的。”

他将信封递给二人,一眨不眨盯着被alpha护在怀里的宋意。他看起来害怕极了,脚趾蜷在一块儿,小腿肌肉紧绷,肩胛骨微微起伏,看着像在无助地抽泣,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哭声。

柏泽没接,他浅笑了下,转而低头在宋意耳边缓声道,“老婆,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宋意蓦地抬头看他,眉间的痣颜色好像深了点,像鸽子血艳丽无比,他小幅度地摇头,无声地对他说,“不要……”

他以为这样能换来柏泽对自己的心软,可他的丈夫强势猜忌心重,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看到他有一点的抗拒,脸立即冷了下来。

“宋宋。”他笑得没有一丝破绽,可眼里却如同万年寒冰,逼得宋意全身战栗,没等他出声就提前败阵。

他说“别让我失望。”

宋意忙不迭向后伸出手,他看不见,只能胡乱在空中挥手,郁淮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敛下眼眸,最后终于在宋意急眼的时候主动握住他的手,将请柬塞到掌心。

宋意的手很凉,冰得像块铁似的,与之相反,alpha的掌心炙热,趁着他拿请柬的功夫迅速握住了宋意的手腕。

宋意像个鹌鹑似的浑身一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alpha的指尖从手腕滑到掌心,然后微微蜷缩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流走。

尽管他一向大胆,可宋意没想到他能大胆成这样。

“夜晚风大,嫂子还是多穿点衣服吧。”

宋意猛地闭上眼,挣开他的手拿出请柬。

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看丈夫的眼神。

郁淮的话太具有引导性,他怕,怕柏泽就此知道……

“好啊,那表弟晚安。”

柏泽听到后冷笑了声,然后强行拉回宋意的手,用脚将门踢了回去。

“砰!”宋意被关门声又吓了一跳,他摊开掌心露出里面的请柬,柏泽面无表情开口,“打开。”

beta指尖颤抖,笨拙地将其打开。

请柬好几次差点掉下去,柏泽抱着他进卧室,将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兴奋地问他,“刺激不刺激?”

宋意红着眼,一直摇头。

柏泽抢过他手上的请柬,粗略看了几眼,了解大概意思后轻飘飘往后一扔。

他温温柔柔地擦拭宋意眼角的泪水,问他,“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宋意闭眼,泄出一声哭腔,“我,我不知道!”

“宋宋怎么可能不知道?七年前,你还见过他呢?”

柏泽嘴唇勾起,看着宋意的脸色慢慢变白,残忍地一字一句说,“郁淮?你不知道他?”

宋意面色迷茫地看向他,柏泽问,“不懂吗?”

“没关系。”

他牵起宋意的手放在唇边烙下一吻,饶有兴致道:

“但是按辈分,他应该叫你——小嫂嫂呢。”

只这一句。

下一秒,宋意面色煞白。

跑车飞驰,如流星一般驶过街道,车尾气蔓延一路,轰隆隆的车鸣声引得路人纷纷瞩目,郁淮踩下刹车,张扬无比停在酒吧前,隔着车窗看到几个面熟的人,alpha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下了车,将车钥匙甩给朝他奔来的青年。

“今儿个怎么没开你那辆爱车?”青年随意披着一件西装外套,他接过钥匙,嘴里叼着根烟,看到他来挑了下眉,笑着走过来,斜眼睨了一下郁淮身后的奔驰aggt,随即吐出烟雾,“哟”了声,“微服出巡啊,这么底调。”

话里三分取笑,郁淮像是习惯了他的刁难,哼笑地推了他一把,“你就这张嘴能。”

苏竟闻言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回答,“再能也没你能啊,瞒的严严实实,回国这么久了现在才舍得出来露露面。”

“老爷子盯得紧,怕给他知道。”郁淮低头卷起袖口,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没提前告诉他们,揽着他的肩膀好兄弟似的抚慰,“脸皱得跟个倭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媳妇儿身上一股酸味儿。”

“去去去!你丫的说话越来越恶心了!”苏竟嫌弃地推开他,想装正经又憋不住,拢起肩上的外套扬起下巴示意他上楼,“上去吧,大伙儿都等着你了。”

二人边聊边上了二楼,服务员推开门,偌大的包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记忆里的人,他们围在一张桌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听到门开了,里面看着年纪最小的陈楚还首先回头,看到他时眼睛霎时一亮,甩了手中牌笑嘻嘻朝他挥手,“郁大少,真是好久不见啊。”

陈楚还,郁淮心里默念,没想到这家伙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变化,还是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人畜无害,但郁淮知道,这几个人中,谁也狠不过他。当年摔碎了自家花瓶拿碎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他爸妈离婚,后来又亲身设局把他那个家暴的爸送到牢里,这样的坏种,过了十年竟然敢丝毫没变,一样乖戾。

他懒懒应了声,走过去,几个人的视线就全黏在了他身上,纸醉金迷的人世间是用酒和钱筑成的,特别是向他们这种一出生就生在顶层的人,平常看着虽然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但凑近看,能看见一种傲慢,不需要凭借任何东西,是一种只要站在面前就没人能比得过,天生的优越感。

他们不约而同放下手下的事,笑着将郁淮迎了进来。最左边的男人将怀里抱的oga推到他身前,笑着对oga说,“这可是今晚的东道主,你把伺候好了,保不齐明儿个还能混个太子爷的情人当当。”

声音一出,几人一齐笑了出来,陈楚还嘴角微勾,倒了杯就慢条斯理喝了起来,看着几人插科打挥又突然说,“你们闹也就算了,拉着郁哥一起算什么?他这几年在国外可是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我看多半是因为老爷子管得紧。”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调侃郁淮。最里边的青年醉醺醺地抱着郁淮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郁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几年不在,我都要被他们压死了!”

郁淮身体后仰,头疼地抓住他的后脖颈,抬头一看,一张湿漉漉的脸出现在面前,有点女气,眉眼看着有点眼熟,郁淮正在思索这人是谁,那人陡然睁眼,琥珀色的眼眸折射包间内昏暗的灯光,alpha一眼就认住了这双眼惊讶道,“小白?”

被唤作小白的青年愣愣看着他,“呀”地一声毫无防备哭了出来,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不是哥……你怎么还忘了我啊!”

郁淮哑口无言,实在不能怪他,白少辛这几年留了长发,刚好到锁骨,再配上他那张晃眼的脸,包间又黑,刚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这里的oga,直到看到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才认出了他。

白少辛哭哭啼啼没完,其他人倒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子,苏竟走到身后将他哄着回到位子上,郁淮给他一个眼神,他头疼地拦下青年还要往嘴里灌的烈酒,无奈道,“他失恋了,发疯发疯。”

“谁失恋了!”

白少辛听到他的话眼睛顿时睁圆了,“没有失恋!他就是个骗子,我就没喜欢过他!”

苏竟被他闹得不行,连忙点头,“是是是!骗子骗子!我的祖宗你就少喝点吧,待会看你怎么回去。”

郁淮挑眉,抱着胳膊坐在沙发边上看这一幕闹剧,兴致勃勃问,“什么时候谈的?”

白少辛性格跟个小孩子似的,虽然是alpha可发起脾气来往往是最不讲道理的那个,高中时比他矮了两届,每次开家长会都是郁淮代他父母去的,那时候人还是屁大个小子什么也不懂没想到再见不仅个子高了头发长了,还谈恋爱了。

“一年前的事儿。”苏竟扒开白少辛作乱的手,气喘吁吁说,“就只知道是个oga,其他的这小子死也不愿意说,几个星期前拉着我们几个喝了一夜的酒,非说感情被骗了,清白也被骗了,从那天起就没正常过。”

“我估计就是因为人傻被骗钱了,你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了……”

“他没骗我!”苏竟正卖力地解释呢,白少辛突然爬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手上没劲儿样子却凶得很,“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竟表情有点愣,抿了抿唇,过会儿拉着他坐下来,供祖宗似的拿帕子擦了擦他的眼泪,好声好气迎合,“是是,不是骗子行了吧,我真是服了你个傻子……”

郁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明白几分,转头又去看别处,却恰好对上陈楚还的视线,他目光一禀,扯了个笑,瞬间将话题引到了对方身上,“阿楚呢?这几年过得还行不?”

陈楚还耸肩,“一般吧。”

他倒是谦虚,十年前就接管了整个家族,年纪轻轻手段狠辣,郁淮在国内偶尔听闻他的一些事,当时也难免唏嘘造化弄人,可如今再见发小,看他过得不错,心里倒也平和。

他浅笑着,目光转了一圈,将包间里的人兀自看了一遍后皱了皱眉,重新在心里数了数人数。最后不自主看向包厢最拐角的那个位置,原本那里应该还有个人,喜欢撑着下巴半梦半醒听着他们说话,不太爱笑,说话做事直截了,狠了的时候六亲不认一个劲儿把人往死里弄。

他和自己最亲,可十年后,在接风宴上却缺席了。

郁淮眼眸微沉,他往那一瞥,问苏竟,“卫三呢?”

这一问,问出个鸦雀无声来,苏竟手忙脚乱地给白少辛擦眼泪,闻言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就连喝醉了的白少辛,也耸耸肩膀,往里座靠了靠。

气氛不对,郁淮环视一圈,见众人都一副心事重重难以开口的模样,就知道事情不对。

他双手交叠,长腿用力踢了下对面正和oga吻得难舍难分的男人,开口就问,“卫三跑哪去了?”

“哎呦。”那人酒精上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头脑转了会儿才想起卫三指的是谁,大喇喇往后一趟,大舌头说,“不……不知道啊!”

“哥你别问我啊,你去问……问他那小情人去!”

“小情人?”

郁淮嘴角一抽,侧头看着装死的苏竟,眼眸越发危险,“说清楚。”

苏竟:“……”

他结结巴巴,像是故意不说清楚,“就是……卫三找了个alpha,但哥你知道他脾气……老是和他那小情人吵架,这不今天被绊着了才没来……”

“什么小情人啊?”

陈楚还在旁边见缝插针,“你几时见过卫三对个小情人那么用心,人都快被捅死了还死皮赖脸不放手。”

他一出声,苏竟立即出声阻止,“你少说点吧,别添油加醋了!”

陈楚还微耸肩,示意自己不会再插嘴了,晃着酒杯兴致缺缺看着他们。

“捅?”郁淮却抓住了关键字眼,紧紧逼问苏竟,“你的意思是他受伤了?”

苏竟哪敢说实话,“没……卫三好歹从部队里出来的哪能那么轻易受伤啊,最多就是在床上时候被他那小情人挠挠痒,气得把人关了好几天没出来。”

语气弱弱的,没底气,一听就知是否属实。

郁淮一眨不眨盯着苏竟看,苏竟咽了口口水,被他看得受不了,几秒后蓦地缴械投降,气急败坏道“得,我就说我不适合撒谎吧!”

“说实话。”

“实话大差不差,其实这事儿吧……卫三也有责任,他几年前看上了alpha,强迫人家待在身边,那个alpha不干,他就又不知道从哪听来alpha弟弟有心脏病的事,砸了钱进去给人家治病,刚好对方缺钱,他就强买强卖把他圈在身边几年。但两年前那个alpha弟弟治疗无效去世了,卫三一直瞒着他,他最近才知道,然后就在床上……拿刀把卫三捅了”

苏竟说着又叹气,脑海中浮现那个alpha清清冷冷的面庞,忍不住唏嘘,“我们几个都见过那alpha,真的好看,这没话说,就是脾性太烈,而且对卫三爱搭不理的,就一清高的读书人。”

郁淮手指交错,听完后盯着桌上的酒杯出神,这事他从没听卫三提起过。苏竟描述的那个人和他印象里的人完全不同,偏执疯癫,完全没有最初那副冷静的样子。

“现在呢?”他又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

苏竟摇头,“难办。”

“那alpha人没捅成,自杀了两次被卫三发现了,现在正寸步不离在家盯着。”

苏竟喝了口酒清嗓子“我说他也是自讨苦吃,当初他把人带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不对了,劝他早分,他非撞南墙把人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现在好了,彻底闹掰了。”

“他真这样?”郁淮对这个素未谋面的alpha多了几分好奇,“少见啊。”

“你也觉得吧。”苏竟赞同地点头,“我当时就觉得那alpha指不定给他下迷药了,结果他把人带到我们跟前一看……”

他拍了下手掌,整个人往后倒,眉间带着几分倦意,幽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少来。”陈楚还瞧他那样又开始损他,“我看你当时人都看傻了,要不是小白提醒,你那双眼睛都得黏人家身上了。”

“啧,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竟小声埋怨,可到底也没否认他的话。

“嗤。”郁淮笑他没出息,结果苏竟像被戳中痛脚一样顿时睁大眼睛,忙说,“郁哥,你还真别怪我,你问问他们,当时包间里有几个人没被他那小情人迷住,清清冷冷的,穿着睡衣来接卫三回家,整个包间就他穿的最多,可老实感觉让人醉的不行,移不开眼。”

“那是你好色。”

陈楚还在一旁冷冷补刀。

“我!”苏竟还想狡辩什么,白少辛一下倒在他身上,脸红得不行,蹭着他的脖子哑声喊负心汉。

“……”

苏竟咬牙扶额,将这个麻烦扶起来坐到一边,让服务员送醒酒汤过来给他解解酒。郁淮看着二人亲昵的行为,嘴角微微扬起,他仰躺在沙发上,别有所思道,“那看来确实是个天仙儿,要不然怎么会同时迷卫三和你们。”

“都抬举天仙儿这个词儿呢,人确实长得漂亮,不像alpha,像oga。”

“改天让卫三带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为什么他能拽着人这么多年不放了。”

郁淮淡淡笑了下,“没兴趣,又不是我宝贝,再看也不能看出花儿。”

“哟。”此话一出,旁边几人都跃跃欲试,“你这是……谈了的意思啊?”

