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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谁家“保安”培训一年起啊吃不消真的吃不消啊

 

踹了好一会,发现厄洛斯没声了的军雌们收回脚,低头查看这个腿抽筋的倒霉蛋究竟怎么样了。同样也听见了厄洛斯惨叫的其他“柴堆”军雌互相搀扶着慢慢站了起来,开始活动腿脚,以免自己成为倒霉蛋二号。

而厄洛斯,沐浴在大家同情的眼光下,却是像个雕塑一样静止不动了。他的眼睛看似麻木,却不时有一两点亮光,那是没能控制好不慎泄露出的羞愤。

觉察到厄洛斯麻木的表象下是怎样的情绪。

颇有大哥自觉的杰克蹲下身安慰道:“别太在意了,不就是抽筋吗,晚上回去用热水泡泡,明天就好了。”

其他军雌也附和了几句,但被安慰的厄洛斯并没有感觉好受了一些,无法面对这社死的一幕的他,需要一个虫静静。杰克他们却会错了意,害怕厄洛斯心理出现问题的“校友”军雌们默默的留了下来,依旧用那种满是的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想要逃避现实的厄洛斯只能把眼睛闭上,气若游丝的说:“大哥你们走吧,会有虫子来接我的。”

杰克轻叹一口气,换了个借口,“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也想见见凯恩,我自从回到首都星上,就没见过那家伙了。”

其他虫子也复述了这句,好似他们和凯恩情深似海,今天非得见上一面。

厄洛斯茫然的睁开眼,看了看几个表情变化不大的“校友”,感觉刚升衔就被踢回首都星的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开着悬浮车的凯恩姗姗来迟。他刚从悬浮车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打趣厄洛斯,立马就有一只手朝他拍了过来。

常年战斗的军雌下意识的撤身,本能地反击,朝袭击自己的虫子踢了一记腿鞭。但看清是谁后,凯恩赶忙把腿收了回来,强制卸力害得他险些关节脱臼。

“好家伙,原来是你啊,老排长!”

同在一起工作的过往叫这些军雌无比熟悉对方,很快凯恩就叫出了在场每个虫子的名字。但明显这一堆军雌高估了自己认“校友”的热情,只在一开始热络问好了一阵,很快他们又陷入没天可谈、无话可聊的尴尬境地了。

这边规律到诡异的阵阵笑声和沉默时偶尔响起的一两声咳嗽,让呲牙咧嘴的在一旁按摩好小腿肌肉的厄洛斯,忍不住想帮助他们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他想了想,用手肘捅了捅凯恩的后背问道:“这些都是你的键政好友吗?”

“不,不全是。有些是我曾经服役的军团中的战友。”

一身黑的军雌将手向杰克那抬了抬笑着说:“杰克上校是我的前辈,甚至曾经管教过我呢,就在我刚入伍时。”

刚入伍时?

厄洛斯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你在凯末尔将军手下服役的那时候?”

“是的。”

厄洛斯了解的点点头。

提到凯末尔将军,另几位军雌也像找到了突破口般,试图挑起话头,想要引出那一场将凯末尔将军载入史册的战役。

可这时,厄洛斯的一声轻笑,吸引了所有军雌的注意。

凯恩福至心灵的偏头看了一下厄洛斯,见到对方脸上那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快乐笑容后,脑中警铃大作的他还是迟了一步,手没能及时捂住厄洛斯的嘴。

被记忆逗笑的厄洛斯在军雌们的围观下,有点怀念的追忆道:“笑死,凯恩我记得你说凯末尔将军的军团有屁股接弹的传统是吧。”

他又戳了戳凯恩,想让好友再解释一番这个的由来。

可在场气氛已经不是沉默那样简单了。

被凯恩叫出名字,还呆过一个军团的杰克脸上出现一瞬的空白。其他几个不清楚详情的军雌一脸严肃,可眼睛却默默的瞥向了杰克的屁股。

之前汉森上将在点名时,送给杰克的“修饰语”是“屁股长酒窝”。这个“修饰语”有许多种解释方式,有的虫子猜测可能是杰克的臀部肌肉过于扎实,所以有凹陷沟壑。有的虫子猜测是上将把杰克的腰窝看错了位置。可经刚才厄洛斯的话的点醒,好像那一句“修饰语”又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

诡异的沉默后,杰克机械的笑笑,语气淡淡的说:“今日时间也晚了,不如我们等后面再叙吧。厄洛斯的腿要紧。”

