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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丈夫出柜被抓到/谋划

 

月色尚好,只是乌云渐渐蔽月,柏泽全身僵硬,眼睫颤了下后猛地垂下,长久的沉默后,宋意已然进入梦乡,只有他身体依旧冷得更具尸体一样。

“骚货。”

他从来没有在宋意面前说过如此难听的话,这是第一次。

…………

宋意休了半个月的假,等到回公司时却被一个消息砸晕了脑袋。彼时还在和他们交接项目,上头一通电话打来,让他暂缓手中的项目跟着经理去参加今晚的饭局。

宋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来公司快三年了,这三年来从未去过任何一场饭局,经理说他性子迟钝不适合应酬,和他一同来的人如今早就从喝酒小白练成了老手,只有他整日整夜待在公司处理事务,按理说这种事应该轮不到他来做,这么今天突然就……

他直觉自己做不好这事,到经理办公室和经理说,结果经理闻言只是笑笑,说人都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宋意问为什么突然要他却参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晚的饭局很重要,原本定的是同部门的小朱,他人嘴甜又能喝,好几个项目都是被他喝成的,小朱心气高管不住嘴,早在这事下来的时候句大肆在公司宣扬,如今改了他。

他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拉仇恨吗?

“你和小朱换一下就行。”经理看着他的脸顿了顿,然后又说,“晚上穿好看点,有点精气神。”

“我……”

“行行行,出去吧。”

经理不耐烦的朝宋意挥手,宋意咬着唇,意识到这事不会再有转机后一言不发离开办公室。

路过小朱的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对方白了他一眼。

宋意敛眉,他向来不是多事的人,所以现下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可才刚走几步,原本好好坐在位置上的小朱就悠闲悠闲站起来,靠在桌子上阴阳怪气:

“这有人当靠山就是好啊,一场饭局都没去过,现在还能沾上个大项目。”

宋意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汗,周围人的目光似有似无落在身上,他转身,实在不怎么坚定地反驳了句,“我没有。”

“你没有!”小朱声音尖锐,蓦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没有哪来的机会接触这个项目!”

“我说你哪来的架子啊,之前你在部门的时候人人都去陪过酒就你没去过,现在知道来了个大项目就开始抢我的名额,还以为你是什么不争不抢的人,原来你比他们更恶心,更脏!”

“你血口喷人!”宋意脸色发白,忍不住向前走了步,“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放他妈的屁你不知道,在这装什么无辜呢,你不就靠着你这张脸吗,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能看的!”

小朱脾气暴躁,说着又要和他动手,宋意抿着唇眼眶湿润正想和他再争执些什么,经理听了外面的动静出来巡视,看到朝着他伸手的小朱,眉头一皱,厉声呵斥他,“干什么!”

“这里是公司,不想干都滚出去!”

其他看戏的的人一听,立即散了,场上顿时只剩两个主人公还在僵持着。

小朱面色僵硬,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手尴尬地顿在半空,经理走过去扯了把宋意将他扯到身后,冷着脸骂他,“你闹什么!公司是你能闹的地方?!”

“经理,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为公司促成了多少个项目,这次本来也应该是我去,公司为什么要让他替掉我,他能做什么!”

小朱不服气,他长得比较清秀,又透着一丝女气,因为外向的性格在公司职工中很吃香,有人说他和公司里很对人都谈过,包括——他们的上头经理。

宋意是个透明人,平时这些事也有所耳闻,但常常都是听完就忘,这次却猝不及防想到了这个传闻。他皱眉,抬眸望向面前二人。

“公司需要新人,需要新血液,总是你又怎么行。”经理不轻不重地说。

小朱一听又炸毛了,他指着宋意失声道,“他进公司几年了!三年!这也算是新人?!”

“有完没完。”经理瞥了他一眼,“你不行就让给别人做,不行?”

“你!”小朱气得脸通红,他狠狠瞪了眼经理,其中的意味很复杂,宋意看着他浑身气得发抖,却被经理骂的一句都说不出,然后拿着包直接跑了出去。

原来是真的,那个传闻。

他迟钝地想。

经理解决了个大麻烦,又转过身安慰他,“你放宽心,就是一次普通的饭局。”

宋意抿唇,经理越这么说就越不对劲。他隔壁的那个同事之前和小朱一样陪着各个老总出去参加饭局,可有一天宋意再也见不到他的人了,他的东西也被公司的清洁工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宋意问过其他人他怎么了,其他人只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宋意以为他只是从公司辞职了。

可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跟着上面人去了个局,结果被里面几个alpha轮奸,患上艾滋病,当时从医院回来后就直接跳楼自杀了。

这些传闻听着惊心,可宋意却不得不信。

所以对方越是安慰他,他便越是觉得不安。

想和柏泽说,可一直到晚上去的时候他都没能打通柏泽的电话。

坐在桌上,旁边是经理,对面是几个面生的中年alpha,他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了,宋意摸着自己的右眼,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有点迷信,一时之间竟慌得点错了号码,没有备注,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在按下这通号码的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宋,愣神什么,陈总在给你敬酒呢!”经理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宋意下意识按掉电话,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那个“陈总”是这次项目的发起人,一个中年发福的alpha。宋意腼腆地笑了一下,朝他举起酒杯,他不太能喝酒,所以只是喝了一小口,只是在刚放下杯子的时候,那个陈总就说,“小宋酒量这么浅?比我前几天新包的小情人还浅,这样还出来谈生意啊。”

话音刚落,宋意听到了零零散散的笑声,他们总是用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宋意脸上挂了红,不知所措,经理踢了下他的脚,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把酒喝完。”

宋意与酒杯面面相觑,只是喝了一小口,他现在就觉得头重身子轻,原本想拒绝,经理却硬生生按着他的背将他往前顶。

“让您见笑了,小宋是新来的,脑子比较笨。”

他说谎,宋意昏沉沉地想。

“这样吧,我陪您喝了这杯酒,您看我酒量尚且还行吧。”话音刚落,经理拿起宋意杯中的酒一鼓作气喝完了,陈总眯着眼看不出情绪,就是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直钉在宋意身上,宋意喝了酒面上带了红,他本来就白,又是那种偏妖艳的长相,喝醉了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像个瓷娃娃似的。看着陈总是心里生火,时不时往他那里瞥一眼,宋意直觉再迟钝也发现他的打量了,等到酒局过了一半,就借口要去洗手间连忙离开了这里。

他站在镜子前,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脑子终于清醒了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到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

他眼前沾着水看不清,等到看清那人的脸后,宋意掌心蓦地握紧,脸上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霓虹灯下,年轻的男女紧紧贴在一切,滚烫的身躯一瞬间点燃了空气中隐隐作祟的荷尔蒙,他们疯了般互相啃咬,撕破遮羞布料,如同原始人一般疯狂交媾,精液淫液交杂的气味隐隐约约飘了过来,仿佛一块正在腐臭烂掉的死肉,郁淮看着眼前的一幕,毫无兴致地闭上了眼。

相比于眼前这次能吸引眼球刺激大脑的画面,他更关心刚刚响起的那一通电话。

台上的角逐已经到了火热阶段,高大的alpha一把举起怀中的oga,狰狞的生殖器粗鲁捅进oga那狭小的生殖腔中,oga却并不痛苦,脸上反而还洋溢着满足浪荡的笑意,他翻着白眼,在alpha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中攀上高潮,白眼微翻,吐着舌头晕了过去。

可这并没有结束,在他晕过去后,另一个alpha缓缓走到他背后,借着这样的姿势将生殖器插入已经容纳一根阴茎的生殖腔中,而后两个alpha紧紧将oga夹在中间,昏死过去的oga高昂尖叫,在无尽的情欲中尽情舒展自己,展现自己最淫荡可耻的一面。

“好无聊。”

两个alpha轮番射爆那个oga,台下的人都有些跃跃欲试,在如此劲爆的场面下,一道男声幽幽传了过来。

苏竟撑着下巴,炫彩的灯光落在脸上,他眼里浮着冷淡的情绪,缓缓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年了,看来看去还是这些。”

“一点意思都没。”

“你还嫌这不刺激啊。”

他刚说完,旁边就立即和了一个声音,怀里抱着oga的alpha仰头喝下小情人为自己到的那杯酒,狎昵地摸着那截纤细腰肢,满不在乎地笑了,“这里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真想看刺激点的,也不怕你爸妈打断你的腿。”

“你才被你爸妈打断腿。”苏竟瞥了他一眼,双手枕头往沙发上靠,看着舞池中央那群神情迷离的男男女女,一点偷跑出来猎奇的刺激感都没。

他爸妈管他管得严,这群人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苏竟压根没放在心上,只不过突然发现十分钟前就借口说上厕所的陈楚还还没回来,他嘀咕了声,“他是不是掉厕所了,去了十多分钟还没回来。”

“甭管。”又有人搭话,“说不定是找到了真爱。”

苏竟听完咯咯笑了起来,“没个正经,小心他回来爆你头哦。”

嬉笑声此起彼伏,昏暗灯光下,坐在角落里的郁淮试探的拨通宋意的号码,手机响了很久,最后一道女声彻底断绝了他再拨的心思。

什么意思吧这是。

难不成是想勾他?

可宋意那么一个正经儿的人,郁淮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能干出这种撩拨人的事。

别是不小心碰到了,之后发现是他又给挂了。

郁淮的表情复杂,敛着一双深沉的眼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酒盏叮叮当当地想,他还在那发着呆,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他轻轻抬眼,原来面前站了个beta,长得一般,端着红酒俯身靠近他。

他穿的很少,衣领特别低,一弯腰就露出大片胸前的肌肤,若是再往里凑,说不定还能看到更多更令人遐想的地方。

郁淮淡淡看着他凑近,在他的手摸上大腿的时候没忍住拍开了beta的人。

beta愣了下,看起来很委屈,肉嘟嘟的唇瓣微微抿起,双手拿着酒杯不知所措,朝郁淮软软叫了声,“郁总。”

好奇怪,他的声音倒是和长相完全不匹配,像珠落玉盘,清清冷冷的,又因为刻意夹着嗓子体现出一丝软糯,郁淮听着一股熟悉感从脊椎骨涌了上来。

他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懒懒支着下巴,让那个beta离近点。

beta慢慢站起来,看样子又想摸他大腿,郁淮扯开腿,不耐烦道,“你不碰我过不来?”

beta被骂了不敢吱声,捏着手走到他面前,等到灯光又变回了纯白,他将beta的脸看得更清楚了点。

这一看,他有些失望。

看来只是声音像。

“走吧。”他按着眉心,见beta原地徘徊不肯走,alpha笑了声,“怎么,你还赖上我了?”

“郁总,是觉得我很像你认识的人吗?”那beta很聪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温顺地趴在他的沙发边,深情款款看向郁淮,“哪方面很像呢?”

他很大胆,未经郁淮的允许便私自拈起他的领带,将深红色的领带一点点划过自己的脸,“是我的脸。”

“还是我的声音?”

领带抵住喉结,beta喉结上下滚动,隔着一层肌肤,郁淮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吞咽的动作,隐没在肌肤下的血管无处遁形,像极了在猎人手中徒劳挣扎的猎物。alpha眯了眯眼,在他的挑衅下恢复了坐姿,紧接着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到beta身上,眼神嘲讽道,“你也配和他比?”

beta并不觉得伤心,闻言只是张嘴叼住他的领带,嘴唇红润,眼眸潋滟,小声对他说,“你没否认。”

“那我的声音就是和他很像。”

“……”

郁淮眉头直跳,“蹭”地站起来,他身量高,站起来的时候众人都难免注意到了,彼时陈楚还刚刚推开大门,郁淮就提着蹲在脚边的beta往他身上一扔,沉声道,“你找的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

他力气大,beta直接被他扔到了陈楚还怀里。陈楚还原本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不就一个不长眼的想攀高枝随随便便打发了不就行,结果不经意看到beta的脸,他一愣,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我当是什么。”

陈楚还满不在乎笑了声,缓缓松开怀中的beta,他不动声色地将beta掩在背后,脸上没有一丝歉意地和郁淮道歉,“我组的局,是我的错。”

他能说这话,郁淮觉得稀罕,便抬眼看他,恰巧撞上陈楚还背后那beta的眼睛,像个狐狸似鬼精鬼精的,往他这边瞥。

倒是看不出多愧疚。

他静静瞧了二人几秒,过了会突然不急不慢坐下来,扬着下颌问他“这你的人?”

陈楚还不置可否地点头,“他爱闹,今天好好锁在家里的,又给跑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其他人却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苏竟,简直叹为观止,吓得连忙问他“好端端,你锁人家干什么?”

“能干什么?”陈楚还半抱着那beta坐到沙发上,beta坐在他大腿上,这会乖得要命,搂住他的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alpha的掌心霸道地盖在他脊背上,陈楚还漫不经心道,“当然是怕他给我戴绿帽子了。”

闻言,就连郁淮也没忍住看向他们,那beta看他抬头,悄悄从陈楚还肩膀后面探出个头,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啪!”,清脆的响声打破了beta虚伪乖戾的表象,他张了张嘴,埋在alpha颈窝中疼地抬不起头。

郁淮循着声音来源看去,指尖陈楚还自然地收回了手,对着那beta冷声道,“你再骚一个试试。”

“王八蛋……”

beta的控诉声被陈楚还硬生生堵了回去,郁淮看到他们又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beta的衣服要掉不掉挂在肩上,被陈楚还看到,反应迅速地拿起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住。

“操!”

苏竟在一旁满脸臊红,痛骂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光天化日下,成何体统!”