郁淮想了想,他和宋意如今的关系比较奇怪,最多是做了,至于其他,好像并不能称之为谈恋爱吧。

“快了。”

他模棱两可,把几人吊的实在受不了,几个公子哥围了一圈拿酒灌他,“别啊,郁哥就透个小线索儿呗人是oga还是……”

“beta。”

“beta?”

郁淮笑意凉薄,回答的很干脆,他捏着指尖,想起将宋意按在电梯时beta软绵绵的腰肢和白嫩的脸颊,羞涩内敛,像朵未经采撷的花。

只不过这朵花如今,如今还不属于他。

他们吵着闹着问郁淮是什么样的beta。

郁淮手指轻叩,眼中倒映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回答。“一个奇怪的beta。”

有些无趣,可是眼睛总是很亮,木呐的壳子里装着鲜活生动的灵魂。

有些懦弱,可是一直在说爱,小心翼翼地守护得之不易的感情。

他鲜活真实,可爱内敛。

郁淮想,宋意当真是一个……很奇怪的beta

扔完垃圾的宋意坐电梯时恰巧偶遇了来给郁野宋文件的张升,张升看过他的简历所以眼熟他,但由于自家老板做的那些好事他没脸主动和beta打招呼,抱着文件心惊胆战跟他做了一班电梯,宋意看起来恹恹的,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喜欢低头发呆,一低头,张升边避无可避地看见他脖子后面那几枚显眼无比的吻痕,青紫一片,密密麻麻布满了beta发育不成熟的腺体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灼热,宋意猝不及防往后看了眼,正巧对上了他的视线,张升尴尬得不知所措,面前人虽说是个beta,可容貌艳丽,眼眸潋滟,眉心的一小颗痣舒展,表情淡淡的,看破他后又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张升能感到他有些惧怕这样的目光。

“啊……”幸好他脑子灵活,瞬间想到了应对措施,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对宋意浅浅一笑。

宋意抚上自己的腺体,那里不像oga的明显,微微凸起,像青涩的果实诱人采撷,靠近了还能闻到alpha独有的山茶花味,浓郁,强烈,霸道地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物。

腺体肿了,宋意脸色微红,他今天早上醒的时候照了镜子,脖子后面一片狼藉,但因为不出门也就没管,下来倒垃圾的时候居然忘了这事,任凭它大喇喇敞在其它人的眼前。

呼吸一滞,beta对面前善意提醒的beta笑了下,紧接将外套拉链拉高了点,这样的高度从背后看只能看到他乌黑浓密的头发,随着视线的遮挡,那股信息素也变得微弱起来。

不过张升也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电梯到了,他看到beta动作缓慢地走了出去,兀自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等到宋意彻底回家关门后,张升才松了口气,朝他对门按门铃,偷偷瞧着对面的动静。

郁淮刚洗完澡,给他开门时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张升鱼贯似的钻了进来,轻手轻脚锁好门,又在监控那儿看了眼对面的动静,郁淮抱着胳膊,想看傻子一样看他,“你看什么?”

“看你嫂子。”

张升摸摸胸口,alpha擦拭头发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眼神晦暗不明,走到门前将张升拨开,将门开了条缝,凉风呼呼吹了进来,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问,“人呢?”

“进去了,刚刚还和我一班电梯上来的。”

“他干嘛去了?”

郁淮语气自然,丝毫没察觉自己询问的对象是自己的嫂子这件事有多不礼貌,张升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随口回答,“倒垃圾吧,碰巧遇上的。”

alpha点头,裹着浴巾大喇喇躺倒沙发上,光滑的胸肌上划下几滴水珠,慢慢没入那不为人知的地方。他昨晚和那群人喝得有点多,到现在还没缓过来,alpha撑着脑袋,塞了颗糖放到嘴里,等甜腻腻的味道顺着舌尖爬满整个口腔的时候,郁淮看到了beta踌躇不决的脸,愣愣的,有点耐人寻味。

他嗤笑一声,“你又想说什么?”

张升瞥了他一眼,心里想到底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他,内心天人交战,他索性换了个方式,问郁淮,“你找对门商量了不?”

郁淮舌尖抵着上颚,动作慢了下来,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画面:可怜的beta被抱在怀里,纤细手臂徒劳地往后探,细弱的哭声和颤抖的脊背,男人的手禁锢着他,像是被雨打湿的芭蕉叶,焉焉倒在一边,无人救他,他也无法自救。

多可怜啊。

“商量了啊。”郁淮突然觉得糖吃得没味,抽了张纸吐了出来。

“结果怎么样?”

张升催问他。

alpha莫名笑了声,“能怎么样,这事无论如何我都不占理,恶人当得不舒心,好人做得不诚心,他都指着鼻子骂我混蛋了,我能怎么办。”

郁淮敛下眼睫,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映下一道影子,alpha眼眸幽深,似乎是斟酌了会儿才说道,“你觉得我该不该把他抢过来。”

闻言,张升心惊肉跳,就差没扑倒他身上不住他的嘴,他压下咆哮的怒吼,艰难道,“理由。”

“他属于你的理由是什么?”

“一夜情?”

“一见钟情?”

“愧疚感?”

他一条一条列出,郁淮想了想,“都没有。”

只是在看到宋意将那份变质的爱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的时候,作为旁观者的他居然可耻地生出了一丝嫉妒,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笑容,眼泪都与自己无关,他们本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看着他被骗,郁淮就觉得心涩涩的,这么好一个人……合该被人好好宠着当成宝贝似的供起来,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骗的团团转最后心死如灰,郁淮想,这不该是宋意的结局。

“那就是……你喜欢上他了?”

张升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们认识不到一星期?甚至他还是有夫之夫!”

郁淮眉眼中涌着烦躁,本来酒精已经将心中的烦闷压下许多了,面前这人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他心烦意乱,脑子里都是宋意那张哭花了的小脸,以及围在耳边嗫嚅有些娇气的哭声。

alpha皱眉,抬眼看他,“你很闲吗?”

“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前儿让你约谈的那家你着手准备了吗?老爷子寿宴那事你打点好了吗?”

张升张着嘴,被他堵得一句话都打不上来,郁淮睨着他,“没好你在这杵着干什么,还打听上司八卦。”

“……”

“你就是想逃避。”

张升狠狠瞪了眼他,但由于alpha说的那些他都没做完,也只能在口头上逞逞能,气鼓鼓跑到门前,走前犹豫再三还是摸着良心提醒他,“你要是真拿不出定主意,趁现在他还在家就去找他说,别一个人躲在这里伤春,这是要说不开,我看你们后面都得遭罪。”

“砰”得一声,大门被他砸上,郁淮面色阴沉,眼神阴森的像是要把门盯出个洞,下意识又想往嘴里塞颗糖,冷不丁想起张升最后那一番话,alpha动作微顿,慢慢将糖放下,打开门,静静看着对面的门。

张升话多是真,可也从不说废话。

郁淮心里拎得清,听出beta话里隐约的提示,他抿着唇站直身体,一步步走到对面,抬手,轻轻按了下门铃。

说清楚吗?

可是这事说不清楚。

宋意是他名义上的嫂子,虽说隔得很远,可回头家宴上碍着他妈的面子还要喊他一声“小嫂嫂”。

这是伦理上的关系,可郁淮偏偏又放不下那极尽疯狂的一夜,他将自己名义上的小嫂嫂按在身下一遍遍肏干的时候,纲常的锁链高高悬挂在头顶,在得知他的身份还去招惹他的时候,郁淮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脖子被厚重的铁链牢牢缠住,那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告诫他这是在乱伦,是枉为人伦,是不知羞耻。

可他生活在古老迂腐的大家族中,偏偏生出了一身顽劣的脾性。

他知道这是在乱伦,但哪又怎么样?

就算会受人置喙,又能怎么样?

上的又不是他们嫂子。

谁他妈敢说。

他敲响宋意的门铃,一声两声三声,敲到自己想着想着都把鸡巴想硬了,对面还是没人开门。

郁淮沉默半响,这时候要是看不出他就是真傻了。

他清了清嗓子,礼貌中要带着忤逆,眯眼笑了声,直勾勾看着门上那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嫂子,开门。”

开门?不开门?

宋意陷入了自我挣扎中。

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的铃声,beta忍不住咬紧指尖,眼中露出一丝狼狈。脖颈后的腺体隐隐发烫,前不久,他的丈夫锲而不舍地在里面一次又一次地注入信息素,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爱他,宋意听得清清楚楚,他的丈夫,他的阿泽这样爱自己,他真的不能再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尤其,对方还是比他小五岁,名义上的小叔叔。

这是乱伦啊。

beta默默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听着外面时而急促继而缓慢的铃声,他捂住耳朵,又气声崩溃道,“求求了,不要再按了……求你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许愿灵验了,外面蓦地没声了,失去了所有的声音,空荡荡地又只剩他一人,宋意踉跄着站起来,看了眼监控,门口没人,那个alpha……走了吗?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是放弃了?还是想到了新的花招来对付自己?

宋意是个摇摆不定的人,拿不定主意,心又软,柏泽的存在补缺了他缺失的强势的那一面。可alpha现在不在,他又难免不会多想。

再三犹豫下,beta的手轻轻搭上把手,他就看一眼,看一眼那个恶劣的alpha是否真的消失在他面前了,若是真的,今晚阿泽回来的时候他会乖乖将自己洗干净又变成那个贤惠的妻子。若是没有……

宋意否认了这个选项的可能性,不可能的……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柏泽的婚姻……

“啊!”

门缝从只能窥见一小块到完全张开,宋意完全丧失了开关门的权利,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着一并进来,浓郁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来,他却只能嗅到那么一点,淡淡的,让人痴迷的酒味儿。

身体被迫下压,他还没来得及呼喊,门又“砰”得一声被人关上。

这里的隔音太好了,宋意想,如果alpha将他就地正法,他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

这算是悲剧再次上演吗?

宋意眼尾泛红,面前是一张他厌恶到极致的脸,夸张得好看,可却让他打心底觉得恶心,甚至alpha碰过的地方都像被火烧似的灼热。

他要把自己烧成死灰了。

宋意呼吸不上来,小脸憋得通红,不知不觉中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眼睫被打湿了,那颗痣也好像在小声呜咽。

alpha喘息声很重,很放肆地舔了下他的眼角,沉声问,“哭什么?”

不等回答,他又说,“现在又不干你”

自问自答,狂妄的语气,宋意哭腔更重了,眼泪如同大雨倾斜而下,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吐露出来。

“你滚……”

小猫似的露出不那么锋利的爪牙,软绵绵抵在他的胸口上,郁淮看着beta那莹白的指尖,顿时有种拽着他的手将自己心掏出来的冲动。

那么好看的手,沾了鲜血肯定更好看。

他硬得不行,滚烫的阴茎隔着一层浴巾蹭beta的小腹,郁淮笑了下,嗓音沙哑,“滚哪儿去。”

浴巾被蹭得快开了,宋意狼狈地遮住眼角的红,郁淮却不允许他逃避,兀自紧紧捏住他的手,不要脸的地亲了几下,“嫂子,你说我能滚哪去儿。”

他一把托起轻飘飘的宋意,明明是外来人,却熟练无比地逛起了beta的家。

“客厅好不好?”郁淮叼住他的嘴唇,黏糊糊地勾着他的舌头轻喘气,“茶几上,后入还是骑乘,把我当狗也行。”

宋意无力挣扎,在他怀里摇头,郁淮就又换了个位置,走到阳台,看到精美温馨的吊椅,他兴奋得鸡巴要顶穿浴巾,“这里?”

“荡秋千?你会受不了的。”

“救命救命!”

宋意扯着他的头发求饶,郁淮了然地点头,又返回原路走到里面,他一脚踹开浴室门,将人抱着抵到镜子上。

“这里?”

“你喜欢被人看着吗?”

书房里。

“这里?”

“你的水会把书弄脏的。”

卧室里。

宋意看到卧室正中间挂着的巨大的结婚照,柏泽和他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手挽着手脚边开满了鲜花,尽头延伸的小路,那是通往幸福的道路。

郁淮将他压在他们的结婚照上,宋意疯了似的往后躲,指甲划破了alpha的手臂,可避无可避,他和照片里的柏泽还是紧紧贴在了一起,丈夫沉稳的眉眼,英俊的脸庞赤裸裸展现在面前,宋意被一根烧的滚烫的棍子抵在身后,下意识反呕,险些将照片抠烂了。

郁淮撕咬他的耳垂,模糊不清道,“还是这里?”