好了这下也不用绞尽脑汁找话头了。

天直接被厄洛斯聊死了。

不知为何突然就被点名的厄洛斯,迷茫的眨眨眼睛,正想说自己不打紧,凯恩的手就过来捂了他的嘴。

害得前辈社死的凯恩,语气饱含歉意的接下杰克的话,简单和军雌们告别后,赶忙扯着厄洛斯向自己悬浮车的方向过去。到了车上,一直压着情绪的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对着厄洛斯,他可没客气,直接叮叮叮三下又把厄洛斯的脑门敲出一个包来。

这下本就腿疼的厄洛斯脑袋也开始疼了。

首都星不存在昼夜的变化,所以即使到了标准时的晚上,整个星球也到处都是亮堂的。

厄洛斯被凯恩送到宿舍时已经到了标准时晚上八点,心累身体也累的他,简单热了几个罐头,和凯恩一起吃过后,就躺回床上睡了。

的雌虫带到了厄洛斯旁边,他们支起了白板还自带了凳子。

那名院士从怀里掏出特质的教棍,用尖端戳了戳厄洛斯的脸,十分激动的说:“同学们注意看哈,这就是银杏果过敏的典型症状,连续扩散的面部鳞屑红斑哈,可以看见这扩散的速度非常快!等会这位军雌休克了,我再给你们演示如何对这种过敏休克患者进行及时的抢救哈。”

鼻子堵到得张嘴呼吸的厄洛斯只来得及悲愤的看那个院士一眼,很快一阵寒意从四肢涌向心脏,他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把过敏体质军雌安排到充满过敏原的地方工作,显然是汉森上将的失职!不过奇怪的是,和厄洛斯一起在皇家医学院执勤的五十多个军雌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这些毛病在前线很常见,但在首都星却是十分罕见,所以当他们来到指定的位置站好岗时,就已经有院士带着自己的学生在暗中观察,商量着哪几个军雌教具归自己了。

不过这种一虫二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军雌们的好处,至少院士在汉森那里打的包票是给军雌们包看包治好,绝对有疗效。

而的雌虫握着一个针筒进来了,对着厄洛斯的屁股就是一扎。

“嗷!”

瞬间清醒的军雌终于能配合医生的工作了。

院士抽出针头已经弯曲的针筒,语重心长的教育“萝卜丁医生”道:“施托姆,这种已经脱离危险但意识稍有不清楚的患者,是可以使用疼痛刺激让他快速醒来的。”

“好的,老师。”

名字为施托姆的小雌虫看了看病床上单手捂着屁股蛋,身弓如虾米的军雌,不放心的追问了句,“但万一患者不理解这个操作,准备医闹,还是物理医闹呢?”

“这个不用担心。”院士伸手捞进自己的白大褂,掏出学院配备的特质电击麻醉枪来,“他身随强,我的枪也未尝不快。”

说完,就朝着床上的厄洛斯开了一枪,两颗电击针飞出,直接让想开口表达自己是个不会医闹的好患者的厄洛斯趴窝了。

鼾声几乎立即响起,可见他“睡”得有多香。

屁股挨了一针一枪的厄洛斯又睡了一个大觉,他还做了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

作为雄父不详的军雌遗孤,厄洛斯是前线军雌在打扫战场时,从战地里清出来的一颗虫蛋。

军雌们按流程把他和其他虫蛋一起送到了统一照顾这些遗孤的hp2658号居住星,但前线战事的变动,让这些作用为抚育遗孤的特殊行星,经常受到各路势力的攻击。启用一百四十余年的hp2658号居住星也在厄洛斯两岁那年被几股不同的智慧种势力联合打击,导致星球上的两万驻扎军雌与一百四十多万未成年雌虫和虫蛋死伤了大半,这让当时刚平定帝国国内争议完全独揽大权的奥拓亲王很是愤怒,一道道种族清除令由他签发下达到前线,稳定了十数年的战线又开始被虫族单方面推进,可相应智慧种的临死反扑,也让新掀起的战事一度陷入焦灼。