“你看这也好意思说?”郁淮看着楼下几个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情侣,默默瞥了他一眼。

刚才那场的三人做得精疲力尽,遍体鳞伤的oga直到最后直接被操昏过去了,可他身边的两个alpha却还如狼虎一般精神得很,拎着oga瘦弱的身体将紫黑阴茎拼命顶进去,oga软成一滩水夹在他们中间,就连被请下台的时候alpha们也不曾放过他,他们就像一头头失去理智只会交配的野兽,双眼猩红,暴力野蛮。

不过这一场闹剧也没人在意,很快,众人都被舞台中央的动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几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联合推出一块红布的车子,他们举止优雅,仿佛在给展示什么绝美的精品,微微欠身,然后再一众群众的催促下,缓缓掀开红帘。

刺眼的红争先恐后涌入所有人眼中,而等红布落下,一个金灿灿,镶满钻石的金丝笼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笼子左右上下全围满了同色的栏杆,而比这纯金的金丝笼更引人注目的,却是笼子里半梦半醒,被困囹圄的美人。

美人眉心微蹙,靠在笼子里不安地蜷缩身体,他畏寒般地抱紧自己只着寸缕的身体,眉间缀着一颗鲜艳的红痣,让见过他的人在很久以后都很难忘却。

郁淮原本只是出神地将目光落在那里,可当他不经意瞥过那人的脸后,神情一下变了。

金丝笼里的美人。

是个beta。

他被人打扮成了有纯又骚,会勾引人心的野猫,毛茸茸的尾巴缀在腰后,头上还有同色系的猫耳朵,纯白的蕾丝丝袜紧紧勒住大腿肉,台下有人没按捺住碰了下他的脚,带着粗茧的手掌圈住他纤细的脚腕,beta像是受到了惊吓慌忙将脚缩了回去,巴掌大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偏头嘴唇微动,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可郁淮听到了。

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喊阿泽,柏泽的名字。

alpha扶着栏杆的掌心猛地握紧,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坐在那边的罪魁祸首。只见原本和小情人亲得水深火热的陈楚还不知什么时候又停了下来,他的右手藏在衣服底下抽动着,娇小的beta被他按在怀里亵玩,看见郁淮时,他眼角弯起,有几分稚感脸庞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

可郁淮知道,他是头狼,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陈楚还亲昵地亲着怀里人的耳朵,眼睛却是看向他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或许今晚真正的好戏才要登场,他的眼神中居然带了几分火热,趁着灯光昏暗无声对郁淮说。

“surprise。”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位嘉宾,他是一位beta,来之前已经服用了oga分化剂,如今正处于假性发情期,这位先生只要求一位有意者即可,若是各位有意向的,可上台一览。”

彬彬有礼的侍员朝所有人鞠躬,优雅稳重地退下舞台,灯光从分散的几束变为一束,集中照射到金丝笼里浑身燥热的beta身上。

宋意半眯着眼,察觉体内的异样,竭力睁开眼抓着光滑的杆子靠在上面,汗水打湿了额头一缕缕发丝黏糊糊贴在鬓角,他只觉得全身燥热,就连胸腔也总感觉喘不过气来。beta将头贴在杆子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消去那股突然涌上心头的燥热,可还没靠几秒,他垂在笼子外面的手就被人狎昵般地捏了几下。

“!”

宋意条件反射甩开那只手,却因为身上疲软无力,刚挺直的腰板又软了下去,“咔嚓”清脆的响声破开耳膜,眼前落下一道黑影,黑影将他罩的严严实实,就连一丝灯光也不肯施舍。

“唔。”宋意双脚腾空,就着捂胸口的姿势被来人整个抱了起来。

这人身上好凉。

他喟叹一声,情不自禁地缠住了来人的脖子,将炙热的唇贴在他的下颌边,发出一点点舒爽畅快的鼻音。

他黏糊得紧,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嫌他烦,别开下巴悄悄将他的腰勒得更紧了,宋意寻不到那凉快的地方,体内一团火又在乱窜,他不满地哼哼两声,埋在男人委屈地咬着唇瓣,轻轻低吟,“热,我热。”

他从未有如此狼狈,低声下气的时刻,原以为那人这次会心软,可宋意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能等到他像冰块一样的体温,beta委屈极了,脚尖绷的笔直,偷偷睁开眼看着他,然后不清不楚地仰头,朝那人鼻尖上咬了一口。

不给我蹭。

“混蛋。”

那人好像愣住了,宋意傻乎乎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然后用灼热的指尖拉开他脖子下面碍事的衣领,接着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咯人的东西上下动,闹得宋意无法集中精神,他嘟囔着像个小野猫似的轻咬闹人的东西,上头传来一声轻嘶,盖在肩胛骨上的大手慢慢收紧,宋意别扭地扭了扭腰,结果就被那人打了一下屁。

“唔!”处于发情期的beta有些懵懂,他后知后觉地捂住后腰,傻傻说,“你,你打我干什么?”

“你骚。”那人嗓音低沉,几乎是咬着他耳朵说出来的。

宋意觉得自己好热好热,肯定是那狗屁陈总给他递的酒又问题,什么事仔细一想,又头疼,索性在那人怀里撒泼打滚耍无赖,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我不骚!你才骚!”

他捧起郁淮的脸,傻傻笑了声,又说,“你是大傻逼,你最骚!”

“哟。”

他语出惊人,郁淮难掩惊讶,带着坐电梯他一路直上最顶层,将人放下抵在角落里,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掐了一把,手感极好。

他感叹,“看不出啊,还会骂人。”

“当然,当然会!”宋意身上没力气,只能靠着他才能站直,闻言骄傲地拍拍胸脯,大声说,“我还会骂很多。”

郁淮眼中含笑,纵容他的肆意,“那你说还有什么。”

宋意却突然皱眉,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上下开合,他小声嘀咕,“婊子,贱人,荡妇……还有,还有,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

最后一个字几乎要融于唇齿间,郁淮本是笑意晏晏看着他胡说八道,听到这里却蓦地变了脸色,一把捉住宋意的手,对方却条件反射地挥开,双手抱头,郁淮眼见宋意惊恐的神色,他嘴里突然嚷着“别打我。”

郁淮手尴尬停在他面前,看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宋意,过了良久,他的手掌轻轻落下,落在宋意柔软的头发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您别打我。”

宋意语无伦次,习惯性地将双手护在头上,借着那点狭小的空隙,郁淮看到他满脸是泪,藏在黑暗底下的表情痛苦绝望,竟然要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还要可怜百倍。

看着beta,他又感到了久违的痛心,在意识中冰冷的电梯间,为着一个陷入往昔的人将自己的整颗心脏也捧了出去,只为感受和他同等的痛。

郁淮抱住惊慌失措的宋意,电梯门一开,就直接将他带进自己以前一直住在这里的套房。

手匍一松开,宋意便急匆匆跑到了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用椅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偷偷隔着缝隙看郁淮。

像是一只淋成落汤鸡的小猫。

他顿感无力,走过去将宋意用力扯了出来,宋意对他又踢又打,尖叫着咬他的手和脸。alpha抿着唇,一言不发将人拉了出来,想到坐在地下可能会生病,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了床上。

宋意被打了oga分化剂,所以会短暂地陷入假性发情期,他的身体很烫,像是烙着烧饼的铁锅,几乎要烫化郁淮的整条手臂。

宋意穿着被人换上的情趣制服,趴在床上的时候屁股高高崛起,身后的尾巴摇摇晃晃被他大腿压住了,他慌慌张张地看了眼郁淮,然后又飞速用被子蒙住自己,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和一双个泛红的眼睛。

郁淮站在床边给他倒水,他去到那里,宋意的眼睛就转向那里,过了很久,似乎确定了这人没有危险,他怯生生地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扯了下郁淮的衣服。

就一下,点到为止。

“讲故事。”

他的声音很小,郁淮没听清楚,蹲下来凑近他,问,“你说什么?”

宋意嗫嚅道,“讲故事。”

郁淮垂下眼眸,想了下问他,“那你想听什么?”

“就那个……,你还没说完。”

他说话没头没尾,郁淮思量了下,边想边组织语言,在对方亮晶晶的眼神讲了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宋意听到了结尾,他的表情时好时坏,闷在被子里的脸涨红了,傻傻地都喘不过来气,郁淮掀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闷得有些缺氧,咳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一等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郁淮的手,着急忙慌问他,“你以后,还会给我讲故事吗?”

郁淮静静看着他,点头,“会。”

宋意哭了,无声无息,眼泪像个可恶的怪物,爬满整张脸,“你说的,不许骗我。”

他睁大眼睛,眼泪争先恐后流了出来,郁淮抬手将他流下的小珍珠擦去,目光平静而又复杂,“宋意,这次你又把我当成谁了?”

宋意是个糊涂鬼,经常动不动就将他认错,如果要放在以前,柏泽绝对冷脸摆架子嬉笑打骂让那个认错他的人滚。

可宋意他不一样。

被他认错,当他喊着和自己毫无联系的名字时,郁淮仿佛从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到了以前的宋意。

他和他差了五岁,这五年里,他穿上了西装,他结婚,他学着用最笨拙的方式爱人,可没有哪件事能和自己有关。

他错过了他整整五年。

可宋意每次将他认错时,他好像又跟着回到了那个自己从未在意过的瞬间,异国他乡,有个人的酸甜苦辣,在此刻全都具象化。他小心翼翼,一点点翻开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渴望从书页的折角,深浅不一的水墨中读懂那个人的一生。

和他截然不同的一生。

“什么?”

beta说:“我没认错人。”

宋意抹着眼泪,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他看着面前alpha英俊凌厉的面庞,歪了歪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是郁淮。”他皱着眉,语气咬牙切齿,“那个强迫我的混蛋!”

郁淮:……

看他面色如土,宋意又乐不可支,捧着肚子笑得往后仰,郁淮先他一步当在背后,让他不至于倒在床头柜上。

alpha表情如常,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沉着嗓子开口,“你喝醉了。”

沉默了好久,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宋意默默将头埋在他肩上,偷偷用他衣服擦眼泪,声音断断续续的,“醉了难道,不好吗?

他哭得断断续续,“我,我想装一下,也不给吗?”

郁淮,“没人不让。”

“我,我都那么懂事了,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么?”宋意嘴角耷下,“我喝醉了,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我。”

“我才不是爱哭鬼。”

郁淮不急不慢地应和他。

“那你是什么?”

“我是……”宋意脑袋断片,他感觉郁淮整个人都到过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瘪着嘴委屈巴巴说,“但他们以前都骂我。”

宋意抬眼,柔软的发丝搭在脸颊两侧,讨好的表情让郁淮不免想到了之前路边偶尔见到的小猫咪,总是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可怜兮兮地说“你能带我回家吗?”

而如今,宋意用着同样的表情问他,“那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嘛?”

郁淮声音艰涩,一字一句道,“你是机灵鬼,你是小漂亮,你是小福星。”

“哇。”宋意被夸高兴得快上了天,他扳着手指头数郁淮对自己的昵称,惊喜道,“我,我这么厉害吗?”

他有些羞涩,可在酒精的催促下还是大胆地凑过去亲了一下郁淮的下巴,睁着小动物一样圆溜溜的眼睛,求郁淮,“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小福星。”

郁淮,“为什么?”

宋意呆呆看着地面,“因为他们以前都说我是克星,克死了亲生父母,在你之前,没人这么说我。”

郁淮心中刺痛,沉吟片刻又说,“那……小福星?”

“嗯嗯!”宋意孩子气的笑了,凑到他跟前重重亲了他一下,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谢谢你,你人真好。”

郁淮不禁笑了一声,捏住他的脸颊柔声道,“给我发好人卡啊?”

宋意睁大眼睛,表示不对,“我认真的。”

柏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也认真的。”

alpha又想了会儿,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又问他:

“柏泽呢?”郁淮轻柔地抚摸他泛红的眼尾,“他是怎么喊你的?”

“他啊……”宋意脸红地玩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扭扭捏捏地笑了声,又说,“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好,最好,也是最有福的人。”

郁淮沉下眼眸,掩下心中密密麻麻的疼,掌心胡德握紧,宋意吃痛叫了声,哀怨地瞪着他,气道,“你,你弄疼我了。”

alpha却好似没听到,欺身上前,扣住他的后脑勺,逼问他,“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冷漠自私,阴险狡诈,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宋意住他咬他,“你干嘛说阿泽坏话!”

“你就是嫉妒他,你,你不大方!”

郁淮胸腔狠狠震动几下,咬牙笑道,“是,我就是嫉妒他,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喊你老婆,嫉妒他每晚都能抱着你睡觉,我更嫉妒他什么都不要争取,只是坐在那里你就能死心塌地的爱他。”

alpha扳着宋意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宋意,你个傻子,你会被他玩死的知不知道!”

“你放开我!”宋意气到不能自已,他从不允许别人如此欺辱自己的丈夫,就算是郁淮,现下仗着三分酒意,他也毫不惧怕地扇了alpha一巴掌,怒气冲冲地冲他喊,“你没资格骂他!”

郁淮头偏向一边,他本人像是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心虚将手背到后面的宋意。

他握住那只手,让宋意不得不仰起头看他,beta身上的温度着实高了,他看着面色涨红的宋意,冷冷笑了一声,声音冰冷,“你他妈为了他打我。”

“我都没说什么,你就急了?那改天老子当他面操你,你是不是还得杀了我?”

“你,你又胡说什么!”宋意惊恐地看着他。

“你说过不会说出去的!”

郁淮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模样,舔了下唇,笑着问,“你把我当圣母,当好人呢?”

alpha眼神凶猛,像头嗅觉灵敏的野兽,俯身叼着猎物的皮,然后张开血盆打开,狠狠咬了下去。

“啊!”

宋意大惊失色,用腿踢他却轻而易举被男人钳在手中,郁淮摸着他被蕾丝袜紧紧勒住的大腿,恶意地圈紧,将白嫩的腿根捏出一个又一个红印,宋意怕痒,双腿并起刚好将他的手夹在腿间,郁淮指尖一直向上,掌心一把盖住了他前头微微挺起的阴茎,往下一探,一根细长的袋子勒住股间,浑圆挺翘的臀瓣仿佛两团暖玉,让他掌心生汗。

他好骚。

穿得居然是丁字裤。

这让郁淮想起了第一次见宋意时,他也像现在这样穿着一条丁字裤,赤裸裸站在门口勾引他。

那时他其实是能忍住的,可是第一眼看见面前这人,就骚得他鸡巴疼得流水,恨不得立即插死宋意。

“别碰。”宋意小声制止他的动作,吓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谁他妈给你换得内裤?”郁淮揉他的肉臀,指尖探入股间,勾出一丝黏腻,语气不明,“水好多,下面全湿了。”

“唔。”宋意双眼朦胧,捂着肚子哼哼两声,双腿不自觉绞紧,娇气不已地拿脚指头蹭床单,肥嘟嘟的屁股上下磨蹭,流下几道深浅不一的水痕,beta软成了一滩春水,难耐地无咬着唇,“难受,我难受。”

郁淮喉结滚动,故意问他“哪里难受?”

