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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可怜的东西

 

他愣了片刻,怀疑这不是他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得让他感到陌生。

两块蝴蝶骨描述的类型。

没开坑前说过,nv主jg神状态b较美丽,在她的视角,上位者的ai是需要争夺的,因此不可避免地将自己和其他潜在对手相b较。没错,她认为其他有可能的适龄nvx不是情敌,而是她的竞争对手,这在她的逻辑里是合理的。但是她不会做出构陷其他nvx的事情,这种雌竞心理仅存在于她内心。

或者说,她更像是争夺某个项目的员工,一直在暗暗计算自己的筹码够不够多。

后续她还会做一些客观来说伤害自己的事,须知前提是她的jg神状态并不健康。

能接受的就继续往下看吧。

她的后背轻颤,伏倒在洗脸台上,酒jg浸入伤口的灼痛让她双眼发白,简直像被贺青砚刻意按着,惩罚她下午不负责任的那句“渣男”。

除了灼痛,冯露薇的脑海里不剩别的,她清晰感知到伤口所在处,似有一把火燎痛她的皮r0u,眼泪是不可避免的生理反应,迅速从她眼眶蓄满,啪嗒砸下来。

在她颤抖的后背上,贴着贺青砚的手掌,往上是一半0露的小臂,被她扯过的袖口,这一切连成将她压制的条件。

其实贺青砚没有压制她,前x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是因为她疼得想躲。左右躲不开,身后是他的x膛,冯露薇只能往前躲,但贺青砚的手竟然始终紧紧贴着,他严苛得让人心寒。

“好痛。”冯露薇仰头望着镜子,不用回头也能看见他。

贺青砚眉头一跳,默然抬头,通过镜面与她对视。她低垂脸抬眸,最可怜的角度,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怎么偏偏是这种角度,像被他强制按倒,腰肢往下塌,这样的姿势真是……

不能再想了。贺青砚略微抬起手,指腹沾着她的鲜血,温热黏腻的质感,他两根手指轻碾,黏腻在他指尖r0u开,冯露薇的血融进他的指纹,逐渐烟消云散。

酒jg开始溶解纹身颜料,她后背花纹皱起,扭曲变形且破损的小恶魔,弥留一只眼睛,瞪着贺青砚。

他再次拿起镊子,贴在纹身与皮肤分离的间隙,小心翼翼将镊子的尖角挑进去。

怕尖锐的玩意儿又划破她,贺青砚靠得很近,平缓的呼x1喷薄于她后背,鼻尖几乎要蹭到她后脖颈突出的圆润骨头。

揭开泡软的纹身,像揭落她身t的一部分,贺青砚看见纹身下sh润泛红的皮肤,被他一寸寸清理着,剥出一个崭新的她。

意识到他们有多近,是贺青砚挑起最后一块纹身碎片时,他的注意力从纹身回到她身上,正前方的镜子无可回避,他看见自己的影子盖下来,一片黑暗落在冯露薇身上,她乖巧地趴着,除了最初阵痛时低呼出声,后来始终安安静静任他摆弄。

不知道她究竟这样看了多久。贺青砚有一丝庆幸,方才他真心实意、心无旁骛,他认为这无疑证明,他战胜了卑劣的自己。

“弄好了。”贺青砚面se平静地后退一步,正在凝固的伤口离他远了。

“为什么要用镊子?”他问,镊子在他手中捂热,“你知道该用酒jg的,你已经拆开了酒jg棉片。”

冯露薇仍趴着,似乎忘了站起来,或忘了她已经被允许站起来。

“我想快一点弄g净。”镜子里,她仰头看他。

她总是压低脸颊,不愿见人似的,却把眼睛露出来,自下而上偷偷打量人。

“为什么这么着急?”贺青砚又问,“赶着出门?”

他不是充满好奇心的人,但话已经问出口。

今天下午她在会展中心,活动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她本应该玩到晚上九点,中途被他载回来,而她的玩伴被留在那里,也许现在仍在等她。

曾经监控冯家动态半年,贺青砚被动知晓了冯露薇的种种约会。原来现在的小孩喜欢玩密室、逛漫展,这些活动经常出现在汇报中,陌生的名词让贺青砚一头雾水,从不重复的男孩名字,也让贺青砚微微诧异。

确认冯家立场后,贺青砚终止了监控,也再无从知晓冯露薇后来的玩伴们姓甚名谁。贴纹身的男孩是新面孔,贺青砚不知道他的名字,模样和以往的其他男孩类似,高高瘦瘦的健康t型,像一根青葱笔直的竹子,很符合她一贯的审美。

他想,他应该像一个合格的长辈,电视剧里常见的长辈,对于打断小nv孩的约会感到抱歉,并提出将她重新送回会展中心。

“不是,我以为你要走了。”冯露薇忽然说。

他的推导和预设,垮向前所未有的方向。他的心脏像晃动的钟摆,冯露薇一时兴起,将它轻轻拨弄了一下,钟摆便难以静止。

“我?”贺青砚不觉皱起眉,看见冯露薇直起身来,仿佛一株重新长出的neng芽,在他视野里缓慢抬升。

为了他?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贺青砚怀疑是他错听。

而冯露薇再次开口,以绝对乖巧的口吻,解释她的动因。

“你不喜欢纹身,所以我划掉它。”