但这都是那时的厄洛斯所不知道的事。

厄洛斯在那一次让hp2658号居住星废弃的恐怖袭击中活了下来,却失去了一只眼睛和大半的头皮。

虽然四肢还是健全的,但头部缠满绷带,且在缝隙中能见到白色骨头的小雌虫,在被带到新的福利院后,日子过得不能说好。一开始他也同其他小雌虫交换名字与故事,但在那诡异的绷带头的影响下,失去了所有的厄洛斯因为故事太过老套,形象也太过怪异,而没能在这里收获一个朋友。但他也不在意这件事。他那时有和军雌叔叔们一起睡觉的特殊待遇,并不缺少来自其他虫子的关怀。而且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厄洛斯长大后,追问小时候一直照顾自己的军雌才知道,自己幼年时曾患过人类称之为弹震症的精神疾病。那名军雌讲述他小时候如何瑟缩着躲进阴暗的角落,用仅剩的一只眼惊恐的打量世界,身体从没停止过颤抖时,总是会流着眼泪摸着厄洛斯的脑袋,念叨幸好他挺了过来,没有被困在那一时期的记忆里。可厄洛斯连自己是出生在hp2658号居住星上这事,都是靠其他虫子说才知道的。

只是……模糊的记忆也不是没有清晰的时候。幼年喜欢一个虫子呆着的厄洛斯,身上的创口随着时间渐渐愈合。绷带下新生的肉芽总是让他感觉脸上和头皮发痒,可他的手没办法伸进绷带里止痒。同样被包扎好的另一只眼眶也是痒得不行,军雌叔叔却说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他的眼睛开始重新生长了。

“过不了多久厄洛斯就会恢复正常。”

他们的福利院设立在一个十分潮湿的星球上,一日能下许多次雨,厄洛斯苦恼于潮湿引起的伤口瘙痒,但也很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守在福利院的雨棚下,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经常听着听着就会忘记回房间,被风吹到手脚冰凉。

他记得那时总有另一个胖墩小雌虫顶着一张鼓气的脸跑到自己身边,樵枯的白发一甩一甩的,又没打理,像一团团堆在一起的柳絮。

那个小雌虫不时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拖着打满石膏的腿和手,走路一轻一重的,像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四肢健全的厄洛斯总是用仅剩的一只眼,对这个行动不便的同族投以同情的目光,只可惜那个小雌虫根本不领情。

在一次发现厄洛斯的头跟着自己的动作转动后,小雌虫抬着脑袋趾高气昂的对厄洛斯骂了句,“没脸的丑八怪!你看什么呢!”

“我看走不了路的跛子。”

厄洛斯下意识的回复道。

这句话瞬间惹怒了对方,行动不便的小雌虫立马挥着唯一灵活的手扑了上来,被厄洛斯轻易的接住。这并没有阻止小雌虫攻击的势头,他将脖子反弓,作势要拿头撞上来。

厄洛斯立马收回自己钳制住对方的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头,他记得军雌叔叔的嘱咐,他的脑袋不能再受撞击了,不然厄洛斯会变成一个小傻瓜,长大后会成为一个大傻瓜,他才不要这样。

不想变傻的幼崽闭着眼捂住头,没有等来预料中的剧痛,而是等来了熟悉的黑暗和失重感——被推了一下,即将躺倒在地的厄洛斯赶忙翻过身,卧倒在地,上身抬起,头也努力朝胸口低去。与绷带粘连的血痂随着他的动作被撕裂,绷带裹出的空间内,鲜血的味道变得愈发浓烈。

失重、震动、鲜血…毫不相干的东西,组成了厄洛斯无法回避的熟悉至极过去,熟悉到闭眼形成的黑暗,也融化变色成了曾经发生过的,生命中的某一片段。

淅淅沥沥的雨声变成了燃烧瓶破碎的声音,墙内的大家都在惊恐地尖叫。

睡在床上的厄洛斯被熟悉的一双手抱起,他的眼睛和他一样还没清醒,为他看到的世界也是模糊不清的,他只能靠不需要二次转化信息的听觉,来记录外面的一切。

噪杂、混乱又模糊的一切。

一直照顾他的军雌把他抱进了安全隔间,轻声告诉他不要发出声音。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厄洛斯,只对军雌的“命令”感到无法理解。

熟悉的,摸头三下的安抚,面容模糊的军雌从三角构造的隔间里撤出,却没立即离开,那模糊的身形几次变化都还是停留在了那里,可以看出他很是犹豫不决。

隔间深处的厄洛斯,本能的对这时经历的异常感到害怕。只有两岁的幼崽哭闹着追了出去,身体的运动让他没有和外界同一感知。他没发现整个福利院在急速升温的同时剧烈震动起来。

张皇失措的军雌赶忙将他推了回去,还来不及说完“卧倒”两字。

宛若一体的建筑从顶上破碎坍塌,高温的热浪吞噬了几乎一切。

推在厄洛斯头上的两只手被融化成一滩怪异的液体。

那高热的红,溶解他的皮肉,也带走他另一只眼睛。

疼痛让他彻底清醒,他高昂的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接不上而气窒息死去。从口腔中漫出的粉红色泡沫变成一滩滩血,没能让胸口与地面分离的后果,是巨震的能量通过地面震伤了他的内脏。

外部的震感让一切与那一日重合。

但等他平静下来,又听见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时,耳朵还敏锐的捕捉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就在他的头顶。

厄洛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的记忆里有很多被抽离掉的失真画面,他只勉强记得自己在那个小雌虫头撞上来之前捂住了脑袋,但后面的呢?