“当着我哥的面,射到他的脸上。”

宋意全身发抖,瞳孔紧缩。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柏泽朝自己投来了失望,嫌恶的目光。

“嫂子,我想干你。”

郁淮双眼发红,属于alpha的威压迫使beta不得不弯下脊背承受他如江海般的情欲,宋意头晕目眩,眼前似是放置了无数个闪光灯让他无法睁眼,alpha的低喃犹如魔鬼,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正在被自己丈夫的弟弟侵犯。

“不要……你不能这样。”他怕极了,居然抛下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主动搂住alpha的脖子,哭着摇头,“不要在这里。”

不能在这里,就可以在其它地方。

郁淮惊喜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允许了。

这意味着他可以在除卧室之外的任何地方将宋意按在身下,进行无止境的索取和信息素的安抚。

alpha心跳得好快,像只恋主的大型犬用舌头舔掉主人的眼泪,然后霸道地汲取他口中的芬芳,如同撒尿标记一样给beta烙下无数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嫂子。”

“把腿张开。”

他如愿将宋意抱到了书房的办公桌上,宋意被他推到桌子上,原本整齐的书本散了一地,他的衣服也被推了上去,红肿的乳尖俏生生立了起来,那里布满了被男人疼爱的痕迹。当然,这些不来源于郁淮。

他心知肚明,这是那个宋意名义上的丈夫,他的表哥留下来的杰作。

“唔……不要!”

宋意两条长腿乱蹬,被alpha捏住腿根强制拉开,alpha掐着大腿,指缝溢满了雪白的皮肉,宋意像个走投无路的人,徒劳地用白嫩的手挡住自己的下半身,哀求道,“别对我这样……求求你。”

太微不足道了,郁淮想,他越这样,后面或许又会被肏一次,肚子越肏越大,腿软的无法下来,只能爬到浴室清理自己的身体。

“我也不想的,嫂子。”

alpha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敬称,“可是你答应我了,让我当你的奸夫,我总不能……玩忽职守吧。”

他好无赖,宋意却单纯得过分,想到和alpha间有悖人伦的交易,beta难堪地推他的身体,“走开……走开!”

“不走,就在这里。”

郁淮一把扯下自己的浴巾,霎时间,那蓬勃的欲望便与宋意赤裸相对,腿间被塞进一个粗长的物件儿,使坏地贴着股缝上下磨蹭,宋意细皮嫩肉,大腿没一会儿就被磨红了,疼得龇牙想张开腿,alpha将他拖到自己身下,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

指尖涌上一股热意,宋意回头看,满眼情欲的alpha吮吸着他的指尖,温软绵滑的舌尖将其完全包裹,一抬眸,仿佛引爆无数警报器,轰隆隆一片惊得他浑身颤栗。

“我不要……”宋意瞳孔紧缩,眼角浮现泪意,他泣不成声,尽量维持自己的语调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郁淮怎么不知道。

这一切由他而起,势必也由他了结。

可现在,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想让眼前的beta从今天开始就记住自己,无论长相还是声音,就算是他所厌恶的模样,也要在宋意狭小的心底硬生生挤出一席之地,来日他做什么都会想起自己,哪怕是在其他alpha的床上,高潮之时也会时不时出现他郁淮的脸。

他要让宋意清晰地意识到,他和自己早就已经纠缠不清,无法分割。

想放手,下辈子吧。

alpha眼神狠戾,指尖从轻抚唇瓣到猛地插进beta的口腔,宋意被逼的舌尖吐露,涎水直流,失神的瞳孔呆呆盯着天花板,他涣散的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痛苦地皱起清秀的眉。

“唔!”

内裤被人粗鲁剥下,挂着膝弯上要掉不掉,淫荡得恰合时宜,灼热的大手顺着他的大腿一路向上,眷恋似的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青涩的痕迹,beta闭眼装死,直至手指碰到下身难耐隐秘的私处时,他忽地睁开眼,刹那间的力气居然挣脱了alpha,甩手一个巴掌迎上去,将男人打地不禁懵了一瞬。

宋意咬牙,难以置信道,“我是你嫂子!”

郁淮头晃了几下,转头看向他,死寂之后猝不及防笑了声,配着他的笑容,鲜红的巴掌印似乎成了一种变质的奖励。alpha俯身逼近他,一字一句道:

“我肏得就是嫂子啊。”

他的眼神变了,阴森森的,像一条阴狠的毒蛇,摆动着滑溜溜的尾巴将宋意捆的严严实实,宋意往后退,纤细的脚踝却被缠上一角,他尖叫着往后退,毒蛇残忍露出沾着毒液的尖牙,俯身狠狠刺进了他白嫩的肌肤中。

“啊!”

宋意被咬住了腺体,未成熟的腺体青涩几乎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郁淮睁着眼将他的两只手反绑到身后,开始往里注入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和本人一样霸道,就算宋意再迟钝,也因突然而来的信息素双腿发软,忍不住倒在桌子上。

腺体持续肿大,他无声尖叫,脸上爬满了泪水,全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浸湿了两人,beta手脚抽搐,被alpha直接压在桌子上,alpha的阴茎释放出来蹭到了他的后穴,宋意腰身一抖,嘴中呢喃着不要。

alpha残忍的天性在此刻展露无遗,忘了beta后穴生性干涩,郁淮将阴茎一寸寸塞进去,低声喘气,“我在肏你。”

他乐此不疲地重复,每顶一下,就喊他一声“嫂子”宋意隐约觉得心中的伦理天平倾斜了,认知上他在被小自己五岁的小叔叔侵犯,偏偏是敬称,才会让他如此崩溃,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属于性爱的舒爽。

“畜生……”beta哭泣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混蛋。”

“多骂点。”郁淮兴奋地摆动胯骨,抚摸他颤抖不已的脊背,眯眼笑道,“回头我录个音,等你和表哥上床的时候,我就放给他听。”

宋意肩膀又是一颤,他侧过脸,艳丽的脸庞像是被人撕碎透着一股惊人的破碎感,alpha眼神下移,俯身舔他眉间那颗生动的小痣。

“别勾引我。”

“呜……”话音刚落,宋意仰头,唇间忍不住泄出一声呻吟,alpha亲吻他眼尾的春色,见他被肏得昏头昏脑的样子又开始犯浑,假意逼迫他“跟我哥离婚。”

beta咬住自己的手背,闻言惊恐看向他,眼中含着恨意,低声吼道,“滚!”

郁淮也不气,笑着问他,“你想被人当成人尽可夫的婊子吗?”

“我不是……”宋意止不住摇头,狠狠瞪着他,“是你逼我的。”

“谁知道呢?”

郁淮觉得他哭的样子太可怜了,一直舔他的眼泪,将他的眼睫舔湿,然后又去啃咬他的下巴,“大家都会觉得你骚,你出轨了。谁会在意,是不是我逼你的。”

他的话犹如一颗石子惊起波澜,宋意面色煞白,慌张反驳,“你不讲理……”

“哈。”

郁淮简直爱死他这幅走投无路的模样了,叼着他的唇瓣戏谑道,“嫂子,你他妈怎么这么好玩啊?”

宋意昏昏沉沉,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郁淮抱着他抵到书桌上,握住身下人粉白的阴茎,beta呻吟了声,软着腰被他亵玩。

alpha一边爱抚一边恐吓,“他们会把你不穿衣服的照片传的到处都是,不仅你的丈夫会看见,你的亲人,朋友,上司都会看到。”

“从此你就会被冠上荡妇,婊子,骚货的称号。哪怕你整整齐齐穿着衣服,他们想起的也都会是你被精液射大肚子,张着腿给人草,受不了高潮着浪叫的样子。”

“你会被众人所嫌恶。”

“不是的!不是的!”

宋意指甲陷入他的肩膀中,眼底带着红血丝,拽住郁淮的衣领对他吼道,“你骗我!你骗我!”

“我不是荡妇,不是婊子……是你逼我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这样……”

“没用了。”

alpha语气冰冷地没有一丝人情,他俯视着宋意,像高高在上的审判官,一言一语都是伤人的刀刃。

“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看着beta失神涣散的瞳孔,alpha最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抱住那具僵硬的身体,语气低沉温和,“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

宋意抬眸。

“只有你能救我……”

“对。”alpha轻抚他的后背,带着他的手摸向二人的交合之处,黏腻的精液的淫水混合着滴了下来,宋意张了张嘴想缩回去,alpha强势地让他握住自己的阴茎主动往小穴里塞。

“只有我能救你,嫂子。”

“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没人会知道。你依旧是我哥的妻子,我的小嫂嫂。”

宋意眼前闪过柏泽的脸,他全身震了下,脸红红地看向郁淮,朝他喊,“阿泽……”

“唔!”话音刚落,郁淮狠狠一记将他顶得颤栗。

“你认错人了。”

他扳过宋意的下巴让他凑近看着自己。

“嫂子,我不是我哥。”

宋意听到了,却愣愣地摸着他的脸,嘴里一直含着柏泽的名字,郁淮脸色铁青,没料到居然还会出现这场面。

“我怕……我怕。”

宋意满脸的泪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小脸埋在脖子里一个劲儿地哭,郁淮如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咬牙,将人使劲往上一提按在桌子上,一压下去,beta两条长腿便紧紧缠着他的腰。

宋意有些失神地哭喊,“我怕……阿泽,我好怕!”

“我不是他!”

郁淮快把自己气笑了,逼宋意睁眼看清他的脸,宋意却好似陷入了噩梦,任他怎么喊都不愿睁眼。

真他妈疯了。

他疯了。

宋意也疯了。

郁淮面色难看,看着beta哭花了却依旧好看的脸,不知怎么的,一腔怒火渐渐被扑灭,他静静瞧了宋意几秒,然后忽然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好啊。

喜欢装是吧,老子陪你装。

大腿被拉到极致,alpha褪去衣裳露出精悍的身体,雄性的侵略气息死死将瘦小的beta压在身下,属于alpha的天赋压制,尽管闻不到信息素,宋意依旧面色煞白,额角的汗水汇成一滩滴了下来。

“老婆。”

“老婆。”

他听到alpha沙哑的嗓音,像个疯子一样幽幽凑在他耳边喊。

“老婆,我要来肏你了。”

摇晃的窗帘遮住一室旖旎,alpha掐着beta纤细的脖颈蛮力操干,不知做了多久才终于餍足,随着一股浓稠精液迸发,郁淮倒在宋意背上,低哑的喘息声靠在他耳边,宋意疲惫地动了几下手指,听到后面人说,“等会我回去拿阻隔剂。”

beta眼睫微颤,眼中沁着泪意,微微侧头,被咬得红肿的腺体藏在头发下,他有气无力,艰难问,“你想……干什么?”

“嗤。”郁淮撩起他汗湿的发,低头亲了下beta泛红的眼角,笑着说,“还能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他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瘦削的脊背,仿佛在把玩一件绝世珍宝。

“难不成你想让他回来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这个“他”说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宋意像是被他的话刺到一般,缓慢偏过头,身体晃动,逃出了郁淮的掌心。

“……”郁淮眯了眯眼,在他试图爬起来的时候猝然握住了他的腰,与之前在beta身上留下的指印刚好重合,宋意闷闷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回避现实。

郁淮看着他这样冷冷笑了声,他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回避,认为人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说的,在他这里什么误会借口纯属就是无能的逃避,他一向喜欢在众人面前揭开血淋淋的事实,虽说确实没有情商,可碍着他的身份,又有几个人有胆子敢和他叫板。

宋意想逃避,纯属是因为他一直遵守的伦理纲常被他打破了,才会如此回避他。可郁淮不信这些,他只想让宋意正视自己,正式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乱伦,他也想讨个名分。

“……”

alpha的呼吸越来越近,宋意紧闭双眼,嘴巴被咬出了几个红印。

其实beta心里也明白,这是段畸形的关系。

他和郁淮,和自己的小叔叔,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人,做爱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可罪证已然出现。

是他,满身精液的他,被操上高潮的他,丑陋恶心的他。

与郁淮相反,宋意惯会逃避现实,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总是不太勇敢,总是喜欢用沉默解决问题。

可他没想到这次遇上一个硬茬,反过来,郁淮像个被丈夫冷落的妻子,在他耳边逼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咬上宋意耳朵,宋意愣了一瞬,紧接着脸色越发苍白,声音轻的不能再轻道,“我们……”

郁淮两眼发光,像头饿狼一样盯着身下的beta,beta顿了下,继而又慢吞吞衣回答他,“见不得人的关系。”

“……”

beta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呛死人的回答。郁淮咬牙,从他身上翻下来,冷冷哼道:

“你他妈真知道怎么气人的。”

“不然呢?”宋意拢紧胸前被撕碎的衬衫,眼尾像是被人揉红了带着惊心动魄的艳丽,声音带着哭腔,总是想让人再扑上去叼住他的喉结,放在嘴里舔舐碾碎。

“你满意了吗?”

他垂眼,“我出轨了,这是第二次。”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瘦巴巴的胳膊护在自己胸口,似是疲倦地眨了眨眼。

郁淮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柏泽那张死人脸,想起张升送来的文件里他和oga抱在一起的照片,想着如果现在把照片拿给宋意看,他或许就能不那么伤心。

可之后呢?

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深爱的丈夫背叛自己,一直将自己蒙在鼓里,这种不争的事实一旦被发现,后果谁来承担?

郁淮心里五味杂陈,结实的手臂舒展,突然将娇小的beta抱在怀里,宋意一惊,下意识反抗,他的手臂却越抱越紧,好似要将他揉进骨子里似的。

“这不是你的错。”他用下巴蹭宋意的眉眼,“是我引诱的你,强上的你,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和你无关。”

“……混账!”

真诚无比的剖白反而让beta失控起来,宋意眼泪掉了下来,他红着眼骂郁淮,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你还是人吗!”

“不是!不是人行了吧!”郁淮最怕他哭了,一哭就哭个没完,其实这样不仅气不到对方,还把自己哭伤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差点哭晕过去。

宋意捂住自己的脸,难堪道,“阿泽会讨厌我,会觉得我真下贱,居然瞒着他出轨……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想的!”