宋意手忙脚乱,眼神中透着迷茫,拉着郁淮的手盖在自己的屁股上,然后重重坐在他手上,使劲摸了几下,手指戳进去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抖了下,淫水又哗哗往下流。

郁淮抽出手指,他看着又猛地扑了上去,软绵的身体紧紧贴着alpha,beta低头,乖顺地舔舐他的指尖,淫荡又色情地扭着屁股,一步步爬到他身上,双腿打开跪在郁淮两侧,胡乱蹭着alpha挺直坚硬的鸡巴,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要插进来。”

他呆呆说,边说边拿起郁淮的阴茎往穴里塞,郁淮都来不及阻止,他的性器便就着宋意先前流出来的淫液忽地深入最里面。

宋意无意识动了起来,嘴中低喃,“要……肏死我。”

他和柏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看到面前饥渴难耐的beta,郁淮忍不住想。

掌心的嫩肉摩挲阴茎上布满的脉络,他被宋意按在身下,beta如水蛇一般的腰肢竭力晃动,他挺着胸脯重重坐下,却因为不得要领致使阴茎滑落,滑到黏腻的股缝中。

郁淮闷哼一声,眼神火热地看着他底下被丁字裤勒成沉雪白两团的臀肉,按捺不住将其揉扁搓圆,在掌心各种亵玩。

宋意直愣愣跪坐在他身上,腰上系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一动,尾巴便随着他屁股的起伏而晃动,再配上beta头顶的猫耳朵,郁淮在他因为塞不进去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终于捏着他的腰,自个儿亲力亲为,将发胀的性器缓缓插入beta的蜜穴中。

“唔。”宋意手指在雪白的床单上乱蹭,头上滴着汗,他懵懵懂懂道,“疼……”

郁淮闻言,插进的动作戛然而止,就着这姿势抵着他的后脑勺,仰头,泄恨般得啃咬宋意的唇瓣。

宋意并不像之前那样挣扎,或许是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浓郁霸道的信息素,beta顺从地勾住alpha的脖子,任由他叼着自己的舌尖在里面席卷,被咬疼了,也只是睫毛轻轻一眨,呜咽一声。

他好乖。

这和郁淮这么久以来在床上认识的宋意一点也不一样。

和他在一起,他总是摆出不情不愿的表情,哪怕被肏上高潮,也只会是满脸痛苦。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乖顺,仿佛自己是他最深爱的人一样。

郁淮当然明白这是谁的功劳。

可在摸着宋意光滑的脊背之时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怨念。

他退出这场带着情欲的接吻,用指腹使劲地磨蹭宋意的嘴巴,哑声道,“你他妈永远都不把我当回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宋意迷蒙间握住了他的指尖,生出舌尖轻轻舔吻,如同一只被豢养的家猫,在舔舐主人的伤口。

郁淮深呼一口气,眼神微沉,紧接着又开始压着宋意的后背让性器深入穴里,宋意发现了,蹬着被白蕾丝包裹的长腿,后穴被撑到极致,他呜咽一声,脊背猛地塌下,倒在alpha身上小声抽泣。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郁淮托着他的臀上下吞吐性器,撩开他的湿发,低声问他,“不喜欢吗?”

“不喜欢我就抽出去了。”

说罢,alpha屈起长腿,看样子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弃他而去,宋意见了,忙不迭抱住他的脖颈,软绵绵的身体紧紧束缚着男人,发生沙哑的哀求,“别……”

“我喜欢。”他再也无法忍受体内那股莫名的欲火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郁淮将性器抽走的时候,他居然开始后怕,饥渴的身子似乎哪哪都能流水,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来堵住这些洞口,不管什么。

“我好喜欢。”宋意趴在他肩上抽泣,“请,请插进来。”

郁淮被他蹭了一肚子火,余光瞥见beta身后那条绒毛尾巴,发狠劲似的拍了雪白翘臀一掌,喘粗气命令他,“喜欢,就自己动。”

“啊!”宋意条件反射地往前倒,郁淮唇瓣一软,猝不及防被他喂了一嘴的腥甜奶水,怔怔抬头,只见宋意像是真的走投无路,轻轻摇着细腰,将狰狞的性器整根吞下,而他胸前划下几道水渍,郁淮凑近舔了一点,好香好甜。

“流奶水了。”他只觉得的稀奇,看宋意怔愣的神色就忍不住逗他,“小猫的奶水好甜。”

估计是oga分化剂带来的影响,让宋意本来并不显眼的双乳居然微微凸起,奶尖儿像小山丘似的鼓起,郁淮叼着一边的乳尖儿汲取奶汁,宋意原先还扭捏反抗,到了最后被吸爽了,指尖摆着臀,慢吞吞将另一边微乳也凑了过去,红着脸小声道,“这边,也要。”

郁淮忽然有种命脉被拿捏住的错觉,他眯眼问他,“要什么?”

宋意先是含羞不语,后来情欲翻腾实在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就讨好道,“吸奶,奶子。”

郁淮深深凝视他,“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就让我吸你奶子。”

宋意撇过头,难为情地摇了摇头,郁淮不满他的沉默,挺胯狠狠一撞,beta软绵绵叫了声,而后像是被戳中了敏感点似的往他脸上倒去,郁淮抓紧时机,张嘴吸住了他另一边的奶尖,又津津有味吮吸起来。

似乎还在恼怒beta为什么不予回答,alpha牙齿扯着他的奶尖粗鲁地往外拉扯。

“嗯……轻,轻点。”宋意声音中带着哭腔,“快咬坏了。”

“坏什么坏。”郁淮抬头,看着他一脸媚色,咬牙切齿道,“不咬坏等着你去勾引你的阿泽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郁淮心里虽看不起宋意的那个便宜老公,可却又忍不住嫉妒柏泽。

是不是床上就要在宋意面前骂他几句坏话。

宋意经常说他没资格说柏泽。

神他妈的没资格。

“你老公也会像我这样咬你奶子?”他越想越气,将宋意顶得不得不抓着床沿才不会掉下去。

宋意断断续续地吐着气,声音几乎哀求,“快,快掉下去了!”

郁淮看了眼,“啧”了声,将他拉回来,随即又在宋意腰下垫了一个抱枕,宋意臀被抬高,还没反应过来,alpha的性器又再度插了进来。

郁淮觉得自己真活脱脱像怨妇,逼着宋意问了许多难以启齿的问题,宋意脸皮薄就算喂了药后嘴里也吐不出几句浑话,被他硬生生操射了两次,看着丝毫没有想射欲望的郁淮忍不住委屈起来,瘪着嘴抱怨他,“你,是不是,不行。”

郁淮:“……”

alpha又气又笑,沉着脸色看着他,偏偏宋意就是迟钝得不行,认命地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过了会儿又自顾自叹了口气,泪眼朦胧道,“要是,真的不行……我可以……”

郁淮拿枕头一把捂住他的脸,宋意在他身下挣扎无果,长久的窒息后终于喘了口气,这会alpha的动作迅猛快速比之前不知厉害多少倍,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失神地翻着白眼,双腿抽搐,两腿之间的性器断断续续接连射出稀薄的精液。

“行不行?”郁淮掐着他的脖子问他,“问你呢,行不行?”

“行!”宋意连忙点头,泪水糊了一脸,抓着他的手臂尖叫道,“太快了!太快了!”

郁淮却像是没听见,继续身下的动作,持续的快感快让宋意把握不了身体的主权了,他感到小腹酸软的胀感,beta捂着肚子踢alpha的小腿,“要……要……”

他被肏的说不出话,郁淮瞥了眼他的肚子,平时平坦的小肚子如今鼓鼓囊囊的,他的性器在里面肆意捣弄将小肚子顶出轮廓,宋意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像是怀了孩子。

alpha只需一眼,就能知晓他的下句话是什么。

他笑了声,“想尿了?”

宋意立即点点头。

郁淮拉开他的腿,手指滑进蕾丝边,低头吻了几下宋意打颤的腿根。

“就尿床上。”

宋意如同惊弓之鸟,难堪地摇头,“脏。”

“那就别尿。”

郁淮的神情又冷了下来,“憋着。”

似乎想不通郁淮为什么又这样绝情,宋意被迫承受他的操弄,委屈巴巴地用那双含水的眼眸望着alpha。alpha却铁石心肠,一下下都像是要顶到他的胃,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全身,宋意腰身忽地痉挛不止,他捂着眼睛,腿间性器一抖一抖射出稀得不能再稀疏的精液。

射完之后,宋意依旧没能缓过来,一股更为强烈刺激的快感碾压全身,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alpha充满笑意的眼神,无声张大嘴巴,淡黄色的尿液接踵而至。

腥味甜味互相交织,宋意倒在床上,全身一片狼藉,郁淮抱着他软下来的身体,黏糊糊地亲着他满是汗水的额头。

“尿出来了。”

宋意条件反射地抖了几下腿,郁淮怜爱不已地夸赞他是小聪明。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宋意的抽泣声,alpha还是强硬地抱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

直到细微的酣睡声传来,郁淮才望了眼已经累的熟睡的宋意。

alpha看着beta恬静的睡颜,眸色一暗,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偏执而顽固地死死盯着宋意。

清晨,宋意是被吵醒的。

眼前闪过几道亮光,他睡眠浅容易被醒,人还没醒迷迷糊糊拿手去挡那光,结果光没挡到,手背却被什么东西莫名其妙蛰了下,随即“咔嚓”一声,宋意从梦中惊醒,本以为手上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才会这么痒,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拍自己的手背,可两只手刚抬起,就又被人抓住了。

这下,宋意彻底被弄醒了。

他眼睫颤了几下悠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泛着光泽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而那手机后面,郁淮笑得不怀好意,牵着他的手吻在手背上,笑嘻嘻的,活像只偷腥的狼。

“!”

宋意细长的眼眸微睁,吓得立即抽手,身上酸软无比,只是挪了下屁股,一股刺痛就立即传遍全身,见状,宋意脸色发白。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咽了口口水,撑起唯一能动的两条手臂,声音发颤,“你,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郁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问他“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意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段很莫名的记忆。

他抓着郁淮的那个东西嚷着让他肏自己,然后又让郁淮舔自己的……胸,在他身下叫得淫荡无比,却又张开大腿一遍遍让alpha操弄自己。

宋意面色尽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他,真是可耻丢人,可为什么偏偏,宋意心中绝望不已,就被郁淮看了去呢。

他偏头不去理会alpha戏谑的目光,梗着脖子道,“我,我记不清了。”

alpha闻言并不生气,反而懒懒点了个头,他转着掌心里的手机,宋意被他吸引,想到自己醒之前郁淮做的那些事,咬了咬唇,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在拍我?”

“是啊。”郁淮支着下巴,笑道,“拍得可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说罢,没等宋意开口,他就自顾自将手机递到宋意面前,宋意头低下,悄悄瞥了眼他的手机,发现上面正是自己半梦半醒的照片。

整条手臂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掐痕和吻痕,还有自己沾着泪渍的脸,宋意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

郁淮拍下这样的照片,是不是还要等着日后威胁他。

一旦这张照片被传出去,他出轨的事就做做实了。

宋意心下害怕,看着那张照片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些,等到快挨上手机时,郁淮却突然将手机举起,俯视他,“干嘛?”

宋意面色难看,嗫嚅道,“可以删了么?”

“为什么?郁淮宠溺地刮着beta小巧精致的鼻子,笑意晏晏道,“拍得真好看,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对着照片撸。””

“你!”宋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牙,“删了!”

“就不。”

郁淮龇牙咧嘴,将手机举得更高了,说,“你抢到,我就给你。”

宋意几乎是下一秒就挺起上半身去勾他手里的手机,奈何坐在床上使不上力,不论怎么勾他离手机始终又一步之遥,宋意执意想让郁淮删了照片,索性忍着身下的酸疼跪坐在床上,这下距离是够了,眼看着快要拿到手机,他嘴角微微弯起,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股突然的力道勒紧。

脸边碰上柔软的触感,宋意下意识闭上眼。

咔嚓一声。

宋意从惊吓中缓过神,郁淮勒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宋意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贴着郁淮同样赤裸的大腿,alpha身上的温度好似也同样传到了他身上,他耳尖悄悄红了,挪了下屁股。

“别动。”

郁淮不算严厉地呵斥了一声。

宋意还真就乖乖不动了。

alpha摆弄了会手机,等弄好后又笑着递给宋意,示意他看,“你看看你。”

宋意低头,眼前赫然是一张他和郁淮的自拍照。

照片里的郁淮眼角带笑,侧着脸正在亲自己的脸颊,而他呢,则是双眼紧闭,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无意识地捏紧了双拳。

当然,最令宋意觉得羞耻的还不是这个——照片里的自己头上戴着猫耳朵,整个人缩在郁淮怀里,显得他娇小无比。

看到这儿,宋意又不免想起昨晚郁淮那些放荡羞耻的话语。

他摸向自己的头顶,指尖微动想把猫耳朵下下来。

郁淮眼疾手块制止他,又说“戴着又不会掉块肉。”

“……”

“删掉。”宋意眉眼敛下,有些不开心。

“删什么删?”郁淮捏了把他的脸颊,“多可爱啊,小猫咪。”

beta立即炸毛,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道“不许这么叫我!”

郁淮没心没肺地捂着胸口笑了起来,立即应和他,“是是是!”

随后又舔着脸凑到他面前问,“那我就叫什么好?”

“小福星,小聪明……”

宋意脸腾地下烧了起来,他反应迅速地捂住郁淮的嘴巴,长眸微睁,透着些许恃宠而骄的气势在里面。

“别叫了!”

他想起昨晚自己哭得狼狈不已时alpha哄他的那些话,虽说有些记忆并不清晰,可那些昵称却让宋意猝不及防地红了脸,他盯着alpha黑沉沉的眼睛,莫名其妙,心跳声如同擂鼓声,轰隆隆敲着胸口。

跳得好猛烈,仿佛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行差便是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宋意紧张地连手也动不了,就这么直愣愣地捂着他的嘴巴,不知所措。

郁淮直直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退缩的是宋意,他将手缩回藏在身下,也不敢看郁淮的眼睛,慌忙看向四周,眼睫颤个不停。

他说,“我比你大,你别,别这样喊我。”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这个自称年长的beta胆小地缩起肩膀,连抬眼都需要数不尽的勇气。

alpha突然想到,或许他和宋意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止是一个柏泽那么简单。

郁淮长久的沉默后,终于舍得动他那张嘴了。

他回答宋意,“也没差太多。”

宋意抿着唇,悄悄掐了下指尖。

“那我喊你哥,这总行吧。”

宋意松开手指,轻微的刺痛似乎在提醒什么,他摇头,又说,“你还是叫我嫂子吧。”

alpha面色不虞,闻言只是笑笑,拨弄他头上的耳朵,“这么喜欢出轨的戏码?”

“……”

“这是我们应该有,而且只能有的关系。”宋意好似一个苦行僧,一本正经地念叨,“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而且也不会……”

郁淮笑容退了下去。手指封住宋意的嘴唇,他不怒自威“闭嘴。”

“今天我就当没听见,要是下次你还不要命说这种话……”

宋意仿佛预知到了他下一句是什么,抬起头不服输地回了句,“你又想用阿泽威胁我吗?”

“……”

郁淮没说话,宋意沉默看了他好久,复又低头,喃喃道,“你总是这样……”

不知为何,郁淮感觉宋意说这话……居然有点像撒娇。

这么想着郁淮竟然真大喇喇说了出来,他歪头仔仔细细看着宋意,靠近时眯了眯眼,说“你跟我撒娇呢。”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

宋意气得话都说不出,使劲将他手中的被角扯过来,往床上一躺,翻个身,气鼓鼓地给了郁淮一个背影。

哎呦,还说没撒娇呢。

郁淮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着被子将清瘦的beta环抱起来,像小猫似的蹭着宋意的脖颈,使劲浑身解数对他耍无赖。

“哥,哥哥哥哥!你别生我气啊,我逗逗你而已。”

和自己体型上差上许多的alpha快要将宋意勒得喘不过气了,他心里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可奈何郁淮简直就是最最最无赖的人!他这么黏着自己又喊这么亲昵的称呼,宋意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朵云中,根本拒绝不了。

可他要面子,小声哼了下,“你别叫了。”

“真难听。”

他想了下,又说,“像公鸡在叫。”

“……”

郁淮闻言睁大眼睛,“哪有?!”