被黏糊的血和不时滴在绷带上的眼泪弄得分心的厄洛斯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两只朝自己伸来的手,还有怪异的白色闪光。

有没有声音呢?

他又回忆了一下,好像只能记起、记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只要打到他头上的手,轻轻摸着厄洛斯脸上为数不多裸露出来的皮肤。发烫的眼皮裹着肿胀的眼球,在冰冷的指腹的触摸下暂时缓解了那怪异的胀痛。被他的头靠着的胸膛依旧是剧烈的起伏着,厄洛斯甚至能听见清晰的气流声。但更让他关注的还是那个小雌虫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以为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就能交上朋友。我不想害得你变成这样。”

自从发现这个小雌虫后就一直存在的怪异感瞬间消失。

嗓子不知为何干涩得让说话都变得艰难,但厄洛斯还是淡定的安慰这个和自己情况类似的小雌虫,“没关系。”

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原谅你。

依旧是那处厄洛斯经常单独呆着的雨棚,依旧是他和那个小雌虫。只是此时已决心做朋友的他俩,不再像之前一样的,一个站着,一个努力拖着无法动弹的腿在那晃悠,而是都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彼此。

“斯潘捷。”

“厄洛斯。”

两个小雌虫干脆利落的交换了名字。

长着蓝色眼睛的斯潘捷,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再随意的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脚,简单的说:“自杀式袭击,人类。”

厄洛斯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绷带脑袋,一样言简意赅的说:“自杀式袭击,好像主要参与的也是人类。”

他俩一起无奈的笑了笑,毫不意外对方具有和自己相同的经历。

在先前的福利院中,那些军雌早就为他们分析过,诞生在这个种族的他们可能会遭遇怎样的事情。

持续数千年的战争,带给虫族的不只有扩大的疆域,还有其他智慧种对虫族深刻的恨意。

那些抚育他们的军雌,是幸运的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存在,虫族帝国也赐予了他们相应的奖赏,给予了他们能够换取精子并养育孩子的财富与资源。但拥有孩子后,这些军雌并没有因为雌父的责任变得更加坚强,反而是开始恐惧那些他们早就在战场上屡次战胜的智慧种们。

基因的责任感让他们把福利院中的其他孩子也视若己出,可是忧虑也像寻找到良好宿主的病毒一样,在他们之中疯狂繁殖。他们警惕一切外部因素带来的意外,甚至癫狂的将其称之为战争的变体。那些突然出现的伪装成虫族的其他智慧种是,携带危险武器成群结队的袭击团伙也是。

但他们的担忧并不会改善现实的情况。

相较于已经成年的虫族,那些还是青少年模样,被虫族称为还未二次发育的虫族,和更年幼一些的虫族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在狩猎他们时,甚至不需要使用多么现代的武器,单纯的肉体折磨都能夺去他们的性命。自然地,袭击猎杀这些“虫族幼崽”成了那些智慧种挽回正面战场损失的一种手段。高高在上的军部也不会在意那么一两个福利院的失守,虫族帝国虽然走向没落,但还有数量多到能让军部继续维持数千年战争的近千亿子民。

而福利院幼崽们的遗孤身份,又让寻找亲虫为其报仇成为了政治笑话里时常讽刺的内容。

只有那些活下来的虫子们有资格去谈复仇这件事。

刚和厄洛斯认识的斯潘捷,在厄洛斯的注视下脱掉上衣,向其展示自己上身的一道横贯伤疤。

“这是……”

