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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诡计再显

 

诡计再显

推开房门,满地狼藉,盛凌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他扶起衣柜木桌,又捡起水池里的被褥和布枕,拧干了水,晾在了上面,又一片片捡起打碎的物件,堆在了地上。这才回到床上,打坐入眠。

北夏国皇宫

朝堂内,天盛帝满目愁容,坐在龙椅上,底下群臣分成两边,低声交谈,议论纷纷,盛修贤和盛少言站在一起,坦然淡定。

“陛下,这六皇子生死未卜,不可贸然开战啊。”一站在盛修贤身后的臣子开口道。

“为何不可?我儿在南越国境内失踪,迟迟不见踪影,朕攻打他们,让他们交出人来,这不合理吗?”天盛帝怒道。

一位站在另一边的大臣趁机道,“我国的皇子,在南越失踪,派兵攻打,不正是天经地义吗!”此人是个武将,声音浑厚,颇有气势。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站在盛修贤那侧一位声音苍老的臣子突然开口,此前他一直静默不发。

“讲!”

“陛下借口皇子失踪,攻打邻国,不合理之处有三:其一,北夏南越早就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而北夏的六皇子,为何去了南越?此举先违誓约,我北夏向来以礼治国,以诚立世,怎可在信义之事上落人口实?其二,借口失踪,陛下可知史上曾有一国,以国人失踪为由,发兵攻打邻国,结果引起邻国的全面抵抗,最终惨败。师出无名,怎得胜利?其三、六皇子才失踪一月,我国派去的人也还没找遍南越全境。万一六皇子早就回了北夏,迟迟不露面呢?所以臣提议,不妨多找些时日,扩大范围,把北夏一同列入搜寻范围。之后,再行征伐也不迟。”老臣讲完,其他臣子停下了议论。

天盛帝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武将那侧的臣子们再也无人开口,他们看出,皇帝已被老臣说服。那老臣是三朝元老,无事一般不会轻易上朝。

苏嫣然的父亲苏长史也在这侧臣子内,他本是支持开战,但如今这情况,还是莫要跟盛修贤作对,人抱大树好乘凉,或许,他该选择顺势而为。

下朝后,盛少言在盛修贤府内饮茶,二人面对面坐着,盛少言举起茶杯,先敬盛修贤,“大哥好计策,竟说动了那老头来助我们。”

盛修贤笑而不语。

“大哥,你觉得,盛凌云这小子一个月没露面,到底是死是活?”盛少言问道。

盛修贤饮了一口茶,道,“当日我们派去的杀手全军覆灭,一场暴雨,将血迹都冲刷干净。如果盛凌云还在北夏内,那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能找到他;所以,他必定去了南越。至于死活,尚且不知。”

“死了最好,哼。可是,如果他没死,还回来了,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我可能让他活着回来吗?边境外围都是我们的人,一旦发现盛凌云,即刻就地斩杀。如果他活着,老实呆在南越境内,隐姓埋名,度过此生,这倒还好。可他若敢重回北夏…”盛修贤笑意消失,露出了阴毒的表情,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父皇打小就宠你,冷落盛凌云,就连其他臣子,也认为皇位非你莫属,你为何还…”盛少言自小跟随盛修贤,唯他是从,也打心里认定盛修贤会当皇帝。大哥讨厌的人,就是他讨厌的人,所以多年来,明里暗里,他都会帮着盛修贤,针对盛凌云,但皇位一事,盛修贤占据天时地利,为何还要对盛凌云赶尽杀绝,他不懂。

“傻弟弟,皇位这种事,只有落到实处,才是真的。没真正坐到龙椅上,谁又知谁才是皇帝?”盛修贤顿了顿,又道,“而且,盛凌云的生母秋素柔,也就是柔妃,是父皇最爱的女人。但她并不爱父皇,所以父皇才不喜盛凌云。但现在父皇日渐衰老,又忆起柔妃,由母及子,所以才把盛凌云从封地内召回。怕就怕,随着父皇对柔妃的思念加深,对盛凌云的偏爱也随之增多。到那时,别说受宠,就连皇位,都得被他抢了去。”

“所以大哥你才设法把盛凌云支去边境,下手除掉他。”盛少言恍然大悟。

“可惜派去的刺客无人生还,我甚至怀疑,是有武林高手出现,救走了盛凌云,不然凭他,就带了十个护卫,怎能躲过二十多个精锐刺客的劫杀。”盛修贤虽精明,但他确实不知盛凌云是武学奇才,少时皇子一起练功,盛凌云刻意显露笨拙姿态,以此减少盛修贤对他的排挤。后来去了封地,盛凌云才得已搜罗各种武学典籍,在自己府内练功,日日勤勉。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拖住父王,让他不要开战。这样看来,我们已成功了一半,只要接下来,让父皇传位给大哥你,我们就彻底赢了。”盛少言以为胜券在握。

“但愿吧。”盛修贤暗自祈祷,但愿盛凌云真的死在南越,但愿天盛帝真的放弃征战,但愿他自己,早日登基。

距离盛凌云上次侍寝,已过了三日,这三日每晚都是柳飘飘侍寝,柳飘飘花招百出,极力卖弄床上功夫,旨在让风无寐上瘾,专宠他一人。

这日,银碧来到了盛凌云房间,盛凌云像往前一样,闭眼打坐。

“云公子,今晚宫主唤你侍寝,等下,公子,你房间内的这些东西,怎么都碎了?”银碧说着,去检查那些东西。她还看到,在木桌上晾着的被褥,过去伸手一摸,冰凉潮湿。

盛凌云起身,一脸无辜,道:“这…”

“怎么平日来给你送饭的丫头,也不告诉我?太不像话了,我待会儿就让她们给你准备新的,现下,请公子随我去沐浴吧。”银碧道。

盛凌云先是一脸为难,又道,“银碧姑娘,今日我实在是身体不适,你能替我向宫主禀明吗?”