他俯身贴近宋意的手背,嘴巴抵在他耳朵边上,又连着咯咯咯咯叫了好几声。宋意笑得气都喘不过气,又因为痒痒肉被人拿捏住,想跑也跑不了,泪眼涟涟被郁淮压在床上摸肚子,两条腿像活蹦乱跳的鱼似的扑腾起来,郁淮故意往他敏感点戳,宋意小声哼吟,力道近乎于无地在他手下挣扎,到后来看实在拗不过他,就躺平任他摸了。

可摸着摸着。郁淮的手越来越不老实,空气的氛围似乎有些变样,宋意眼尾泛红,支起身体局促不安地揪着床单。

alpha的手不老实地捏住了肉嘟嘟的腿根,那里还有昨夜丝袜勒紧留下的红痕,郁淮眼神炙热抬起他的腿低头想要亲上去,宋意一阵心慌,连忙踩住他的胸口,细腻的脚心被那灼热的肌肤烫得颤抖不已,宋意不敢看郁淮,脚下轻轻用力,就这么将人给推开了。

直到放下来,他的腿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alpha宽肩窄腰,跪坐在他两腿之间,肤色均匀线条利落,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在宋意两边,宋意正对着他的胸口,一抬头便是男人紧实健壮的赤裸的上半身。

这样的身体,一个月来他曾见过无数次,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若是要深究,上面依稀还有他留下的抓痕和掐痕。

只看一眼,那些记忆便翻涌着向他袭来。

宋意蓦地撇开眼,对郁淮小声说,“我饿了。”

柏泽起来的时候宋意还在睡梦中,一张小脸睡得红彤彤的,侧脸压着洁白的被褥,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alpha已然穿戴整齐,他站在床边先是看了眼自己的表,而后又轻轻坐在床上俯身靠近beta。

“宋宋。”

就这样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他眉心微蹙,拿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宋意睡相很好,但起床气却不小,被他一推恼得拿手拍柏泽的手,在被窝里翻个身眼看着又要沉沉睡过去。

柏泽不免失笑。

他的小妻子平时看着正经儿得很,在某些方面来说却还幼稚的像个孩子。

“宋宋,你醒醒。”他轻声哄着宋意,宋意才勉强给个面子睁开眼,嗓音沙哑地嗯了声。

“今天不上班吗?”柏泽试探地问,“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宋意上班的时间比他晚一点,以往都是他先起来而后将昏沉沉的宋意从被窝拉出来,两个人一起吃早饭,吃完后柏泽再送他。可今日他都准备好了,人却怎么也喊不醒。

“不去了。”宋意嘴唇微动,眯着眼,说了几句头便倒向一侧,看起来又要睡过去。

“不干了。”

不干了?

宋意这是……辞职了?

柏泽心中顿感异样,没来得及思考便先一步问出口,“为什么?”

宋意贪凉怕热,柏泽身上好烫,他扭着腰滚了下来,整个人缩到床边,喃喃道,“欺负我……有坏人。”

话音刚落,他身体往右边一倒,眼看着就要掉到床下,柏泽眼疾手快抱住他。

再低头看时,怀里的人却怎么也叫不醒了,揪着他的衣领彻底睡了过去。

柏泽没能得到回答。alpha脸色不虞,指尖在他光滑的侧脸上轻柔描绘着,目光像是黏腻的蛛丝,深邃未知。

他的小妻子喜欢隐忍,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若是有朝一日能让宋意都觉得糟糕厌恶的事……郁淮思忖了一会儿,大差不差知道了点什么。

…………

宋意好不容易有时间睡个懒觉,大清早的柏泽没吵醒他,却昏昏沉沉中被郁淮的电话彻底吵醒了。

他爱犯懒,本想置之不理,可电话一声接一声地响,拿着被子紧紧蒙着头还能听到噪音,宋意深吸一口气,胡乱摸了几把,迷迷糊糊点了接通键。

“喂。”他还没睡醒,嗓音黏糊糊的,好像说完这句话后又会睡过去一样。

“还在睡?”那头传来alpha低沉宠溺的嗓音,宋意冷不丁打了个寒蝉,睡意全被赶跑了,他一睁眼,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睁圆了眼睛,“你,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他听着居然还有点伤心,像是被妻子抛弃的丈夫惨兮兮抱怨,“你前天还说喜欢我呢……”

宋意立即坐了起来,心虚地往周围看了几圈,见没人才微微放缓声音,“你别瞎说,我没有。”

“行行你没有,中午有没有时间?”

宋意直觉不妙,扣着被角思索了会儿,“你想干什么?”

“请你吃饭。”郁淮在那边不咸不淡地回答,他身边应该还有人,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会时不时回答几句,看起来像是处理公事。

“吃饭?”宋意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郁淮会请他吃饭?鸿门宴还差不多。他纳闷道,“不去。”

“怎么,我表哥今儿个中午在家?”

“没啊。”

“没你不答应我。”郁淮吊儿郎当的语气中透着笑意,“你这就是看准我喜欢你把我吊的死死的。”

“要换旁人百八十年都见不到我一次呢。”

“哦。”宋意不仅心里诽谤,还直白地讲了出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

郁淮怒了。

但对面如果是宋意的话……惹到他相当于什么都没惹。

“那怎么办呢?”他慢悠悠得,仿佛在闲聊,宋意安静听他有一句没一句胡扯,正思量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对面就又突然来了一句,“那我求求你,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啪。”

张升的文件夹掉了,他杵在门外,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啊?

郁淮往那边瞥了眼,宋意也很震惊,电话里的声音突然结巴起来,“你,关键你请我吃饭究竟有什么事。”

“想你了。”

“你正经一点。”

“我想见你。”

宋意脸红了半边,心跳频率逐渐加快,他咬牙,“我们昨天才见过。”

“那是昨天的事,今天还没见面。”

“那你可以晚上下班的时候……”宋意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想到如今他辞职了,再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跑出去见郁淮,况且柏泽晚上也会回家,他这样做,不就像相当于在丈夫的眼皮子底下偷情么。

“算了。”宋意心情郁结,他们三人的关系就像是杂乱的线团,剪不断理还乱,而这每一根丝线都紧紧缠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

他穿上拖鞋,边走边说,“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就去。”

“不用。”郁淮笑得像是偷腥的猫,“我让助理过去接你,你乖乖在家等着就行。”

“……”

助理,他的助理也知道这件事?宋意咬着下唇,可是郁淮明明说过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他们之间的事的。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危险。这样一看,他并没有好好遵守两人之间的承诺。

宋意气他骗自己,抿着唇不说话,郁淮在那边只能听见他可以压抑的呼气声,纳闷地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名字,alpha摸不着头脑傻傻问,“你不会睡着了吧?”

宋意,“……”

你才睡着了!”宋意怒不可竭,想了半天又骂,“你就没醒过!”

“嘟嘟嘟——”电话毅然决然被他挂断,郁淮眨了眨眼,凌厉的眉眼在那一瞬居然有些茫然,张升看他不对劲的脸色八卦问他,“他没同意?”

“怎么可能?”alpha立即回答,“你等会帮我回去接一下他。”

张升“啊”了声,像极了某个网络流行的表情包,指着自己问,“我?”

郁淮,“你以为?”

张升摆手表示很疑惑,“那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去接呢?”

难不成近乡情更怯?

“我去找个人。”郁淮被他问烦了,抱着胳膊恹恹瞅了他几眼,“让你接个人哪那么多废话?”

张升哑口无言,一想又觉得奇怪,老老实实说,“可不是我说啊,你看你们俩现在关系这么……奇怪,如果我是要是你嫂子,现在肯定都害怕死了,就怕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你要派我去,回头他又问我一些事,你说我要不要装作不知道呢?”

这话醍醐灌顶,郁淮的脑袋突然开了窍,整个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就说宋意刚才语气怎么那么差,原来是以为自己违背承诺把他们之间的事说出去了。

宋意一向没有安全感,所以难免不会多想,这样一想时清就想的通了。郁淮一拍脑袋,立即扔下手中的文件夹,站起来莫名其妙走了半圈,“你说得对。”

“那你等会亲自去陈楚还家把他给我逮过来。”

张升毛骨悚然,一想到那张脸下意识抱紧自己,“我能拒绝吗?”

陈楚还那张脸他一看就觉得吓人,别看对方成天笑嘻嘻的,实则心机城府最深,最喜欢冷不丁给人背后来一刀子。

“不能。”郁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要是他没来,你以后就过去陪他吧。”

张升,“……”

行呗,受伤的还是他……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宋意寻思着郁淮找他应该不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抽空看了眼微信,发现里面有不少人都在问他为什么突然辞职,经理更是一脸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宋意没点开直接略过,回了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然后一连退出了几个群聊,一番下来,整个人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整理了会儿,宋意站在镜子前仔细往脖子上抹膏药,纤长的脖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有些是新的,有些看起来快要愈合。昨晚柏泽回来得很早,他们做了几次,期间对方不小心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宋意那时困得要命,眼睛都快睁不开,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一棒子被人打醒,拿手捂着脖子心虚地说是蚊子咬的。

借口很拙劣,但幸好柏泽一向都很相信他,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昨晚又在脖子上舔了许多新吻痕,还一反常态射进了生殖腔……

宋意摸药膏的动作微微一顿。

看着镜子里清瘦的身影,beta脸色有些苍白。

他怎么忘了,昨天晚上alpha没有戴套,又射了进去,虽然beta受孕率较低,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柏泽后来及时给他清理了么?后半程他睡着了,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怕有一万就怕有万一,宋意垂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深吸一口气,走到主卧拿出药箱,想要吃两粒避孕药应急,打开药箱却发现之前放在这里的避孕药全不见了。

他坐在床边想了会,突然想起之前有次事后他被柏泽逮到偷偷吃避孕药,那时候alpha很生气,一气之下把家里的避孕药全收了,冷着脸对宋意说以后不许再吃这些伤身体的药,要真不想要孩子,可以戴套,实在不行的话他去做手术,直接就没了这个顾忌。

宋意闻言简直吓坏了,他母亲本来就对他们之间的情事不满,如果柏泽为了他去做手术,后面又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那天他们吵了架,宋意看他将抽屉里的药全扔进垃圾桶,他甚至怕自己偷偷藏药,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宋意心里憋着气,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目睹这一切,直到最后实在翻不出什么东西,柏泽才软下声音好声哄他,他不要孩子,让宋意不用担心。

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啊。

宋意思绪回转,默默打开手机,准备点外卖买药。

十年前刚嫁给柏泽的时候他曾发誓这辈子无论多爱对方也不会怀上孩子,不会让以前的一切重蹈覆辙。可这几年柏泽事业蒸蒸日上,他的重心从家庭变为工作最后又变成了家庭。对方嘴上不说,可宋意也能感觉出来其实alpha也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长辈的催促,朋友有意无意的暗示。宋意心里明白,自己心里这道防线很快就会被摧毁,到最后,他再也不能坚持自己。

可现在,他只想遵循心中的意愿,做自己喜欢的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外卖很快就到了,他踩着拖鞋小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药,而是一小束含苞待放新鲜的花朵。

宋意愣住了,闻到花香,顺着这束花看向拿花的那人,结实的手臂上布满青筋,他个子很高,站起来几乎快盖住大半个门框,看宋意呆呆的,便向前一步,不容拒绝地将自己挤进他的家里,然后优雅地献上自己的鲜花。

长眉冷冽,略显不近人情的脸在此刻却透着异样的宠溺,宋意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可他下一秒便欺身向前,将宋意困在自己和墙壁中间,那束花上的露水都不小心蹭了宋意一脸。

“惊不惊喜。”

郁淮拿花蹭他的脸颊,微微低头,仔仔细细观察宋意的面部表情,眉梢高挑“意不意外?”

宋意似是没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视野中出现一片雪白,他这才低头望向怀中一簇簇纯白小巧的花朵,只有一小束,被油皮纸包裹着茎叶,上面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

宋意,“……”

他抬头,略微沉吟,“这是你包的?”

“是啊。”郁淮得意洋洋道,“怎么样?”

宋意想笑来着,但又怕被他看出来,只能假装正经点头,然后回答他,“还不错。”

余光瞥到alpha的嘴角勾起,他冷不丁一转语气,抵着拳头咳了几声,又突然改口,“我是说花。”

至于这包的嘛……

一言难尽。

宋意觉得新奇,都说郁淮出身书香世家,虽然他爷爷是开国功勋,可到底也是浸染书香百年的世家,怎么到了郁淮这里,不但看不出一点书香子弟的模样,还给人一种无赖混世的错觉。

说话做事都痞里痞气的,而且嚣张跋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太子爷的名号!

宋意想着又恍惚了会,但这样的人,他又是怎么惹上的呢?

“好啊,你说我包的丑。”知道他在嘲笑自己,郁淮眯起眼眸,不轻不重掐了把他腰间的软肉,宋意那里最敏感,下意识抖擞了几下,他连忙抓住alpha作乱的手,直直看向他,又说,“这是实话,为什么不能说?”

“哦?”郁淮若有其事,“那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还怕他,宋意唇瓣微张,下一秒面前便覆下一道黑影,郁淮低头咬住他的唇瓣,像是要狠狠咬下去惩罚他,可到最后却只是含在唇中轻轻舔吻,宋意蓦地睁大眼睛想要推开他,可却被反钳住双手,中间隔着花束,他并不是惜花的人,可也不想就这么平白糟蹋一束花,只能泄了气力被他按在墙上深吻。

郁淮闭上了眼,他吻得很虔诚,宋意半睁着眼看了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直到对方起身他才恍如初醒,随着郁淮一同睁开眼。

“幼稚鬼。”他低喘气,靠着墙,唇瓣被吻得靡红,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小花。

郁淮假装没听到,蹭蹭他的鼻子,“还丑不丑了?”

宋意,“……”

宋意扯开话题,“你不是让人来接我?怎么自己来了?”

“原来是这样的。”郁淮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啊,我不来,有个人会非常非常生气。”

“谁生气?”宋意下意识反问,可当抬头看到alpha了然的表情,他才明白自己是中计了,懊恼地撇过头,口是心非地说,“反正不是我。”

他别扭的样子可爱死了,郁淮比他高了点刚好能看到宋意头顶上的发旋,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一只傲娇的小猫,明明嘴上说着没生气,可抱着花束的手指却默默攥紧了。

郁淮无奈,到底谁才是幼稚鬼啊我的小祖宗。

他不置可否,拿手指轻轻戳了几下宋意的肩膀。

戳一下,没人理。

戳两下,没人理。

戳三下,宋意怒了,瞪着他,“你无不无聊?”