“是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比你出轨的!你只是比我逼的,可以了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谁会信我!”

宋意死死瞪着他,泣不成声“他们只会说我……说我不要脸勾引你,一个beta出轨alpha,没人会站在beta这边。”因为他们无权无势,永远矮人一等。”

这么迂腐的话居然能从宋意口中听到,郁淮险些被气笑,他捏着宋意脸上的软肉,眼神冷厉,“谁敢这么想你?就是老子先勾上的你,谁他妈敢骂你。”

“就因为是beta所以就要承受不该担的罪名,这么老旧的思想,宋意,你脑子生锈了吧。”

宋意睁大眼,被他骂的一时回不来神,郁淮瞥了他一眼,真想把这人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什么。

“听着,这一切是我的错,以后要是事情败露我会把一切担下来,你就安安心心当个透明人就行,哪有那么多需要你操心的事。”

郁淮吊儿郎当的语气并不能抚慰宋意,他只是喃喃道,“不可能的……我逃不了的。”

“我说你能逃得了你就逃得了。”郁淮咬牙切齿道,“我在这,谁敢说?”

他自大狂妄,目中无人,宋意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只觉得好笑,可长久的性爱已经让他没力气再笑了,他疲惫地躺在郁淮怀中,眼睫颤了几下,看着像是要阖眼。郁淮静静看着他,凑到他耳边说,“不信我,是不是?”

“你够了。”宋意被打扰,忍不可忍打断他,看着他欲言而止,“你要是真的有良心,现在就断了。”

“断?”手臂倏地收紧,郁淮阴森森地问,“你想睡完就跑?”

宋意气不打一处来,抬眸正视他,“受益者是谁?”

“受害者又是谁?”

“郁少爷这么喜欢颠倒黑白吗?”他太疲倦了,现在只想睡了好觉,或许在梦里就能只当眼前荒唐的一切都是幻境。

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恢复原样,安安静静,从未发生过。

他太想逃避了,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一切,他都想逃避。

“你不懂。”

最终,宋意也只能给出这个在苍白不过的解释。

“我,我和你不一样,你身份非比寻常,没人会对你评头论足,但我不一样。若是我有你的家世,哪怕是beta,别人也会顾忌三分,可碰巧的是,我无权无势还是个已经结婚的beta,就算你以后诚心想保我,其他人的口水也能将我淹死。”

宋意哽咽道,“我很怕,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他声音哑哑的,alpha后知后觉发现,宋意的手指在颤抖。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了,在宋意还要为自己的生计而操心时,郁淮已经拥有他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在他一步步往上爬的时候,郁淮也早就在顶尖站了许久了。

他们之间除了畸形的关系,还有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对郁淮来说,这段关系是刺激,是背德后肾上腺素的不断增升。而对于宋意来说,却是无奈,是藏在阴暗角落下丑恶的存在。

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挣扎的权利。

“你放了我,好不好?”

郁淮神色莫名,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说,“不好。”

他还说,“你说的这些,我不认。”

“宋意。”

他轻声唤他的名字,“有些时候,不能一直用自己的视角看事。”

“你觉得我高高在上,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爬得越高摔得也越高。”

他吻了吻宋意的脸,“我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不靠身份。”

“可它决定了很大一部分。”宋意轻声道,“你不得不承认。”

“是吗?”郁淮好像在问他,又好像再问自己,“七年前我出国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异国他乡遇到抢劫和所有人失联被当地恐怖分子绑架买到地下市场,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意眼皮跳了几下,下意识看向他,“你……”

“好了,听我说。”

郁淮打断他,昏暗凌乱的房间一时静了下来,只有两颗不同频率的心在跳动。

信息素充斥的空间里情欲消散,突然只留alpha低沉轻缓的嗓音。

“你信我,我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宋意闻言沉默,原以为alpha会接着说自己在国外的事,可不想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里,他想反驳,可刚开口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郁淮拿手指点在他的嘴巴上。

“好了,以后不喊你嫂子,你别生我气了。”

alpha笑意晏晏,说话痞得很,深邃的眉眼闪出狡黠的笑意,宋意抿着唇想说这并不好笑。

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以后。

可面前一张帅脸突然放大,嘴巴一疼,原来是郁淮又趁着他不注意亲了他一口。

“我给你洗澡去。”

alpha抱着他走进浴室,宋意顿感无力,懒得再同他争执什么了,索性安然躺在他怀里,任凭alpha为自己清理。

“我们没可能。”

“你放过我吧。”

在浴室里,他闭着眼说出这句话。

“我不会喜欢你。”

“谁知道呢?”

alpha也不气,笑嘻嘻地捏着他的大腿,为他清理股间的黏腻。

“或许你以后突然就瞎了眼,喜欢上我也说不准。”

“哼。”

宋意那时就在想:不可能,就对不可能。

他们永远都不是一路人。

可这时,他尚且不知道柏泽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那颗真诚的心总是过分执着地守在一个人身上。

而很久以后,当郁淮再问他这个问题时,宋意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沉默代表回答。

今儿个天气正正好,上午九十点人满为患的时候,有不少人发现车子驶入内环路后就完全变了个样子,路上交警多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围起红线,数十个个高腿长的保镖如同一座座小山围在一块,不远处还有拿着武器的护卫队。

虽然看着还和以前一般无二,但心里有数的人都知道不对劲。首先是看到了好几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名人,被人拥簇着进了看似不起眼的小车。而后便是车载广播,大厦公屏上循环播放的国际新闻。

“国际s级alpha逃犯现已从国际监狱逃脱,编号01183720,据知,该逃犯现如今已横跨东南两大洋,到达我国,该逃犯随身携带管制枪支和最新型毒品,为了保护国民安全,如有知晓其行踪的群众,请速速上报,若有人隐瞒不报,视为同罪。”

大屏上轮番滚动着同一句话,宋意打开车窗透气,一抬眼就看到那几行鲜红的字幕。

今儿个内环路不知为何突然堵车,他们一大早就堵在高速路上,现下根本出不去。他轻轻略过大屏,转头去看神色难看的柏泽,心里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了?”

柏泽摇头,“这车还要堵一会儿,一时半会到不了。”

不怪他脸色难看,今天是郁老爷子八十寿宴,前几天郁淮给他们递请柬的时候谁都没放在心上,结果昨晚柏泽的母亲亲自通知他们要到场。他们这一带是郁夫人的远房亲戚,只不过七年前还不像现在这么穷困潦倒,那时郁夫人和他们还很亲,还会请他们去参加自己儿子的送别宴。不过七年一过,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柏家出事,墙倒众人推,雪中送炭的寥寥无几。

当然,郁家肯定不在这里面。

渐渐地,感情就生疏了,可这次又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位夫人会邀请他们来参加老爷子的寿诞。

柏泽原来准备推辞不去,可他母亲语气坚决,还强硬地要宋意也一起跟上。柏夫人年过四十,当初宋意和柏泽结婚的时候她就不同意,甚至在结婚后还让柏泽在外面找个能生的oga延续后代,柏泽为了这事和她吵了许多次,最后是柏母看他如此强硬才终于没再提。

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两口子感情越来越好,上了年纪的她不免又把心思打在宋意的肚子上。

宋意想着就又想到了昨晚那一通的电话。

柏母语气和蔼,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宋宋啊,你和阿泽结婚这么久了,没想过要个孩子吗?你也别怪妈,你知道的,我和你爸就他一个孩子,从小盼到大,盼着以后含饴弄孙,子孙承欢膝下。但听阿泽说你们还没要孩子的打算,这怎么行啊,都三十好几的人呢,现在不要等以后就完了啊,而且你又是beta,怀孕要比其他人难得多……”

电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洗完澡的柏泽碰巧遇到这出闹剧,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从宋意手里抢过手机然后挂了电话。

“我妈的话你别听,她老了,糊涂鬼一个。”

alpha半抱着沉默的宋意,他的小妻子好像有点不高兴,可能是因为一向喜欢把心事憋在心里,宋意笑着说没事,可柏泽看到他的嘴角是向下弯的。

哪里没事,肯定在心里难过死了。

但事实上宋意早就已经对种事麻木,这些年柏母明里暗里给他到了不少电话,名为关心,实则句句指控他身为柏泽的妻子却没能尽到妻子的义务,这个世道的人过的很难,oga是,beta更是,有几次她甚至差点在电话里骂起来,宋意一概接受,却每次都是沉默地笑笑,然后说,“我知道了,妈。”

不为什么。

宋意的妈妈也是个beta,但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从一出生就没见过母亲,父亲问他问什么不去死,只要他死了,他的妻子就能回来。

宋意也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死的那个人是他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用一生下来就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忏悔中。

他多想替她去死。

孩子或许是幸福的结晶,一个破碎家庭的调和剂。可宋意只觉得这两个字无比刺耳,他的生活原本美满幸福,是这两个字硬生生毁了一切。

孩子是罪人,他也是。

思绪回转,柏泽在他耳边轻声问饿不饿,宋意怔愣地看着他,轻轻摇头。

“不饿的。”

“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去也吃不了多少。”柏泽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如是说。

宋意眨眼,看着前面排成一条长队的轿车,问他:“我们不会迟到吧?”

“迟到也没办法。”柏泽声音冷淡,“估计是不少人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了,少我们也无所谓。”

宋意不知他语气中的敌意从何而来,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柏泽静静,看着beta衣领下一截纤细的脖颈,他今天穿得很漂亮,一身纯白西装跟个小王子似的,最近在家休假也养出了点肉,脸色红润,有种勾人不自知的意味。

alpha突然觉得车里的空间小了许多,似乎有一股力推着他往前,他解开安全带靠在宋意身上,闻着小妻子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笑着将手盖到了他的腿上,小妻子几乎下意识就并拢双腿,瞪着一双水眸看他。

“你干什么?”

软绵绵的大腿从掌心溜走,柏泽不置可否,勾起西装裤下微小的凸起,不怀好意问他,“这里,还不舒服吗?”

细长的衬衫夹被他当做了情趣玩具,指尖又拽又拉,回弹后不仅勒着皮肉又啪啪打得大腿疼,宋意轻微动了下,结果就被柏泽按住了双腿。

“娇气。”

beta眼尾红了一些,咬着的嘴唇殷红无比,埋怨似的睨了他一眼。

“你别弄我,在车上呢……”

“你怕什么,又不是没在车子上弄过。”柏泽最喜欢他这幅又喜欢又害怕的神情,当即啃着他的耳朵将人咬得泪花连连,哽咽着让他不要咬了。

“会被人……看见的。”宋意被咬火了,指头抵住他的胸口,柏泽动作一顿缓缓从他身上退了下来,一番挣扎,宋意的西装有点皱了,他皱眉捋平这些褶皱,不满道,“等会该怎么见人啊……”

“你要见谁?”柏泽转头,语气听不出好歹,他开了车窗,手指点在反向盘上,宋意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他还以为是因为不给亲柏泽生自己的气,揣揣不安地回答,“宴会上的人啊,总不能这么失礼吧,回头就是给你和妈丢面子。”

冷风簌簌吹进车窗,柏泽抿着唇,侧头问了他一句,“真的?”

他的眉眼被刺眼的阳光遮挡,以至于宋意一时间没能看清那双眼里的情绪,他再老实不过的点头,“是的啊。”

宋意问,“你生我气了吗?”

“什么气?”

“我,不给你亲……”

柏泽看起来有些凉薄的眼眸盯着宋意,宋意没来得及觉得背后一股凉意,急促的喇叭声催促着他们跟上前面车,alpha回神,打着方向盘跟上去,只是慢吞吞如蜗牛般又进了一步,他过了会又突然说了句,“没有。”

beta太乖了,让他根本没有底气去怀疑他会背叛自己。可正是因为他软弱的性格,柏泽也怕他以后会被别人骗走,他们的感情有时坚不可摧,有时又脆弱不堪,或许等到以后不久宋意知道了那件事,就会像摇摇欲坠的大桥坠入湖底一样彻底崩塌。他很怕,可他贪财怕死,权利和感情都放不开,他以爱的名义束缚宋意,可自己也被反噬,长久的折磨下,最终成为了个不人不鬼,被利欲熏心的怪物。

宋意还想在说些什么,柏泽抿唇偏过头,一副拒绝的样子。

beta垂下眼眸,未问出的问题全都堵在心里,可丈夫摆明了不想听,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郁家大院。

人回国是前两天知道的,办寿宴这是是昨儿个郁淮差人通知他的,全家上下瞒的好好的,倒是沆瀣一气没有一个露出马脚。老爷子连夜打了几十个电话痛骂自己这个不肖子孙,骂他白眼狼小没良心的,回来了不第一个跟他说,还联合其他人一直瞒着他。

郁淮被骂得回去的时候连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鹌鹑似的缩在有半人高的明清陶制花瓶后面,吊儿郎当道,“老爷子您尽管打,这老古董坏了我可不赔。”

“不肖子孙!”

话音刚落,一根粗长的拐杖迎头就要打下来,他悠悠闭上眼,感到额头一凉,睁眼,老爷子的拐杖离头顶十公分稳稳不动了,他本人被气得脸都红了,明明想打可到底也舍不得打下去,“哎呦”一声收回拐杖,气急败坏地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郁淮领命,飞快跑了出去,当晚让院里的人准备好隔天的宴会,思来想去闲着无聊又给他妈打了个电话,他妈正在国外和几个小姐妹旅游,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半年前,在这一点上郁淮倒是和他妈像了个全。

他心里没他妈,他妈心里没他。

电话打通,对面那人还在问他是谁。郁淮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备注,然后无奈开口,“妈,你又没给我备注。”

他妈只觉得今天大打西边出太阳了郁淮联系他,一问干嘛,郁淮打着好商量的语气拜托他能不能让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来参加宴会。

对面没声了,郁淮等了很久,以为他妈又把电话挂了,结果这时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胡了!”

