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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卡小说 > 我在四爷后院背了首诗(清穿) >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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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凌霄把以上这些意见都听完了, 很难忍住不撇嘴。——你们知道个屁的民心!为你打个架就吓死, 知道什么叫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嘛。

“那也很简单。隔壁遭罪是因为得朝臣拥戴,”凌霄看着四爷, 轻飘飘地说,“爷, 你若为大清想,干点正事儿得罪几个官儿还不简单。”

四爷:“……”

幕僚们:“……”

“去户部追缴欠债、去刑部整顿刑狱、去工部查查工程款!”凌霄给出可行性方案,她往上一拱手, “让万岁爷看看雍亲王对皇父和大清江山的耿耿忠心!”

四爷:你说的好有道理, 我竟无言以对。

幕僚们倒吸一口冷气, 通过得罪官场来打消皇帝对得民心的忌惮,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邬思道尴尬出声,先赞扬了一通凌霄简单粗暴但有效的办法, 最后小心提出自己的疑问,咱们的剑真的要走这么偏的锋吗……

光户部追债一件事,如果不姓爱新觉罗,办之前都得先想想自己全家啊!虽然隔壁八爷翻车,也不必这么看不起朝臣的支持吧!

八爷虽翻车,依仗朝臣拥戴,那也是逼着皇帝复立太子稳定朝纲的架势!但凡没遇上康熙爷,换个稍微软弱些的主儿,八爷早当太子了。便是如今,一日康熙爷暴亡,即位的八成也是这位八皇子。

——八贝勒的教训要吸取,八贝勒的经验也要总结呀!

凌霄不答话,只拿眼去看四爷。

胤禛消瘦的脸容上渐渐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他虽然戏精、表演性人格、喜怒不定搞极端,但到底也是个英雄人物。如果能把事做成,得罪半个官场,还真不在雍王话下。

他心底还另有一番计较,虽然康熙六十一年我侥幸成了世宗,万一这辈子不是呢。如今汗阿玛刚废太子,心中未必没有另立太子的念头,我努一把力当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不比以后写《大义觉迷录》来得畅快吗?

“皇父这些日子……”四爷忍着难言的喜意,一点炫耀还是展现在他飞扬的眉宇间,“很是欣赏本王。”

那是一种政治家能立刻意会到的来自另一个政治家的观察和评估。

四爷越说越有信心,我得民心汗阿玛为什么不高兴?我不是旁系宗室、不是满洲大姓子弟、不是汉人豪杰,我是他亲儿子。

阿爸您看,你刚二废了太子,空出这么大一个萝卜坑,我这么一出头,您是不是少烦恼了呀!该表现我是一个合格继承人的时候就得表现!不管是赏罚分明还是心怀天下,只要不威胁老爷子的皇权,老爷子都是乐于看到的。

他自己越说越顺,凌霄大声叫好:“爷又不是想当皇帝,爷是要为大清江山做贡献!万岁爷倚重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忌惮您呢!”

幕僚:……博士您也不必把话喊这么正确,咱们都是自己人,开小会真诚点。

四爷则看向凌霄含笑的眼,恍然大悟,是啊,当皇帝不难,难的是挽狂澜于既倒!我挽狂澜于既倒不能盼我爹死了我上位,得是盼着我爹支持我一把啊!

四爷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通顺了,一旦决定对事不对人,本王忠孝两双全!为大清尽忠,为皇父尽孝,世宗不世宗不要紧,当个太子就行!

胤禛站起身,异常振奋地把凌霄政治正确的话重复了一遍!确立了新的团队思想,夺嫡什么夺嫡,做一个大清好王爷,自然我爹爱我!

凌霄立刻赞同拍手:“正是如此,哪有闲心勾心斗角。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四爷眼前一亮:“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说得好!”

话一出口凌霄就恨不得打嘴巴,让你嘴不过脑子,她用在带清锻炼出来的演技装傻充愣:“这不是一句俗语吗?”

胤禛默念几遍俗语,越念越振奋。什么千秋万岁,雍正朝一共就十三年,干个屁啊!必须得抠康熙朝几年!

凌霄把这茬应付过去,散会出门,不由叹了一口气。

新的天地如同雷霆,是万万不能在此地震响的。

她愿意为一个政治团体出力,甚至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旧世界愿意为了政治目标卖命,那也要看这个政治团体的政治纲领是什么。

——雍王府还不配。

凌霄扪心自问,折腾这么一大圈,满嘴兼济天下,实际纯粹为了独善其身。

她把登基前的雍正帝忽悠成这副样子,不过不想被人睡而已。

至于在鸦片战争前一百五十年挽狂澜?额,靠蜂窝煤吗?

她虽然忽悠四爷夺嫡之余发展生产力,这不是夺嫡还没成功嘛,康熙is watchg you。再说了,她一个研究近代史的,她懂啥工业化啊!比如说吧,论起水利营田种更多的粮食,专家那得是十三爷。

纵然胤禛想法设法改革挽救大清,但改能改到什么程度?能让满汉交融,把鞑虏改造成中华吗?能让皇帝太后愿为大清鞠躬尽瘁,而不是出卖江山以奉一人吗?

大清在穿越前辈那里往往负担比较复杂的政治使命,它既要按点灭亡,又不能被列强欺负。如此任务,靠一个小小凌霄在一百五十年前微操,那属实是高看她了。

即使带清真能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封建政权能喊出人民万岁吗?

历史大潮浩浩汤汤,欧风美雨袭来,该站出来的人都会站出来。

凌霄在心底默默诵念领袖的后半阙诗文: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如果她能影响什么,再长寿些,有幸在有生之年看见四海翻腾九州激荡,凌霄只求自己不挂路灯就行。

凌霄想想她撒如此弥天之谎,将带清曳入深水,纯是因为不惯和生人睡觉,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一场大型行为艺术。

在三百年后的现代,她的故友亲朋们谁知道了,都要说一句天经地义。

冬日渐远,春天来了。

蜂窝煤渐渐卖的少了,凌霄一战立威扬名,也没有再欢实蹦跶的意思。尤其没有去前院打卡上班的意思,混进幕僚班子是为了走出后院争取自由,可绝不是为了冒着头秃的危险给四爷打工的!

有事儿再来叫她就是了。

比如西林觉罗侧福晋的阿玛西林觉罗大人前来拜见雍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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