郁淮却笑笑,问他,“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家里只有些常见的绿植,平时两个人都忙工作没时间养花花草草,所以宋意自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么一株小花是什么。他本来想问什么,可一想到郁淮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不想遂他愿,就将头别到一边,冷哼一声。

郁淮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轻声道,“勿忘我。”

“这是它的名字。”

“花店的玫瑰今天打七折,可我还是觉得勿忘我更适合你。”

他的声音很轻柔,认真的语气专注的眼神,宋意哪怕不看也能察觉到alpha炙热的眼神在自己脸上打转。

可即使不看,他盯久了,宋意脸也开始发热,像是天边蒙上一层绚烂的晚霞,宋意眼睫乱颤,试图用这种行为来掩盖自己红透了的脸颊。

若论送花这种事,他影响最深的是十年前,那个雪夜,他答应柏泽求婚时接下的那一束香槟玫瑰,那时鹅毛大雪落在两人身上,他们相拥,在路灯下接吻,柏泽说会一生一世对他好,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这十年,柏泽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每年都给他送一束香槟玫瑰,可不知是不是记忆中的玫瑰存放得太久,往后每一年的花的香气,都比不上最开始的那一束。

究竟是香气变了,还是人变了。

宋意莫名心慌,突然觉得自己怀里抱得不是一束花,而是一块能将人近乎压死的重石。

石头上刻着“背信弃义”四个大字。

他突然撒手,又将花塞回柏泽怀里,指尖不自觉扯了几下衣摆,宋意转身,匆忙说,“你先等一会,我去换个衣服。”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他便窘迫地逃离这里,逃离这个alpha为自己编织的陷阱,宋意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难堪,指尖依稀还残留着油皮纸粗糙的质感,他垂眼,小心翼翼地凑近指尖,深嗅一口。

是勿忘我的香味。

除此之外,一种巨大的恐惧震慑了他,宋意惊慌地发现,他好像真的已经忘了玫瑰的香味是什么样的了。

他的纠结,他的痛苦不为任何人知道,alpha静静站在灯光聚集处,看到他纤长脖子下费劲手段也遮不住的暧昧吻痕,面色逐渐变得平淡,手里的花束如今竟略显尴尬,郁淮走过去,将这束花放在一打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宋意权当没听到脚步声,只是一个劲儿低头往前走。

“你的东西。”郁淮冷不丁开口,在他身后,平静的眼眸下仿佛藏着一潭深水。

宋意看到了他手中拎着的白色塑料袋,还不等想起这是什么,alpha又解释,“刚才在门外碰见了外卖员,我顺便带进来了。”

那袋子上大喇喇写着“药房”两个字,郁淮眉心一蹙,犹豫且分寸地询问,“你生病了?”

“没有。”宋意接过外卖,他不善于撒谎,眼睛总是喜欢四处乱瞟,袋子被揪皱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药的名字,郁淮淡淡往那里瞥了一眼,没说话,静静看着他收起外卖然后急匆匆走进卧室。

直到他们坐上车子,两个人也在尽力扮演哑巴这个角色,今天天气正好,可宋意做在车子上却没来的觉得窒息,他将车窗降下一点,抵着下巴看向窗外。

郁淮放了首抒情的音乐,时不时往他那瞥一眼,踌躇几番还是没忍住问他,“是不喜欢那束花吗?”

宋意目光落在很远处,闻言轻轻摇头,“很漂亮的花。”

“那是为什么呢?”

郁淮假装爱玩笑,自贬道,“难不成是不喜欢送花的人。”

他是笑着说出来的,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攥紧了方向盘,发白的指尖好似在赤裸裸嘲笑他假装的坦然,alpha看着很焦虑,想要抽烟,一摸口袋却只发现了几颗颜色五彩斑斓的水果糖。

“都不是。”宋意声音很轻。

“花很好,人也……很好。”他无数次回头,无数次强调,“但你知道,他们都不属于我。”

“你明明……”郁淮声音沙哑,原本想说就在昨天,他们之间的态度还有缓和,宋意还会因为他幼稚的行为而开怀大笑,可转念一想,那时候宋意什么都没有承诺自己,而且在药剂的作用下,beta的行为真假难定,看似是两个人的情投意合,实则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郁淮几乎失笑,扯着嘴角问他,“是不是他逼你的?”

“他不知道。”宋意用那双温柔的眼眸看着他,里面饱含了很多,郁淮想自己永远都看不懂这里饱含了什么。

可柏泽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一开始,从郁淮故意让对方在宋意身上闻到自己信息素的那刻,他早就知道一切了。

alpha们的品行一样顽劣,自个儿心里清清楚楚,却独独瞒着宋意,让他在一次一次的亲密中忍受背叛的痛苦。他和柏泽都瞒了他好多好多,可没人敢戳破,同仇敌忾的两个alpha在此刻统一战线,郁淮想起来又觉得难受。

宋意这时却突然说,“他求婚的时候,送给我了一束香槟玫瑰,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花。”他看着天边的云,语气平淡,回忆过去,“遇到他之前,我以为我这一生只能当个错误的存在,可是他却告诉我会护着我一辈子。”

“那个时候,他会陪我一起上下学,替我赶走欺负我的人,好像只要有他在身后,我就会一直向前走下去。”

“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你真的很像。”

宋意露出恬静的笑容,“你们活得都像一束光。”

“我们结婚后,往后他每年那个时候都会给我送一束玫瑰,可我还是忘不了十年前的那束玫瑰。”

宋意声音低了下去,明明是剖白自己,最后却好像说给自己听一样,喃喃道,“它和今天的勿忘我一样香。”

“我深知自己优柔寡断,自私自利,可也不想骗你,如果一味掩盖自己的心意,那叫自欺欺人。”

“对你,我有讨厌,也有喜欢。”宋意权当没看见郁淮惊喜的脸色,语气一转,像个杀伐果断的刽子手,将那屠刀悬于面前人的脖颈之上,“但你我只能止步于此。”

他的每个字都无比清晰,最后却渐渐模糊,像是融在融在一起的墨水,郁淮都要分不清他究竟是喜欢多一点,还是讨厌多一点了。

到最后,alpha自顾自扯起嘴角,自我挽尊道,“你能喜欢我一点,也行了。”

宋意像是无法理解,自己明明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弃,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来应付自己。

郁淮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橙色的水果糖放在他手心,专注看着前方,语气低沉,“人可以回忆过去,但回忆不能比过程还长,因为念旧真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

“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柏泽,你不用在我面前说一句爱他,我心里便一清二楚。”

“宋意,真正不爱一个人,是连眼神都懒得给的。”

他看着面前的beta,每一眼似乎要将对方深深刻在眼底,“如果真的一点不喜欢,你刚才就不会收下那束花。”

风景在倒退,冷风吹起了宋意额角的发丝,他剥开水果糖的糖纸,指尖捻着,慢慢塞到嘴中。对于郁淮的话,他不置可否。水果糖酸酸甜甜,腻到心里,beta皱了皱眉,很好奇为什么郁淮会喜欢吃这样酸的糖,像个水果炸弹,橙子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顺着喉眼向下,心也酸麻了。

所以说郁淮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宋意将糖纸工整叠好放进口袋。

像他这个地位的人要什么得不到,却偏偏执着于一颗酸到掉牙的水果糖。

开了约莫十分钟,二人来到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饭店前,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字——“老钱饭庄”,装潢低调,乍一看居然和首都寸地寸金的风格不搭调,宋意亦步亦趋跟在郁淮身后,几乎是一下车,店里就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清隽,郁淮喊他“老钱”,还颇为娴熟地锤了锤他的肩膀。

老钱很明显就看到了alpha身后的小尾巴,下意识顿了一下,然后又朝郁淮眨了眨眼,“这位是……”

郁淮笑笑,“我爱人。”

老钱眼睛瞪大,“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宋意抬眼,默默在身后掐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你别胡说。”

他咬牙切齿,那眼神恨不得将郁淮的脖子盯出个洞来,郁淮摸了摸后脖颈。面对友人探视的目光颇感无奈,“是是是,你别看了,他怕生。”

宋意气得又踢了他一脚。

郁淮“哎呦”了声,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他的虎口,一下一下,宋意像是被顺毛的猫,甩也甩不开,细白手指顽强抵着他的手心,沉默地反抗。

将二人小动作全收进眼底的老钱了然一笑,大手一挥,朗声道,“那行啊,都别站风口上了,今天我请你们小两口吃饭,来,进来!”

他为人直爽,一路上和郁淮说天说地什么事都不瞒着宋意,宋意被牵在身后看着面前陌生的场景,心底越来越不安。

老钱把他们带到了包间,又急匆匆走了,宋意这才知道原来他不仅是饭庄的老板,还是厨师,郁淮坐到身边,将一次性餐具整整齐齐摆放在宋意面前,“等会尝尝老钱的手艺,我保证你爱吃。”

说着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宋意捧着水杯,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今天,真是只是来请我吃饭的吗?”

郁淮,“请你吃饭是主要。”

宋意侧目而视,紧接又听见他说,“还有就是上次你被人下药那事,很大一部分和我有关系。”

“下药?”

宋意蹙眉,指尖无意识扣紧杯壁,他揣揣不安问,“可那药不是和我谈合同的那个陈总下的吗……这么就跟你有关系了?”

“他没给你下药。”郁淮顿了一下,“等人来了我再告诉你。”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人叩响了,宋意正准备站起来开口,那边郁淮就牵着他的手让他坐下,他看着alpha不紧不慢地用热水烫了几下碗筷,像是根本没听到有人敲门一样。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宋意不明所以,只觉得郁淮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冷厉,包间里的气氛低到零点,他如坐针毡。

到后来,敲门声小了下来,这时郁淮才不紧不慢地抬眼,将脏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眉眼冷淡,朝门口道,“门没关,滚进来。”

“咔嚓。”门应声打开。

宋意身板挺直了些,好奇看过去。

门后站了几个人,最左边的他比较眼熟以前一直跟在郁淮后面,想来应该就是他的助理。至于其他两个他就不怎么熟了,中间那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娃娃脸,个子却很高,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宋意,见宋意茫然的眼神便朝他微微一笑,宋意心里升起一股古怪,好像这个人,他也在哪里见过来着……

“站在那里吹风?”郁淮轻嗤一声,抬了抬下巴,“进来。”

说完的下一秒,一个人便迅速地拉开宋意旁边的椅子,怨声载道,“我说郁哥你真不够意思,来吃饭怎么不叫上我!要不是我刚好在和阿楚打电话,你今天是不是不准备带我了?”

说话的青年长相清秀,眉眼英俊,宋意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青年立即就将目光锁定了他,目光炙热,有点像好奇,又有点像……崇拜?

“这是嫂子吗?”苏竟看到宋意眉间那颗标志性的痣,他的脸刹那和那天宴会上见到的beta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当时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没注意,如今细细一看,beta长了一张艳丽的脸,眼睛却澄澈无比,如同一只无害可爱的宠物猫,略显好奇地看着他。

听到他的话,宋意下意识想否决,但他和苏竟又不熟,只能连忙移开视线,看向郁淮让他解释。

郁淮伸手将beta的身体揽到怀中,给了他苏竟一个嫌弃的眼神,“明知故问。”

“我就说那天家宴你怎么这么反常,要不是阿楚提醒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可真阴。”苏竟没眼看他们,连着“啧”了好几声。

郁淮听到他提陈楚还,嘴角一扯,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alpha。

陈楚还支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看上去倒是没有一点悔意,如果不是清楚他的为人,郁淮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人。

他启唇,幽深的眼眸眯起,对着娃娃脸alpha问,“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

陈楚还没说话,苏竟就大喇喇地开口,“不是请吃饭吗?”

郁淮瞥了眼,示意他闭嘴。

气氛有点古怪,苏竟立即发现了不对劲,找借口说自己东西落车上了,连忙离开了包间。

这下没了其他人在场,郁淮连装都不装了,躺在椅子上淡声道,“你就没什么向对我说的吗?”

陈楚还不置可否,双手交叠,“我以为你会谢我的。”

“我谢你?”郁淮冷笑,“你是想让我谢你擅做主张,故意给他吃禁药?”

宋意云里雾里,听到“禁药”两个字的时候蓦地看向郁淮,与此同时,脑海中又突然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那天他喝多了酒躲到厕所,可紧接着对面的陈总就赶了过来,当时他已经醉了看到陈总正准备朝他伸手,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身体突然就倒下,而后取而代之地是另一张脸,空气中漂浮着轻微的alpha信息素,他只匆匆看了眼alpha的脸,酒劲儿就窜上来,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为什么他看到陈楚还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宋意恍然大悟,那天他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个人,长得很像现在面前的alpha!

又或许不是像,而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地下会所是你的场地,什么人上台你会不知道?”郁淮感到怀中人异样的情绪,轻柔抚摸他的肩背,alpha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他当时及时赶到,那几个傻逼的手就要伸到宋意大腿上了。

地下场所玩得开,虽然明面上说都是自相情愿的事,可那时的宋意神志不清,任何一个alpha来了都能肆无忌惮将他按在身下侵犯,如果那晚他不在,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

“是。”陈楚还支着下巴,“这事确实是我干的。”

说完又看向宋意,“不过我想嫂子也应该先谢谢我。”

他回忆那天的场景,“那天要不是我,他早就被其他alpha强奸了,我也是成人之美,为了郁哥着想。”

“谁他妈让你成人之美,美到把人送台上的!”

郁淮面色铁青,“要是我当时提前走了不在现场,你他妈就看着他被那些傻逼弄?”

“当然不会。”陈楚还摆手,想了想又说“不过这种事,当然还是要看运气的。”

“但很明显,我赌对了。”

他一本正经地问郁淮,“那天晚上你玩得不开心吗?”

闻言,宋意身体一僵,俏丽的脸面色尽失,刹那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被药剂支配的那个情欲弥漫的夜晚,酒精的加持让他在郁淮面前颜面尽失,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送来送去的破布娃娃,谁都可以捏上几把。可最可耻的,是他在这精心筹划的阴谋中,真真确确对郁淮产生了难以言喻的爱恋,哪怕只有一点,都让他这几日来的坚持溃不成提。

“你给我闭嘴!”郁淮额头青筋直跳,原本想着今天来是让陈楚还给宋意道歉的,可现在看来对方不仅毫无悔意,还变着法子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滚出去。”他怕再说下去,他和宋意这么多天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破裂,beta心思敏感,让一个道德感这么高的人和他偷情已经不容易了,陈楚还非要从中插一脚,明面上是为了他好,其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楚还眉头高挑,像尊雕像坐在那里动也不动。郁淮将杯子摔倒他脚下,“我让你滚!”

看着一地的碎片,陈楚还嘴角的笑意没了。

“我原来以为和卫三相比,郁哥你会比他更心狠一点。”陈楚还扯着嘴角,“现在看来,你和他没两样,甚至更加懦弱。”

郁淮蹙眉,“你说什么?”

“他是你嫂子,除了他的丈夫死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只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个奸夫。”陈楚还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过分,“这事总会被戳破的,难不成你还想和他偷一辈子情?”

包间门被人打开,苏竟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呵斥他,“阿楚!”

他三步并两步将陈楚还拉起来,跌跌撞撞拉向门口,一边拉一边低声道,“你疯了!”