距离,中心绣着“将军”的字样。而厄洛斯,则依旧安静的按照自己的身份行事,他是福利院中的小雌虫,是帝国精心照顾的军雌遗孤,是斯潘捷的同类,是凯恩的临时照看者。

三个袭击的受害者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命运。

在厄洛斯八岁的时候,照顾斯潘捷的那名军雌兑现承诺的,带着被皇家科学院提前录取的斯潘捷离开了福利院。只隔几年送信到福利院来。专门给厄洛斯的那封信的内容短小精悍,对首都星的一切都点到为之,斯潘捷只对自己参与的所谓“虫巢计划”中的工作有所描写。不同于和军雌们一样担忧数量持续下降,出生数持续下跌的雄虫会对虫族帝国有什么负面影响的厄洛斯,斯潘捷在福利院中就没接受相应的教育,对一些社会问题只能用朴素道德判定的他巴不得雄虫直接灭绝,这种倾向在他离开福利院去往首都星多年后依旧没有改变,而他对“虫巢计划”虽然没有详细描述,但从遣词造句来看,他对于雄虫的厌恶已经从单纯的思想倾向,朝准备付诸实践进行的。

但那时候的厄洛斯分析不出这层意味,他还数次和凯恩抱怨这样的斯潘捷该如何讨到雄虫的关心组成家庭拥有孩子呢?斯潘捷的信也没说首都星更为先进的医疗就从此治愈了他身体的残缺。他对自己的提及甚至还没有信件最后向厄洛斯“汇报”的武器项目进度的字数长。

而斯潘捷寄给厄洛斯的信中都会附赠一颗只在首都星存在的银杏结出的银杏果。

拇指大小的椭圆果子,放在厄洛斯的手中是那么的小,但好像承载了很多未知的情绪一样,厄洛斯盯着它看一会就会控制不住的掉泪,心情也变得十分忧郁悲伤。他的异常经常把凯恩惊到,自从斯潘捷离开后,取代斯潘捷成为厄洛斯挚友的雌虫会一脸警惕的在厄洛斯的所属物中展开地毯式搜寻,最后以“这东西臭死了”为借口把那个果子抢走,丢到厄洛斯找不到的地方。厄洛斯那突然细腻起来的情绪也会随着果子的失踪而一并消失。

而到他和凯恩一起参军后,随着联系的中断,这样的情绪再难寻找了。

有的虫子因为仇恨参与战争,有的虫子因为梦想参与战争,有的虫子因为麻木参与战争。

战争这种自虫族诞生起就随之一并成长的伴生物,也成了这些个体生命中茁壮成长还影响思维的怪异肿瘤。

面对征兵官的询问,这些虫子也会给出不同的答复。

“你为什么选择成为军雌?”

“因为我想成为将军。”

“你呢?你又为什么选择成为军雌。”

“因为这是我存在的目的。”

昏昏沉沉中,在床上躺了许久的厄洛斯,艰难分析出正传进耳朵里的这段杂音究竟是什么。

“你们皇家医学院可真出息,敢把长效麻醉剂当糖水乱打。”

啊?

迟钝的大脑分析出这句后,厄洛斯感觉情况有点不妙,随着他意识的清醒,身上各种异样也反应过来了,尤其是他的屁股蛋子和大腿根子,仿佛遭受了什么不可描述的虐待一样,又热又刺痛,像是被蜜蜂反复蛰了一般。

接连不断的疼痛信号,刺激得厄洛斯赶忙清醒过来,他“嗷!”的大叫一声,依旧泛红的脸上挂着二细面条宽的泪痕。

过来陪护好几天,没有一点医学知识,全凭自己直觉抓住了皇家医学院非法搞虫体实验证据的凯恩,正准备一口气把过来给厄洛斯打解麻剂的院士骂得狗血淋头,他刚调度好情绪,却听背后传来一声极度凄惨的悲号。

“啊啊啊!屁股!我的屁股!它痛的不像是我的屁股了啊!”

回头一看,这些日子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厄洛斯这时候在床上扑腾的像砧板上的鱼。

凯恩又立马把头转回去,一口气不带喘的骂道:“我们仆吏宰只同意了你们对回归军雌进行治疗的提案,可没同意你们对这些回归还重新分配的军雌进行虫体实验的提案啊,你们倒好,这些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的战友打麻醉剂就算了,还给他上钉板,还偷偷背着我动他的屁股!你们该当何罪?”

面对如此指责,被直接攻击的院士并没有出声反驳,也没有理会凯恩的愤怒。

院士丢开手上打完了的针筒,赶忙朝病床上的厄洛斯扑过去,试图用自己消瘦的身子压制住这个疼得有些暴走的军雌,“不要翻身了!你的屁股会更疼的啊!”

而已经完成鲤鱼打挺的厄洛斯,早在他扑上来之前,就从躺在病床上变为趴在病床上了,他疼痛的屁股蛋子和大腿根子,在没了体重压迫之后,血运速度恢复了正常,那些没有完全展现的反应,也恢复了正常。

扑上来的院士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厄洛斯的屁股和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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