再一次地证明,为了他。

“我不喜欢纹身?”贺青砚想起来饭桌上的话,考虑到企业家形象,他曾建议冯毓伊洗掉纹身,“那是因为……”

楼上传来开门声,短促且沉闷的脚步声,倒豆似的沿台阶而下。

冯露薇神se一敛,忽然跑了出去,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带动属于她的气流,氧气似乎也随她逃走。

镜中只剩他,在这样空寂的地方,贺青砚看见洗手台面r0u皱的纸,nv孩留下的血迹氧化凝固,这血竟然是为他而流的。

贺青砚再抬头,注视自己的面孔,感到无b陌生——他向来不会长时间皱着眉,他不确定这一刻,他在镜中看到的是否还是他。

厅堂内阒无人声,冯毓伊走下楼,看见室内电梯停在二楼,贺青砚正从东侧的洗手间出来。

“要走了吗?”冯毓伊收起手机,环顾一圈,没找到冯露薇的影子。

“嗯,你早点休息。”贺青砚往外走,慢条斯理整理衬衫袖口,没有抬头看人。

“小薇,下来送人呀!”冯毓伊回身往楼上喊。

走廊静悄悄,没有人回应冯毓伊。

贺青砚抬起头,目光跳上台阶,跳上二楼延伸的廊道,一大半铺入墙t后,连廊灯也是暗的。

“没事。”他淡声阻止,朝玄关的步伐不停,“随她吧。”

“唉,她一般不这样的,可能是怕生。”冯毓伊仍打算往楼上去,“稍等,我把她喊下来。”

“不必了。”贺青砚声音重了几分,又叹口气,“小孩而已。”

他终于明白,那些血为什么为他而流。

这只是一种讨好。可以想见,冯露薇的家长们,必然耳提面命教导过她,这次联姻很重要,不能留下负面印象,所以她学会讨好他。

必然是这样,贺青砚为她找到绝对正确的理由,一个他可以坦然接受的理由。

冯毓伊坚持送到院门口,月光落在他们肩头,她看见白se衬衫裙皱起的裙摆,朦胧温和的氛围让她觉得,好像能碰到贺青砚了,碰到他属于伴侣的t温。

冯毓伊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贺青砚便顿住,回头打量她,一张脸平静无波地问,“还有什么事?”

“我……”冯毓伊哽住,一场家宴的尾声,宁静月光小路下,适合学着普通情侣那样,跟他轻声细语聊天,跟他温馨告别。

但她发现这一切很难说出口,并非她不擅长,她是巧舌如簧的商场谈判老手,面对男人也算游刃有余,只是贺青砚礼貌而疏离的目光,让她发现那双眼睛看向她时,从未有过属于男nv之情的波动。

“公开婚约的事?”贺青砚理所当然想到这里,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g0u通,“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再讨论。”

冯毓伊抿住唇,再把关怀的话说出口,实在自作多情。

“照看小薇的事,要先谢谢你。”她找到一个借口,解释她此刻拉着贺青砚的手腕,也找到一个台阶,自然地把手松开。

“哦,小事情。”贺青砚轻轻抻平袖口,拉开车门正要上车。

“可能会有点麻烦。”冯毓伊再开口,留住了他离开的脚步。

贺青砚再回头,手按在车门上,还是一样的眼睛,路灯忽然跳了跳,兴许是抖动的光源,让他的眼神有几分生趣,似乎对话题终于感兴趣了。

“她以前不这样,寺庙把她的x子养得很好,最近一两年却越来越疯了,身边的男孩一个接一个,好在目前没出什么乱子……”

“年轻是该这样的。”贺青砚打断她,没察觉他的眉头又皱起。

“我们年轻时也没这样……”

冯毓伊紧急刹车,心知这些琐事对他来说太小,小到像袖口掸落的灰尘,不值得r0u眼去看。

“能不能再你拜托一件事。”

“什么?”

冯毓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她这个年纪谈恋ai是正常,但结识的男孩我总觉得不太靠谱。”

话说到一半,冯毓伊停了停,观察贺青砚的神se。黑夜为他的面容蒙纱,他鲜少在闲事上有耐心,现在却等着她继续说完。

“你认识的世家子弟很多,有年龄合适的,能不能帮小薇留意?就算谈恋ai,也该谈个优质对象。”冯毓伊笑了笑。

“怎么样算优质?家世好不代表人品好。”贺青砚语气平和,却意外让人觉得刻薄。

冯毓伊怔住,不明白贺青砚为何在“优质”的定义上较真。这仅是一种广义认可的择偶标准,有权有势当然要好过穷小子。

“再说吧,她还小。”贺青砚忽然失去耐心,转身进了车,声音在关门的瞬间留下,“真有合适的,我会告诉你。”

车毫不犹豫地开走了,冯毓伊耸了耸肩,倒不觉得奇怪。他向来是淡漠的x子,是完美丈夫的候选人——工作能力强、私生活g净、情感需求低。

贺青砚在车内阖眼小憩,空气静下来,发觉他心悸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他左手轻轻按住心口,坚y肋骨下传来回响,咚咚的震动,像某种充满生命力的小动物,在他x腔敲响暗号,提示他心脏有东西存在。

“何钧,帮我预约一下明晚的健康检查。”

“好的,青砚书记。”

车内就这两句人声,很快又闷得紧。几分钟后,贺青砚听见手机震动,以为是预约成功的短信提示,懒懒耷拉眼皮去查看,冯露薇的头像赫然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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