“哼。”

陈楚还喉间发出一声轻嗤,略显稚态的面孔沉了下来,“我没疯。”

“你他妈在这样我把那个beta叫过来了!”苏竟急了,冷声道,“你他妈平时在我们几个面前发疯没事,嫂子还在这里,你怎么敢的?!”

不只是那句戳到了陈楚还的软肋,满眼阴郁的alpha突然冷静下来,冷眼盯着苏竟,苏竟想到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beta?”郁淮冷不丁出声,他放开宋意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陈楚还面前,苏竟直觉大事不妙,刚想解释,郁淮给了他个眼神示意闭嘴。

苏竟悻悻闭上嘴。

个高腿长的alpha气势十足,长眉冷冽,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眨不眨盯着陈楚还,想了想又说“是那天试图勾引我的beta?”

陈楚还闻言立即回他,“他没勾引你。”

“是吗?我看着不像。”

陈楚还急了,为了一个如此自甘堕落的beta着急,郁淮扬起嘴角,“你的那些手段对他都试了个遍吧。”

alpha眼底通红,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郁淮冷笑,“他可能并不想勾引我,他只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为了个不喜欢你的beta,值得吗?”

“值得。”

”怎么不值得?“

陈楚还被戳穿了也不难堪,反而也刺他,“可你喜欢的还是有夫之夫呢,说到底还是比我可怜一点。”

郁淮摇头,说,“不一样。”

他转身看向宋意,beta眼神平和,似乎隔绝了在场所有的吵闹,见郁淮看自己,他也抬眼,眼睛的情绪一如既往的晦涩,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碍于种种,最后也只是默默掩藏在心中,变成了欲言难止的眼神。

“你不该用你爱人的方式教我如何爱人。”郁淮看着他,沉声回复。

这似乎是一只利箭,戳破了陈楚还自以为坚固的盾,alpha面色惨白。

因为这或许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正确,也最不愿意认同的话。

老钱菜上齐了,可人走的也差不多了,郁淮嘴毒眼睛也毒谁让他不舒心他也不甘落后,一字一句戳着陈楚还心尖上骂,人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直接踢门走了,苏竟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两面为难,郁淮扶着额头往椅子上上一座,看他那股难堪劲儿就烦。

“你出去,看着他回家。”他低声说,“这小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郁哥,你别生气……”苏竟看郁淮板着一张脸张了张嘴,顿时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宋意,语气哀求,“嫂子,你帮忙劝劝他。”

宋意抿唇,鸦黑的长睫轻颤,闻言默默低下头。

不是不劝,而是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上去劝。

“行了。”郁淮赶人,“你快去看着他。”

“啊,那我那我走了。”苏竟走得快,正巧碰上上菜的老钱,几个人都互相认识,老钱看他急匆匆跑出去心里正纳闷,结果一打开包间门,就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眼睛瞪得老大,他看向黑这一张脸的郁淮,“不是,你怎么还损害公物呢?”

老钱喜欢打趣,应该是知道他们几个吵架了故意这么说的。他的到来让包间里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些,郁淮深吸一口气将椅子拉到宋意旁边,脸色平淡,“菜上了,先吃饭吧。”

宋意挨着他的手臂,看他往自己碗里夹了个萝卜丸子,顺着alpha的拿筷子的手看去,腕骨上多了条不深不浅的划痕。

明明他之前开车带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道伤口的。

宋意放下筷子对老钱说,“有棉签和碘酒吗?”

老钱一愣,“有,我去拿。”

宋意,“多谢。”

郁淮眉头一皱,扳着他的肩膀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边看边嘀咕,“哪伤着了给我看看。”

“我没有。”宋意推开他的手,指了指他正在往外冒鲜血的手腕,疑惑道,“你自己受伤了,不疼吗?”

郁淮以为是什么,手腕上就划了个口子指甲盖那么大,一点感觉都没,要不是宋意说他都没发现。

“那就那么金贵了。”他笑笑,指腹一抹用纸擦去多余的鲜血,宋意看着眼皮直跳,用手拦住他,语气加重,“你别动,等会先处理一下。”

郁淮说不动就不动了,宋意正专心用纸巾擦去伤口外多余的血渍,冷不丁后颈传来一阵酥麻,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莹白的肌肤上,他耳朵那块渐渐变红,beta眼睛有些湿润,使力气推了几下alpha。

alpha的身体镶块坚硬的石头,他越反抗,对方反而抱得越紧,结实的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腰,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肉里的怀抱让宋意近乎窒息,他双手无措地蜷缩,然后仿佛溺水一般抓住了郁淮的衣服。

“你心疼我。”郁淮的语气异常肯定。

宋意嗅到了他的信息素。

呛人的酒精中带着一丝浓郁的花香,只是闻到一点,他就有点头重脚轻,沉甸甸的身体好像坠入一朵云里,宋意被他抱着坐在腿上,眼睛湿漉漉的,闻言轻声否认,“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装作没看见。”郁淮唇瓣微启,舔了舔beta白皙的后颈,beta条件反射地抖了几下,而后又像是在吸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呢喃,“你,你别抱着我。”

郁淮掌心罩住他的腰,将人抵在桌子上,双腿屈起在两侧,宋意无意识抓住了手下的桌布,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睛,茫然看向他。

“郁淮……”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郁淮突然出声,他低头,吻着宋意的手背,向来高傲自大的alpha此时却屈膝跪在他面前,眼眸中带着惭愧,声音沙哑,“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那些苦。”

陈楚还是有些疯过头了,他是几个中年纪最小的,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郁淮他们几个平时也会有意谦让,只要不做什么犯法的事是基本不会拦他。

可这一别八年,郁淮没想到他的疯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今天他敢明目张胆的下药,明天就会杀人放火,直到有一天终究会惹出大事来。

“我代他想你道歉。”郁淮垂眼,凌厉的眉眼中呆着一丝疲惫,这全然不像宋意以前看到的郁淮,如今的他没了平日里那股讨人厌的劲儿,卸去一身盔甲,高大的alpha将脸掩在手心,粗重的呼吸仿佛与心跳同频。

宋意想抽回手,可他不让,可怜兮兮地对他说,“就牵一会。”

如果人能化形的话,宋意觉得郁淮肯定会化成一只外表霸道可却无理取闹爱黏人的大狗。

只是这只狗现在压在他身上,快把他重死了。

“那你先起来。”宋意抿了抿唇,又说“你压到我了。”

“压哪儿了?”郁淮闻言果然起身,下意识捏住他的腿,“给我看看。”

宋意蓦地收回腿,呈现一种防范的姿态,“没有。”

他没忘了郁淮在床上那些非常古怪的性癖,不是咬就是捏,每次非要看他泪眼涟涟求饶才肯罢休。

他刻意避开郁淮手腕上的伤口,拍开对方意欲不轨的手,直视他的眼睛,说“还有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郁淮张了张嘴,但看样子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宋意轻声道,“归根究底都是他给我下的药,要道歉也是他道歉。”

“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这不一样。”宋意一脸正经,“我不是拎不清的人,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郁淮思忖,捏着他圆润的指尖又好声道,“那我再把他抓回来给你认错?”

“你……”宋意嫌弃地抽出手,“你能别整天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吗?”

“那怎么办?”郁淮嘴角勾起,眼睛一亮,不要脸用力亲了他几口,又开始犯浑,“我把自己赔给你,你要不要?”

宋意被亲了一下巴口水,气得拿脚踢他,一边躲一边气急败坏喊道,“不要不要!你再亲我下巴试试!”

郁淮面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搂着宋意的腰欺身上前,急不可耐地封住他的唇瓣,像个几天没喝水的人疯狂汲取beta口中的甘霖,边亲比哼哼唧唧,“亲一下就亲一下!”

宋意睁大眼睛,呜咽几声裤子又被人解开了,alpha的手指像条蛇一样灵活地钻了进去,沿着纤瘦的细腰一直往下,指尖扒开丰腴的臀肉,试探地打圈按压,宋意被摸的两条腿都软了,要挂不挂抵着郁淮的腰,他被吻得几乎窒息,只能仰头无力承受对方的亵玩。

鞋子被脱了,正当郁淮还想再进一步脱掉他的裤子时,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清醒过来。

郁淮反应迅速,捞起衣服盖住宋意的脸,眼光直直射向门外。

只是来送药却不小心目睹了车尾气的老钱:……

“……”

“我说……”老钱提着药箱,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格格不入且滑稽的小丑。

“公共场合,能收敛下吗老弟。”

郁淮:“……”

宋意:“……”

宋意脚背绷紧,整个人绷成弓箭,咬了咬牙,重重锤了一下郁淮的胸口,气急败坏地骂他,“不要脸!都让你别摸了!”

郁淮看到是他,也就不装了,余光瞥到宋意的脚丫子还在外面转身将他藏在自己怀里,不耐烦地冲老钱道,“放下赶快走。”

老钱,“兄弟,我这是饭店,不是情趣酒店。”

宋意脸腾地红了,衣服里又黑又热,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郁淮!”

郁淮一股火憋着呢,结果两个人都在催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行行。”

他弯腰在桌子下面摸索到了宋意的鞋,亲自给他穿上,正准备把人捞起来的时候宋意却紧紧抱住他,脸色通红,声音也在发颤,“我,我裤子没系好。”

他的嘴巴被亲得靡红,眼睫湿润,眉眼间都弥漫着一股爱欲气息,细白手指揪紧了裤腰,上面的皮带不翼而飞,估计是刚才意乱情迷时又被郁淮解开扔掉了。

郁淮定定看着他,喉结微微滚动,过了会才抓耳挠腮从椅子靠背上拽出一条皮带,宋意手指颤抖着系上腰带从他腿上离开,结果一挨地双腿发软,被早知如此的郁淮有半抱在怀里。

老钱:……

他恨不得自戳双眼。

“你们正是……”至今还单身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长叹,“让我寒心。”

闻言,宋意脸都快埋到胸口处了,郁淮揉着beta通红的耳垂,恋恋不舍移开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戏精。”他锐评道,“要真羡慕,怎么不找个媳妇儿。”

老钱“哎呦”一声,将药箱重重放在郁淮面前,“我那是不想,我要是想的话现在孩子都抱上了。”

“嘿呦真大言不惭。”郁淮“啧啧啧”,顾及beta的感受,他牵起宋意的手,让他抬头笑着说,“你别看老钱这幅模样,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是惹得一身风流债。”

宋意的注意力被吸引,抬眼好奇看了眼老钱。其实细看,老钱长得并不差,个子又高,如果能忽略他那些略显邋遢的胡渣和老到掉牙的穿着,郁淮的话或许有几分可信。

“你小子就铆足劲说我坏话吧。”老钱哈哈一笑,又问宋意,“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们做。”

宋意摆手刚想说不用了,那边郁淮突然出声,“那就再来一道芥香虾球,他爱吃。”

话音刚落,宋意一愣,抬头呆呆看向他。

吃了一嘴狗粮,老钱语气别提有多酸,“这么了解,怎么不自己做给小宋吃?”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郁淮冷不丁一声,“对哦。”

然后又捏了几把宋意软乎乎的脸颊,笑着说,“那宝宝我以后做给你吃好不好,我厨艺不比他差的。”

“……”

老钱:又被虐了。

义愤填膺的老钱选择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几乎是前脚刚走,后脚宋意就不轻不重踹了郁淮一角,结结巴巴道,“你,你又犯什么病?!”

“我没有啊。”郁淮摸着被他踹他的小腿,皱眉吸气,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宋意想着自己刚才也没踢多重啊,可郁淮的表情也不想作假,正准备弯腰去看看他腿上的伤势,却被alpha一把搂住,颈窝埋进热气哄哄的头,郁淮语气中满是笑意,“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

beta沉思,已经有好久都没人夸他可爱过了,毕竟他的岁数在这,比起可爱,宋意理应认为沉稳成熟这种词会适合自己。而且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alpha叫可爱,宋意更是羞愤无比,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洞里。

他一本正经,细眉微蹙,“我比你大,你刚才为什么叫我宝宝?”

郁淮像是听了什么新奇话,又反问他,“那我比你小,你为什么不叫我宝宝?”

宋意,“……”

“你无理取闹。”他气急败坏地骂郁淮。

“你蛮不讲理。”郁淮心平静和地和他拌嘴。

宋意瞪大眼睛,脑海中疯狂搜索词汇,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幼稚!”

“是是是我幼稚。”郁淮笑得像偷腥了的猫,捉着宋意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宋意不敢使劲,生怕把他打爽了后面他又要赖自己。

但说到底,宋意内心也不是毫无波动的,他扭捏许久,才磨磨蹭蹭地问alpha,“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他,他的口味有那么好猜吗?阿泽以前常常说他喜欢挑食,东西只要味道差一点点就嫌弃不吃,盐多了不行糖多了也不行,酱油生抽多了整盘作废,和宋意生活将近十年的丈夫至今还在为他的挑食而头疼,怎么郁淮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爱好?

郁淮眯了眯眼,“你猜啊?”

宋意,“……”

“我才不想知道。”他撇嘴,“我就是好奇,你也会做饭?”

“你看不起我?”郁淮恨不得现在就去厨房抡起铁锅给他做一席满汉宴,“我的手艺那可是连老钱都说好的。”

宋意,“真的?”

郁淮被他质疑的眼神刺到了,“你不信我现在给你做?”

“咦,我才不要。”

他说,“我只是以为像你这样金尊玉贵的太子爷,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郁淮却笑道,“太子爷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万一哪天郁家倒了,我难不成靠着这名号就能讨到饭吃吗?”

宋意闻言有些恍惚,看着郁淮,只觉得一种很强烈的割裂感笼罩了他,这种感觉来得很奇怪,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无所不有,可宋意总觉得他失去了很多。或许正是因为在失去之后,这些华而不实的名号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了,这种割裂感才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既真实又朦胧,仿佛雾里看花,总想让人一探究竟。

宋意一时竟有些怔愣,不知为何现下的郁淮让他猝不及防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但那个人比起郁淮,更加难以揣摩。

一个萦绕在心中的名字不断敲打着他好奇的心,宋意眼眸微转,慢吞吞地开口,“郁淮。”

宋意声音很清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话偏慢的问题,每次喊人的名字都像是撒娇,郁淮很喜欢他喊自己的名字,这时一听,又死皮赖脸地凑过去舔他的下巴,“嗯”了声。

“怎么了?”

宋意,“我想找你打听个人。”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

郁淮舔吻的动作戛然而止,漆黑的眸子一时有些深沉,他无意识捏着宋意的手指,说,“是alpha?”

“嗯。”

宋意又说,“好像是个叫……沈渔的alpha。”

沈渔。

又是这个名字。

郁淮收回手,眼睫敛下遮住眼眸中的情绪,虽然这个名字谁说都一样,可从宋意嘴中说出来,他却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你认识?”他漫不经心问。

宋意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见过一面就打听?