“嗯?”银碧走过盛凌云身边,给他号脉,“云公子,你体内并无异常,怎么会不舒服?”

盛凌云收回手,而这时,柳飘飘恰好出现在了门口。

“银碧姐姐,今晚宫主怎么没叫我?”

银碧心思九转玲珑,顿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为难的盛凌云,银碧‘呵’了一声,道:“飘飘公子,今晚云公子身体不适,不如就由你来替他吧。我先去向宫主禀明,还请飘飘公子你自行沐浴,然后上楼。”

“谢谢银碧姐姐~那我先去啦。”柳飘飘扭着腰肢,像极了花孔雀。

“云公子,日后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银碧嘱咐道。

“好。”盛凌云说着,把银碧送出了门。

风无寐寝殿内,银碧简单交代了事情缘由,正在木案前看书的风无寐一边翻书,一边啧啧道:“真无聊,又是这些重复的把戏。”

“宫主习惯就好,有男子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也是。让那个柳飘飘进来吧。”风无寐合上书。

没等银碧出去叫,柳飘飘自己就推门进来了,他媚笑着,“我的宫主大人,今晚又是飘飘呢。”

“美人儿,你真是愈发大胆了呀。”风无寐放下书,轻拍了一下。

银碧自动离开,并关好了门。

见风无寐迟迟不动,柳飘飘开始脱衣服,魅惑道:“宫主~你难道不知道,人是一种会对欲望上瘾的动物吗~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欲望~

风无寐起身,一边奸笑着,一边道:“哈哈哈哈哈,美人儿说的有理。不过美人儿,我们先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风无寐走至柳飘飘身前,用白丝给他蒙上了眼,“你不摘此物,若能在半柱香内碰到我,今晚,咱们就玩一整夜。”风无寐边说,边揉捏着柳飘飘的玉茎。

“好啊,宫主,可不要反悔哟,飘飘的技术,你也是知道的。”柳飘飘使了个心眼,他趁风无寐给他系好丝带,还没说游戏开始,就伸手去抓风无寐。

风无寐躲开,“哈哈哈哈哈,狡猾。”

柳飘飘本是出身烟花柳巷之地,擅魅惑之术和房中之技,但于武学,却是一窍不通。他目不能视,又不会靠其他触觉分辨风无寐的方向,便伸展开身体,大手乱挥,到处乱抓。抓了一会儿,一个不小心,扑到了风无寐的木案上,甩手间,把木案上的物件扫了下去。他以为没事,谁知风无寐突然大叫:“别动!”风无寐平时以慵懒姿态示人,首次见面,用符咒杀人,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柳飘飘从未见她如此紧张,心下便知,掉落的物件绝非寻常。

柳飘飘不仅动了,还趁风无寐不注意,偷偷掀开丝带,他用余光撇着,只见在他身后的风无寐,一把拾起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看了一眼,合上之后才看向柳飘飘。而柳飘飘也在风无寐的眼神看过来时,及时扯回丝带。

风无寐起身,语气不喜不怒,“柳飘飘,你先回去吧。”

“宫主,飘飘错了,飘飘不该打翻你的东西。”柳飘飘跪地,一副可怜姿态。

“你先回去吧。”风无寐已失去耐心。

“啊…是,宫主。”柳飘飘起身离开。

又是七日过去,这七日内,盛凌云侍寝三次,柳飘飘侍寝了两次。

第八日白天,盛凌云和柳飘飘突然一同被叫去了莲台大殿,只见风无寐满脸怒气,躺在美人椅上,见二人到了,冲到他们面前,而银紫银碧也悄然站在二人身后。

风无寐把打开的空着的紫檀木盒举到二人面前,压制怒气,道:“我问你们,这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

柳飘飘先是一脸迷茫,而后看向盛凌云。

盛凌云摇摇头。

“好啊,都不知道是吧,平日除了银碧,就你们两个进过我的寝殿!而银紫,无事不会去找我,你们两个还不说实话?”风无寐秀眉簇起,眼睛瞪大。

银紫甩了一鞭子,“宫主,把他俩交给我来审问!”

盛凌云看向风无寐,“宫主,我从未见过此物。”

“宫主,飘飘也没见过,但飘飘记得,嗯,好像听云公子提起过…”柳飘飘刻意停住。

“提起什么?你能不能利落点?”风无寐明显没有耐心。

柳飘飘往前走了一步,靠近风无寐,声音却突然颤抖起来,“宫主,我不敢说啊,说了,恐怕性命不保…”柳飘飘说完,还刻意回头看了银紫一眼。

银紫只觉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拿的,你想挨抽吗?”

柳飘飘叫了一声,扑向风无寐,“宫主,我怕~”

“你先说。”风无寐推开柳飘飘,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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