他妈不耐烦地对他说,“又搞什么幺蛾子,你和我娘家人那边很熟?”

郁淮摸摸鼻子,“不熟啊。”

“那你操心什么劲儿?”她似乎又开了一局麻将,哒哒哒碰在一起,郁淮掏耳朵懒懒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他不好追,您帮帮我,赶明儿我把人带给您看看。”

“哦豁,追人啊……”他妈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郁淮都懂,所以他等,过了会儿,那边麻将声渐渐停了,他听见他妈傻傻问了句,“什么?”

他下意识将手机放远,下一秒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尖叫声,“我的儿媳妇?!”

郁淮笑笑,“是是,我亲爱的母上大人,所以现在您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儿媳妇这三个字好像是什么通关宝典,女人语气顿时和蔼了不少,说小事而已让他别担心,说完还想旁敲侧击问问人是谁,一一都被郁淮堵了回去,用他的话回答就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问也问不出花样来。

他妈缠着他,后来郁淮直接给人电话挂了,想着明天又能看到宋意,高兴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家里来了许多人,他们都是见惯这场面,老爷子是退伍军官,年轻时走南闯北战功赫赫,被无数人敬仰爱慕,如今老了当初荣光也从未熄灭,来得大多是些战友和国际上的友人,以前他的寿辰总是喜欢从简,今年郁淮回来了便大办特办,老爷子嘴上虽然不客气,但一早就穿上了一身军装,在客厅里等着他往昔的那些老战友叙旧。

院里流传这一句话,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都没郁淮懂老爷子。

如今一看,可真是分明了。

一隔几日,郁淮又看到了苏竟那张清秀但又欠的脸,他穿得骚包无比,来得一瞬间这屋子顿时就亮堂了起来,后面跟着小媳妇儿似的白少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爷爷福寿安康,生辰快乐!”

他嘴甜,把老爷子逗得一直乐呵呵得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聊到婚嫁的事后苏竟忙不迭找个借口逃了出来,窜到正在忙着清人数的柏泽身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说,“你爷爷忒可怕了,每次我一来都要问我结没结婚,有没有对象。”

郁淮睨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嘲讽,“你年年来,年年身边都只有小白,上次老爷子还问我你们俩是不是好了。”

“胡说什么?!”苏竟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下意识朝白少辛看了一眼,连忙道,“我们都是alpha,好个屁啊!”

“那可说不准。”郁淮努嘴,“你上次还说卫三也找了个alpha小情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竟笑着说,“卫三这死混子,活该他被人治。”

郁淮笑笑没说话,想到卫三,又在那琢磨道,“他人呢,你没通知他?”

“那哪能啊。”苏竟看了眼表,“估计堵路上了吧,今天车多得很。”

他说着又踮脚朝外面看了一眼,恰巧这时乌泱泱一群人进来了,苏竟眯眼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不负期望成功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他嘴角扯起一抹坏笑,顶着郁淮的手肘说,“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扬起下巴示意他抬头,“你仔细前面。”

郁淮抬眼,最先看见的就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冷峻凌厉,明明周围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喜庆模样,偏生他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钱一样。

他这样子再正常不过,郁淮觉得他要是像其他人一样笑嘻嘻的反而才是怪事。

alpha眼眸一转,看到他身边那人眯了眯眼,原以为只有卫今沉一个怪人,但不想他身边那个人脸更臭,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看样子就差没把讨厌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那人看着倒是面生,不过长得不错,很难让人不注意,郁淮正要问是谁,苏竟却先他一步开口:

“哎呦我去,那不是卫老三的小情人吗?”

郁淮顿时一愣。

见到沈渔的第一眼,郁淮完全没法将他和苏竟口中的小情人混为一谈,卫三性格乖戾阴晴不定,就算是笑都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郁淮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感情这俩字挂钩,可这次却不得不让他……大开眼见。

“郁哥。”卫今沉一身黑西装,露出额头,眼眸狭长,看人的时候眼皮显出褶皱,他不爱笑,轻飘飘一眼都好似带着杀意,郁淮笑了下仔细端详他,七年没见,他的模样倒没有丝毫变化,要说变了的话,就是没以前那么暴躁易怒,如今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死气。

“来了。”

郁淮手放在他的肩上轻拍了几下,卫今沉垂眼,“前个儿忙没去你那儿,今儿可算见着了。”

语气低沉有力,他一开口,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郁淮笑了下,“你如今也算是大忙人啊,见你我还得排队呢。”

alpha笑笑,没说话。

苏竟打场子说,“那可不,卫三现在也是有军衔在身上的人了,前些日子天天泡在办公室里,我们想见他一面都难。”

“夸张了你。”卫今沉瞥了苏竟一眼,后又和郁淮解释,“最近案子多抽不出身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理解。”郁淮眼眸微转,目光落到他身边的alpha身上,欲言又止。

他示意alpha,扬着下颚轻声道,“卫三,不介绍介绍。”

话音刚落,卫今沉抿着唇,眼睛黑沉沉的,那alpha也是个寡言少语的,盯着众人赤裸裸的视线腰板挺得笔直,好似一颗沉默的雪松,静静看着地面。

气氛有点不对劲,苏竟人精发现了,立即在后面接上alpha的话,他说“这位,沈渔,高材生,生化工程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现在在首都科研所里工作。”

苏竟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生怕郁淮不知道他的身份,说了一大堆沈渔的光辉战绩,“就去年那个轰动全国的密室杀人案你知道不,就是人家破的。”

“哦?”郁淮眯了眯眼,他看向卫今沉,“我在国外也有所耳闻,那案子好像卫三也在里面吧?”

卫今沉“嗯”了声。

苏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要我看卫三就是个打酱油的,最后还得靠沈渔。”

“是吗?”郁淮瞅着卫今沉的脸色,应和苏竟的话,“那我真可得好好认识一下了。”

他看着沈渔,缓缓伸出手,忽然收了身上的痞气,苏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对对方说,“你好。”

心猛地一跳,苏竟抬眼看向对面。

alpha这时终于愿意抬头,一抬头,苏竟明显能看见郁淮眼里多了丝惊讶,不过这不稀奇,想当初卫今沉第一次把人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有几个想着傍大腿的傻逼还问他愿不愿意共享情人,卫三那暴脾气听完后直接将对方腿都打折了,是他们几个拦着才没闹出人命。

那时苏竟看到沈渔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包间的一角早就乱成一锅粥,只有他一直不为所动,坐在那里像个旁观者一样喝水,这次过后,苏竟再也不敢只把他当成卫今沉的小情人来看。

事实上,若沈渔不是卫今沉的人,凭他的本事和能力,整个首都也没多少人能低看他。

alpha视线从他的手上一撇而过,脚步微动看着是想走,苏竟还在拼命想怎么补救,他对面的卫今沉就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场面发生一样,先一步握住了alpha的手腕,头都不转,只是语气平淡地命令沈郁:

“叫人。”

这仿佛是一道死命令,将他死死锁在卫今沉身边。沈渔抬眼,冷冷看着周围的一切。

冷美人。

亦或是蛇蝎美人。

郁淮心中了然几分。

在场的大气都不敢喘,只有他嘴角带着笑,看那个叫沈渔的alpha脸色冰冷,在卫今沉开口说第二声之前倏地握住他的手,停留几秒,一触及分。

“你好。”

“沈渔。”

声音好听得很呢。

不怪卫三栽倒他身上,

郁淮挑眉,慢悠悠收回手,笑着对他们说,“好了,别再门外傻站了,进屋吧。”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苏竟拍拍胸脯,在后面说“老子还以为刚才是世界第三次大战,一个个表情那么严肃干嘛。”

郁淮觉得他形容得还贴切,说了句,“他们经常这样?”

“可不。”

“上次还差点打起来。”

苏竟一想到那场面又觉得后怕,抱着胳膊小声说,“你别看沈渔长那样,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真刀实枪,上次抡椅子把卫三头砸出血来了,事后卫三还手给人差点弄出毛病来。”

“嗤。”郁淮听完轻嗤了声,“能耐。”

苏竟,“?”

“你说谁?”

“能说谁?”郁淮反问。

“谁干了糊涂事我就说谁。”

前不搭后的,苏竟差点被他绕晕,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身边这群人了,每次说话都像猜谜语一样,神神叨叨的。

这时外面又来了几个人,他回头看了眼,看是几个面熟的就没打算上前,可旁边的郁淮看到后就是狼看到了羊,迈着长腿不一会儿就走到他们面前。

苏竟一愣,看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对面一个长相艳丽,但畏畏缩缩的人身上。

那人看脸像oga,可是身材又不怎么像。

边上的那个他倒是一眼能看出是alpha,亲昵地牵着他的手。

一对?

苏竟原本只是懒懒靠在那里,当看乐子打发时间的,可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神情一怔,紧接着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我去……

他擦了擦眼睛。

没看错吧。

刚才郁淮是不是……捏了下那个人的另一只手。

…………

老爷子的寿宴人其实不多,他不爱泛交,认识亲近的大多都是战友,除了这些就是大院里的一些人,这其中郁淮的好友占了一半,所以宴会结束,除了一些官场上的生意伙伴。老爷子没让其他人走,吩咐郁淮去准备晚餐,让他们晚上留在这里吃饭。

郁淮应下了,走之前特别留意了下宋意的方向,他似乎是怕生,站在柏泽身边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柏泽时不时转头问他什么东西,他大多就是笑笑,嘴巴紧紧抿在一起,看着很紧张。

他看得出神,家里的阿姨喊了好几声,郁淮才依依不舍回过头。结果回答阿姨的问题后,再继续看的时候刚好撞上宋意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瞪他。

然后唇瓣一开一合,好像在说——别看我。

alpha靠在墙上换了个姿势。

听不见,想亲嘴

郁淮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脸藏在暗处,这个拐角很少有人注意,他旁若无人笑了好一会儿,宋意被笑得实在受不了,拉着柏泽的衣角说了什么,然后郁淮就看他往后走,一直到身影不见。

他想了会儿,也抬脚离开这里。

宋意一路低头跑来了客用洗手间,也不是真的想上厕所,郁淮的笑容令他发怵,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始终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以郁淮的性格,他是真的怕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只能暂时逃到这里。

如果他没想岔的话,等会儿郁淮也会过来……

鼻尖突然涌上一股极淡的信息素,宋意心里咯噔一声,忙不迭抬头。

镜子里,缀着一颗美人痣的beta神色惶恐,纤瘦的臂膀不停往前耸动,而在beta身后,身量高大的alpha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慢慢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可怜兮兮的美人。

宋意下意识环视一圈,咬牙去拽郁淮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可他勒得太紧了,他根本扯不开。

“别……别这样。”

“别动。”郁淮沉声道,埋在宋意脖子上深嗅了一口。

宋意来得时候郁淮从老远处就看到了他了,穿着一身雪白整洁的西装,柔软的头发搭在额间,腰身细瘦,往下蔓延的臀部挺翘圆润,腿又长又细,简直像画中人似的,郁淮当场就觉得口干舌燥的。

特别是当这人前天下午还躺在自己身下挨肏,软绵绵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被自己撞得支离破碎,颤颤巍巍得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被他操昏过去。

郁淮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能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宋意,对他而言,绝对是最致命,最烈性的春药。

他轻叹一声,掌心揉捏着beta又翘又软的屁股,笑着说,“嫂子,你今天好骚啊。”

镜子里,宋意的脸蓦地就红了。

他被迫往前撑在台子上,郁淮像头随时随地发情的野兽,解开他的腰带径直探进去,宋意轻喘了声,慌忙阻拦他,吓得几乎破音,“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说到底还是怕的,郁淮心中明了,当即将他打横抱抱到了隔间的厕所里,从里面反锁上,等到视野封闭,他的恶劣又一点不露的显现出来,宋意被抱着跪倒马桶盖上,双手撑着墙面,郁alpha的结实的胸肌紧密相帖,略微紧身的西装裤被男人剥了下来滑到小腿弯,宋意低头,尖尖下巴埋到衣服里,羞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腿间塞入一个滑腻腻的东西,他低头,粗长难看的阴茎在腿间进出,郁淮指尖挑起紧紧勒在大腿肉上的衬衫夹,眼眸暗了一瞬。

“好色。”

他将宋意堵在身下,戏谑地命令他,“把腿闭紧。”

说着轻轻挑了下衬衫夹,“啪”地一声脆响,宋意本来就跪不住,被他刺激得更是眼眸通红,腰一下子就塌了下去,屁股高高撅起,郁淮看着送上门肏的屁股,难耐地喘了声。

调情似的往上面拍了几下,被内裤包裹着的蜜桃颤动,红印慢慢浮现,看起来像个熟透了的桃子,让人垂涎不止。

郁淮恶意地想,还是个骚桃子。

“你别,别拽那个。”宋意咬唇,气得咬住郁淮伸进嘴里的手指,模糊不清道抱怨,“好疼。”