郁淮内心不爽,不轻不重捏着宋意的后颈,beta的后颈柔软白皙,在他手下没一会儿就泛红,他翘着二郎腿,“哦”了声。

然后又说,“他有男朋友。”

边说边往beta那边瞥,生怕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那股醋味。

宋意想起那天和沈渔走在一块的alpha,那应该就是郁淮口中的男朋友。

“我知道。”他说,“我也见过。”

“你见过?”郁淮“蹭”地一下坐起来,眉头紧蹙,“你什么时候见过卫三的?”

卫三,是那个alpha的名字吗?

宋意不确定到底应不应该把胸针的事告诉郁淮,面对alpha的探视的眼神,他心虚地往后退了些,结结巴巴说,“就那天……家宴……碰巧遇见了。”

郁淮闻言依旧不放心,宋意这人就是太实诚了,有什么事全放在脸上,要是说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神飘忽,结结巴巴,这小坏蛋又憋什么劲儿呢?

郁淮没一再问他,只是沉声道,“下次看到他要提前告诉我。”

宋意头歪向一边,露出疑惑的眼神。

alpha轻嗤,“他和陈楚还一样都是个疯子,以后离他远点,别被他吓到了。”

“……”宋意不置可否,虽然那个叫卫三的看起来确实挺凶,可也没郁淮说的那么过分吧,宋意合理怀疑郁淮在贬低他身边的每个兄弟。

“我对他没兴趣。”他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对那个沈渔就有兴趣了?”郁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能狂怒,“还特地朝我打听他?我是百科全书吗你就问?”

“那,那我不是在你家宴会上见到他的么,是你的客人,你应该也熟啊。”宋意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就打听个人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郁淮凭什么凶他。

“谁邀请他了?”郁淮咬牙,有种一拳把卫今沉捶进墙里的冲动,“要不是卫三把他带过来,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人!”

宋意更委屈了,“那你直接说不知道不就行了,非要凶我干嘛!”

alpha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就刚才,我就问一句沈渔,你特别生气,我又没惹你,你发什么疯!”

那哪是发疯,那是吃醋,是羡慕嫉妒恨。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沈渔那张脸确实挺迷惑的,万一因为这个宋意就被勾过去了怎么办?柏泽那边他还没处理干净,这边又来个沈渔,谁家追老婆又当小三又当绿帽奴的!

“我没发疯……”郁淮正想心平静和地解释,老钱就端着刚刚出炉的芥香虾球推开包厢门,他弯下的身体又直了起来,不耐烦地看着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他瞧这情形不对劲啊。

刚刚像度蜜月,这会又想办离婚证的。

老钱本来还想多呆一会看个乐子,但奈何郁淮的眼神是在太过危险,他挑了挑眉,轻轻带上门出去。

看着人出去,郁淮将热气腾腾的菜推到宋意面前,好声好气地哄他,“你尝尝。”

宋意脸气的通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芥香虾球划到自己这边,怒气冲冲对他说,“你不许吃这道菜!”

郁淮,“……”

郁淮很没出息的点头,“行行行,你说得都行。”

宋意将身体转过去,一口口往嘴里划饭,郁淮给他夹了许多菜,他一口也没动,干巴巴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盘芥香虾球,郁淮还没吃完,那边beta起身就要走。

见状,alpha也不敢说什么,快速划完碗里的饭,小跑着追上宋意的步伐。

老钱出门撞上一前一后的他们,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吃饱啦?”

他不仅说话欠揍,表情也欠揍,郁淮头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声叹气,“气饱了。”

“砰!”宋意将车门狠狠一砸,郁淮冷不丁打了个寒蝉,一转头,老钱正用一种兄弟你完了的的表情看着他。

郁淮右眼皮直跳,立即撒手跑过去。不过幸好幸好,宋意等他一起,这说明他心里终究还是有自己的。

问题不大,应该能哄回来。

“宝宝。”郁淮眨眨眼死皮赖脸凑过去,将一颗水果糖塞进他手中,语气谄媚,“真的生气了吗?”

这句话似是导火索,宋意看他越来越近的脸,抬手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上去,怒斥他,“你别碰我!”

郁淮顿了一下,beta扇得不疼但羞辱意味极重,他舔了舔唇,狭长的眼眸眯起,强硬抬起宋意微微发颤的手掌,然后带着他的手一起,狠狠甩在了自己脸上。

宋意惊了,看到alpha脸上分明的巴掌印,下意识准备抽回手。

郁淮死死按住他的手,欺身上前,用嘴唇摩挲他的脸颊,另只手向后为他系上安全带。

“打重点,现在消气了吗?”

宋意有些害怕他现在的样子,闻言紧紧抿着唇,在他逼迫的视线下轻轻摇头。

“还没消气?”郁淮笑了声,宋意亲眼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alpha紧紧握着掌心的手,堪称疯狂地连扇了十个巴掌,每一次都用足了劲儿,十次过后,宋意的手心被扇红扇麻了,郁淮一松手,他连忙将颤抖的手藏在身后。

“消气了吗?”郁淮再次问他。

这下宋意再也不敢摇头了,他忙不迭点头,胸口起伏不定,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湿润。郁淮俯身将他困于自己和车座之间,用舌尖舔去他眼角的水渍,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眼神微沉,他抬起宋意的下巴,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意点头,又摇头,到最后,他几乎是哭着说出来,“你以后,不许再亲我……”

郁淮嘴角微微勾起,如同弓箭般绷紧的身体充满雄性气息,alpha促狭地钳住宋意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恕难从命。”

然后抬起宋意下巴狠狠封住那张粉唇,宋意眼睫疯狂振动,双手去推他的身体,alpha的腿却直接抵到他两腿之间,力量悬殊带来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将宋意按在座椅上,beta的嘴巴好似是什么温暖的巢穴,统统被吃了个遍。到最后alpha恋恋不舍地退出巢穴,等到将嘴角的水渍全舔干净后,才终于放开了宋意。

宋意躺在座椅上,被亲得全身都软了,连看一眼罪魁祸首的力气都没。

郁淮启动车子,他脸上的那几道巴掌印实在瞩目,如果被用心人看见,估计能成为往后几周首都权贵中津津乐道的事儿。

“那个沈渔,很危险。”他用余光注意无力瘫在副驾驶位的宋意,看了一眼又说,“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卫今沉。”

“能让他那样的人死也不肯放手,这个沈渔绝对不是个小角色”

宋意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几年前那个轰动全国的杀人案,苏竟告诉我这案子是沈渔破的。”

beta眼睫一颤,头又慢慢转回来。

“哪有怎样?”

郁淮目视前方,闻言笑笑,“关键就在,这个沈渔很恨卫三,恨到想亲手杀了他。”

“你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干系,但我和卫三十几年的情分,他想靠近你,绝对不正常。”

“卫三说过他想逃跑,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抓回来。正常情况一个人走到绝境,他对周围的事物变化便会越来越敏感,会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帮助自己逃出去。”

郁淮支着下巴,笑意晏晏地望向宋意,“猜猜你和他的见面是不是偶然的?”

宋意脑袋转的很快“你是说,他想找我,让我帮他逃出去?”

“一半一半吧。”郁淮不置可否,宋意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可是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多着呢。”alpha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他的声音和风声混淆在一起,让宋意难辨真假。

“比如把你绑了比我去救你,分散卫三的注意力。又比如让你当个说客,好离间我和他的关系,诸如此类,皆有发生的可能。”

宋意沉默了,虽然这听起来确实很匪夷所思,可他打心底居然也认同郁淮的话。

“可他为什么要逃?那个……卫三,不是他的男朋友吗?”

好奇怪,如果真的是一对,为什么那个沈渔却老是想着要离开,明明知道会被抓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这不自相矛盾吗?

“鬼知道。”郁淮轻嗤,“你问我,我也想问他。”

“总之我今儿告诉你这些,你以后再碰上他的时候就长个心眼,别傻乎乎又被拐过去了。”

郁淮见到那张脸就牙酸得很,醋溜溜地说,“我寻思他长得也就一般,至于你这么费尽心思跟我打听吗?”

宋意,“……”

他摸着嘴上被alpha咬破皮的地方,不自觉皱眉,“郁淮,你这人真小肚鸡肠。”

郁淮,“……”

他还想辩解什么,宋意又自顾自说,“不仅小肚鸡肠,眼神也瞎。”

“得。”郁淮明面笑嘻嘻,实则咬牙切齿,“反正我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值。”

宋意白了他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

什么叫和他没关系?郁淮好像看到了点希望,小心翼翼凑过去问他,“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宋意想了想,认真分析了下郁淮这个人身上的优缺点,最后才开口,“只能说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你送的花挺好看的。”

郁淮:“……”

不知是不是因为辞职,宋意明显发觉这几天柏泽待在家的时候比以前更多了,以往九十点都等不到的alpha如今天没黑就回来了,回来吃了个饭后就又一头扎进书房,直到宋意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之时才能看到他带着一脸倦态出来。

“怎么不去床上睡。”柏泽看他自然而然伸过来的手,将人抱起来走向卧室。

“等你。”宋意小声打了个哈气,脸颊挨在柏泽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说,“你最近回来的都好早哦。”

柏泽笑了笑,“回来早点陪你不好吗?”

“当然好。”宋意闻言露出一次笑,挺起腰想要亲亲他的下巴,眼睛睁开一条缝,刚想捧起他的脸时,却猝不及防在男人耳垂上看到了一块深浅不一的痕迹,原以为是破皮了,宋意凑近去看,才发现柏泽耳垂上有一道形似……咬痕的痕迹。

他一愣,指尖无意识揪紧alpha的领子,柏泽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眼神向下,问了句,“怎么了?”

宋意紧紧盯着丈夫的眼睛,看到里面全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后他蓦地移开眼神,微微发颤的指尖不知道该往那里搭。

“没事。”他将手放在胸口,任凭男人将他抱到怀里。

柏泽向来疑心,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工作劳累一时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将他放到床上,掀开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摸着宋意的脸问,“这几天在家无聊吗?”

宋意心里很乱,闻言微微抿唇,“还行吧。”

柏泽“嗯”了声,手指深入他浓密的发丝中将他的头发揉乱揉散,“实在无聊我给你再找一份工作……”

“我不想去。”宋意躲避他的眼神,咬咬牙,低声说“我不想被他们认为是仗着后台来公司混日子的花瓶。”

柏泽疏离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alpha微蹙眉,语气听不出好坏,“谁这么说你?”

宋意,“没人说我。”

“但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生活?”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压制让他有些窒息,宋意扣紧了枕套,声音大了点,“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我有能力做好这些事的。”

他语速极快地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他也不敢回头看,怕看到丈夫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容,宋意心里有些委屈,眼睫洇湿,捂住自己的嘴发出细小的呼气声。

柏泽有些无可奈何,一条手臂横过beta腰间将他拉近自己,深深叹了口气,“你这是怪我了?”

“怪我私自插足你的工作,你的人际交往?”

宋意没吱声。

颈窝被男人喷洒出的热气笼罩,他往前缩一点,柏泽就立即抱紧了他将他拖到怀里。

“你以前就容易被别人欺负。”柏泽声音低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么可怜,有手有脚也不知道反抗,被人堵在角落里打的浑身都是伤。”

宋意的后颈被人轻轻戳了下,“就连这里他们都没放过,流了很多血。”

beta身体颤栗,被他短短几句话又带回了那个燥热,充满湿气的午后。

高中时期的宋意极度自卑却长了一张不比现在逊色的脸,年级里不乏有对他芳心暗许的beta和oga。可飞来横祸,有次一个oga和他表白恰好被那个oga的alpha追求者看到了,那个alpha带着几个高中生尾随他,将他堵在小巷子里霸凌,那时他不懂得反抗被几人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顺路过来的柏泽碰巧将他救下,按当时医生的话来说,他的腿可能会瘸一辈子。

也是从那天开始,天意让柏泽和宋意相遇,他一直保护着宋意,把他捧在手心里爱着护着,不受半点委屈。

可尽管这样,这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依旧藏在脑海深处无法剔除。这些是伤疤,是噩梦,是哪怕过了十年,宋意也不愿再回忆起的人生。

“我说会保护你一辈子,那就绝不会食言。”柏泽捉起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骨节分明的指尖一点点紧扣beta的指缝,宋意的无名指上有一圈能摸出来的印记,那是他们的婚戒,以前宋意每天都带着连睡觉都舍不得摘下,可最近这段日子,柏泽却很少看到他戴在手上了。

他莫名心慌,不自觉嵌入宋意的掌心中,语气有些卑微,“我怕你再出事,宋宋……”

alpha的语调颤抖,宋意其实心里是气得,可一听到他的声音却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向说一不二的男人只要稍微低个头,宋意都无计可施。

盖住北泽宽厚的大手,他轻声说,“我没怪你。”

“我只是……想独自去面对一些事。”

可是独自的后果确实有些惨烈,郁淮坦白他认识那个经理,从进公司到现在,宋意一次都没应酬过是因为alpha在后面提点过经理,让他什么都不要管,平时就在公司坐班即可。可前几天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那个经理居然把毫无经验的宋意带去酒局,还让他差点被那个陈总得逞。

这些经理和宋意不说,柏泽并不知道,他只当是宋意在公司被人欺负了,知道自己一直给他撑腰很生气,所以才会无故辞职。

别看宋意表面性格好软乎乎的,可也是个窝里横,面对认识的人能把恃宠而骄这个词发挥个彻底。

柏泽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却做不到放手。有些东西在手心握久了,哪怕融化也不愿意让他就这么在眼底消失。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宋意突然觉得解释很累,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嘶哑着声音,“算了,待在家也挺好的。”

虽然确实很无聊,但不用去应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宋意并不反感这种懒散随意的生活方式。

他怎么说其实就代表消气了,柏泽松了口气,蹭了蹭他的后颈,“我以为你生气了。”

alpha很少有这种形似撒娇的行为,宋意一时愣神,避无可避想到某个死皮赖脸的人,对方也很喜欢这样,蹭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肉麻的话。

宋意指尖发颤,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在丈夫眼皮子底下想起其他alpha的背德感刺激得,还是单纯被柏泽蹭来蹭去的动作勾起了兴趣,纤细腰身下绵延的臀肉微微颤抖,他侧头,埋在被子里的手指乱抓了几下,却在刚动就被人发现捏在手里。

柏泽眼眸沉了下去,手直接往他身下摸去,beta秀气的阴茎半硬着,他用指腹轻轻擦过铃口,一些清液溅出,宋意闷哼一声,从耳垂到脖子红了一片。

“想要了?”他在宋意耳边吹了口气。

宋意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就这么敏感,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难堪地点头,小幅度翻了个身,用滚烫的脸颊蹭alpha的下巴,声音细细颤抖,“想要……”

柏泽摸了把他发大水的下面,指尖在翕张的穴口打圈按压,宋意眼眶湿润,不明所以哼了几声,“痒……”

他欲求不满,哼哼唧唧拿小屁股蹭柏泽的胯下,“老公……想要。”

柏泽惊奇他今天这么奔放,哭笑不得地捏了下他的鼻子“今天好主动。”

alpha撑在他身边两侧,动作迅速地剥开两人的睡衣,指尖使劲扯住内裤的两边往臀缝带,布料严严实实卡在宋意的后穴上,类似于丁字裤的造型,柏泽直起身不轻不重往高耸的臀肉上拍了一掌。

雪白的臀肉摇晃,宋意并起腿,两只手刚想挣扎就被他反手按在身下。

“呜呜呜……”他眼睛哭红了,脚趾蜷缩在一起,轻声呜咽,“疼……”

柏泽俯下身,将自身的重量压到beta身上,闻言笑着咬了下他精致小巧的耳垂,戏谑地又揉了把宋意的屁股,软绵绵的,手指就像陷进了一团不会散的棉花中。

被咬的地方湿漉漉的,宋意洇湿的眼睫颤了几下,脑海中莫名出现柏泽耳垂上那道来历不明的痕迹,他一惊,在男人手指探进后穴时慌忙地翻过身,双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那种角度,那种地方,那种痕迹,总不能是柏泽自己咬的吧。

宋意额头滴汗,可是他最近并没有咬过男人的耳朵,那这道痕迹是从哪来得呢?