“疼你还戴做什么?”郁淮觉得他就像个没牙的兔子,咬人压根不觉得疼,倒是挺痒的。

宋意没说话,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估计是alpha的阴茎磨得他大腿疼,他疲累地趴在墙上,屁股被压得一会扁一会圆。郁淮看他不回答,又拽了好几下,大腿上多了几道红痕,他拉着发出细小呜咽声的宋意,强势地让他看着自己。

“问你话呢?不回答就操死你。”

宋意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郁淮又往前顶了一记,他实在受不了了,哭着开口道,“是,是阿泽给我戴的。”

丝毫没察觉alpha沉下去的脸色,宋意愣愣说下去:

“他说这样,戴着好看。”

“是吗?”郁淮冷哼,眼睛向下,情不自禁摸上宋意那双白腻得发光的大腿,黑色衬衫夹紧紧勒住腿根,淡粉的勒痕缠了一圈,他因alpha的触摸而颤栗,向前跪了一点,塌下腰被迫玩弄。

郁淮一见到他这样,就不免想起今早上柏泽给他戴上这玩意儿时,beta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匍匐在男人身下,大腿敞开,勾着男人的腰让他戴上。

要是柏泽的话,宋意现在甭提有多开心吧。

他不比柏泽,人家是正经丈夫,他不过就是个没名没分,还见不得人的奸夫。

郁淮发了狠,想着自己又憋了一肚子气,掐着宋意的腿使劲往里抽插,宋意疼得往前倒,他腾出手将他压在墙上,鞋子和裤子散了一地,郁淮拿领带绑住了他的手,宋意匆忙回头,只来得及瞥到男人抿着的嘴唇,就被迫夹紧双腿,任凭可怕狰狞的阴茎在腿间抽插。

“呜……轻点……”他嗫嚅着要去推郁淮,想到此刻大厅里还有一堆人,宋意紧张地扣紧了手心,断断续续道,“得快点……不然会被……发现的。”

alpha听了又觉得不高兴,郁淮有时真恨他这个榆木脑袋,笨笨的,说话都不会说,看着就让人心烦。

“就不。”他靠在宋意耳边阴森森地说,“我今天还非要在这里。”

“你别太过分。”宋意闻言又觉得心惊胆战,正巧下身被alpha捉住,他呜咽一声将头埋在手肘中,泣不成声道,“你也不想,被别人看见的对吧。”

郁淮的抚慰让他不甘中又多了丝莫名的爽意,宋意声音腻乎乎的,一张口只能说几个字,他怕自己的呻吟被听到,便将头侧过去,一张小脸半埋在alpha怀中,小心翼翼说,“能不能,快点好啊。”

“你急什么?”alpha眼眸一暗,和他咬耳朵,“我射了就能好。”

宋意一听身体僵了一下,紧接着又默默转过头,alpha的动作猛烈无比,他被顶得不停往前去,两条腿甚至险些滑下马桶盖,郁淮长臂一捞让他站在地上靠着墙,可一挨地,宋意的腿又软了下去,彼时alpha勃发的阴茎依旧挺立着,看着没有丝毫想射的样子。

宋意腿疼得闭不上,所以当郁淮再次掰开他腿的时候,beta哀求地看着他,声音细若蚊呐,说在弄会走不了路的。

“那怎么办?”郁淮低声问他,“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出去吧?”

说着,他恶意顶了下宋意的臀缝,宋意指尖倏地捏紧,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用手帮你弄出来……”

“啧。”郁淮语气不满,“你人在这,我要你手干什么?”

宋意深深低下头,两条腿打着颤,闻言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问,“那你想怎么办,反正你不能那个我……我等会还要见人。”

他说话的时候,郁淮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到宋意说完,发现alpha并无反应的时候下意识去看他,却看到alpha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似乎是舔了下嘴唇,他用指尖摩挲宋意红润的唇瓣,哑声道,“那你帮我口出来,好不好?”

“你说什么!”宋意蓦地睁大眼睛,尽管已经结婚七年,可他在性爱上的了解依旧欠缺。之前从来没干过这事,有几次柏泽想让他这么干,他觉得脏都拒绝了,他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答应,又怎么会答应郁淮。

“我不要!”宋意抿着唇,“换一个。”

“换什么换,你这人怎么这么娇气?”郁淮眼眸深沉,语气危险,“我今天就要你口,你不干我现在就把你抱出去当着你老公的面操你。”

他的吐息喷到脸上,宋意因他的话慌了神,眼中浮现几分难堪,“你要不要脸!”

郁淮笑了,“我不要脸,我就要你。”

alpha生来强势,宋意尚且还没有说不要的功夫,他就已经迅速换了个姿势,在马桶盖上垫了衣服,让宋意坐上去。

宋意挣扎不过他,两只手被绑着举到头顶,带着热气的阴茎放到嘴边,他不自觉转头,却被alpha固定了下巴。

“舔。”

他恨恨瞪着郁淮,郁淮不置可否,慢悠悠说,“你瞪我也没用,慢慢耗下去等会你老公找来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宋意闻言眼角泛泪,闭了闭眼,然后犹豫着凑近他的东西。

越靠近,好似越能听见砰砰如同心脏跳动的声音,宋意的唇碰到了马眼,郁淮指尖一颤,下意识摸上他的头,威逼利诱他,“张嘴,含进去。”

宋意在这等事上是新手,不情不愿将嘴张了一个小口,一截阴茎顺利地含了进去,他尝不出味道,只觉得嘴角被撑得发麻,alpha抚摸他的头和背,将阴茎抽出放在他嘴边抵着,让他用舌头舔。

宋意撑着郁淮的大腿,艰难吞吐他底下那个硕大无比的家伙,口腔被顶的发麻,宋意呜咽几声,拍着他的大腿急的快要哭出来,郁淮不为所动,按住他的脑袋将阴茎整根全塞了进去。

“唔!”

他像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宋意嘴里发泄,宋意好像成了个永远不会被用坏的鸡巴套子,在他的强迫下泄了全身力气,没骨头似的靠在alpha身上,待到alpha抽插数十次,终于临近射精时,宋意察觉到不对劲,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紧接就被射了一嘴的精液。

浓稠的白浊从嘴角漏出,郁淮抽出阴茎,动作迅速托住了往后倒的宋意。

宋意表情懵懵的,郁淮刚想让他吐出来,就看到人喉结一动,然后将精液全吞了进去。

alpha的胯下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他好像被操傻了,嘴角流着一丝精液,像极了一具任人糟蹋的性爱娃娃。

郁淮拍拍他的脸,轻声唤道,“宋意,宋意,哥?”

宋意眼眸微转,然后痛苦地闭上眼,他捂住胸口,条件反射地反胃呕吐。

郁淮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却在手刚碰上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拍开,“你滚!”

beta眼眸湿透了,死死盯着他“别碰我!”

郁淮知道他这是生自己的气了,就没和他顶嘴,退到一边静静看人缓了会儿,然后动作缓慢地穿上裤子和鞋——那条西装裤上沾了点精液,但幸好是白的看不大出来,宋意指尖颤得厉害,将其套上,拿起腰带的时候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郁淮看着难受,从背后环住他将腰带扣上,之后又紧紧抱住宋意,语气充满歉意,“对不起。”

宋意撇头,冷声道,“谁要你的道歉。”

嘴巴里好腥,宋意眼尾通红,腿软得差点站不起来,郁淮虽然被骂了句,但依旧还是不要脸地一直拖着他出了隔间。

走到镜子前,宋意仔细整理穿着,他默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很红,嘴巴也很红,看着就能知道刚才做了些什么。

这样的自己,阿泽看到肯定会知道的。

他打开水龙头,捧了把水往脸上浇,郁淮抱着胳膊看他用纸巾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水渍,指尖修长,侧脸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情不自禁走了过去,抱着他的腰闷闷说,“今晚还去我那儿吗?”

柏泽有时加班晚了不会回来,往往这个时候,宋意就会被郁淮逼到他那里去。疯狂一晚,然后第二天起都起不来,宋意没法子只能被迫请假。

这样的事,短短一星期出现了三次,宋意的精力有限,越来越无暇顾及郁淮做的一些荒唐事,只能对他的指令言听计从。

但这并不是更可怕的事。

他对郁淮的信息素会成瘾。

腺体长久被他注入信息素,久而久之,宋意就会对郁淮产生依赖,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几天有时郁淮还没有进来,他的下面就莫名开始流水。他是beta,不懂ao之间的命定之番影响有多大,但自己况且只是beta,就会被顶级alpha的信息素刺激得产生依赖性,若是换成oga,结果简直不敢想。

想着,宋意推开郁淮的手,淡淡道,“不去了。”

今晚柏泽在家,他需要丈夫的信息素来缓和体内alpha的信息素,宋意不像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只会交配的动物。

太恶心了。

听他说不去,郁淮没说什么,绕过去将宋意的领带整理好,他仔细打量面前的beta。要想俏一身孝,没想到宋意不仅穿红色好看,穿白得也不差,干干净净的,像个小王子一样。

“不去就不去,那我今晚去你家做客。”

宋意瞪了他一眼,气道“你真是不怕死。”

“怕啊,怎么不怕。”郁淮笑意盈盈地揉着被西装裤包裹着肉臀,“死在你身上就不怕。”

他说话总是没一句能听得,宋意憋着气用来拍开他的手,警告他,“等会不许再看我!”

郁淮举着双手笑了下,宋意冷着脸走出洗手间,看着beta气狠了的背影,郁淮慢悠悠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而后不急不慢地跟着走了出去。

…………

宴会进行到尾声,老爷子留了他们一家人吃饭,柏泽原本想拒绝,可老爷子盛情难却,只能带着宋意一起入座。

宋意一坐下来,才发现柏泽的母亲也在。

柏母看到宋意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柏泽在宋意身旁落座,她一见就秒变了个表情,笑着和夫夫二人打招呼,“阿泽和小宋也来了啊。来来小宋来我旁边。”

她身边是几个宋意面熟但叫不出来的夫人,宋意看了眼柏泽,柏泽立即了然地拒绝了他妈的要求,“宋宋怕生,坐我这挺好的。”

柏母面色一僵,旁边几人也察觉出情况不对,自动圆场子说笑道,“哎呦,你这儿子儿媳妇感情真好。”

“是啊,瞧着真般配,你可真是有福了。”

“有福?”柏母音量蓦地拔高,宋意眼睫微颤,低头盯着桌面,听到她说,“我当然是有福啦,但如果他们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那才是最有福气的。”

“妈。”柏泽冷不丁开口,在桌底下瞧瞧握住了宋意的手,淡声道,“您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醉了呢?”

宋意抬眼,按住柏泽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柏母面子上挂不住,冷冷哼了声,瞧着友人诡异的面色,她掐着嗓子又说,“你看,我每次和他们提这个,他们就嫌我烦哦。”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估计是我年纪大了话多,所以总是惹他们不高兴了吧。”

“你这说的!”旁边的夫人拉着她的手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挂念他们才多说几句,怎么反倒是你错了!”

“我记得小柏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吧。”

柏母按着眉心点头,“快十年了。”

“十年了还不准备要孩子?”那夫人眉头皱得老高,不满地看向柏泽,“小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母亲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又来了。

宋意坐在椅子上出神想,自从十年前他和柏泽结婚后,柏母便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在她眼里,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一直努力想当个乖巧懂事的儿媳,可对方却从不给自己机会,挑三拣四,没有错也硬要说成错的。

有时他也想告诉柏泽他不想再委屈下去了,可是他不能让丈夫难堪。

他难,可被夹在中间的柏泽又能有几分自在?

久而久之,宋意在她面前也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他抬头,露出一丝浅笑,像是新妇初见公婆的模样,乖巧点头,“妈说的是,是我不争气。”

柏泽抿着唇,宋意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沉气压,又继续说,“阿泽也想要孩子的,是我没能力……生不出来。”

柏母见火力转移,又头疼不已地对夫人讲,“小宋是beta,生孩子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那有什么!”那夫人也是个脾气暴的,左右打量了宋意,看他不点而红的唇和妖艳的眉眼,眼中略过一丝不屑,妖里妖气的,看着就不正经。

她继续和柏母咬耳朵,“就我邻居的儿子,也是alpha和beta结婚,不过一年,那beta就给他生了个alpha,我瞧着白白胖胖的,能有什么危险……”

“估计是这夫夫间有一方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不想生吧。”

她说的时候明晃晃盯着宋意,就差没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了,在场个人哪个不是人精,见状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宋意。

柏泽眼眸一沉,手刚动,宋意就眼疾手快抓住了。

“别说。”宋意牵起他的手,勉强笑了几下,“没事的,不要紧。”

柏泽看着白着一张脸的beta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放下手中的碗筷,“叮”地一声清响打破了寂静,柏母面色难看,斥责他,“阿泽,太失礼了。”

那夫人又多嘴劝道,“不怪他,孩子大了总是不服管教的。”

柏泽撇过头,刚想说什么,从远处就走来了一群人,有人人未到,声先至。

他的声音很大,往上三层估计都听到alpha嘲讽满满的声音。

“孩子?多大了还孩子呢?”

“二婶婶,您儿子去年把公司都亏空完了,要不是娘家出钱补上了,您现在可不在这儿。这样的人,难不成他在您眼里也是个不服管教的——孩子?”

郁淮扶着老爷子和一群人慢慢走到这儿,宋意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不受控制地握住了柏泽的掌心,往他身边凑近了点,抬眼看向正中间最为显眼的那个人。

又是郁淮。

他好像总是这么张扬显眼,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言无所不谈,在外面他更是霸道到了极点,宋意不想看见他,可不知这么的,alpha身上莫名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他一靠近,宋意的注意力便完全被吸走,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静下几分。

谁都知道,走来的这群人才是这场家宴真正的主角。

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上流社会响当当的人物,普通世家尚且不敢和他们起冲突,更别提身世低微只是傍着一点血缘关系才能跻身在这里的柏母一家人。

被郁淮喊“二婶婶”的那个夫人看到他来立即变了脸色,她不情不愿站起来,笑得难看,但好歹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就笑骂郁淮,“小郁这是说什么,陈年往事不值一提,怎得到现在还抓着过去不放了。”

郁淮挑眉,将老爷子搀扶到主位,等人差不多落座时他自个儿才慢悠悠坐下来,一坐下,就看见一个可怜巴巴低着头的委屈鬼。

可怜死了。

被别人欺负也不会还手。

他眼眸微转,落在那夫人身上,郁淮点头,不经意道,“二婶婶忘了,我到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别介意,我这人什么也不会,就脑子比别人好点,记性好。”

夫人面色铁青,被戳穿了便恼羞成怒道,“左右都是家事,你怎么还放明面上提呢!这不是不给你二婶婶脸面吗?”

“哦……”郁淮意味不明地笑着说,“二婶婶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那您感情操心别人的家事做什么?闲得发慌吗?”

“郁淮。”

老爷子见他越说越过分,淡淡瞥了眼,像是警告道,“注意分寸。”

“哎呦,这的的确确是我的错。”郁淮似是惭愧地拍了几下脑袋,拿着一杯酒起身敬夫人,满怀歉意道,“二婶婶您别放心上,要是您觉得难堪那我就不说了,总归您一家子脸皮也不厚,我可真是逾矩了。”

“嗤。”苏竟坐在中间笑意晏晏看着这一场闹剧,摇摇头,“我说郁哥出国七年,什么都没变就这张嘴变得更厉害了。”

“泼皮无赖。”陈楚还支着下巴懒懒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夫人,视线忽然一转,看到一张美人面,他微微一愣,过了会又问苏竟,“他这次刁难来得奇怪。”

“那人惹他了吗?”

苏竟被他一提点,顿时野恍然大悟,“没啊。”

“不过他一向无奈,我看是没事找事干。”

陈楚还转着酒杯,轻叹,“不一定。”

“我看他是……”

他侧头,略显年轻幼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玩味,“掉进盘丝洞了。”

那夫人被他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面子上挂不住,可要这时离开那就是对老爷子的不尊敬,只能硬生生忍住心中这口气,没处发泄,就全将气都撒到了旁边的柏母身上。

一会儿说她的镯子成色不纯,一会儿挑剔她的首饰包包,一时不停歇,柏母被她闹得敢怒不敢言,只能佯装请教守下他的嘲讽。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桌子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的声音,还都是老爷子和他的战友。

柏泽给宋意盛了碗松露蛋黄鸭肉清汤,宋意埋头小口小口地喝,不知是谁在桌上突然提了句婚嫁的事,在场的已婚oga们都躁动了起来。

她们从这家谈到那家,几乎将桌上的每个人都说了遍。

终于,不知道是谁,在餐桌上提到了郁淮的名字,这下在场的人都不免看向老爷子身旁的那个alpha,眼色各异。

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不仅有自己的公司还是郁家唯一的继承人,首都太子爷。这样的alpha,没有oga会不想嫁。

就算他的名声不好,私生活紊乱,可要一朝嫁进郁家,以后就是主母,手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这世间人人都渴望。

想到这里,离郁淮还算近的一个夫人试探地问老爷子,“小郁今年也不小了吧,有没有中意的结婚人选啊。”

郁淮动作微顿,老爷子人老但精明,看清对方的目的,就慢条斯理说,“有个未婚妻,从小订下的,两个青梅竹马,估计等这浑小子在首都稳定下来后就办订婚宴。”

那夫人闻言惊讶道,“这倒是……没听过啊。”

“因为是假的。”

郁淮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爷爷的台,他抬起眼眸,绕周围看了圈,扯开嘴角笑着说,“我可没什么未婚妻。”

强买强卖的事郁淮这辈子都受不来,老爷子隐约又有动怒的表现,他索性放下筷子,躺在椅子上懒懒说,“我对oga过敏,所以只喜欢beta。”

“胡说什么?!”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喜欢beta,谁来传宗接代!你难不成还想让郁家在你这里断后!”

“断就断呗。”郁淮丝毫不在意,在那慢悠悠剥螃蟹,“我爸妈还年轻,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混账东西!”

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拿着拐杖就要打他,拐杖还没挨上,马上就有人拉开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他别生气,柏母混杂其中,想着做一份顺水推舟的人情,刻意提高音量说,“我看beta也很好啊,我家小宋也就是beta,性子温和,人也孝顺,”

她一说,餐桌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柏母正有点不知所措。一片寂静中,郁淮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擦干净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您说的是。”

又道,“我就喜欢像嫂子这样温柔漂亮,还乖巧懂事的beta。”

整个桌子上只要郁淮的笑意,柏母好似察觉了不对劲,悻悻坐下。

她一坐下,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坐在最拐角的宋意。

眉间点痣,长相艳丽,这样的beta,像妖精,怎么担得上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呢。

宋意的汤喝不下去了,柏泽捏他手捏得生疼,他挣不开,只能用手指去扳他的手。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丈夫猜忌的眼神,更不敢看到那些人嘲讽十足的视线,他如今虽穿着整齐,可却像是被人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任人观看。

如此难堪,如此不耻,宋意脸色蓦地白了起来。

“你个蠢出生天的死混账,你爸妈怎么就不给半个脑袋长你身上!”

老爷子气极反笑,“那是你嫂子,说什么混账话,滚去给人家道歉去!”

郁淮被背后被拍了一掌,老爷子力气大打得重,他看着倒是一点事都没,笑嘻嘻地看向宋意,明明是道歉,可眼中却看不到一点歉意。

“嫂子,我说笑的,你别生我气。”

这声“嫂子”喊得暧昧至极,仿佛是将每个字在嘴中都辗转了圈才说出来的。这么一看,和郁淮一向交好的几人都差不多知道了什么。

苏竟暗暗给他举了个大拇指,“牛逼。”

“他上次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

陈楚还若有所思,“以前只知道他讨厌oga,可也没听他说过喜欢的是beta。”

“现在一看,他倒是当上小三了。”

“真刺激。”苏竟瞥了眼旁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两位,惊叹道,“没想到咱们这群人中,没一个喜欢oga的。”

“oga有什么意思?”陈楚还越过他看向卫今沉旁边的沈渔,舔了下嘴唇,意味不明道,“还得是alpha上alpha,更有味。”

苏竟被他说的莫名打了个寒蝉,喃喃着又拍开他的手,继续看这场好戏。

宋意朝郁淮点头示意,柏泽也笑笑揽住妻子的肩膀,”宋宋确实很好。“

alpha如此亲昵的举动不免让宋意失神,他的手臂越搂越紧,小插曲过后家宴又恢复正常,可柏泽却一直没有松懈,搂着他的力度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子里,宋意微微挣开,他便又缩紧手臂,勒得宋意有些喘不过气了。

“阿,阿泽。”宋意开口喊他。

“嗯,怎么了?”柏泽凑近他,呼气几乎喷在脸上。

“我,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柏泽面色不快,看着是想和他一起去,但宋意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他只好放开。

看着beta消失的背影,郁淮正准备偷偷摸摸离开,老爷子的拐杖不知从哪里的突然出现在身后,他咳了几声,沉声道,“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许动。”

“爷爷,我急。”

“急就憋回去。”老老爷子横他一眼,了然道,“小猢狲,我还不知道你。”

郁淮:“……”

…………

宋意并不想上厕所,他只是想透口气,里面的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只有逃离那个地方,他才好像真的又做回了自己,有了一丝喘气的余地。

他沿路出了别墅,走过大院去那边的花园里,闻着鼻尖新鲜的花香味儿,宋意心情稍微好了点,花园里有几只小野猫,宋意蹲下来和它们玩了会儿,玩得有些入迷没注意到腿麻了,等到站起来的时候他头一昏,下意识往后面倒。

宋意来不及反应,蓦地闭上眼。本以为会疼,腰间却突然出现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将他扶好。

那只手一触及分,不等宋意反应过来就绅士地收了回去。

宋意愣愣地睁眼,一丝微弱的信息素却比这人的脸更先侵入他的脑袋里。

这是个alpha,宋意非常肯定。

他身上又很清淡好闻的香味,信息素里带着一丝疏离的清冷,这香味比起他闻过所有的信息素的侵略性都要低。可却总有种距离感,好像无论和这人有多亲密,都不能让他的信息素因此变得躁动,失控。

“小心。”

alpha清冷的声音接踵而至,宋意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浅色的眼眸中。

宋意对美和丑没什么概念,他认为只要是能看得过去的都叫美,看不顺眼的都叫丑。可眼前的alpha,无疑是他见过的最能震慑人心的人了。

alpha眼睫纤长,清丽冷艳,穿着和他同色系的西装,可对方身高腿长穿得极为好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耳朵上带了一只缀着红宝石的耳坠,与之相配的还有他唇上那颗色泽艳丽的唇钉,璀璨的钻石与鸽子血互相映衬,有种似神非神之感。

他一看过来,宋意便觉得身上一处有灼烧的疼感。

宋意眼皮一跳,迅速和对方拉开距离,低头和他说谢谢。

宋意的直觉告诉他,这个alpha很美丽,但也很危险。

他觉得耳朵滚烫,应该是之前不小心碰到alpha的地方,宋意正准备找托词离开,alpha却叫住了他。

“这个,是你的吧。”

他闻言回头,只看到alpha伸出手,掌心放了一只小巧的胸针,蜂蜜形状的,宋意一眼就认住了这是他的胸针,他下意识低头,指尖本来应该挂着胸针的西装领口上——如今空空如也。

这胸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他伸手拿过胸针,说了句谢谢,刚想别上,那alpha紧接又说了句,“这是我在洗手间捡到的。”

宋意指尖一顿,猛地看向他。

alpha垂眼,似乎是笑了一下,清冷的面容也不由多了几分人情味。

他暗有所指,“下次不要再随便弄丢东西了,被人看到了,会很麻烦。”

宋意心脏跳个不停,他知道alpha在说什么。

洗手间,他和郁淮那样,被人看到了。

宋意不认为alpha会只是这么简单地想提醒自己而已,他稳住心神,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alpha闻言弯起眼角,“只是想让你在以后帮我个忙。”

“什么忙?”

“以后再说。”

alpha指着他的胸针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东西看着小不起眼,可要是弄丢了被人捡到,说不定会给你带来麻烦呢。”

“宋先生,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沈渔。”

他说完,宋意就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那男人看着也是alpha,只不过比这个alpha更高更壮,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凶,宋意心里犯怵,悄悄退后了一步。

“不进去瞎逛什么。”

他对那个名叫“沈渔”的alpha说。

沈渔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又对宋意颔首示意后,自顾自径直错过他,然后离开了这里。

宋意看到那个alpha的脸黑了,他不敢开口,那alpha却在看到他后朝他点头,动作,神情,与沈渔一毫不差,要不是两个人长的完全不一样,宋意险些以为他是另一个沈渔。

打个照面后alpha就快速跟上了沈渔,宋意在后面看着alpha强势地牵起他的手,还将手指头一根根塞进沈渔的指间,回想起刚才他的一番话,宋意默默垂下眼睫,捏着手中的胸针陷入了沉思。

一场家宴弄得人精疲力尽,宋意回去时直接累得在车子上眯了一会儿,要不是柏泽看他缩在一起睡觉太难受叫他起来,他今晚真想什么都不做躺在车子里睡一觉。

脱了鞋,将外套脱下,宋意疲惫地拍了拍头,正准备往里走,一直沉默的柏泽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alpha声音沙哑,透着点艰涩,问他,“你是不是怪我了?”

宋意闻言一愣,“为什么要怪你?”

“怪我没在妈面前给你说话。”柏泽摩挲他滑嫩的手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那样,我……”

“别说了,阿泽。”

宋意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心,转身毫不犹豫地抱住柏泽,alpha外套没脱,所以还带着外面的凉气,宋意闷头闷脑环住他的腰,慢吞吞说,“我不怪你的。”

他这么喜欢阿泽,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旁人而讨厌他。

“妈说的对,是我不懂事。”

说到这里,他将alpha抱得更紧了,柏泽听不清宋意的声音,但却隐约能察觉到胸前的热意,滚烫的泪珠打湿了衣襟,他的小妻子正在自责不已地哭泣。

“我有点难受,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宋意想起今天家宴上柏母的刁难,眼眶一热,当时他只能硬生生顶着对方不满的目光从,承受她一句又一句的谴责和栽赃,可现在回到了家,回到了他和柏泽两人的小屋,他没能忍住,几乎哽咽到无法说话。

柏泽心脏抽痛,宋意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就像是失控断掉的琴弦,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

“宋宋不哭。”alpha指腹抹去那滚烫的泪水,他想说什么,可突然发现自己的话语太过苍白,丝毫没有信誉,现下这种情况,只会加深宋意的痛苦,并不会给他一点慰藉。

宋意颤抖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哭红了可他并不像让柏泽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只能倔强谎称自己没哭。

毕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比起委屈,他更怕自己的丈夫觉得他娇气不好相与。

“我就是,太冷了,想让你抱抱我。”

柏泽给予沉默,等到宋意缓了会儿止住眼泪后他才轻声说了句,“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他似是呢喃,宋意听得不真切,抬头看向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沾着泪意,本就潋滟无比,如今在灯光映照下更像个活灵活现的妖精,柏泽眼眸一暗,蒙住宋意的眼睛,幽幽地问他,“宋宋,你相信我吗?”