“?”beta突然从情欲中抽身,柏泽蹙眉,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眼,“怎么了?”

宋意声音沙哑,用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来隔绝柏泽的审视,他说,“我,我不舒服,今晚不想做。”

说完就连忙将头偏到一边,咬着唇回避他的眼神。

“……”

柏泽目光中带着审视,意味不明地抹去他鼻尖沁出的汗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宋意哀求地看着他,“我累了,明晚再做可以吗?”

男人没说话,宋意眼前身影一晃,柏泽已经直起身,下身的性器硬邦邦立在空中,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宋意满怀心事的脸,手伸进被窝里,不容拒绝地将他的手拽了出来。

宋意不愿意,咬着唇和他做无声的反抗。

“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

柏泽敛下眉眼,一言不发,强势地抽出他的手。

宋意的手心很软,指腹的茧也少,这么多年没有做过一点重活,被柏泽宠出了一副金尊玉贵的身体。

而此时那个一向宠他的男人却一改往日,宋意眼前模糊一片,掌心被塞进一个粗长滚烫的东西,那东西仿佛有生命,上面的青筋隐隐跳动,在他的抚摸下越涨越大,直到宋意一只手都难以把控。

“帮我。”柏泽只说了两个字,后来宋意眼前一黑,男人将他按在床上拼命撕咬他的唇瓣和脖颈,腰胯挺动将他的手当成了鸡巴套子,溢出的清液尽数沾到了宋意不沾阳春水的十指上。

宋意记得自己求饶了很久,喊得声音都哑了,手心的皮也都被磨破了,男人才刚刚发泄了一通。

他以为这是结束了,可柏泽却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那炙热可怕的玩意滑溜溜插进他的腿缝,男人背后使力,一下一下顶到最深处,弯下身捉住他的性器和自己的一起挺动,宋意埋进被子里小声呜咽,床单被扯乱掉到床头,他射的很快,淅淅沥沥的精液糊成一团,身子被顶得直直往前倒,只有双手撑在床上在能保持基本的平衡。

柏泽像是疯了,从手,到腿,到后面,一次次无休止地操干近乎让宋意喘不过来气。

宋意被他逼上了高潮,精液断断续续地射出,最后再也射不出来什么,却还是在他疯狂地抽插下失禁,小腹直直颤抖,整个人好像一条濒死的鱼,嘴巴都闭不上了。

“不要骗我,宋宋。”

他有没有病,柏泽向来最清楚。

可无论再怎么宠着宋意,对方也不能用这种最拙劣的谎言来骗他。

宋意说不出话了,一个劲儿地在他掌心摇头。

柏泽用指腹将beta眼角的泪擦干,轻声问他,“还说谎吗?”

“不……不。”宋意语不成调,他蜷缩着身体,脏兮兮的液体让他看起来又脏又恶心,手被人抬起,柏泽往他无名指上带了什么东西。

他努力睁眼,仔细一看,发现是他们的婚戒。

冰凉凉的戒指被浑身滚烫的两人紧紧握住,柏泽亲他的耳垂,语气病态又可怕,“我爱你宋宋。”

宋意呜咽不止,心里涌出一种想把戒指扔掉的强烈冲动。可是他不敢,他怕前一秒将戒指扔掉,后一秒柏泽就会把戒指塞进他的后面。

alpha没那么好心。

他早该知道的。

对柏泽耳朵上牙印的猜想,宋意设想了最应该和最不应该的两种可能。

当他站在天平中央遥遥相望这两种可能,身体微微向一种可能前倾,可后脚就被另一种可能死死拉住,就如同被水浸湿的纸巾被人扯住两端相互拉扯,明明那么脆弱的东西却坚硬得无法撼动,好似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将结果慷慨透露一点。

想到这儿,宋意觉得自己该伤心的,可很意外,心里能有的却只是无尽的迷茫。

迷茫到他甚至对窗外发起了呆。

这不是手足无措,是打从结婚开始beta就没想过那个最坏的结局。

可是想到了,然后呢?

然后跑到柏泽面前,就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牙印责问自己的丈夫有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他如今自个儿都和别人不清不楚,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柏泽呢?

宋意呆呆坐在沙发上,如今没了工作他发呆的时间真是越来越久了,也许柏泽说得对,他确实需要一份新的工作去填满这片空虚,哪怕不是工作,只是个能有解闷的爱好也行,有点事做好过现在在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快临近中午,他才慢吞吞爬起来去煮饭,打开冰箱时却发现里面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些快要过期的牛奶和水果。

beta静默片刻,在这短短时间里在思考是去楼下超市买菜还是直接省事点外卖,想起今天早上柏泽说晚上不回来了,宋意将冰箱门一关,想着一个人在家又做不了多少菜,还不如直接点外卖。

打开手机看了一圈,五颜六色的页面让他眼花缭乱,仅供参考的图片每一处都透着人工合成的气息,宋意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胃口不好,看到这些图片更是两眼一黑,直接熄灭了屏幕。

他琢磨着,家里杂物柜里还有几袋泡面来着,那是他之前晚上馋买来当夜宵的,因为天天吃反而被郁淮三令五申停了一段日子,他这人就这样三分钟热度,久而久之忘了这事,现在肚子空空倒是冷不丁想起了曾经心爱的存粮。

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宋意想着,走到杂物柜前,在柜子里翻了翻,一下就找到了泡面,正准备仔细检查一下生产日期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几下,他抬头,眨了下眼睛。

是郁淮的语音。

alpha的声音无疑是是非常有辨识度的,听筒一开,宋意靠近手机的耳朵都因他突如其来的问候麻了一阵,酥酥痒痒的,像是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心脏。

alpha语气散漫,“吃了吗?吃了请收到。”

宋意点开语音正准备回他,指尖一顿,想了想最后还是改成了文字输入。

“没,正准备吃。”

郁淮,“吃什么呢?我也能去蹭饭吗?”

宋意摆正手机,将泡面拍给他,“恐怕不能,这个你应该不喜欢。”后面跟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郁淮回的很快,语气中透露着诧异,“你就吃这个?”

宋意,“这个很好吃的!”像是要极力印证自己的话,他又发了一张自己购买泡面的纪录,记录有点频繁,看得出宋意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泡面了。

“我可没骗你。”

这条消息过后,那边突然没声音了,宋意没深想,抱着泡面走到厨房,正准备开煮时,手机振动不止,他一看,原来是郁淮给他发了视频邀请。

宋意:……

郁淮给他发视频干嘛?

宋意心里直觉不妙,“不会真想过来蹭面吧?”

他咬了下嘴唇,按下接通键,那边突然蹦出一张惨绝人寰的帅脸,郁淮凑的很近,近的宋意能看清他的睫毛了。宋意默默将手机那远了点,慢吞吞说,“你打视频干嘛啊?”

郁淮看着屏幕上略显呆滞的人,不动声色地凑近了点,“你中午就吃泡面?”

宋意不小心瞥到了他裸着的肩膀,耳朵绯红,匆忙移开视线。

这个人,怎么开视频都不穿衣服……

他小幅度点了点头,那边郁淮立即皱眉,嫌弃的语气几乎要溢出屏幕,“柏泽养不起你了让你吃这种垃圾食品?”

“没有……”宋意说,“只是我刚好想吃了。”

“那东西哪里健康了。”

“你过来我做给你吃。”郁淮表情戏谑,直勾勾看着他怀里那几包颜色不一的泡面,不屑道“我让你尝尝什么才叫人间美味。”

宋意:……

他抿唇,想了下又觉得不合适,这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啊?

“我可以的。”他软着声音回答。

郁淮“嘿呦”一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撑着半边下巴看他,“您也真是好赖不分啊……别人想吃我还不做呢。”

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宋意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他一本正经地抱着怀里的泡面,表情认真的像是在护食的小猫,小猫心地有点善良,想着又是郁淮一番好意他这么残忍拒绝不太好,就婉拒,“谢谢你。”

“可是我已经有……”

“你不来我就去你家。”郁淮高冷打断他的话,赤裸的胸肌毫无保留地向宋意敞开,alpha只穿了个短裤吊儿郎当地坐在那儿,一板一眼说,“你自己选一个。”

宋意什么都不愿意选,在那踌躇半天,微微抬眼,好声好气和他商量,“还有第三个选项吗?”

郁淮薄薄的眼皮显出几道明显的褶皱,他倒扣手指,意味不明笑了声,反问他,“你说呢?”

宋意蓦地闭上嘴,恋恋不舍看了几眼怀中的泡面,过了会才叹了口气默默将它们下,低声回了一句,“那好吧。”

他皱眉的样子也漂亮得紧,郁淮真想现在就冲进隔壁抱着他揉他的软乎乎的脸摸他又细又白的腿。

但很明显,现在这些都不用急,喂好某个可怜巴巴的小猫才是首要的事。他轻咳一声,嗓子无端有些沙哑,直勾勾盯着宋意“门没锁,你直接推就行。”

宋意“好哦。”

因为只有几步距离宋意又不想让别人看见,所以推门的时候很干脆,背抵在门上,他轻轻关上门。郁淮彼时刚好走到厨房,随手拿出一件围裙套上,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动作笑了声,“不是,你进我家这么就跟小偷似的?”

宋意缓了口气,“怕被人看到。”

郁淮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背过身走到厨房。

围裙带子紧紧勒着他紧实的腰,alpha身体线条利落,宽而结实的臂膀慢慢舒展撑起两根细带,精致的锁骨向下是长期锻炼才能练成的健美体型,宽肩窄腰,在具有力量感的同时又不损失美感,再配上那张出彩的脸……

宋意整个人晕了一下。

纯粹是被帅晕的。

但欣赏的同时,他也觉得郁淮好奇怪,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围裙里面不穿衣服不会磨到那个嘛……

beta的视线下意识追随alpha胸前,或许是目光太炙热,居然一不小心被对方逮到了,他尴尬地眨了几下眼,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了看天花板。

郁淮:……

他哭笑不得,朝他扬了扬下巴,“看什么呢?”

宋意“啊”了声,然后使劲摇头,“没什么啊。”他乐呵呵地指着郁淮家的灯,“你家灯可真漂亮。”

还没什么呢?

这小傻子刚才肯定是在看他堪称完美的身材。郁淮向来自信,这么一想腰板都比之前直了一点。认真应和他,“那你嫁过来,我送你一百个。”

“……”

宋意闭嘴,默默找了个他最看不见的地方坐下,拘谨地看着厨房里准备食材的郁淮。

郁淮说的不是假话,他动作确实很娴熟,看起来像是常下厨的人。但是一个人准备却有点应付不过来,宋意本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原则,隔着玻璃门友好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郁淮正在切菜,闻言看了一眼外面,beta一副被宠溺了的金贵样儿,站在那就跟个少爷似的,一看这几年柏泽就没让他下过什么厨房,柏泽一时倒不分清自己和宋意之间究竟谁才是太子爷。

他玩味地朝beta笑道,“那你过来帮我洗菜。”

宋意眼睛一亮,乖乖走过去,他搂起袖子,细白的胳膊在日光下透着莹白的光辉,接下郁淮递过来的一盘菜,看了看四周,走到旁边认真洗了起来。

食物的香气渐渐就充满了整个厨房,宋意虽然在洗菜却还是没忍住往锅里看了眼,小巧的鼻子皱了几下,肚子里的馋虫被香味勾得上蹿下跳,他“哇”了声,眼睛愈发得亮“好香啊。”

郁淮脸上难掩得意的神色,大火收汁,揭开锅盖,一到可乐鸡翅完美呈现在宋意眼前。

宋意眼睛巴巴看着那道菜,手上没注意分寸,菜叶子都被洗烂了。郁淮头疼地“哎呦”了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捉住他白嫩的手,叹气道,“祖宗,菜都要洗没了。”

宋意一惊,低头一看。原本完完整整的菜叶子现下四分五裂飘在水上,他手里还拿着攥着一些蔬菜的遗骸,洗没洗干净不说,就是这菜炒出来卖相……肯定有点难看。

郁淮,“……”

宋意没察觉他抱住自己,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郁淮压根没在意这点小事,重新从冰箱里拿了把菜,这次手把手带着他一起洗。

“这样,轻轻搓。”

两人的手互相交叠,颜色一深一浅,皮肤颜色较深的那只手大一点,引导另只手洗菜,水流在二人指尖流窜,宋意对待什么事都很专注,就连洗菜这件事,他也学得很认真。

开小差倒是另有其人。

宋意较郁淮矮了一个头,郁淮几乎将宋意整个人罩在怀里,从背后看,便是beta白皙的后颈,那里没有信息素却仿佛有着致命吸引力,郁淮深深看了眼,从后颈看到了他衣服底下瘦削的脊背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凸起的肩胛骨曾是他无数拜访的地方,只要轻轻一握,便像是要振翅的凤蝶在他掌心颤动。

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异香飘来。

好香。

alpha眼眸深沉,在离他脖颈还有几厘米的地方深嗅了几口。

宋意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可郁淮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这股香味似乎只对他一个人有效,让他为之疯狂,为之沉沦。

alpha手臂越勒越紧。

渐渐地,刚刚其乐融融的气氛变了。

宋意正高高兴兴洗菜了,郁淮的手突然就不动了。相反,alpha的胸口越来越贴近他的后背,只是微微抬头,脖间就被一股热气包围着,就连细小的绒毛也被刺激地颤栗起来。alpha霸道的信息素浓得有些不像话了,宋意腿脚发软,眼睛眯起,有些难受地反推了他一把。

可他没力气了,刚洗过菜的手落在了围裙上,郁淮垂下眼眸仔细用围裙为他擦了擦手,唇瓣摩挲,他吻着宋意暗生幽香的耳后,喘气声很重,眼中的欲望像是永远都逃不出的黑夜,“轰隆”一声,他吻得越来越急,想是猛烈的天雷迫不及待要将身下颤栗的人震碎。

“喷香水了吗?”

alpha半睁眼睛,声音沙哑,笑着舔了下beta敏感的后颈:

“宝宝,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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