虽然不知道柏泽说的是哪种相信,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相信。”

“阿泽,我永远相信你。”

“不管什么事吗?”

宋意眨了眨眼,眼睫扫过柏泽的掌心,alpha的心提了起来,他催促似的逼迫他回答,“宋宋,说话。”

宋意当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只想要个自己的保证,于是拉下他的手,在alpha赤裸裸的目光下踮脚吻在他的唇边,唇瓣如同一颗新鲜出炉的棉花糖,让柏泽在多日来的苦楚里久违尝到了一丝甜味。

“我保证。”宋意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衬衫领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扔到地下,扣子解开露出前面一小片精致白皙的锁骨,beta身上仿佛带着世上最致命的信息素,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勾得柏泽全身疼。

“我永远相信你。”

身体忽然腾空,宋意惊得小声叫了下,柏泽单手将他抱起直接走进卧室,得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宋意见状也只是乖乖缩在他的怀里,又羞又怕道,“今晚,可以轻一点吗?”

他的大腿今天被郁淮磨红了,估计会很痛。

柏泽呼吸一重,他反手关上房门,在沉闷的关门声中,宋意的呻吟被他残忍无情地堵在喉眼。

“不可以。”

今晚月色尚好,宋意被压在床上时还在想,不可以就不可以吧,反正他永远都不会生柏泽气的。

beta顺从地展开身体接受粗鲁蛮力的冲撞,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小声的呻吟就变成了哭声。

宋意被干得头昏沉沉的,晕过去的最后一秒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一张讨厌至极的脸。

紧接就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柏泽不是好人。”

“他会害得你很惨。”

郁淮的声音辨识度极高,地道的本地口音,听着欠欠的,什么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好像变了个味儿。

他在骗我。

宋意忍不住哼了几声,随后大腿又被alpha强势打开,腿根被狠狠捏住,他疼得睁眼睨了柏泽一眼。但也只有这一眼,等到做完后头脑依然不清醒了,他侧着脸,嘴里低喃不可能。

身上的alpha似乎是愣了下,他缓缓靠近神志不清的beta,却恰好从他口中听到,“你骗我。”

柏泽莫名的心慌,就连紧紧握着宋意腿根的大手也松开了,双臂撑在宋意头两侧,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谁骗你。”

或许是他的吐息太热了,宋意热得不行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不悦地控诉,“唔……郁淮,你不要亲我。”

月色尚好,只是乌云渐渐蔽月,柏泽全身僵硬,眼睫颤了下后猛地垂下,长久的沉默后,宋意已然进入梦乡,只有他身体依旧冷得更具尸体一样。

“骚货。”

他从来没有在宋意面前说过如此难听的话,这是第一次。

…………

宋意休了半个月的假,等到回公司时却被一个消息砸晕了脑袋。彼时还在和他们交接项目,上头一通电话打来,让他暂缓手中的项目跟着经理去参加今晚的饭局。

宋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来公司快三年了,这三年来从未去过任何一场饭局,经理说他性子迟钝不适合应酬,和他一同来的人如今早就从喝酒小白练成了老手,只有他整日整夜待在公司处理事务,按理说这种事应该轮不到他来做,这么今天突然就……

他直觉自己做不好这事,到经理办公室和经理说,结果经理闻言只是笑笑,说人都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宋意问为什么突然要他却参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晚的饭局很重要,原本定的是同部门的小朱,他人嘴甜又能喝,好几个项目都是被他喝成的,小朱心气高管不住嘴,早在这事下来的时候句大肆在公司宣扬,如今改了他。

他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拉仇恨吗?

“你和小朱换一下就行。”经理看着他的脸顿了顿,然后又说,“晚上穿好看点,有点精气神。”

“我……”

“行行行,出去吧。”

经理不耐烦的朝宋意挥手,宋意咬着唇,意识到这事不会再有转机后一言不发离开办公室。

路过小朱的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对方白了他一眼。

宋意敛眉,他向来不是多事的人,所以现下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可才刚走几步,原本好好坐在位置上的小朱就悠闲悠闲站起来,靠在桌子上阴阳怪气:

“这有人当靠山就是好啊,一场饭局都没去过,现在还能沾上个大项目。”

宋意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汗,周围人的目光似有似无落在身上,他转身,实在不怎么坚定地反驳了句,“我没有。”

“你没有!”小朱声音尖锐,蓦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没有哪来的机会接触这个项目!”

“我说你哪来的架子啊,之前你在部门的时候人人都去陪过酒就你没去过,现在知道来了个大项目就开始抢我的名额,还以为你是什么不争不抢的人,原来你比他们更恶心,更脏!”

“你血口喷人!”宋意脸色发白,忍不住向前走了步,“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放他妈的屁你不知道,在这装什么无辜呢,你不就靠着你这张脸吗,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能看的!”

小朱脾气暴躁,说着又要和他动手,宋意抿着唇眼眶湿润正想和他再争执些什么,经理听了外面的动静出来巡视,看到朝着他伸手的小朱,眉头一皱,厉声呵斥他,“干什么!”

“这里是公司,不想干都滚出去!”

其他看戏的的人一听,立即散了,场上顿时只剩两个主人公还在僵持着。

小朱面色僵硬,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手尴尬地顿在半空,经理走过去扯了把宋意将他扯到身后,冷着脸骂他,“你闹什么!公司是你能闹的地方?!”

“经理,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为公司促成了多少个项目,这次本来也应该是我去,公司为什么要让他替掉我,他能做什么!”

小朱不服气,他长得比较清秀,又透着一丝女气,因为外向的性格在公司职工中很吃香,有人说他和公司里很对人都谈过,包括——他们的上头经理。

宋意是个透明人,平时这些事也有所耳闻,但常常都是听完就忘,这次却猝不及防想到了这个传闻。他皱眉,抬眸望向面前二人。

“公司需要新人,需要新血液,总是你又怎么行。”经理不轻不重地说。

小朱一听又炸毛了,他指着宋意失声道,“他进公司几年了!三年!这也算是新人?!”

“有完没完。”经理瞥了他一眼,“你不行就让给别人做,不行?”

“你!”小朱气得脸通红,他狠狠瞪了眼经理,其中的意味很复杂,宋意看着他浑身气得发抖,却被经理骂的一句都说不出,然后拿着包直接跑了出去。

原来是真的,那个传闻。

他迟钝地想。

经理解决了个大麻烦,又转过身安慰他,“你放宽心,就是一次普通的饭局。”

宋意抿唇,经理越这么说就越不对劲。他隔壁的那个同事之前和小朱一样陪着各个老总出去参加饭局,可有一天宋意再也见不到他的人了,他的东西也被公司的清洁工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宋意问过其他人他怎么了,其他人只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宋意以为他只是从公司辞职了。

可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跟着上面人去了个局,结果被里面几个alpha轮奸,患上艾滋病,当时从医院回来后就直接跳楼自杀了。

这些传闻听着惊心,可宋意却不得不信。

所以对方越是安慰他,他便越是觉得不安。

想和柏泽说,可一直到晚上去的时候他都没能打通柏泽的电话。

坐在桌上,旁边是经理,对面是几个面生的中年alpha,他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了,宋意摸着自己的右眼,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有点迷信,一时之间竟慌得点错了号码,没有备注,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在按下这通号码的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宋,愣神什么,陈总在给你敬酒呢!”经理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宋意下意识按掉电话,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那个“陈总”是这次项目的发起人,一个中年发福的alpha。宋意腼腆地笑了一下,朝他举起酒杯,他不太能喝酒,所以只是喝了一小口,只是在刚放下杯子的时候,那个陈总就说,“小宋酒量这么浅?比我前几天新包的小情人还浅,这样还出来谈生意啊。”

话音刚落,宋意听到了零零散散的笑声,他们总是用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宋意脸上挂了红,不知所措,经理踢了下他的脚,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把酒喝完。”

宋意与酒杯面面相觑,只是喝了一小口,他现在就觉得头重身子轻,原本想拒绝,经理却硬生生按着他的背将他往前顶。

“让您见笑了,小宋是新来的,脑子比较笨。”

他说谎,宋意昏沉沉地想。

“这样吧,我陪您喝了这杯酒,您看我酒量尚且还行吧。”话音刚落,经理拿起宋意杯中的酒一鼓作气喝完了,陈总眯着眼看不出情绪,就是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直钉在宋意身上,宋意喝了酒面上带了红,他本来就白,又是那种偏妖艳的长相,喝醉了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像个瓷娃娃似的。看着陈总是心里生火,时不时往他那里瞥一眼,宋意直觉再迟钝也发现他的打量了,等到酒局过了一半,就借口要去洗手间连忙离开了这里。

他站在镜子前,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脑子终于清醒了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到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

他眼前沾着水看不清,等到看清那人的脸后,宋意掌心蓦地握紧,脸上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霓虹灯下,年轻的男女紧紧贴在一切,滚烫的身躯一瞬间点燃了空气中隐隐作祟的荷尔蒙,他们疯了般互相啃咬,撕破遮羞布料,如同原始人一般疯狂交媾,精液淫液交杂的气味隐隐约约飘了过来,仿佛一块正在腐臭烂掉的死肉,郁淮看着眼前的一幕,毫无兴致地闭上了眼。

相比于眼前这次能吸引眼球刺激大脑的画面,他更关心刚刚响起的那一通电话。

台上的角逐已经到了火热阶段,高大的alpha一把举起怀中的oga,狰狞的生殖器粗鲁捅进oga那狭小的生殖腔中,oga却并不痛苦,脸上反而还洋溢着满足浪荡的笑意,他翻着白眼,在alpha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中攀上高潮,白眼微翻,吐着舌头晕了过去。

可这并没有结束,在他晕过去后,另一个alpha缓缓走到他背后,借着这样的姿势将生殖器插入已经容纳一根阴茎的生殖腔中,而后两个alpha紧紧将oga夹在中间,昏死过去的oga高昂尖叫,在无尽的情欲中尽情舒展自己,展现自己最淫荡可耻的一面。

“好无聊。”

两个alpha轮番射爆那个oga,台下的人都有些跃跃欲试,在如此劲爆的场面下,一道男声幽幽传了过来。

苏竟撑着下巴,炫彩的灯光落在脸上,他眼里浮着冷淡的情绪,缓缓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年了,看来看去还是这些。”

“一点意思都没。”

“你还嫌这不刺激啊。”

他刚说完,旁边就立即和了一个声音,怀里抱着oga的alpha仰头喝下小情人为自己到的那杯酒,狎昵地摸着那截纤细腰肢,满不在乎地笑了,“这里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真想看刺激点的,也不怕你爸妈打断你的腿。”

“你才被你爸妈打断腿。”苏竟瞥了他一眼,双手枕头往沙发上靠,看着舞池中央那群神情迷离的男男女女,一点偷跑出来猎奇的刺激感都没。

他爸妈管他管得严,这群人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苏竟压根没放在心上,只不过突然发现十分钟前就借口说上厕所的陈楚还还没回来,他嘀咕了声,“他是不是掉厕所了,去了十多分钟还没回来。”

“甭管。”又有人搭话,“说不定是找到了真爱。”

苏竟听完咯咯笑了起来,“没个正经,小心他回来爆你头哦。”

嬉笑声此起彼伏,昏暗灯光下,坐在角落里的郁淮试探的拨通宋意的号码,手机响了很久,最后一道女声彻底断绝了他再拨的心思。

什么意思吧这是。

难不成是想勾他?

可宋意那么一个正经儿的人,郁淮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能干出这种撩拨人的事。

别是不小心碰到了,之后发现是他又给挂了。

郁淮的表情复杂,敛着一双深沉的眼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酒盏叮叮当当地想,他还在那发着呆,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他轻轻抬眼,原来面前站了个beta,长得一般,端着红酒俯身靠近他。

他穿的很少,衣领特别低,一弯腰就露出大片胸前的肌肤,若是再往里凑,说不定还能看到更多更令人遐想的地方。

郁淮淡淡看着他凑近,在他的手摸上大腿的时候没忍住拍开了beta的人。

beta愣了下,看起来很委屈,肉嘟嘟的唇瓣微微抿起,双手拿着酒杯不知所措,朝郁淮软软叫了声,“郁总。”

好奇怪,他的声音倒是和长相完全不匹配,像珠落玉盘,清清冷冷的,又因为刻意夹着嗓子体现出一丝软糯,郁淮听着一股熟悉感从脊椎骨涌了上来。

他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懒懒支着下巴,让那个beta离近点。

beta慢慢站起来,看样子又想摸他大腿,郁淮扯开腿,不耐烦道,“你不碰我过不来?”

beta被骂了不敢吱声,捏着手走到他面前,等到灯光又变回了纯白,他将beta的脸看得更清楚了点。

这一看,他有些失望。

看来只是声音像。

“走吧。”他按着眉心,见beta原地徘徊不肯走,alpha笑了声,“怎么,你还赖上我了?”

“郁总,是觉得我很像你认识的人吗?”那beta很聪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温顺地趴在他的沙发边,深情款款看向郁淮,“哪方面很像呢?”

他很大胆,未经郁淮的允许便私自拈起他的领带,将深红色的领带一点点划过自己的脸,“是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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